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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水浒》 作者:朱洲

第8章 夺命飞锥(1)

  一

  如此锋利的上古神兵!如此诡秘的偷袭!如此贴身的距离!加上灯光昏暗、美酒在身,只怕林冲是再也躲不过了。

  ——原来这一切的安排,只不过是一个恶毒的圈套而已。

  王伦与杜迁嘴角均已泛起狠毒的微笑。那少女的目中骤然露出惊惶之色,虽似想起身跃起,却又怎么还来得及?

  剑光如雪,抢尽先机!

  “嗤”的一声,剑已刺入。

  可是这柄吹毛断发的太阿剑上赫然挑着的,却只不过是一只肥肥的烧鸡而已。

  那“云里金刚”宋万虽然算不上绝顶高手,却也练得一身好气力,即便是坚硬似铁的花岗石也能一拳打碎。他刚才所用的招式虽并不十分好看,但却绝对实用、辛辣,算准了林冲的七分软肋。

  而此刻他用尽力气,却只不过挑了一只双脚朝天、肉香四溢的烧鸡在剑上。他的一张脸却涨得比烧鸡的皮还要红。

  他已气得快要晕过去。

  适才那弹指之间,林冲身形猛然一侧,左掌在桌底一拍,面前酒桌之上的那只烧鸡便轰然飞起,直穿入宋万手中长剑。他自己却已腾身而起,稳稳落在大厅中央。

  他的身法虽然潇洒之极,但若是其中任何一个动作慢了一丝一厘,那么刚才血溅剑下的就是他自己。即便如此,若非昨夜那少女的提醒令他有所防备,这一剑刺来也万万躲不开。

  林冲还未说话,王伦却已阴沉着脸开口了:“好一个‘豹子头’,这一着竟然被你躲过。”

  林冲怒极叱道:“不曾想堂堂‘水泊山庄’竟有这般毒辣手段!”

  王伦仰天大笑道:“你怎么不想想,我们在这里啸聚水泊,朝廷却为何始终不曾出兵相攻?山庄的太平,正是全靠了高太尉从中周旋!”

  此言一出,厅中众家丁皆是哗然大乱。他们一直也不知,自己的庄主竟然是这样的奴才。

  王伦面沉如水,缓缓道:“高太尉如今正是我们兄弟三人的前程靠山,你得罪他,我们怎会不要你的命?可怜那柴进还被蒙在鼓里,他将你遣来,岂等于不送羊入虎口么?”

  杜迁在一旁狞笑插口道:“柴进敢跟太尉作对,也是自身难保!”

  “旱地忽律”朱贵本已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呆了,此刻却大声插口道:“庄主!林教头被奸臣暗算,我等正应仗义相助,又怎能害他?”

  王伦狞笑道:“朱贵,你再敢多嘴,一并杀了!”

  朱贵脸上却无丝毫惧色,朗声道:“加害林教头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我死也不做!”

  他口中说话,本已暗暗提防,突见眼前精光大盛,一把飞叉已夺面而来。飞叉来势奇快。他纵要躲闪也已不及。

  眼看飞叉将入咽喉!

  只听“当”的一声,一根竹筷已斜斜撞上叉尖。

  那柄飞叉虽仍旧未被震飞,但终究偏了方向,“噗”地插入朱贵右胸。

  ——林冲见王伦面色越来越阴鸷,右手微抖,一道精光射出,已知不妙,情急中抓起桌面上一根木筷飞掷而出。

  ——木筷蓄足内力,后发先至,救了朱贵一命。

  叉入肉二寸,鲜血飞激!朱贵应声而倒,昏死过去。

  宋万挥剑大叫道:“大哥,我们联手宰了他!”他方才丢尽颜面,一心便想除掉林冲解气。

  语声未落,宋万与杜迁均已自二侧扑至。杜迁手里银光闪闪,赫然竟是用的一对精钢打造的“如意捉魂钩”,与宋万暴风般的剑招配合得滴水不漏。

  两人乍逢劲敌,精神倍长,手中武器的威力已发挥到了极致。一时间,只见青芒乍现,似网如织;银光飞起,如漫天星雨。

  林冲原本惯使长枪,此刻却是空手对战,以一敌二,一双肉掌却要抵挡三件兵器。而太阿宝剑的锋芒也实在太过犀利,逼得他只得连连闪避。

  宋万与杜迁眼见得势,攻势愈加凌厉。王伦目光闪烁,缓缓起身,手里折扇轻挥,看似漫不经心,却是紧张到了极点。

  林冲步步退让,后背朝着王伦渐渐退了过来。

  ——这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林冲此际所有精力都已用在抵挡宋、杜二人,后背空虚,岂不是唾手可得?

  王伦面色一变,倏然纵身跃上,手中折扇合拢,用的竟是判官笔法中的一招“指点乾坤”,直奔林冲后腰死穴而去。

  灯光之下,折扇顶部蓝光一闪,露出一支锋利尖刺。

  刺身暗蓝,显然淬过见血封喉的剧毒。林冲即便只是被划破一丝油皮,也休想再活命了。

  厅中众人齐齐惊呼!

  二

  王伦本已堪堪得手,却见自己的胸口上,突然就多出了一截剑尖。

  一截正在滴血的剑尖!

  血花飞溅之后,它就露了出来。

  那一瞬间,他全身所有的劲力都被这一截血红的剑尖所击溃。因为一柄短剑,竟已经完全透胸而过!

  尖锐的刺痛,使他只能自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嘶哑的怪叫,却再也无力抬起头来。

  王伦就这样垂着头,凝望着胸前血红的剑尖僵立在那里,像在思考,又像在发呆。他的最后一口气也已很快断绝。

  这般诡异凄惨的景象,甚至令所有人的呼吸与动作骤然停顿。

  只见那少女立在王伦身后,左手握着柄一池秋水似的短剑,而原本右掌中的短剑,却已深深地刺入王伦脊背。

  宋万双目圆睁,喉中咯咯作响,良久方自怒吼道:“花轻雨,竟是你下的毒手?”

  花轻雨怒容满面,高声叱道:“半月前我来这梁山,是想你们个个都是光明磊落的好汉,谁知王伦竟暗通高俅那奸贼!”

  她身子簌簌发抖,下唇已快被自己咬出血来,厉声道:“高俅与我有杀父之仇,十年前我家破人亡,兄妹失散……这番大仇不共戴天,难道这还不够我杀他么?”

  杜迁脸色阴鸷,一言不发。宋万却恶狠狠道:“那你就偿命来吧!”

  杜迁一跺脚,身形展动,已如箭一般向花轻雨飞射而来,手中双钩舞成一团银光,将对方周身大穴皆尽笼罩在内。

  花轻雨方自举剑相迎,一杆梨花枪却犹如天外飞来,将双钩挡在圈外。

  林冲此际兵刃在手,如虎添翼。那柄长枪,挑、刺、扎、扫,竟似变成了一条吐着寒芒的蛟龙,杜迁顿时被逼得犹如困兽。

  宋万右臂一抖,剑光如虹,朝林冲掠去。但剑气还未到林冲近前,便已被花轻雨的双剑缠住。

  只见花轻雨身法曼妙,超群绝俗,宛如蝴蝶翻飞,宋万数次想凭借手中利剑削断她的兵刃,但她却始终不用剑锋正面相迎,每一个招式皆是还未用老便已换招。宋万纵然有天大的力气,却也苦于无处使用。

  一枪、双钩、三剑,如若龙腾凤翔,急风掣电,织成了一座飞旋的光幢。厅内众人,皆被这座光幢所散出的杀气逼得透不过气来,心中也是忽遭如此变故,不由大乱。

  密密的光网,却忽然被撕破了!

  只听“呛啷”一声龙吟,杜迁掌中双钩赫然冲天激射,深深插入房顶大梁,兀自不停颤动,咽喉却已被林冲长枪刺穿。

  五寸长的枪尖,完全透喉而过。

  杜迁喉头咯咯作响,面容早已扭曲,额头青筋根根凸起,只觉一口气憋在那里吐不出来万般难受。他双手蜷缩紧紧抓住枪杆,整个人宛若纸糊的挂在长枪上一般。

  林冲手腕一抖,骤然撤枪。杜迁咽喉上的鲜血也随之如礼花炮箭般冲出,长长憋住的那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

  杜迁狂吼道:“好快的枪!”人已仆然倒地。

  宋万见此情景,心惊胆寒,手里的太阿剑微微一乱。花轻雨右手短剑将他的剑引了开去,左手剑白刃如霜,已闪电般插入他的胸膛。

  宋万惨叫一声,踉跄后退,口中鲜血喷出,顿时气绝。

  大厅上死一般寂静。数百双眼睛,全都眨也不眨地盯在林冲和花轻雨身上。

  突然间,一个精赤着上身的魁梧大汉,疾步奔上前来。

  只见他朝林冲仆然跪倒,大声道:“小人陈大莽虽然身份低微,却也晓得除暴安良、行侠仗义的道理。高俅残害好人,我怎能给他卖命?小人的叔父,便是给这厮给害死的!”

  陈大莽抬起头来,眼角已有热泪闪动,高声道:“王伦三人为富贵出卖林教头,残杀自己兄弟,实是死有余辜。俗话说‘鸟投暗林,人栖名主’,小人不才,情愿听候教头差遣!”

  那汉子神情恳切,溢于言表,确是一个热血男儿,林冲赶紧躬身扶起。霎时间眼前只见黑压压一片,厅上数百人已齐齐跪倒,齐声高喊:“愿听林教头调遣!”

  梁山之上,原来也多是些是非分明的铮铮汉子。

  正午,烈日当空。

  水泊山庄后山的断金亭中,此时却有两个人。

  阳光洒在花轻雨白玉般的脸上,使得她看起来如雕像般晶莹。那纤细秀美的眉、那玫瑰花瓣般的唇……便是天上的仙子也不及她的美丽。

  ——但仙子却又哪里有她这样忧愁?

  她带着忧郁的双眸,此刻正凝望着林冲。

  金色的阳光,也给林冲棱角分明的脸庞镀上了一层动人心魄的光彩,他脸上那种坚韧的神情,似是永远都抹不掉,褪不去——这种成熟男人的风采,本就最容易令女孩子心动。

  花轻雨低声道:“林大哥,自从鲁智深长老从二龙山赶到山庄之后,‘白面郎君’郑天寿、‘毛头星’孔明、‘独火星’孔亮也先后前来。就连数年前被高俅追杀而消失江湖的王进大哥也加入了山庄……”

  花轻雨用力咬着嘴唇,轻叹道:“‘水泊山庄’的声势正越来越大。可是这半月以来,你却从未露出过半点笑容。你……你的心事,难道当真不足为外人道么?”

  悲伤的故事讲起来总是最令人心碎。林冲虽努力压制着自己声音里的痛苦之意,但讲到最后时,他早已不觉紧紧握起双拳,握得连指节都已扭曲:“她临死时,我……我竟连她的最后一面也未曾见……本就是我害了她!”

  花轻雨痴痴看着他,晶莹的泪珠已自眼角珍珠般滚落下来,她早已听得心都碎了,她的声音也已哽咽。风依旧在吹着,但自她心底吹起的狂风,却比山风更冷,更烈……这个纯朴清丽的女孩子,已不觉将自己的一段情丝牢牢地系在了林冲身上。只是林冲又怎能忘得了心中的那个影子?更无法忘记这一笔血债!况且他自己仍是处在风雨飘摇之中,却又怎能接受这份情意?

  林冲只有沉默。

  ——生命中,本就有许多无可奈何的事,就算你用刀去斩,用火去烧,也是赶不走,挥不去的。

  林冲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却又想起了心中另一件放不下的事情,低声自语道:“却不知柴进、晁盖他们八人,此际又是怎样了?”

  三

  大雨倾盆。“听柳山庄”四周的垂柳,皆被急促的雨水压得绷紧如弓。雨已下了四个时辰,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仿佛天上罩着一个大水盆,已冷不防翻了过来。

  夜也并非完全漆黑,隐隐地透出远处群山如泼墨般的轮廓,在瓢泼雨帘中看起来,竟是那样的诡秘怪异。满天繁星已隐去,新月却还未升起,苍穹泛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死灰色。这场雨,竟仿佛已将一切的生机全部压了下去。

  一张桌,六个人。围坐的正是晁盖、吴用、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与柴进。而公孙胜和刘唐,则与“白日鼠”白胜一道,前去黄河壶口救济灾民至今未归。

  吴用凝目看着柴进,忽然轻叹道:“八天前我们劫了蔡京的生辰纲,迟早都会被查到下落……久留在这庄上,只怕会连累了你。”

  柴进却淡淡道:“蔡京与高俅蛇鼠一窝,原本就早已将我视为眼中之钉,翻脸也只是早晚的事。”

  他看着吴用,英俊的脸上露出了爽朗的笑容:“这一次我散尽家丁,与你们一道浪迹江湖,却不是分外逍遥么?”

  晁盖拊掌叹道:“只是你这份情意,我们又如何报答?”

  柴进朗声大笑道:“大哥何提‘报答’二字。只怕那蔡京与高俅许久都未曾睡过好觉了!这不正是你们带给我最好的消息么?”

  厅外大雨如注,寒风吹拂,而大厅之内却是温暖之极。六个人心里此刻都是暖暖的。朋友间的真挚情谊,本就最能给人安慰和信心。

  半晌,阮小二突然面色一沉,低声道:“有人来了!”

  晁盖、柴进神色不变,同时应道:“不错,他们已来了。”二人显然早已听到了墙外动静。六人之中,原本就以他们的内功最为深厚。

  哗哗的雨声中,确实夹杂着轻微的沙沙声,似是有数十人正悄悄潜伏而来。轻得像猫的脚步声顷刻间已遍布粉墙四周,偌大的一座听柳山庄竟已被层层包围。

  六人端坐椅上,丝毫未动,只是全身上下已充满戒备,就像是六把出鞘的刀,绝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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