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领导不让我们轻易动何宏伟,正是关心我们,害怕我们抓不住确凿证据,并不是害怕他。”余申又喝了一口水,扫视一下大家。“现在,我们掌握了一些证据,就得到了领导支持,领导阻止我们没得错,支持我们也不会错,但是依然有疑虑,害怕我们办的案子经不住考验。你们都应该明白,我们的对手希望什么,希望我们犯错误。这些错误中最容易让他们抓住的就是我们感情用事。假如我们现在打骂他,他们就是承认了犯罪,也早晚会返过头来,以我们进行逼、供、信把案子翻过来。因此,我们必须把案子办成铁案,永远不能让他们翻案,这是需要铁证的。铁证的取得不能靠蛮横的态度,而是需要耐心细致的调查和思想工作。我们在办省委第一夫人案件时,就是这样作的,一次取证回来后问她,她有不同意见,我们再取,直到她满意为止,中纪委领导当时就说,连吼都不许吼。在生活上,我们也是针对她的身体情况,给予了特殊照顾,让她和我们干警保持一样的伙食标准,有病给她请医生、请专家看,结果我们做到了让她心服口服。马云,如果按照你今天的办法,你今天可能扳倒我们的对手,明天他肯定会返回头整倒你。就为你今天的态度,我决定……”
“不要说了!”马云焦急地打断余申的话,“我一定改,请你留下我。”
“我还没得说完呢。”余申严肃地说,“我决定,你停止工作,写检查。”
“边工作边检查不行?”马云央求。
“咱正缺人呢,让他跟着干吧。”高金生帮助求情,“看在我这张老脸上,给他一个机会。”
电话铃声响了,余申伸手制止住也要求情的小苗、王飞,拿起话筒,听了一会儿,放下话筒说:“何宏伟回到了机关。王飞,你给他打电话,我们传讯他,他如果不来,我们就拘传他。小苗、老高,你们继续审问何宏斌。”
“我呢?”马云焦急地问。
“你守电话。”
“还是不让我干?”
“你是真傻了还是真疯了?”高金生笑着拍他脊背一下,“这是最重要的工作。”
“真的?”马云惊愕地看着余申。
“这是惩罚,也是考验。”余申严肃地说,“我们已经监控了何宏伟的一切行动,这部电话既是听取各方情况的工具,又是指挥各方的大脑,刚才的电话就报告,何宏伟给刘士军打了电话,但是没得打通。”
“处长,何宏伟同意来。”王飞打完电话后汇报。
“好!你跟我到会议室去。”余申端起保温杯说,“你做好笔录和录音。”
“你们还是第一线。”马云嘟囔一声,停到了电话铃响,急忙抓起话筒,听了一会儿,叫住了走到门口的余申。“处长,何宏伟用手机又给刘士军打电话,对方关机。”
“废话!这种话用汇报?你这大脑有啥子用。”余申瞪马云一眼,进入会议室。
余申刚进入会议室,何宏伟就来了。他大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坐,点上一支中华烟,问:“谁是余申?”
“我就是。”余申说。
“我还有公务,你有事快说。”
“你执行公务,靠得是你帽子上的国徽。”余申不卑不亢地说,“我执行公务,靠得是我胸前的国徽,现在是我执行公务,请你自尊一些。”
“少打官腔,有事快说。”
“不是官腔,是一个公安干警的常识。”
“晓得了,快说吧。”
“你昨晚在哪里住的?”
“阳光大厦。”
“干啥子?”
“执行公务?”
“一晚上都是公务?”
“当然。”
“啥子公务?”
“出考题。嗨,你这人真罗嗦。我索性告诉你吧,我们今天招考干警,为公正起见,必须保密,出题的全体人员手机、呼机全部关闭。”
“都谁参加了?”
“市人事局、公安局、我们支队政治部主任。”
“他们的姓名?”
何宏伟说了市公安局和支队政治部主任的姓名后,说:“人事局的人,我不熟悉,姓名也没得记住。”
“好吧!你们事故科随便羁押人是谁批准的?”
“有这种事?”
“你不晓得?”
“我怎么晓得?事故天天有,我要是事事管,还不累死?”
“秦文学和宁满贵到那里去了?”
“市局抽调帮忙。”
“你保证都是实话?”
“谁都知道你是一个整天打着灯笼在公、检、法部门找罪犯的人,我可不愿意和你过不去。”
“你们市局说根本没得抽调人帮忙。”
“这,我就不晓得了。他们是这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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