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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报》 作者:维·比安基

第21章 林中大事记 (2)

  潮湿的灌木丛里,隐约出现了蓝胸脯的小川驹鸟与羽色很杂的野鹟的身影;沼泽地里,出现了金黄色的黄鹡鸰。

  粉红胸脯的鵙(jú)鸟,戴着毛茸茸围脖的五彩流苏鹬,还有绿色与蓝色相间的僧鸟,也都飞回来了。

  秧鸡徒步走回来了

  还有秧鸡——一种有翅膀但不善飞行的怪家伙,从非洲徒步走回来了。

  秧鸟飞得很费劲,而且速度非常慢,所以它飞行的时候,很容易被鹞鹰和游隼抓住。不过,秧鸡跑得特别快,而且很善于藏在草丛里避险。因此,它宁可徒步穿越整个欧洲,在草场上和灌木丛间悄悄前进。只有逼不得已的时候,它才张开翅膀飞翔,而且多是在夜里。

  现在秧鸡到了我们这儿,在高高的草丛里成天叫唤着:“克利克——克利克!克利克——克利克!”你能听到它的叫声,可是如果你想把它从草丛里赶出来,仔细瞧瞧它长得什么样儿——那可不容易!不信,试试看吧!

  有的笑,有的哭

  森林里的生物大多是快快乐乐的,只有白桦在哭。

  在灼热的阳光下,白桦的树液越流越快,有些甚至从树皮的孔里流到了外面。

  人们把白桦树液当成好喝又滋补身体的饮料,所以人们就割开树皮,把树液收集到瓶子里。如果白桦流出了过多的树液,就会干枯,甚至死掉,因为树液之于树就像人体里的血液之于人那样重要。

  松鼠开荤

  松鼠吃了一个冬天的素食。它吃松果,还吃从秋天就储藏起来的蘑菇。现在终于到了它开荤的时候了。

  许多鸟已经做窠,生了蛋。有的鸟甚至已早早地孵出了小鸟。

  这可便宜了松鼠:它去树枝上和树洞里找到鸟窠,然后把小鸟和鸟蛋掏出来饱餐一顿。

  在破坏鸟窠这样的坏事上,可爱的松鼠倒也不亚于任何猛禽呢!

  我们这里的兰花

  在我们北方,这种怪异有趣的花是难得一见的。当你看到它们的时候,自然而然就会想到它那大名鼎鼎的近亲——热带森林兰。在我们这儿,兰花只生在地上。而与众不同的热带森林兰却生在树上。

  我们这儿有几种兰花的根非常发达,像一只胖乎乎的小手,张开5个小手指头牢牢地抓住地。有的花儿非常美丽,有的花儿却不好看,甚至有点丑陋。不过,兰花真得好香啊!无论哪一种兰花的香气都令人无限陶醉!

  最近这些日子,我才在罗普萨第一次看见一种兰花,堪称兰花中的精品。这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植物,开着5朵美丽的大花。我撩起一朵花看了看,马上就恶心地把手缩了回来,我看到有一只红褐色的、怪怪的苍蝇落在花上。我用麦穗去拍它,它动也不动。再仔细一瞧,原来那不是苍蝇。这东西像天鹅绒般柔滑,上面还布满着浅蓝色斑点,还长着毛茸茸的短翅膀、小脑袋以及一对触须。不过,无论怎么说这都不是苍蝇,这是兰花的一部分。这种花叫蝇头兰。

  找浆果去

  能摘草莓了。有时我们能在向阳的地方看到已经熟透了的草莓的红彤彤的浆果。它香甜极了!你吃过之后,很久也忘不了那种味道。

  覆盆子也熟了。沼泽地上的云莓也快要熟了。覆盆子枝上挂着很多浆果,每棵草莓上却顶多只有5个浆果。云莓最小气了:它的茎上只挂着一个浆果,而且并不是每一棵云莓上都结着浆果,有的云莓只开花,不结果。

  尼娜·巴甫洛娃

  它是哪种甲虫

  我捉到了一只甲虫,却不知道它是哪种甲虫,也不知道该喂它吃点什么。它长得很像瓢虫,不过瓢虫是红色的、带着白点子,而这只甲虫却浑身漆黑。它圆乎乎的,长得比豌豆粒稍微大一点,有六只脚,也会飞。它的后背有一对黑的硬翅膀,翅膀下长着黄色的复翅。它抬起硬翅,展开复翅,就飞起来了。

  十分有趣的是,它一遇到什么危险,就把小爪子收进肚皮,把触须和头缩到身体里。这时,你把它拿在手里端详一下,就不会说它是甲虫了,它真的很像一粒黑色水果糖。不过,只要有一会儿工夫没人去碰它,它就先伸出六只脚,然后伸出头,最后伸出触须。

  我恳切地希望您回答我:它是哪种甲虫?

  柳霞(12岁)

  来自编辑部的解答:

  你对这个小甲虫描写得非常仔细,所以我们马上就能判断出它是哪种甲虫了。它是阎魔虫,也被称为小龟虫,因为它就像乌龟似的,爬得很慢,也会把头和脚都缩进壳里。它有很深的甲壳,完全可以把头、脚、触须都缩进壳里。

  阎魔虫的种类很多,有黑色的,也有其他颜色的。各种阎魔虫都吃腐烂的植物与厩粪。

  有一种阎魔虫,黄色的,浑身长着细毛,它们在蚂蚁窝里生活。它们常常是自由自在的飞到外面去,然后又飞回蚂蚁窝。蚂蚁并不排斥它们。蚂蚁在保护自己的窝的同时,也保护着房客——阎魔虫,不让它们受到仇敌的侵害。

  燕子的窠

  5月28日

  恰好在我房间的窗子对面,有一对燕子在邻家小木房的屋檐下做起窠来了。这让我非常高兴:这回我可以直接看到燕子是如何造出它们那出名的小窝了。而且还能知道它们什么时候开始孵蛋,它们怎样喂小燕子。

  我留心观察这对小燕子,看它们是飞去什么地方衔建筑材料的。原来它们就是从村庄附近的小河边衔来的。它们径直飞到小河边,落到河岸上,用嘴挖起一小块河泥,然后衔着飞回小房子。它们轮流换班,把泥糊在屋檐下的墙上,糊完一块接着又糊另一块。

  5月29日

  糟了,不光是我一个人对这个燕窝感兴趣——隔壁有一只大公猫,今天一大早就爬上房顶去看。这只猫是一只粗野的流浪猫,浑身的毛被撕得一片一片的,因为跟别的猫打架,右眼都瞎了。

  它一只盯着飞来的燕子,而且还不时偷看檐下,看那窝做好了没有。

  燕子发现它后,发出了惊慌的叫声。只要猫待在房顶上不走,它们就会停工,不继续做窠了。难道燕子想要离开这里了吗?

  6月3日

  最近这几天,燕子已经做好了像镰刀似的窠的基部。大公猫常常爬到房顶上吓唬它们,妨碍了它们工作。今天午后,燕子根本没露面。看来是想要放弃这个工程了。它们会找到一个比较安全的新址,那样的话,我可就什么都观察不到了!

  真令人沮丧啊!

  6月19日

  这些天一直很热。屋檐下的那个用黑泥垒的镰刀似的底座干了,颜色也变得灰暗。燕子再也没有来过。今天白天乌云密布,下起雨来,那是真正的倾盆大雨啊!窗外像是挂起了一条水帘子。一股股雨水像小河一样奔流在大街上。要淌水过河是不行了——小河泛滥了,河水咆哮着哗啦哗啦向前淌着,沿岸的稀泥差不多要没到膝盖了。

  这场雨下到黄昏时分才停。一只燕子飞到了屋檐下。它落在那筑成的镰刀似的底座上,紧贴着墙呆了一会儿,又飞走了。我想:“也许燕子不是被大公猫吓走的,不过是因为这段时间它们没地方去找做窠用的湿泥,也说不定它们还会回来吧!”

  6月20日

  燕子飞回来啦!飞回来啦!而且不仅有一对,还是一大群呢!它们都盘旋在房顶上,不时朝屋檐下看,激动地叽叽喳喳叫着,好像是在争论什么。它们议论了十来分钟后,一下子都飞走了,只剩下一只。剩下的这只燕子用爪子抓牢镰刀似的泥窠基,停在那儿只顾着用嘴修理窠基,也可能是用它那粘稠的涎水加固泥基。我相信这只雌燕子就是这个窠的女主人。过了不一会儿,雄燕子也飞来了,把一团泥嘴对嘴递给雌燕子。雌燕子继续筑窠,雄燕子又飞走去衔泥了。

  大公猫又爬上了房顶,可是燕子现在不怕它了,也不再叫了,继续埋头干活,一直干到太阳下山。看来,我总算可以看见一个燕子窠落成了!但愿大公猫的爪子不要够到它。不过,燕子自己也知道应该把窠做在什么地方才安全吧!

  摘自少年自然科学家的日记

  《森林报》通讯员 维立卡

  斑鹟的窠

  5月中旬的一天傍晚,8点钟左右,我在我家花园里发现了一对斑鹟。它们在一棵白桦旁的柴棚屋顶上落下了。我在白桦上挂了一个带活动盖儿的树洞形的人造鸟窠。后来,雄斑鹟飞走了,留下来的雌斑鹟飞到了鸟窠上,但是没钻进去。两天后,我又看见雄斑鹟飞来。它钻进鸟窠,又钻了出来,后来落到了苹果树上。这时有一只朗鹟飞了过来,于是两只鸟就开始打架了。它们为什么要打架?可想而知:朗鹟和斑鹟都在树洞里做窠,朗鹟想要抢斑鹟的窠,但斑鹟坚守着自己的家,不肯让步。

  于是这对斑鹟在树洞状的鸟窠里住了下来。雄斑鹟没日没夜的唱歌,不断进进出出鸟窠。

  有一对燕雀落在白桦枝头,斑鹟没有理会它们。这倒是不奇怪:燕雀和斑鹟不是死对头,燕雀不住树洞,而是自己筑窠,况且这两种鸟各吃各的食,互不妨碍。

  两天后,有一只麻雀一大早就飞进了斑鹟家里。雄斑鹟猛地向它扑去,这两只鸟在鸟窠里打了一场恶仗。然后忽然之间一点动静也没有了。

  我跑到白桦跟前,用木棍子敲了敲树干,从鸟窠里钻出来的是麻雀,雄斑鹟没有露面。雌斑鹟在鸟窠附近飞个不停,凄惶地叫着。我担心雄斑鹟可能被麻雀啄死了,就往鸟窠里看了几眼。雄斑鹟还活着,但是浑身的羽毛被撕扯的不成样子。窠里有两个蛋。

  雄斑鹟待在窠里好几天没出来。我见它飞出来后,样子非常憔悴,刚一落地,就有几只母鸡追着它跑。我很担心它,就把它捉回我家,喂它吃苍蝇。到了晚上,我把它送回鸟窠。

  7天后,我又去探望这只鸟,一股腐烂的气味扑面而来。我看见雌斑鹟正在窠里孵蛋,雄斑鹟紧紧地靠着墙,它死了。

  不知道到底是麻雀又来袭击过它,还是因为在第一次打架后,它伤势过重,所以不治身亡。当我把死去的雄斑鹟掏出来的时候,雌斑鹟竟然都没离窝——后来它终于把小鸟孵了出来。

  贝克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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