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就是自己的奇迹(2)

　　网上流传着一张谈力的得意之作，照片上是他活泼可爱的女儿，昂着小脑袋，嘴巴张得大大的，灿烂的笑容惹人嫉妒，天真、顽皮、欢乐呼之欲出，无论构图还是用光，其水准不逊于正常人。他是怎么做到的？在室外，他能感觉到阳光从哪边照射过来，然后叫女儿侧着对光线站立，此时他又凭着声音来源确定女儿的方位，揣摩她的表情，适时地按下快门。就这么简单！

　　由此看来，盲人摄影的确不是神话。可是，依然有不少人质疑谈力。他们无论如何不敢相信，那些优秀的摄影作品会出自盲人之手。谈力反倒坦然处之：“有人怀疑并不奇怪，我从不认为这是对盲人的歧视，因为我做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力范围。”

　　谈力“看”到了问题的本质。

　　其实，怀疑谈力的人同时也在怀疑自己。在他们的习惯思维里有太多的“不可能”，许多事情还没动手做，自己先想当然地否决了，自然偃旗息鼓，不战自败。神话与现实并无界限，100多年前，飞机就是个神话；谈力之前，盲人摄影也是个神话。记得一位大师说过，你所要做的，就是比你想象的更疯狂一点儿。只要你去做，有什么不可能呢？

　　只要你去做，你就是自己的奇迹。

　　梦想是什么

　　文 \/ 横刀

　　第一次到北京，刚下火车，他就急着向别人打听，北京什么地方酒吧比较多？人见他风尘仆仆的样子，身上还背着吉他，心里已明白了三分，小伙子，你应该去后海啊，那地儿酒吧多。他连忙点头道谢，转过身，心里却直犯嘀咕，没听说过北京还有大海啊？

　　他在农村长大，父母都是朴实的农民。因为从小喜欢唱歌，初中毕业后，他就开始学弹吉他，渐渐在当地小有名气。音乐就是他的全部，当他全力去追逐梦想时，却被乡亲们看做不务正业。就连父母也反对，都劝他脚踏实地，年纪也不小了，早点成家安心过日子。但是梦想的召唤，让他无法平静。终于有一天，他瞒着父母从家里跑出来，到了陌生的北京。

　　终于找到后海，没见到大海，到处都是酒吧，霓虹闪烁，灯红酒绿。仿佛荒漠中的旅行者突然见到绿洲，他无比兴奋，满怀希望，一家一家去问，要不要歌手？无一例外，一张嘴就被拒绝，乡音太重，没人相信他能唱好歌。走了大半夜，脚抬不动了，得找个地方过夜。从家里出来时，身上只带了几十元钱，别说住店，吃饭都成问题，他抱着吉他在地下人行道里睡了一夜，好在并不孤单，还有个乞丐做伴。

　　第二天清晨，行人的脚步声把他唤醒，起来继续找工作。幸运的是，一家酒吧答应让他度唱。露宿了两夜，总算找到安身之所。两间平房，中间有条巷，上面搭了个盖，就是一间房。不到两平米，能容下一张床，进门就上床，伸手就能摸到屋顶。头顶上面是个鸽子窝，鸽子们起飞时，飞舞的羽毛从窗外飘进来，绝无半点诗意。虽然简陋，好歹能遮风挡雨，最主要是便宜，才二百块钱一个月。他告诉房东，我给你一百，住半个月。身上没钱，即使这一百元，还得赊欠。

　　不久后，他发现，自己并不适合酒吧。为了让更多人分享自己的音乐，他决定放弃酒吧，去街头献唱。选好了地方，第一次去，他连吉他都没敢拿出来，就做了逃兵。脸皮太薄，连续三天，都张不开嘴。第四天，他喝了几两白酒壮胆，终于唱出来。清澈的嗓音，伴着悠扬的琴声，仿佛山间清泉流淌，无数人被他的歌声打动，驻足流连。他的歌声，被人传到网上，歌迷越来越多。这个叫阿军的流浪歌手，渐渐为人所知，大家都叫他中关村男孩。

　　梦想似乎更近了，有多少人了解背后的艰辛。没有稳定的收入，他只能住地下室，没有暖气，冬天跟住冰箱里差不多，为了省电费，只能用冷水洗头。不穿浅色衣服，伙食定量，十块钱大米吃一个星期，两顿饭一棵大葱，三天一包榨菜。每次家里人打来电话，他总是说在酒吧唱歌，住员工宿舍，整洁卫生还有暖气，大城市条件就是好。他学会了心安理得地说谎，再苦他也不想回家，梦想那么大，只有北京才装得下。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用受这份苦。家里的条件不是太差，有新房子，有深爱他的女朋友，父母都希望他早日成家。他可以像身边的同龄人一样，在老家找一份轻松的工作，安安稳稳地过完一辈子。但是，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呼唤，梦想让他无法抗拒。他说：“我还年轻，如果不趁现在出来闯一闯，我一辈子都不得安宁。”

　　梦想是什么？看不见摸不着，却让人心驰神往，甘愿为之托付青春。有人问英国登山家马洛里，为什么要攀登世界最高峰？他答，因为山在那里。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座山，有人还在权衡得失，踯躅不前，有人已经上路了，哪怕山高路远，义无反顾。不为别的，至少要证明，自己曾经年轻过。

　　在城市的角落，还有许许多多像阿军这样的人，步履匆匆，努力追逐梦想，有些人也许会留下，有些人注定是过客。但是没关系，用卡梅隆的话说：“如果你定一个高得离谱的目标，就算失败了，那你的失败也在任何人的成功之上。”

　　梦想，就是等你去实现的东西。

　　不过保险的人生

　　文 \/ 成小晟

　　她原本是一个幸运的女孩，中学时代就开始在电视台客串主持人，当时16岁的她是众人心目中一颗熠熠生辉的新星。

　　毕业后，在父母的殷切期盼中她成了山东济南电视台的一名固定的主持人。几年的主持人生涯给她带来了人前的风光和体面的收入，按说她应该很自足。可当有一天，她如平常一样在做主持前的化妆时，突然心里一惊，仿佛能从镜子里看到自己未来四五十岁的样子。她想，如果按部就班地一直继续做下去，也许自己会有一天成为主任或者制片人，但一眼就能看到头的日子让她莫名的沮丧。

　　她想体验不一样的人生，过一种让自己不能预见的生活，于是，她不顾家人的强烈反对，递交了辞呈。台长很器重她，就试图挽留，当时正好台里的副台长发生了车祸，台里报销了他所有的一切，各个方面都照顾得很好。台长语重心长地对她说，你一个女孩子单身去北京闯荡，人生地不熟，被车撞了都没人知道！你要仔细想想再作决定。倔犟的她想都没想就婉拒了台长的规劝，毅然决然地辞职了。

　　凭借自己的工作经验，来到北京的她做了一段时间的场外主持人，在这期间，她喜欢上了纪录片的拍摄。之后，她又幸运地加入中央电视台东方时空《生活空间》栏目组，做了一名纪录片导演。从台前转向幕后，这是一份全新的挑战，可她做得风生水起。1996年，23岁的她拍摄的纪录片《姐姐》获得了中国纪录片协会大奖。此后，她执导的纪录片《守望》和《光荣与梦想》分别荣获东方时空金奖和中国纪录片大赛金奖。这些接踵而至的奖项让她的纪录片事业达到了顶峰，很多人以为她应该满足了，可这时的她反而又产生了离开的念头。因为在拍摄纪录片的过程中，她越来越多地发现纪录片的拍摄在一定程度上披露了别人的隐私，或多或少地干涉了被记录人的生活。她想，能不能换一种方式来表达自己。

　　由于平时喜欢写小说，后来觉得小说不过瘾，就转而把自己的小说改成剧本。剧本要被众人知道就必须有人把它拍成电影。她又开始琢磨，与其苦苦找别人来拍，不如自己亲力亲为更能表达。于是，她又一次铤而走险果断辞职。

　　2000年，她信心满满地开始筹划自己第一部纪实风格的故事长片《今年夏天》。拍电影要找投资，26岁的她带着剧本和预算开始到处找人投资，虽然之前有过多部作品，可在旁人的眼里，纪录片和电影完全不是一回事，隔行如隔山，谁也不相信她能成功拍摄出一部电影来。再加上她年纪轻个头娇小，没人会把印象中彪悍的电影导演与眼前的她联系到一起去。为了不让投资泡汤，她把预算控制在40万，可即使这样，她还是一次又一次遭遇拒绝。她说，那时每次抱着期望去约谈，可实际上每次都只是去喝个咖啡了事，因为没有人愿意给她出资。

　　她是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即便撞上了南墙，转回身她还会找把锨子再去一点点铲。实在铲不动了，她想到了自己的房子。为了拍摄自己的第一部电影，她在快速的时间内把自己的房子低价卖了，钱不够，她又到处筹借。资金最终完成了，可卖掉房子的她无家可归了。妈妈很心疼她，问她房子买了以后住哪？她想都没想直接说，住剧组呗！那电影拍完了呢？妈妈又问。她仿佛一点也不担心，说，还有两个月呢？到时间再说吧！

　　两个月后，电影如期完工了，她开始面临更加窘迫的境地。身无分文无处可去的她只好厚着脸皮和男友借住在一个朋友的家里。一开始倒也相处和谐，可时间一长，朋友就有些看不下去了。碍于情面，朋友只得出动自己的亲戚向她提起此事。那天，她还在安稳地睡觉，就听到楼下有人喊她。朋友的亲戚委婉地对她说，我知道你们是搞艺术的，做什么不可理喻的事都是正常的，只是我要搬进来住了。那时，她才恍然大悟，尴尬万分的她只得收拾行李灰溜溜地离开。

　　她要生活和工作，总不能流落街头，于是，她又开始到处借钱。借了一部分钱后她和男友租了一个房子，为了生计的她又干起了自己的老本行，接活拍纪录片。由于生活工作的不稳定也导致了她与男友感情的破裂，最后，一心支持她的男友含泪离去。那段时间，她也曾试着问自己，放弃安逸的工作和生活奔波在未知的世界里到底值得不值得？可想来想去，她最终还是决定继续走下去，因为她热爱电影，也享受拍摄中的每一个过程。

　　付出总有一天会有收获的，在她最灰暗的日子里，一个在美国的朋友看到了她执导的影片很是喜欢，于是就鼓励她把影片寄给威尼斯电影节参赛。其实一直喜欢电影的她那时甚至还不知道世界上有三个电影节，她懵懵懂懂地把影片寄去了。时间过了很久也没得到任何消息，在她逐渐淡忘了这件事后，有一天，威尼斯电影节的有关人员给她打来了电话，说他们很喜欢她拍的电影。于是，她兴高采烈地去了威尼斯，可在给记者团观看的首场上，由于电影节技术人员的失误，电影中间的一段光盘竟然丢失了。国外的媒体记者在放映中间哄堂大笑，冲动的她忍受不了当时的局面，径直冲上台去，赌气地说：这个电影不是我原本拍的那样，我不参加了，我退出。后来，在电影节主席的努力下，丢失的章节被重新补齐。这次，上帝仿佛又看到了她的努力，在那一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上，她执导的电影处女作《今年夏天》获“艾尔维拉·娜塔瑞奖”。

　　2002年，她自创的电影剧本荣获《坝上街》获釜山电影节“PPP最佳原创剧本奖”；2005年，由她自编自导的电影《红颜》再次入围威尼斯国际电影节，次年，以此片她荣获第六届华语电影传媒大奖——最佳新导演奖。2007年，她的电影《苹果》获第五届曼谷国际电影节评审团奖、第五十七届柏林国际电影节金熊奖提名、第六届纽约翠贝卡电影节剧本荣誉奖、第四届哈萨克斯坦欧亚国际电影节最佳女主角奖（范冰冰）。

　　时隔三年，她的最新电影《观音山》在第二十三届东京国际电影节上大放异彩，获得最佳艺术贡献奖，无论票房还是口碑，这部电影都热烈收到追捧，也是凭借这部电影，演员范冰冰荣获最佳女主角。

　　她就是女导演李玉，38岁的她如今正在筹划下一部悬疑电影，对于这个题材，也是她从未涉足过的，但她依旧踌躇满志。就如她一直坚持的，她不愿停留在某一个地方，某一个成功点止步不前，她要过一种自由挥洒而不是保险的一生。面对一系列的荣誉，她淡淡地说：“其实我最想做的，不是所谓的成功导演，而是一个大自由的人。”从安定到动荡，从挫折到坚强，从青涩到怒放，李玉用一颗敏锐而自由的心，正一步步引领我们收割属于她内心的那块电影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