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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躁动》 作者:唐酽

第32章 水性杨花

  我不知何时睡去,也不知睡了多久,最后被魏小田、叶波、方言急风骤雨般的敲门声惊醒。三人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口说,林之月和李烟都不见了。我淡淡地问:“几时了?”

  叶波答:“已经午时了。昨晚被马如月搞得有些累,所以大家都睡晚了。”

  “昨晚一起回房了吗?”我又问。

  魏小田答:“没有,和他们聊了一会儿天我们就回房了,他们继续喝茶,也不知道有没有回房,或是到别的地方开房。”

  我心里一阵绞痛,魏小田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方言又插嘴道:“完全有可能,也许两个男人各自带着林之月和李烟上哪睡去了。”

  我恨恨地瞪了二人一眼:“既然知道跟人走了还紧张什么?也许人家正春宵苦短还缠绵着,干我们何事?”

  方言辩道:“我们只是猜猜而已,到底怎么回事谁知道。”

  魏小田像是和方言唱双簧似的,紧挨着一句又说道:“虽说是猜的,但也差不到哪去,其实我是怕万一被人搞大了肚子,我们回去怎么向她们父母交代?”

  我眼前一黑,一个踉跄险些栽倒,急忙扶住门槛缓了口气。魏小田这话让我仿佛看到林之月和唐之月颠鸾倒凤后挺着一个大肚子的模样。但哀莫过于心死,一夜已经过去,该发生的也都发生了,再着急上火也改变不了事实。我叹道:“各位兄弟,我昨晚想了一宿,我们还是好好温书吧,争取考个功名,也不枉这一路来所受的窝囊气。”

  三人也颇为垂头丧气,点了点头道:“是啊,温书温书,这才是正道。”

  正说着,侍女拿了张字条过来,说是两位小姐留给我们的。我们一看,原来这两对一早就去游阿房宫遗址了。字条上语气倒是比较委婉,说我们昨夜颇为狼狈操劳,所以不忍打搅,若我们醒来有兴致的话,可去那里找她们。我从鼻孔里哼了出来:“谁去?!睡得比人晚,起得比人早,一到长安,魂都没了。”

  魏小田小心翼翼地问道:“唐兄,你说这唐之月和‘西域孤狼’会不会昨晚就直接睡在林之月和李烟房里?”

  我狠狠踹了魏小田一脚:“我又没睡她们房里,怎么知道?”

  叶波和方言赶忙打圆场:“罢了罢了,好好温书,想那么多干吗,徒增烦恼。”

  那侍女见我们提到温书,便问道:“四位公子可是进京赶考的?”我们点了点头。侍女又说道:“四位公子器宇轩昂,一看就是金榜题名的面相,不知可否为四位公子预约一个‘进士团’?待四位公子金榜题名时,也好有人帮着筹划张罗庆祝一番。”

  “为什么要这么早预约?”我问。

  “长安城内大大小小的‘进士团’倒是不少,但庆典操办得好的就那么几家,怕到时找的人多了,他们忙不过来不接单。你想啊,人一辈子也就金榜题名一次,谁不想办得热热闹闹轰轰烈烈?”

  “嗯,说得也是,”魏小田在他没毛的下巴做了个捋胡子的姿势,“但预约是不是打个招呼就行了?”

  “哪能啊,当然要交定金,口说无凭,到时毁约咋办?”

  “如果交了定金,我们金榜题不了名,定金是否退还?”我又问。

  “哎哟,这位公子,怎么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啊,未出师先言败,这怎么行啊,赶快呸了这话。”

  “也是,呸呸呸。”说着,我朝地上呸了几口算是把刚才晦气的话给呸出去了,接着又问,“定金多少?”

  “一两银子。”

  “你们的意见?”我问他们三位。

  魏小田信心满满地挺了挺胸:“我交!人得给自己一点压力,交了银子,温书就认真了。”

  “我也交!人哪能对自己没信心呢?”叶波志在必得。

  方言也不甘落后:“当然交!不交不吉利。”

  我点了点头:“既然都交,我也交吧,人生之最乐当数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算个屁。”说这话时,我明显地针对林之月,被抛弃的怨气油然而生。

  那侍女见我们四人都愿交定金,脸笑得跟一朵花似的,忙不迭地说:“你们等着,我这就叫人来。”说完,蹬蹬蹬下了楼,不一会儿,叫了个男子上来。那男子给了我们一张名纸,最上一行写着小字“喜洋洋进士团”,中间写着大名“张三”,“张三”旁还有略小的三个字,是名头“营销官”,最下一行写着服务项目“主宴、主酒、主乐、主茶、主饮妓”。那男子说,只要我们中了进士,接下来的一切庆典他们全包了,吃喝玩乐一条龙。然后又狠狠把我们四人夸了一通,说什么一看就是文曲星高照,断然没有不中的道理,如果万一不中,那也是赶上这科的考官瞎了眼。最后他衷心地祝愿我们别碰上瞎了眼的考官。被张三这么一夸,我们更是士气高涨,非常爽快地一人掏了一两银子给他。张三收了钱和侍女兴高采烈地下了楼。到了楼下,我们凭栏看着张三拿了一两银子给侍女,我们这才明白,难怪侍女笑得牙都快没了,原来是有抽头的。我们原本自满的心,被这侍女拿走的一两银子搞得有些空了下去,我们隐隐觉得张三的祝福有些不纯粹,像是生意场上的话。但不管怎样,这一天,我们还是把自己关在屋里狠读了一通,因为不如此,也太对不起这一两银子,再说,就算这一两银子没丢,此番考取功名也是我们的分内之事,断然没有不努力的道理。

  林之月和李烟是在我们吃完晚饭后才回来的。当我们在苦读的时候,她们在寻欢作乐。当然,从理论上说,她们寻欢作乐无可厚非,本来她们就是出来长见识找乐子的。但从情理上就说不过去了,既然一路同行,就该同甘共苦,当我们发奋图强的时候,她们理应扮演好红袖添灯的角色,端茶送水,哼些小曲以缓解我们高度紧张的神经。可她们非但没这么做,还和别的男人谈情说爱游山玩水,让我们因读书而变得操劳的心更加操劳。我一直琢磨林之月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如果说她与我只有一吻情,对我不忠也就罢了,但嵇子岳,她可是在我面前念叨了一遍又一遍非他不嫁,难道这种所谓的深情,在唐之月面前竟也如此地摧枯拉朽不堪一击吗?想到这,我感慨万千,看着窗前蛛网上来来往往的竹筒,拿出纸笔写道:“爱情如此脆弱,还能相信爱情吗?长叹兮以掩泣兮!”落款“情场失意人”。写罢,将纸条塞入红色竹筒,然后呆呆地看着自己的竹筒随着千千万万的竹筒摇摇晃晃地滑向不知哪里的地方,并生出了无限怅惘。

  第二天一早,林之月和李烟容光焕发地和我们共进早餐。都说爱情让女人更漂亮,看来此言不虚。她们说我们这回出名了,蛛网上到处流传着马如月被四个无耻男人从洪州追到长安的事。我们问网上都有什么评价,二人说有极尽嘲讽之能事的,有想生啖我们肉的,有画出我们四人画像号召全城追杀的,当然,也有个别鼓励我们将爱情进行到底的。我们又问,难道就没人觉得马如月狗屎不如的吗?二人说有倒是有,但很少,而且很快就被淹没在一片口水之中不敢再冒头。总之,网上是一边倒地认为我们根本就是垃圾,完全配不上马如月。被林之月和李烟这么一说,我们一方面对网上少有的正义之士表示钦佩,另一方面更是悲从中来。原本这事还仅限于一家青楼,现在扩散到整个长安城,而且画像流传,哪天走在路上挨了刀子都不一定,如果真送了命或被砍成残疾,那可算得上是大唐第一冤案了。林之月和李烟也劝我们最近少出门,专心读书,既减少风险又有利于科考,百利无一害。我们连连点头称是。聊完马如月,我问她们这些天有什么打算,是否可以考虑给我们当陪读?林之月说凭什么啊,唐之月会带她玩遍长安的各处风景。我问林之月,那么玩完了长安城中的景致还有什么打算?我其实是想引出嵇子岳,同样是情敌,但这素未谋面的情敌已经成了眼前阻止林之月和唐之月在一起的救命稻草了。果然,林之月沉默了,末了,白了我一眼,问我什么意思?我说没什么意思,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她说少来,我心里的花花肠子她清楚得很,她的事不用我操心。我顿时被林之月堵得哑口无言。

  吃过饭,二人又被各自的男人带走了,留下我们可怜的四个男人大眼瞪小眼。魏小田怒拍大腿说,想着别的男人带着我们的女人嬉戏调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劝魏小田省省,苦不苦郁不郁,都想想我唐酽,林之月是我心中的女神,女神跟着别的男人跑了,最应该操刀的是我,但我也只能无可奈何花落去,你魏小田跳什么脚,还是安心读书吧。魏小田想想也有理,如此就安静了。但我的心却无法平静,早已随着林之月去了,跑到了唐之月身上。

  如此心不在焉地过了几天,每天看着林之月和李烟早出晚归,胡思乱想着这四人的进展。终于有一天,林之月有些嗫嚅地走到我面前,吞吞吐吐地说,她想让我陪着一起去见见嵇子岳。我心想总算等到这一天了,既然送上门来,我就得把一切挑明了来问,省得憋坏了自己。我说:“还以为你和那姓唐的过几天就要办喜事了呢,这么形影不离。”

  林之月原本还似有亏欠,听我这么一说,杏目一瞪又原形毕露:“我乐意,就算办喜事也轮不到你管,不去拉倒。”说着,就往门外走。

  我一下就软了下来,再次证明我是林之月永远的俘虏。我挡住她,说:“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这不看着揪心嘛。”

  “有你什么事了?揪心什么?”

  “反正,反正我看不得你和姓唐的那样。”

  “如果以后我和嵇子岳在一起,你就不揪心了?”林之月一副咄咄逼人的气势。

  我长叹一声,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转移话题:“为什么忽然要见嵇子岳?”

  林之月黯然了:“我也说不清,心里好乱,以前的嵇子岳就像落在油纸上的一滴墨,很清晰,化不开,而现在的嵇子岳就像是落在宣纸上的墨,已经慢慢地渗开去了。可是不见,又一定是不对的,因为这次远行,就是要见他。”

  “你现在的心都被唐之月占据了,见到嵇子岳想怎么处理?”

  “我是不是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这么短的时间就被另一个男人给吸引了。”林之月直勾勾地看着我,似乎很坚定地要我给出个非此即彼的答案。

  “应该谈不上,水性杨花是逮着男人就喜欢,至少你对我就不会。”

  “可是……可是……我们也有过吻。”林之月低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

  一个“吻”字立马把我带回水草丰茂的湖边,这个吻如梦如幻,以至我至今想起都怀疑那晚的真实性,可它又的的确确发生过。照理有了这样一个吻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但林之月却跟没事一样,想到这,我不由地心里一痛:“还提它干吗,你又有多少当真?当初说了还债,果然还完就两清了。”

  林之月摇了摇头,语带哀怨:“说到底,我还是水性杨花,忠贞的女人一定不这样。”

  我无语了。的确,我不能说一个吻过我、心里还有两个男人的女人是个忠贞的女人,但我却能理解,感情和生病是一个道理,爱来如山倒,爱去如抽丝,碰上就是碰上了,没有道理可讲,就像我对林之月,明知道她心里还装着两个男人没有我的位置,但我就是放不下,对她的爱不知要抽丝剥茧到几时,才能化蝶而出,拍着翅膀,飞离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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