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希腊神话故事(3)

　　阿波罗，金发鬈曲的光明之神，出生在得罗斯岛，是主神宙斯与暗夜女神勒托所生之子，阿尔忒弥斯的孪生哥哥。他的母亲勒托被好妒嫉的赫拉放逐，找不到安身的地方。赫拉视她为眼中钉，派巨蟒皮同追逐勒托，勒托为了生存，不得不四处奔逃，最后躲到了得罗斯岛上。当时的得罗斯岛还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漂浮不定。勒托刚踏上得罗斯岛，突然从海底升起许多巨大的石柱，将这座荒凉的小岛给固定住了。从此它便稳稳地屹立在海中，至今还保留在原地。得罗斯岛被喧嚣的大海包围，岛上毫无生机，只有高高耸立着的光秃秃的山岩。这样的山岩，只有海鸥会把它当作栖身之地，它们悲愁的叫声在山岩之间回荡。就是在这里，光明之神阿波罗诞生了，于是岛上到处金光四射，立刻充满了生机。金子般的阳光洒遍了得罗斯岛的山岩。海边的岩石、铿托斯山、山谷、大海，以及所有一切出现了生机和活力。女神们也纷纷来到得罗斯岛，高声赞美新生的神，并为他们带来了神食和仙酒。周围的山山水水和女神们一起载歌载舞，欢乐同庆。

　　阿波罗渐渐长大了，成长为一个精力充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他容貌英俊，散发着芳香，略微飘起的长发垂在肩上。脸呈瓜子形，前额宽阔，显得精明、坚定、安详、端庄和自信。光辉俊美的阿波罗手捧竖琴，肩背银弓，在蔚蓝的天空疾驰，金箭在箭筒里叮当作响。骄傲欢乐的阿波罗在大地上空飞驰，他心中充满了正义感，对一切恶势力，对由黑暗孕育的一切来说无疑是个威胁。对于杀死迫害其母的可恶的巨蟒皮同，他一定不会放过。总有一天，他会寻找到巨蟒皮同的栖息处，他要为遭受苦难的母亲复仇。

　　那一天终于到了，阿波罗来到巨蟒皮同栖息的黑暗峡谷。这座峡谷，两边是直插天空的山岩，山谷中昏暗无光，寒冷阴森。谷底有一条水流湍急、浪花飞溅的山溪，溪流上方飘浮着团团浓雾。可怕的皮同爬出了洞穴。皮同遍身鳞甲，身材巨大，在岩石之间盘成一圈又一圈，多得不计其数。它的身体非常沉重，把岩石和山体压得不停颤抖。凶狠的皮同的出现意味着毁灭，它的周围散布着死亡。山林水泽神女和一切生灵为了躲避皮同的毁灭，急忙逃跑。强大凶恶的皮同看到阿波罗，它直起了身子，张开惊人的大嘴，就想把阿波罗一口吞掉。机灵的阿波罗拉响了银弓的弓弦，从不虚发的金箭如同火星一样在空中一闪，一支接着一支，金箭像急雨一般射向皮同，皮同招架不住，瘫倒在地，咽了气。阿波罗战胜了巨蟒皮同，替他母亲报仇雪恨，他唱起胜利的凯歌，金竖琴的琴弦伴随着他的歌声鸣响。阿波罗把皮同的尸体埋入圣地得尔福的地下，还在得尔福修建了神庙和神示所，以此向人们预示他父亲宙斯的旨意。

　　阿波罗站在高高的海岸上，远远看见海中有克里特航海家的船只，于是他变成海豚跃入蓝色的大海。他追上了那只船，又像一颗光芒四射的星星，从浪涛中跃上船尾。他弹奏起金竖琴，将船引到克里斯的码头，再经过丰饶的谷地，把航海家带到得尔福，让这些航海家成为神庙的首批祭司。

　　开朗快乐的阿波罗也有烦恼痛苦的时候。在战胜皮同之后不久，他就尝到了痛苦的滋味。一天，阿波罗满怀胜利的豪情，站在中箭死亡的怪物旁边，他看见了年少的爱神厄洛斯正弯弓搭箭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阿波罗走上前去，笑着对厄洛斯说：

　　“孩子，你的武器有什么用处啊？让你看看我射的几支有威力的金箭吧，我的金箭力量无比，就是用这箭，我刚刚还射死了凶猛的皮同。难道你想和我这神箭手比个高低吗？你是不是还想超过我呢？”

　　阿波罗的话充满了傲慢，受了屈辱的厄洛斯不服气地回答阿波罗：

　　“阿波罗，你的箭虽然能够百发百中，能射中每一个人，可是我的箭只射中你一人。”

　　一拍翅膀，厄洛斯飞上巍峨的帕耳那索斯山，他从箭筒中取出两支箭，这两支箭非同寻常，一支箭射中之后能唤起爱情，他用这支箭射阿波罗的心，而另一支箭能毁灭爱情，他用这第二支箭射河神珀纽斯的女儿达佛涅的心。

　　阿波罗一遇上美丽的达佛涅，立即就被这位女神给迷住了。但是达佛涅看见金发鬈曲的阿波罗，像看到魔鬼一样，扭头一阵风似的逃跑了，因为厄洛斯那支能扼杀爱情的箭曾射中她的心。阿波罗急忙去追达佛涅。

　　“美丽的女神，请停一下，”阿波罗大声喊道，“你为什么一见到我就要逃避，我又不是凶恶的狼，你像鸽子躲避鹞鹰一样急急飞奔！我不是你的敌人！当心尖刺扎伤你的脚。喂，请等一等，快停下来！我是阿波罗，宙斯的儿子，我可不是凡间普通的牧人啊。”

　　然而，美丽的达佛涅并没有停下来，而是越跑越快，阿波罗像长了翅膀似的跟在她后边穷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了，达佛涅甚至都能感觉得到他的呼吸。达佛涅已经没有力气再跑了，于是她向父亲珀纽斯呼救：

　　“父亲，父亲，快来救我啊！大地啊，快裂开一道缝，让我钻进去吧！快消除我的这副容貌吧，是它给我带来了灾难，赶紧给我消除吧！”

　　刚说完这些，她的四肢立即就麻木了。她那娇柔的身体裹上了树皮，一头飘逸的秀发立刻变成了树叶，朝天伸开的双手也变成了树枝，她整个人儿变成了一棵月桂树。看到这一切，阿波罗悲痛欲绝，他久久地站立在这棵月桂树旁不肯离去，最后他悄声说道：

　　“以后就用你的枝条编成的桂冠装饰我的头颅，用你的绿叶装饰我的竖琴和箭筒。啊，月桂树，愿你的枝叶永远繁茂！愿你永远苍翠葱郁！”月桂树浓密的枝叶发出轻柔的沙沙声，似乎在答应阿波罗的请求呢。

　　因为射杀皮同，阿波罗需要赎罪，同时他还要为杀人的凶犯赎罪。宙斯决定让他远走忒萨利亚，高尚贤明的国王阿德墨托斯会告诉他应该做些什么。他在忒萨利亚为国王放牧，以此为自己赎罪。阿波罗在牧场上，一边放牧一边吹奏芦笛，有时他还会弹拨金竖琴，他弹奏的乐声是那么动听，凶猛的野兽也为之陶醉，它们纷纷走出了密林。凶猛的豹子和狮子也变得温和多了，它们在畜群中间安闲地走动。鹿和羚羊听见笛声也尾随而来，周围呈现出一片欢乐与祥和的景象。阿德墨托斯的王国因此开始变得安宁和富足：五谷丰登，牛肥马壮，在忒萨利亚可以说是首屈一指。所有这一切都离不开阿波罗的努力。阿波罗帮助阿德墨托斯娶来伊俄尔科斯国王珀利阿斯的女儿阿尔刻斯提斯。阿尔刻斯提斯的父亲珀利阿斯曾经允诺过，谁要是能让狮子和熊套车，并乘坐这样的车子来迎亲的话，他就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谁。阿波罗赋予他的主人阿德墨托斯以非凡的力量，很轻易地使他满足了珀利阿斯提出的条件。阿波罗在忒萨利亚为阿德墨托斯效力八年之久，赎罪期满后他回到得尔福。

　　每年的春季和夏季，阿波罗都居住在得尔福。当秋天来临，百花凋谢、树叶枯黄飘落的时候，当寒冬临近，大雪即将覆盖帕耳那索斯山的时候，阿波罗就坐上由雪白的白天鹅驾的车，驰往没有严寒冬日、四季如春的极北族人的乐土。他在那里渡过整整一个严冬。当得尔福的四野再度转绿，再次吹起温柔的春风，当充满活力的春的气息，当百花再次开放、野草覆盖克里斯山谷的时候，阿波罗又坐着由白天鹅驾的车返回到得尔福，向人们宣示宙斯的旨意。这时候，得尔福的人们为了欢庆阿波罗的归来，就聚集在一起。每逢春夏的时候，阿波罗住在得尔福，他常常思念故乡得罗斯岛并经常回乡探望，得罗斯岛上也有他的豪华的神庙。

　　春天和夏天，阿波罗和九位缪斯女神为伴。他们常在森林茂密的赫利孔山，在巍峨高耸的帕耳那索斯山，在卡斯塔里亚圣泉清澈的水边唱歌跳舞。这九位漂亮迷人的缪斯女神是宙斯和谟涅摩辛涅女神的女儿，她们是阿波罗经常相随的伴侣。阿波罗和她们一起欢快地唱歌跳舞，阿波罗还会弹起金竖琴为她们伴奏。每逢这个时候他的头上戴着桂冠，庄严地走在前头，而九位缪斯女神就跟在他的后边。这九位女神分别是：司史诗的卡利俄珀，司抒情诗的欧忒耳珀，司情歌的埃拉托，司悲剧的墨尔波墨涅，司喜剧的塔利亚，司舞蹈的忒耳西科瑞，司历史的克利俄，司天文的乌拉尼亚，司圣歌的波吕许尼亚。她们的合唱庄严、洪亮，自然界的一切仿佛都被她们美妙的歌声给吸引住了，万物生灵都停下了脚步，以便倾听她们动听的歌声。

　　阿波罗是音乐之神，他可唤起人们倾注于圣歌中的各种情感。当阿波罗在九位缪斯女神的陪伴下来到光明的奥林匹斯山上的众神中间时，他拨动琴弦，琴声响起，缪斯放声歌唱，音乐如此动听，以至奥林匹斯山上其他一切都寂然无声了，连石头都有节奏地自动归位。战神阿瑞斯也为之动情，他忘却了浴血拼杀的喧嚣，乌云聚散者宙斯手中的雷电也不再闪亮，众神都和颜悦色，不再争吵不休，奥林匹斯山呈现一片和平安宁的局面。就连宙斯的神鹰也垂下强劲有力的双翼，闭上敏锐的双目，静静地站在宙斯的权杖上打盹，它那么安静，这个时候你再也听不见它的可怕的嘶叫声。万物宁寂，唯有阿波罗的竖琴的琴弦在悠扬地鸣响。当阿波罗兴致勃勃地叩击起竖琴的金琴弦的时候，诸神欢聚的宴会厅中便跳起欢乐的舞蹈。缪斯女神、美惠女神、永远年轻的阿佛洛狄忒、阿瑞斯和赫耳墨斯都翩翩起舞，跳在最前面的是阿波罗的姐姐、端庄美丽的阿耳忒弥斯。所有这些青春年少的神祗沐浴着金色的阳光，合着阿波罗竖琴的节拍尽情地欢跳，在这优美的旋律中，他们陶醉了。

　　阿波罗精通箭术，他的箭百发百中。远射之神阿波罗一旦发怒，着实让人胆战心惊，这时他的金箭也就残酷无情。他的金箭射死了不少人。阿罗欧斯的两个儿子俄托斯和厄菲阿尔忒斯，他们傲慢自大、目中无人，结果他们死在阿波罗的金箭之下。早在童年时期，俄托斯和厄菲阿尔忒斯身材魁梧、力大无穷、无所畏惧、名声远扬。他们还在少年时期，就曾口出狂言，威胁奥林匹斯众神：

　　“你们听着，让我们快快长大，等我们超自然的力量长成的时候，我们就把奥林匹斯山、珀利翁山和俄萨山摞起来，沿着摞起来的三座山登上天去。我们要从你们奥林匹斯众神手中抢夺赫拉和阿耳忒弥斯。”

　　阿罗欧斯这两个桀骜不驯、像提坦神一样的儿子就这样口吐狂言，威胁奥林匹斯众神。他们并不是这样说说而已，他们真会的这么做的。以前他俩就曾用锁链锁住威严的战神阿瑞斯，让阿瑞斯在铜栅栏的监牢里足足蹲了三十个月。幸好行动敏捷的赫耳墨斯搭救这位好战成性、可眼下又无反抗能力的战神，否则他还得在那里继续蹲下去。俄托斯和厄菲阿尔忒斯的确威力无比，可阿波罗是正义的化身，他绝不能让他们肆无忌惮。他决定替众神解决这两个目中无人的家伙。这位远射之神拉紧银弓，两支金箭如火星一般在空中一闪，俄托斯和厄菲阿尔忒斯便已中箭身亡了。

　　阿斯克勒庇俄斯，阿波罗之子，精通医术和狩猎。

　　阿波罗不只是一个复仇者，不是光会用金箭散布死亡的神，他还能医治疾病。他的儿子阿斯克勒庇俄斯就是医生和医术的保护神。从小，阿波罗就把阿斯克勒庇俄斯交给聪慧的马人喀戎，喀戎将阿斯克勒庇俄斯抚养成人，教他学习医术和狩猎。阿斯克勒庇俄斯在喀戎的细心教导下，成了一位医术高超的医生，长大以后，他的医术甚至超过了自己的老师。阿斯克勒庇俄斯从智慧女神雅典娜那里得到了一小瓶蛇发女妖戈耳工不可思议的血液：从左边的血管取，这就是一种致命的毒药；但是如果从右边的血管取，这血液就可令人起死回生。但是他这样做激怒了冥国主宰哈得斯和雷神宙斯，因为他破坏了宙斯亲自制定的人间法律和秩序，威胁到了只有神才拥有的“不朽”。大怒的宙斯投下闪电，劈死了阿斯克勒庇俄斯。被激怒的阿波罗为了报复，射死了为宙斯锻造雷矢的独目三巨人库克罗珀斯。宙斯大怒，将阿波罗罚往特洛伊为凡人修筑城墙，却也将阿斯克勒庇俄斯升上天空，化为蛇夫座。然而人们仍将阿波罗的儿子敬奉为医神。人们为他修建了很多神庙，其中最著名的是建在厄庇道洛斯的阿斯克勒庇俄斯神庙。

　　全希腊都敬奉阿波罗。希腊人将他敬为能洗刷人们身上血污的阳光之神、光明之神，因为在阿波罗身上找不到黑暗。人们尊敬他，因为他能宣示他父亲宙斯的旨意，能对人实施惩罚，能治病和致病。希腊的青少年将他视为自己的保护神，他从不说谎，光明磊落，他是真理的象征。阿波罗还是航海家的保护神，他帮助人们建立新的移民区和城市。阿波罗掌管音乐、医药、艺术、寓言，在希腊神话中最多才多艺，画家、诗人、歌唱家和乐师则受到缪斯的领袖阿波罗的特殊保护。阿波罗像雷神宙斯一样受到希腊人的普遍崇拜。

　　皮尔修斯

　　皮尔修斯是宙斯的儿子。出生后，他的外祖父阿格里西尔斯，即亚格斯国王，将皮尔修斯和他的母亲达娜尔装在一只箱子里，投入大海。因为一个神谕告诉国王：他的外孙将会夺取他的王位并谋害他的生命。宙斯保佑着在大海中漂流的母子，引导箱子穿过风浪，最后箱子一直漂到塞里福斯岛，靠近了海岸。波吕得克忒斯正在捕鱼，他看到水里漂来一只木箱，就连忙把它拉上海岸。波吕得克忒斯娶达娜尔为妻，并悉心地抚育皮尔修斯。

　　皮尔修斯长大成人后雄心勃勃，决心砍下女妖墨杜萨那颗丑恶的脑袋。

　　从仙女那里，皮尔修斯得到了三件宝贝。他背上神袋，穿上鞋，戴上狗皮盔。这样就可以随心所欲地飞翔，看到自己愿意看到的人，而别人则看不到他。此外，他又从赫尔墨斯那里得到一副青铜盾。他用这些神物把自己武装起来，向大海那边飞了过去。皮尔修斯发现墨杜萨正在睡觉。她的头上布满了鳞甲，没有头发，头上盘着一条毒蛇，任何人看到她都会立即变成石头。皮尔修斯知道这个秘密。他背过脸去，然后用光亮的盾牌作镜子，清楚地看到墨杜萨。雅典娜又指点他怎样动手，所以他顺利地割下了女妖的头。

　　皮尔修斯小心地把墨杜萨的头颅塞在背上的神袋里，离开了那里。他一路飞行，来到埃塞俄比亚的海岸边。这是国王刻甫斯治理的地方。皮尔修斯看到耸立在大海之中的山岩上捆绑着一个年轻的姑娘。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姑娘泪流不止。皮尔修斯为她的年轻美貌而动心。

　　原来是海神派了一个妖怪，吞没了陆上的一切。神谕宣示：如果想使国家得到解救，必须把国王的女儿安德洛墨达丢给妖怪喂食。国民顿时闹得沸沸扬扬，纷纷要求献出公主，拯救全国。绝望之余，国王只好下令将她锁在这里。

　　姑娘的话刚刚讲完，滔天的海浪滚滚而来。海水中冒出了一个妖怪，宽宽的胸膛盖住了整个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