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曹操拉长了声音,“得带上四名侍卫。”
摆明了不相信我嘛,我笑得更甜了,“谢相爷!”
将包子塞进曹操怀里,我换了一身男装,身后跟着四个英挺的护卫,摇着扇了,潇洒出府。
“哇!这个好抄…”
“耶……这个漂亮……”
“好!这个好!”
我东奔西跑,犹如猛虎入山,蛟龙入海,老鼠掉进米缸里……乐此不疲,四个护卫面不改,总保持在我身后五步的距离,尾巴一样,怎么都甩不掉。
真是该死的专业……
认命地带了四条尾巴,我终于走到楼门口。
“夫……公子,这里是……”面无表情的护卫终于开了口,嘴角抽搐着看向我。
站在楼门前,问作风雅地摇了摇扇子,笑眯眯地点头,“要不要一同进去快活快活?”
四名护卫的嘴巴张得可以塞下四只鸡蛋。
我笑眯眯轻车熟路地走进了楼,留下四只呆头鹅化石。
“这位公子里面请……”一个穿得姹紫嫣红的浓妆胖人上前,“不知这位公子喜欢哪位姑娘啊?”抛了个媚眼,摇了摇手里的团扇,招呼道。
“咳……”我轻咳一声,认出这人是楼的老鸨儿,“我要明月。”
“明月?”那胖人笑了起来,看向门外四位,“这几位公子呢?”
“他们不喜欢人”,我笑,语不惊人死不休。
“哦哦,这位公子请在房间稍候,明月姑娘马上到。”那胖人离开时笑得一脸的暧昧,随即瞥了一眼站在门外那四个,摇头叹息。
门外四位的脸一下子成了猪肝。
我心情大好,随那胖人进房去。
坐在房中不一会儿,门便被推开了,进来的是明月。
“公子久等了……”明月推门进房,转身关上房门。
我站起身正要开口,明月已经抬手开始解衣带,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明月一抬手,衣服落了一地,便那样光溜溜地站在我面前,真是一气呵成……
“公子喜欢吗?”明月眨了眨眼睛,笑得妩媚。
我叹为观止。
只是见明月如此,我忍不住有些心酸,弯腰拾起地上的长袍,上前替她披上。
明远住,侧头看我。
“是我。”我开口。
明月这才认出我来,或许该说,从她进门开始便没有拿正眼看我,只是径自脱衣服去了。
她吃惊地瞪着我,“裴夫人?”
我点头。
“你为何会在这里?”明月皱眉,穿上衣服。
“你呢,你为何会在这里?”我拉她坐下,问。
“我活该。”明月扯了扯唇角,笑得有些难看,“出丹阳没多久,钱便都被那个男人卷走了。”
“……所以你才来楼?”
“不是”,明月看着我笑,“是那个男人给我下了药,然后把我卖进楼的。”
我瞠目结舌。
“是我活该,我谁也不怨,只怨我自己没有带眼识人。”明月笑得些苦涩,“或者一切皆是命,我没于风楼里卖身,到底还是逃不了这命。”
看着眼前这个烟视媚行的子,我的心有些凉,爱情怎么会如此的不堪?那个男人真的一点都没有爱过明月吗?如果没有,他怎么能处心积虑那么久?
“裴夫人,你来这里所为何事?想把楼也买下来?”明月笑道。
我咧了咧嘴,我倒想,只怕败坏了相府的名声,把丁夫人气晕过去。
“我来是想问你,你想不想回丹阳。”
“风楼已经是你的了,我回去干什么?让别人看我笑话。”明月拂了拂额前的发丝,低笑,“在许昌至少没有人认识我。”
“她们不会笑话你的,胭脂她们都还在风楼。”
“胭脂没有离开?”明远愣地看向我,“我不是把她的卖身契毁了吗?”
“楼里的姑娘们都是自愿留下的,忘了告诉你,现在风楼叫作风得意楼,是酒楼。”
“酒楼?”明月依然怔怔的。
“嗯,如果你愿意,随时可以回去,胭脂她们一定很欢迎你。”
明月不语。
见她沉思,我起身离开,楼来过几趟了,轻车熟路。
“你这死丫头,你爹已经把你卖了!你不什么大茧秀!装什么清高……”刚下楼,便听到那胖嬷嬷正拿团扇指着一个清秀少的鼻子大骂。
我径直走到胖嬷嬷身边,“我要替明月姑娘赎身。”
胖嬷嬷转身,一脸肥幽脸上已经挤满了笑,“唉呀,这明月姑娘的身价可是我下了血本的。”
这胖人当我傻的,明月人迟暮,虽然风韵犹存,但在楼景况堪虞,根本没有什么客人要她的。
我解开随身带的钱袋丢给那胖嬷嬷,“就这些,把明月的卖身契给我。”
胖嬷嬷眉开眼笑地打开钱袋,点了点,又涎着脸凑上前,“公子,这钱实在是少了点啊……”
“知道我是谁吗?”摇了摇扇子,我扬眉,嚣张地看着那胖嬷嬷。
“敢问公子是?”那胖嬷嬷见我嚣张,她倒自动矮了一截。
“我姓曹,住在丞相府。”我扬眉开口。
“这?”胖嬷嬷狐疑地看着我。
我抬扇指了指门外四只呆头鹅护卫,“看到他们没有,都是相府的家将。”
“啊!原来是曹丞相的公子,怠慢,怠慢……”相府的招牌就是好用,那胖嬷嬷立刻堆了一脸的笑,忙吩咐人去镊月的卖身契给我。
我笑眯眯地拿了明月的卖身契,当众撕得粉碎,“告诉明月姑娘,待她想通了便自己决定何去何从”,潇洒说完,我便扬长而去。
曹操的公子那么多,就替我背背黑锅吧。
出了楼,四个护卫皆黑着脸,念在他们自尊受损,我善良地没淤整他们。
正回府,我忽然看到团子从对街走过。
团子?她不是跟我说了要陪郭嘉吗?此时她应该分秒必争地陪在郭嘉身边才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只见她行匆匆地走过,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人群里。
我四下张望,她早就不见了。
昭儿出征
话说袁绍自兵败官渡,便奔至黎阳北岸,召集旧部后回到冀州,重振军威。其共有三子,长子袁谭出守青州,次子袁熙出守幽州,三子袁尚留于身侧。
当是时,袁熙、袁谭皆引兵来助阵,袁军气盛。
曹操勒令即日引兵出战。
自那一回与郭嘉在雪中被冻了之后,我感冒时好时坏,竟一直拖着未去了病根。
冬日的清晨,空气冷冽,我抱着包子一同蜷缩在被窝里,睡意朦胧。
有一双冰冷的手伸进被窝里,我哆嗦了一下,知道来人是谁,便闭着眼睛不想睁开。
那双手便得寸进尺,愈发的不规矩起来。
我嘴角微微扬起,悄悄将包子抱在怀里,挡在胸前,包子也不动弹,乖乖当我的人肉盾牌。
摸到包子,被窝里那只手微微顿了顿。
包子忽然“咯咯吱吱”地笑了起来。
曹操也眯着眼睛笑。
窗外有阳光透了进来,拂在曹操的脸上,他掀开被子,也钻了进来。
将我和包子一同揽在怀中,曹操没有出声。
静静的,连空气里似乎也泛着凉凉的甜味。
看着曹操,我微微有些出神,我居然与这个相隔了一千八百年的枭雄相拥而卧,实在是匪夷所思。
思绪一下子回到那一个繁星满天的夜晚,我曾问他,你爱我吗……
他讶然轻笑,这很重要吗?
这很重要吗?
于我,真的很重要。
他没有回答我。
他有那么多的夫人,那么爱,是否也被分了那么多等份?而属于我的,又有多小一部分?
“我要出征了。”曹操忽然开口。
“嗯。”
“就这样?”曹操扬眉。
“我该怎样?”我不雅地翻了个白眼。
“至少……也该表达一下依依不舍之情啊……”曹操撇嘴,一脸的不满。
我咧了咧嘴,冲他做了个奇丑的鬼脸。
怀里正盯着我看的包子表情开始抽搐,小嘴扁啊扁的,似乎被我吓到了,要哭的样子。
我正欲安慰,包子却咧嘴“咯咯”地笑开了。
曹操也笑了起来。
“我要带昭儿一同出征。”曹操又道。
“嗯”,我无所谓地轻应,随即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我要带昭儿一同出征。”曹操看着我,扬唇。
“不行!”我跳起来大叫。
“为什么?”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太危险了!”
“啊?”曹操微微拧眉叹息,“真是令为夫心寒啊……都不见夫人如此关心为夫呢。”
“昭儿还是个孩子!战场不适合他!”
“此战子桓会一同随军出征。”曹操淡淡开口。
曹丕?我记起了那个蓝袍少年,与昭儿一般年纪。
待我回过神来时,曹操已经起身离开了。
我也只得垂头丧气地爬起身,洗漱过后,便抱着包子去找昭儿,因为丁夫人的刻意安排,我已经许久未见到昭儿了,也不知他近况如何。
出了同梦阁,经过一片走廊,忽然听到有吵闹之声,我好奇地抱了包子一同去瞧个究竟。
“不许你说我姐姐的坏话!”一个声音嚷嚷起来。
是昭儿?
我愈发的疑惑了,忙快步走上前。
只见昭儿被一众华衣少年打得鼻青脸肿,我知他自尊心极重,忙隐身于廊柱之后。
“哼,那什么环夫人相貌如此平庸,也不知爹爹看中她哪一点!”
“哈哈,那自然是有她的妙处啊……”
“看那一脸的狐媚之相,大家心知肚明,哪像我娘,大家闺秀,自然要吃些亏啊!”
几个少年大笑着故意高声谈论。
“你瞪什么?”
昭儿漂亮的的脸颊上伤痕累累,此时他正怒目而视,挥拳而上,狠狠揍上当中一个笑得最为张狂的少年的鼻梁。
我细细一看,那可不就是在那一次家宴之上,质疑我是“什么东西”的少年?
“不准你污蔑我姐姐!”昭儿大喊,额前青筋毕露,面色狠戾。
那一拳过去,当中一个少年的脸上立刻挂了彩,殷红的鼻血便挂了下来。
“你敢打我?!”捂住鼻子,那少年大怒。
昭儿仿佛一头暴怒的小兽,扑上前便是一阵撕咬。
“救命……救命……来人呐!杀人了!”那些少年大叫起来。
“吵什么。”一个冷冷的声音。
来者是曹丕,他背负着双手,一袭蓝袍衬得他愈发的清冷如玉。
那些少年立刻噤了声,只剩昭儿将刚刚那出言不逊的少年骑在跨下,一拳接一拳狠狠揍在他的脸上,往死里揍。
“子桓救我……子桓……”那少年挣扎着大叫,旁边围观的少年谁也不敢上前。
曹丕上前,一把握住昭儿落下的拳头。
昭儿回头看向曹丕,双目血红。
“你的能耐仅此而已么?”曹丕的眼里一片淡薄,透着淡淡的嘲讽。
“与你无关。”昭儿的声音没有起浮。
曹丕直起身,紧抿的唇拉开一个弧度,“要打架要杀人,随我去战场。”
昭儿甩开被他骑在身下的少年,也站起身,依然鼻青脸肿的模样,一手扯了扯有些皱的衣服,撇唇淡淡开口,“与你无关。”
“这般地痞无赖的打法,你只会如此而已?”曹丕扬眉。
“谁敢中伤我姐姐,我便揍谁,如此简单而已”,昭儿居然咧了咧嘴,笑了起来,“地痞无赖也好,英雄豪杰也罢,我都无所谓。”
昭儿出征(下)
“谁敢中伤我姐姐,我便揍谁,如此简单而已”,昭儿居然咧了咧嘴,笑了起来,“地痞无赖也好,英雄豪杰也罢,我都无所谓。”
曹丕冷哼一声,“爹要出兵讨袁,命你一同出征。”
昭儿嗤笑,“收起你的命令,除了姐姐,谁的话都与我无关。”
“就凭你如今这副模样,你觉得你能保护得了谁?你有多久未见你姐姐了?”曹丕笑了起来,像极了曹操,只是眼是透着寒,“想要保护你想保护的,你先掂 量自己够不够分量,如今的你,在这相府之内,连见你姐姐一面都难呢”,说完,他转身离开,“三军已整,明日出发,你好自为之。”
昭儿站在原地,面上无甚表情,随即回头瞪向那被打倒在地的少年,“还不滚?”
那少年吓得手脚并用,逃之夭夭。
一众少年作鸟兽散。
唯剩昭儿一人孤零零地站在庭院之中,嘴角犹带着血迹,那双漂亮的眸子渐渐出现了某种不一样的神采,衬着嘴角那殷红的血迹,仿佛燃着火。
“唧唧……伊呀……”包子在我怀里挣扎了一下,探出小小的脑袋,不安份地吱声。
听到声音,昭儿怔了怔,抬头看向走廊的方向。
我轻轻捏了捏包子的脸,无奈地现身,怀里某个有恃无恐的始作俑者笑得一脸甜蜜蜜。
“姐姐……”昭儿看向我,随即忙低头,想掩饰脸上的伤痕。
他左眼和嘴角都被打得一片乌青,身上的袍子也被扯破,哪里能够掩饰得了,只是此时他却是低着头,一脸惶惶然,我不由得在心里轻叹一声,知他是担心刚 刚的对话被我听到,担心我会因为那些诽谤的言论而难过,便故意拉下脸来明知故问,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怎么打架了?”
昭儿仿佛松了一口气般,这才抬头,“昭儿知错了。”
见他一脸安心的模样,我又好气又好笑,偏偏又心疼得很,“你在这里做什么?”
“听说姐姐病了,昭儿正要去看姐姐。”
“看你狼狈的,回去吧。”
同梦阁里人多口杂,省得又被丁夫人唠叨,我便拉了昭儿往他的房间去。
很简单的房间,昭儿站在我面前,有些局促的模样。
我叹了一口气,拉他坐下,拿帕子小心翼翼地拭去他嘴角的淤血。
“姐姐……”昭儿开口,欲言又止。
“嗯?”我看向他,知道他想说什么,曹操那只狐狸,是打定主意要让昭儿让战场了,刚刚曹丕的那番话,击中了昭儿的要害。
“明日,我要出征。”
果然,昭儿开口。
我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笑得无奈,“好。”
学文,他师从水镜先生;习武,他被编入曹操麾下。水镜先生断言,昭儿非池中之物,我又岂能干预他的未来。
从昭儿处回到同梦阁时,已经是中午了。
一进同梦阁,便见曹操正大咧咧地坐在房内,一众丫环侍从于门外侍候。
“夫人去何处了?”曹操单手支着下巴,看着我走进房间。
“去找昭儿了。”我如实答道。
“昭儿……”曹操笑了起来,“日后怕也是狠角,将我儿子打得不成人形了……”
我斜他一眼,“向你告状了?”
曹操煞有介事地点头。
“你会问罪于昭儿吗?”
“夫人认为呢?”曹操笑。
“你不会。”我开口,一脸的笃定。
“哦?”曹操扬眉,“为何?”
“曹孟德何许人也,那般心胸,那般气势,焉会为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强出头?”我给他一堆高帽子。
曹操大笑起来,凑上前,“知孟德者,夫人也。”
“遂你意了,昭儿说要随军出征。”我推开他,道。
“意料之中。”曹操自得。
我这才注意到一旁的桌上摆放着一套战甲,“那是……”
“昭儿的,我想夫人应该有话要与他说,由你亲手给他吧。”曹操抚了抚我的脸,道。
心里微微一动,我看向曹操,这家伙何时竟是如此的细心了?
“知道我为何要带昭儿一同出征么?”曹操忽又凑近,笑道。
“求贤若渴。”我回他四字。
“此其一也。”
“嗯?”我疑惑,“其二为何?”
“有昭儿在身边,便不怕夫人再次逃家啊……”曹操大笑,“我也不必再千里寻妻了……”
涨红了脸,我鼓起腮帮子瞪他,暗里却在偷笑,我若先离开,昭儿必知我回丹阳春风得意楼了,也必是会来找我。
于事无补呢……嘿嘿,狐狸也有失算的时候。
明日出征,此时正是整顿三军之时,曹操忙里偷闲了一阵,便又匆匆离去了。
我坐在房中,对着那战甲发了一会呆,拿帕子将它擦拭得干干净净,包子一个人玩得无聊,趴在床上睡着了,嘴角还在流口水。
喝了华英雄送来药,天已经暗了。
不知不觉沉沉睡去,一觉醒来,竟然已是第二天傍晚。
一睁开眼睛,我便记着要把昭儿的战甲送去,这才听丫环们说军队早已出发,昭儿来过我的房间拿走了战甲,只是我吃了药睡着了,没有查觉。
失落的一角
我开始静下心来想想怎么为出逃之事铺路。
却不想这个时候有人登门拜访,说是求见环夫人。
我在这个时代认识的人寥寥可数,会有谁来找我?
侍女带进来一个素衣的女子,竟是明月!
“谢裴夫人恩德,明月此番前来,是向裴夫人告辞的”,明月微笑道,没有了浓妆,虽然面上多了些岁月的痕迹,却也清雅。
我笑着招呼她坐下,“你准备回丹阳去找胭脂?”
“嗯,裴夫人话我细细思量过,与其凄凉地客死异乡,不如回去丹阳。”明月笑得坦然,“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是丞相大人的夫人呢。”
我咧了咧嘴,忽然灵光一闪,“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五六日之后吧,我要准备和整理一些东西。”
“嗯,我也正准备去丹阳,正好与你同行,路上也有个照应。”我笑眯眯地道。
“什么?”明月诧异,“裴夫人买下春风楼已经很不可思议了,可是……你是丞相大人的夫人,怎么能……”
“我主要经营春风得意楼,顺便兼职丞相夫人。”我咧了咧嘴,笑。
“兼职?”明月一脸的疑惑。
我便笑得更开怀了,要是曹某人知道我“兼职”丞相夫人,一定会灭了我……
拿了些钱给明月准备马车等必备物品,我便在相府静候佳音。
听闻郭嘉病体未愈,此次未随军出征,这倒是给了团子一个绝佳的机会。
华英雄倒是同梦阁的常客,对于我的身体调理异常严谨,我常取笑他小题大做,他也当耳旁风一般不予理会。
“华英雄你说……我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某日被他硬逼着喝过药,我拉着他,哭丧着脸,“你说你说……我到底得了什么病?”
华英雄拿白眼球藐视我,“神经病。”
我踢他,“你才神经病!”
心里暗自庆幸离府之后可以逃脱苦海,从此不必再被华英雄折磨,经过他连日来的汤药浸泡,此时的我见到华英雄便会产生不良反应,此谓之心理恐惧也。
都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在团子的不懈努力下,郭嘉似乎也渐渐习惯了团子的存在。
想起过几日便要离府,以后都不知能否再见,我将包子交给可靠的丫头照顾着,便出了府去看郭嘉。
郭嘉的住处华英雄曾带我去过,我租了辆马车,循着记忆去找,一路走过,越来越僻静,真真是白云深处有人家。
马车“吱吱哑哑”地停下,我跳下马车,站在郭嘉的屋子前,因为昨夜刚下过雪的关系,屋檐处的积雪还未融化,一片银妆素裹,分外的晶莹,愈发显得幽静雅致。
一阵香味从房中飘出,大门半掩着,我好奇地推门进去。
院子里,小毛被拴在老地方吃草,漫不经心的模样,身上长着半长不短的毛茬,看来郭嘉许久未曾给它剃毛了……
进了房间,那张榻上没有郭嘉的身影,这个时候他会去哪儿?
嗅着那飘出的香味,我走到一间小房间,阳光充足的小房间似乎是一个厨房,一身青袍的郭嘉正背着对门忙忙碌碌的。
平日总见他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难得见他如此一身烟火气息,整个人都充满了人气,不再那般的虚无飘渺。
笑眯眯地,我抱着双臂,半倚在门边,看他做饭。
忙碌了半晌,他托着一个盘子转身,看到我,讶异,“裴儿?”
我“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怎么了?”郭嘉笑着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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