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普特南将军的生活(2)

　　但是很快就发生了一件大事，险些要了他的命。一大群印第安人隐藏在岩石和树木的后面。当普特南和他的军队穿过树林的时候，印第安人向他们发动了火攻。最后普特南被印第安人俘虏了，并被绑在一棵树上。而他的军队则被印第安人驱散，以至于普特南被夹在了开战双方的中间。许多子弹朝着他被绑的那棵树飞去，有些从他的大衣的袖子、裙子和外套穿过。在这种情形下，他无法挪动自己的身体，挥动他的肢体，甚至扭动他的脑袋。他被挟持了一个小时。不久，一个印第安人沿路走来。本来印第安人只要轻轻地挥下斧头就可以杀死普特南的，但比起杀他，印第安人更想吓唬普特南。于是他站在距离树很近的地方朝普特南扔斧头，看看他的斧头可以贴近普特南的头到什么程度。

　　很多次，他走了又跑回来折磨普特南，每次停留的时间都不长。最后印第安人离开了，却来了一个残酷的法国士兵。他比印第安人更卑鄙，用枪口对着普特南的胸口扣动扳机。他的枪打不响，试了一次又一次，但每一次都归于失败。他非常愤怒，对着普特南的面颊打去，然后离开了。印第安人赢得了这场战役，他们回到普特南被拴的那棵树，发出一阵欢呼声，并围绕着普特南手舞足蹈，摇着战斧。不久，他们当中的一些人带着木头回来，堆放在普特南的周围。

　　可怜的普特南觉得自己的生命将要走到尽头，难逃一死。这时他想起他的家，他的妻子和孩子，还有他的老朋友，但是他的脸色没有被吓得苍白，四肢也没有发抖，他面对死亡的时候就像在洞穴里面对狼时那样勇敢。他们点燃了灌木，火焰开始上升。普特南能感受到火散发的热量，起初微热，但是很快就变得难以忍受。他双眼看着天空。就在这关键的一刻，一片重重的乌云飘过，下起了大雨，雨水落在燃烧的木头上，几乎把火扑灭了。然而火依然在慢慢地燃烧着，印第安人弯下腰对着火堆吹气，以加快普特南的死亡速度。可惜木头已经被雨水打湿了，很难迅速燃烧起来。在印第安人可以做进一步准备前，一个知道真实情况的法国军官，冲到印第安人的前面去，弄散了火堆，切断了绑住普特南的绳子，普特南获救了。

　　他被当成一个囚犯运到了加拿大当做交换物，战争很快就结束了。他放弃了杀戮，胜利地回到家乡，普特南因为在战争中表现勇敢而出名，深受国人的爱戴。

　　1776年4月，独立战争的首战在列克星敦打响了，这一消息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传开，到处都有人在把多年生锈的刀取下来擦亮，将旧的火枪擦洗干净，检查手枪是否完好。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战斗，为了把英国军队驱赶出美国的海岸而准备。当时正在田地里耕作的以色列·普特南听到这个消息，立马丢掉他手中的犁头，他没有召集他的团队，甚至来不及更换衣服，便启程前往战场。当他到达的时候，他发现英国人已经逃到波士顿。他回到自己的村庄，成立了一个男子军队，向佛伦挺进，并成为了少将。后来，英国表示，如果他肯离开美国而加入它们，英格兰将军将用一大笔钱奖赏他，并封普特南为他军队里的少将。

　　普特南不但没有接受，反而轻蔑地拒绝了这个要求。邦克山战役打响后，普特南指挥一部分军队参加。他们当中有许多人从未参加过战斗，用的是家里取来的枪，所有人都穿着自己的衣服，款式、颜色各不相同。当英国士兵向山上进军时，普特南对他的部下说：“战士们，别开枪，直到你们看到他们眼睛里的白人。”他的部下忠实遵守、执行着命令，往前走向敌人，当他们距离敌人足够近的时候，普特南军队对敌人开火。结果，敌人全都仓惶地逃到山脚下。后来，他们又一次上山进攻，结果又一次受到重大挫伤，逃了回去。

　　美军的火药和子弹已经用完了，带领他们的沃伦将军也被杀死，他们被迫撤离，而英格兰军队并没有追击。普特南在这场战斗中充分展示了他的冷静，遇到的问题迎刃而解，就像接下来的这段奇闻。在普林斯顿战役中，麦克布森将军负重伤并且被普特南的部下囚禁起来。他担心自己会死去，于是向普特南乞求，让他在英格兰军队中的一个朋友为他写遗嘱。普特南不想拒绝一个垂死战士的请求。与此同时，他的队伍只有五十五人，他也不想让敌人知道他的真实兵力。然后他想出了一个办法，可以既满足垂死战士的请求，又能隐藏自己的真实兵力。他送去一面战旗，并严格命令部下直到天黑才能回来。然后他把灯放在了军营所有的房间里，当英国军官带着旗帜回来，普特南命令他的五十五个部下，夜里每隔几分钟就在其窗口前面列队。敌人以为他们是不同的士兵轮流站岗，于是向英国军营报告说，普特南将军的军队最少有五千人。警醒这个官员是必要的，因为大家都知道，美国军队里头到处都是英国间谍，这些间谍会把他们所看到的制成一份详细报告，带回给他们的将军。他们清楚地知道，如果被抓了，就会被吊死，许多人因此失去了他们的生命。但是英格兰将军出了如此高的薪酬来激励大家履行这项义务。

　　有一名中尉，名叫帕默，他属于英国军队，被抓进了美国皮克斯基尔的营地，并被判处绞刑。泰伦长官掌控英国军队，声称他是一个军官，并威胁说如果帕默受到了伤害，他就要亲手绞死所有囚犯。对此，普特南将军作出如下的回应：

　　先生：——帕尔默森，一名中尉，被当成间谍而抓进了我的营房——他已经被判定为间谍——您放心，先生，他将作为一个间谍而被绞死。

　　此致

　　以色列·普特南

　　附言——中午，“他被绞死。”

　　为了保护长岛附近的国家，一旦受到攻击，可以支援西点军校，普特南暂驻在康涅狄克州的雷丁。冬天已经过了一半，当普特南去探访他的前哨，他听说泰伦长官带领着一千五百名士兵来攻击他，但他只有一百五十人，两支铁枪，没有可以骑的马。他计划把队伍带到山顶上，在那里与泰伦战斗，从而延缓他们前进的步伐。但是很快，他看见那些骑兵来攻击他们了，并且明白继续在这里停留只会导致战败，他派出一名部下到附近不能走马的沼泽地去。当他延误了自己的逃走时间，他发现自己几乎已经被包围了，只有一条可以逃亡的路。在他到达悬崖峭壁上之前，那些坚硬的岩石已经减缓了他的步伐。很快，英国骑兵距离他几乎只有一把刀的长度，普特南马上把马头掉转到悬崖前，刺插他的马，从石头台阶上飞奔而下。

　　骑兵惊恐地看着，期望看到他能从马背上掉下来摔死；但普特南一点也没有松懈，他在加速，直到他到达了平坦的地方。英国士兵非常惊讶，他们一直在射击，直到普特南到了射程范围以外，然后其中一颗子弹从他的帽子穿过。没有人足够大胆追在普特南的后面，在他们还在惊讶时，他已经到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当州长听到普特南这个勇敢的事件时，他给普特南送去了一套崭新而华丽的衣服。

　　这是一份来自敌人的优雅的礼物。普特南跟敌人一样想得很周到。在邦克山战役中，他的行动就证明了这点。当英国人的部队第二次向山上挺进时，陆军上校和英国军队的其他军官们走在前面引导着他们的队伍，当他们就要接近目的地的时候，美国军队骤雨般地朝他们开火，给了他们致命的一击。英国军队撤回，陆军上校斯莫转身左右看了看，队伍里除了他一个人，已经没有人站在那儿了。当他看着美国军队的时候，美国军队正用几支枪指着他，他知道这些人的射击技术非常好，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生存的机会了。此时此刻，普特南冲到前面，用他的刀阻止士兵们射击，喊道：“看在上帝的份儿上，我的兄弟们，别杀他。我爱他就像爱我的兄弟一样。”士兵们听从了，斯莫上校鞠了一躬，表示感谢，然后走了。

　　一段段鲜为人知的事迹后，他深受邻国的喜爱，国人的崇拜，敌人的尊重。以色列·普特南在布鲁克林的康涅狄克逝世，享年七十三岁。虽然他出身贫贱，住在劳工、病人附近，但他不屈不挠，从一个不起眼儿的农场男孩变成了美利坚合众国军队的高级少将。当我们觉得自己没有勇气去为世界而战斗，希望正在消失殆尽，朋友舍弃我们的时候，让我们回忆一下“老怪”“七六年钢铁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