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俄罗斯神话故事(4)

　　瓦西里萨·普列木特拉雅变成一只灰色的布谷鸟飞走了。王子伤心极了，他在后面跑着，追着，朝着公主飞去的方向寻找瓦西里萨·普列木特拉雅。

　　他走呀走，不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遇见了一位老人，老人给他一个线球，让他丢到地上，滚到哪就跟到哪，跟着它去找瓦西里萨·普列木特拉雅。

　　王子伊凡谢过老人，跟着小线球走了。小线球在前面滚着，他在后面跟着。在路上，他救了一头狗熊、一只公鸭、一只斜眼兔子和一条狗鱼，最后，小线团滚进了一片森林里，那有一座会转动的小木房。

　　王子伊凡走进木房，只见火炕的第九块砖上躺着老太太雅加，她的脚是骨制的，牙齿顶在地上，鼻子碰到天花板上，那模样怪吓人的。

　　老太太说：“你的妻子在长生不死的恶老汉那儿，你去了也奈何不了他。因为只有弄断那一根神奇的针端，才能置他于死地。这针藏在鸭蛋里，鸭蛋藏在鸭肚子里，鸭子藏在兔子的肚皮里，兔子装在石箱里，石箱放在大柞树上，而长生不死的恶老汉就守护在这棵树下。”

　　王子伊凡在老太太雅加家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他就向着那棵大柞树的方向走去。

　　路上，忽然跑来一只大狗熊，它冲到大柞树前，把树连根拔了起来。石箱掉下来碎了，兔子从箱子里跳了出来，拼命地向前跑去。

　　忽然，不知从哪儿跑出了一只兔子，它在后头拼命追着，扑上去，把那只兔子撕成了碎片。这时，从兔子的肚子里飞出一只鸭子，它拍着翅膀，向远方飞去。就在这时，后面扑来了一只“嘎嘎”大叫的公鸭，扑上前去，一抖翅膀，把那小鸭子打落在蓝色的大海里。

　　一只鸭蛋在海面上漂浮，王子伊凡在岸上急得团团转。突然，水里冒出了一条狗鱼，它叼着蛋，向王子游来。

　　王子兴奋极了，他一拿到蛋，立即把它敲碎，从里面取出了那根神奇的针，把它折断了。

　　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惨叫声，长生不死的恶老汉就这么死掉了。

　　王子找到了公主瓦西里萨·普列大特拉雅，从此，他们相亲相爱，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老头儿的女儿

　　从前有个老头儿，他的老伴儿死了，年幼的女儿陪他过日子，过了一段时间，他又娶了一个寡妇。这个女人也有一个和她前夫生的女儿。老头儿的女儿貌美和勤劳便惹起那女人和她女儿的嫉妒了，因为老太婆的女儿长得丑陋粗俗。她们不断地打骂她，说她做的事情都是错的，弄得姑娘不知如何才好。

　　她唯一的安慰就是母亲留给她的那头奶牛。这头牛叫做法瑞怀特，老头儿的女儿每天都带它出去吃草，她特别伤心的时候，就向这母牛哭诉她的烦恼。法瑞怀特就会去舔她的脸，而且表情十分悲伤，甚至眼睛里还会流出泪水。

　　老继母注意到这件事之后，决定杀掉这头母牛。

　　一天，后母带她的女儿到另一个村子去做客，临走前她吩咐前妻的女儿去打扫房子、烧饭并纺好整整一箱羊毛。母牛帮助她把所有的工作都做完了。老太婆和她的女儿一起回到家时，一切都搞得既整齐又清洁，她问姑娘是谁帮忙的，姑娘回答说所有事情都是她自己做的。

　　老太婆猜想是那头母牛帮了忙。

　　这之后的第二个星期日，老继母要带她女儿去参加村里的舞会。走以前她叫来老头儿的女儿，说：“拿着这一蒲式耳小麦，把它们一粒一粒捡出来，洗完了再晒干。太阳落山时，这一切都得做好。”母牛同样帮了忙。

　　第三个星期天，老太婆和她的女儿又要去参加舞会了，临走前，她叫来老头的女儿，说：“拿着这一蒲式耳小米，每数出一百粒就堆成一小堆。好好数，我还要重新数一遍的。假如你数错了，我就剪掉你的辫子，挖掉你的眼睛！”

　　老太婆回家看到已经把小米数好了，气得脸都发了青。她想肯定是该死的母牛帮的忙，她更加恨那头母牛。

　　第三天她她威胁老头儿，不杀了法瑞怀特，她就再也不和他同床共餐。老头儿是个懦弱无能的人，最后终于让步了，他决定把母牛宰了。

　　姑娘跑去找法端怀特，把它的厄运告诉了它。母牛告诉她：“他们杀了我之后，你必须做的事是。在夜里没人看见的时倾，把我的骨头、蹄子和角收集起来，用粪盖好。不管什么时候，你需要什么了，就到埋着我骨头的地方来告诉我，我的右角有魔法。”

　　老头儿杀了母牛，年轻的姑娘依照母牛的话做了那些事情。

　　没过多久，村里又举行舞会了。继母把灰烬倒在前妻的女儿头上，把烟灰抹在她脸上。她对姑娘说如果她敢洗掉，就要挨一顿痛打。她们走后，老头儿的女儿哭着来到埋着母牛骨头的地方，拉一下牛的右角，变出了漂亮的衣服、舞靴、戒指、项链和胸针。于是她来到村里的舞会上，像蝴蝶一样轻盈地跳起舞来。大伙儿都想知道她是谁，然而没有人认出是她。

　　在那个时候，国王的儿子和女儿们总是来参加村子里的舞会。就在这天，恰巧国王的儿子来到这个村子。他一看见她，就和她拥抱着跳起舞来，并且在他们转圈时，向她提出一连串问题，可是她一个字也没说。她和他跳了三场舞，然后突然消失了。

　　姑娘一回家就脱下那身美丽的衣服还给了法瑞怀特，这时她发现自己又是肮脏不堪，满面烟灰了。她进屋坐在炉边，直到老太婆和她的女儿回来。

　　几天后，传令兵们来到所有的城镇和大大小小的村庄，通知说国王的儿子要在他父亲的王宫里举行一个大型舞会，邀请所有美丽的青年参加。王子正在寻找那位曾和他跳过舞的年轻貌美的姑娘。她来了，身上穿着最美丽的长袍，双肩嵌着一对星星；在舞会结束时她又突然消失了，所以王了简直想像不出她到底是什么人。

　　他计划下一个里期天再邀请大家跳舞，准备偷下姑娘一只鞋，他知道后他该怎么办。

　　他们一起跳了几场舞后，姑娘准备离开。他跟着她出了门。当她刚一跃上马时，他拉下姑娘一只鞋，姑娘只得穿着一只鞋飞驰而去。

　　第二天，王子拿着鞋和戒指去见他的父亲，告诉国王他要去找他热恋着的姑娘，不找到，他决不回家。

　　于是他出发了，从一个城市走到另一个城市，从一个村庄走到另一个村庄，最后来到老头儿住的地方；他挨门逐户地询问，最后到老头儿的家。老头儿的女儿穿上那只鞋正合适。可惜的是她这时仍然被灰烬弄得污秽不堪，因为老太婆不许她把它们洗掉。

　　王子问她是不是和他跳舞的那个美丽姑娘，她说是的，但老太婆却责骂她，说这不是真的。姑娘回答：“殿下请稍候片刻，你们就会得到证实。”

　　她跑到埋着牛骨头的地方，拿出了牛角，请求将她打扮得像第一次和王子跳舞时的样子。她又来去了三次，每次各穿一件她在一次舞会上穿过的袍子。王子认出了她正是自己所爱的人，欣喜若狂，把她扶到马车上，飞快地返回王宫，并举行了盛大的婚宴。

　　●青春常在，生命永存

　　很久以前，有一个国王，他有一个王后。他们的孩子还没有落地就烦躁地大哭大闹，没有一个圣人能使他安静下来。亲属们许愿说，只要他不哭，他要什么就给什么。但是，不管他们怎么说也没用。“孩子，只要你安静下来，”国王只好说：“我要给你永恒的青春和生命。”

　　听父王这么说，婴儿才不哭。

　　随着年龄的增长，王子愈来愈聪明、勇敢。得知父王不能履行诺言，决定自己周游世界去寻找永恒的青春和生命。

　　美王子穿上骑士外衣，拿着剑，带着全部武器和装满食物和金子的货车，骑上他听选定的马，闪电般地出发了。过了边境，王子勒住马，将所有的财产分给他的士兵，然后向他们告别，把他们都打发回家，只留下一些马能背得动的粮食，继续前行。

　　走了很久，来到一片鲜花盛开的草地。离这里不远有一个宫殿，那就是“青春常在，生命永存”的所在地。宫殿被高大茂密的森林环绕着，森林里净是世界上最凶猛的野兽，它们成群结队，日夜守卫着森林。你无法把它们全部杀死，也不可能穿越这个森林。不过，我们可以试一试，从森林上空飞过去

　　美王子休息了两天，再次做好准备。马吸了一口气说：“你要尽量勒紧肚带，蹬稳马镫，抓紧我的鬃毛，腿夹紧我的肚子。这样，我就可以自由飞翔了。”

　　说完，马张开两双宽大的翅膀，载着王子，向天上飞去，不一会儿，就离森林很近了。马降到地面说：“主人，现在正是野兽寻食的时候，它们都聚集在靠近宫殿的地方，我们必须马上从它们的头上飞过去。”

　　“好，试试看。”美王子回答。

　　他们飞起来了。王子看到宫殿在阳光下熠熠发光，不禁眼花缭乱。他们穿过森林，正要降落到宫殿石阶前时，马蹄碰到一棵树的树梢上，发出声响，顷刻间，野兽大声嚎叫起来，整个森林一阵骚乱，马很快落地了。他见到了这里的三姐妹。三姐妹感到很孤独，恳求王子留下和她们一起生活。王子感到这正合自己心意，不等她们第二次请求，立刻答应了。

　　王子很快就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和姑娘们处得很和睦。王子告诉她们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不久，他便和最小的妹妹结了婚。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可是王子并没有觉察到时光的流逝，因为他仍然和他刚到这里时一样年轻。他无忧无虑地在森林里游逛，沉浸在幸福之中。

　　王子经常出去打猎。一天，他追捕一只野兔，连射两箭，都没射中。他很恼火，一边追赶，一边射出第三支箭。这次射中了，可是，啊呀！不幸的王子竟误入了泪溪。

　　王子捡起野兔回家。突然，一种想见到父母的强烈愿望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心。他不敢将已发生的事告诉姑娘们，但他忧伤不安的神色却告诉了她们所发生的一切。

　　“亲爱的，不要离开我们！”她们恳求他，“你的双亲几百年前就去世了，你要去，我们担心你再也回不来了。留下和我们在一起吧。否则，你会毁了自己的。”

　　姑娘们和马再三恳求，却无法消除他这种强烈的渴望。王子作好旅行的准备，吻别了姑娘们就启程了。姑娘们哭泣着，难过得心都快碎了。

　　王子终于到达了父亲的国土。这里到处是陌生的城镇，陌生的人们。最后，他走到他出生的宫殿，下了马。马吻吻他的手说：“再见吧，主人，我要回去了。如果你愿意，就跳到我背上，我们马上就走。”

　　“你走吧，亲爱的马，我希望你很快就回去。”

　　马闪电般地飞驰而去。

　　王子留了下来。宫殿里颓垣断壁，杂草丛生，满目凄凉。王子不禁悲叹万分。他含着眼泪回忆起他的童年时代，那时，这里是多么光彩夺目啊！他在宫殿中徘徊了三圈，在勾起他思念的地方转了转。最后，他来到地下室，走到破碎的废墟前，废墟底下有个出口。

　　这时，王子的白胡子已长到膝盖，他身体虚弱得站不直了。他用手指撑开眼皮，左右寻找着，但什么也没找到，只发现了一只破柜子。他打开柜子，里面是空空的，只有一个盒子。正当他揭开盒盖时，一个颤抖的声音对他说：“欢迎你，很好，你终于来了！”

　　王子似乎听出了是父王慈祥的声音，他笑了，幸福地倒在自己的国土上，化成了灰烬……

　　●商人和美人鱼

　　从前，在著名的诺夫哥罗德城里住着一位小提琴家，名叫萨德戈，是整个大俄罗斯最优秀的小提琴手。所有的商贾巨富和特权贵族在举行节日庆祝活动时都要邀请他，因为萨德戈的小提琴和他的歌曲能使他们得到娱乐和消遣。

　　有一天，萨德戈来到伊尔门湖边，从早到晚拉了一整天小提琴。夜幕降临时，波浪开始在湖面翻滚，浪花堆积在沙滩上，添着萨德戈的脚面，小提琴家不胜惊愕，快步如飞地回到家中。

　　连续三天，他一直在岸边拉琴。突然，水王从湖底露出了水面，他用洪亮的声音对萨德戈说：“萨德戈，谢谢你在我们举行庆典时为我们演奏。我会证明我对你的谢意的。你回到诺夫哥罗城去吧，静静地等到明天，富商们会邀请你的，他们想像以往一样炫耀自己。你也一样，也可以显示自己，告诉他们你在湖里看到了金鳍鱼。然后，你还可以同他们打赌，说你能抓到金鳍鱼，你只要编好一副渔网，三次将网撒进湖里就行了。这样，你打赌一定能赢，并且会成为诺夫哥罗德一名富有的商人。”

　　一切果然不出水王的预料。萨德戈成了诺夫哥罗德城一位富商。他用白色的石块修建了一所房子，还娶了一位年轻姑娘为妻。一天，他邀请了所有诺夫哥罗德城的巨商，举行了盛大的庆祝活动。人们大吃大喝，接着，商人们自然开始吹牛，卖弄自己。萨德戈于是对他们说：“只有那些白痴才吹嘘自己已经拥有多少财富。而我，有什么好夸口的呢？我拥有多么多金银财富，我可以买下诺夫哥罗德城所有的商品。”

　　商人们立即同他打赌，说他不可能做到这一点，谁输了就得付三万卢布。萨德戈开始购买诺夫哥罗德城里的商品。第一天，他买了一整天的东西，第二天和第三天同样如此。但是到了第三天的晚士，各种各样的商品却从基辅及其他大城市源源而至。萨德戈这时明白，他必须买完整个俄罗斯的商品才能赌赢。其实，这岂止是一个俄罗斯，他必须买下世界。于是，他自言自语地说：“这些商品我永远也买不完。看来我宁可付三万卢布，也不能倾家荡产！”

　　他付钱建造了三十艘黑船，来装运这些东西。船只沿着江河航行，驶向大海。第三天遇到了风暴，萨德戈认为必须给海王献上贡品，才有活路，于是向海里扔了无数货物，但还是不见好转。

　　萨德戈独自一人在波浪中颠簸，不一会儿，他就昏昏欲睡，因为他已经筋疲力尽了。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置身海底，停在一座白色石头城堡门前。他走进城门，来到一个明亮的大厅二里，看到海王坐在他的宝座上。海王让他用小提琴为自己演奏，自己随着乐曲翩翩起舞。他一跳舞不要紧，海面上却涌起了巨大的波浪，将好几艘船掀翻了。

　　突然，有人在萨德戈的肩磅上拍了一下，他转过身一看，原来是一位老者。

　　“够了，够了，我的小提琴家，现在再不能拉了！你让所有海上的人都面临着灾祸哩。”

　　“这是海王命令我拉的。”萨德戈回答。

　　头发灰白的老人这时建议他说：“你把琴弦和琴键都折断，然后去对海王说小提琴再不能拉了他无法勉强你，由于你为他演出，他还要酬谢你，让你在美人鱼中挑选一位做妻子。前面的三百名你不要挑，中间的三百名也不能挑，你应该挑选后三百名中的最后一名。不过你一定要记住一件事，就是千万不能拥抱她，否则，最倒霉的事就会降临到你的头上。”

　　萨德戈听从了他的劝告，事情的确像老者所预料的那样。美人鱼排着整齐的队列向萨德戈走来，萨德戈让前面的走了过去，只把最后一名留了下来，她是九百名美人鱼中最漂亮的一个。他拉着她的手喊道：“我挑选的是这一个！’

　　人们为他准备了盛大的庆祝宴会和非常阔绰的婚礼。萨德戈不止一次地拥抱了他的妻子。婚社当晚，当他们并肩躺到床上后，新郎立即闭上了双眼，陷人了昏睡之中。

　　第二天一早，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诺夫哥罗德城。他看到自己面前是宽阔的沃尔霍夫河，禁不住高兴得叫喊起来。这时一排黑色的大船正从河中驶过。他认出了这些就是自己的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