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天夜里,张剑锋一直在思索着这些日子调查的情况,回想着审问过的人,就在这时,他想起谷振海那次说的一句话:“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你什么忙呢。”
看来,谷振海还知道些情况,但一直没有向他说。张剑锋决定第二天去拜访一下谷振海。
第二天上午,张剑锋让大家休息半天,他独自来到谷振海家。刚好谷振海在家。他一见是张剑锋,说道:“你是小张,快请进。这次不是到我家查看自来水的吧?”
“谷师傅,别介意,那次我不得不装扮成自来水工人。听人说你的家一般人是不让进的。”
“哪里,今天你不是进来了吗?”
“哈哈!”
“上次你走后,派出所的小徐和陆警官就到了我家,问了我一些事情。我该说的都和他们说了。他们走后,我回想起一些事,也想到你。我突然明白了,你不是自来水工人,是前来侦查的警察。不过,我也没做犯法的事,收藏点古董不犯法吧?”
“当然不犯法了,我上次来只是例行调查一下。”
“张警官,那这次来找我必有什么事情吧?”
“你不是说过吗,说不上有什么事能帮上我的忙,今天我就是找你帮忙来了。”
“我是说过。你让我帮什么忙尽管说。”
“我问你一个人,不知道你认识不。”
“谁?”
“侯敬安,是新原西郊柳明村人。”
“这个人我认识,上次我向小徐他们说了。后来我想到,是在地摊上和他打了两次交道,还去过他的出租房。但最初认识他是通过原先城北古玩店老板刘老大认识的。”
“刘老大?”
“是刘老大,他的大名我不知道,人家都叫他刘老大,他是外地人。三年前,他在城北租了个门面,开了家古玩店,我曾去过几次,但发现这个店卖的大多是假货。特别是一些陶瓷器,什么唐代的、宋代的、辽金的,没有一件是真的,倒是有两件辽代陶俑和扁壶是真。但这小子能忽悠,倒也赚了点儿钱。有一天,我见一个中年人拿来一个辽代的黄釉鸡冠壶,是真的,我看最少值一万元,他硬说那东西值两千元。那个人还是卖给了他,后来我认识这个人,得知他叫侯敬安,是来东山打工的,在工地挖出了这东西。因和刘老大也有一定的关系,我没有把这事告诉他。后来听说刘老大将这件鸡冠壶卖给了河南一位收藏家,卖了一万元钱。然而,以后我在刘老大那还见过侯敬安一次,他对刘老大很信任。”
“刘老大现在还在城北开店吗?”
“去年秋天就不再开店了,是夜里偷着逃走的。”
“为什么?”
“听人说,这个人好赌,开个店赚点儿钱全输进去了不说,还欠了十几万元的债。那时不但债主上门,还有他卖出的假货有多人找他退钱。他只好连夜雇了一辆卡车将店中没有卖出去的货全部运走,并换了手机号码,至今没有人发现他在哪。房主说,他还欠她三个多月房租呢。”
“有这样的事?”
“据说你们公安局派人调查了,但一直没有找到这个人的下落。”
“这个刘老大原籍是哪的?”
“到东山前是在银岗住的,原籍是哪的我就不清楚了。”
“这个刘老大在东山和谁的关系比较好?”
“这个我还没有发现。”
“你还知道他什么事?”
“不知道了。”
二
走出谷振海的家,张剑锋来到城北老街,向人打听,终于找到了刘老大原先开古玩店的房子,现在是一家小药店。张剑锋走进店中,发现柜台内有个女服务员,在结账台内还坐着一个中年女子,看来这名中年女子就是店主。
“先生买什么药?”女服务员问。
“麻烦问一下,谁是店主?”张剑锋问。
“我是,有什么事吗?”那个中年女子说话了。
张剑锋走过去,掏出警察证递给那个中年女子说:“我想了解一下以前这个古玩店的情况。”
中年女子看了一眼警察证,一边递给张剑锋一边说:“警察同志,是这个古玩店不开了,我们才租的房。以前我们从来没来过,更不清楚这店里的情况。不瞒你说,自我们开店后,至少有五个人来过店打听以前的古玩店的老板,说他骗人,但都没找到他。”
“怎么才能找到这个房子的房主?”
“我这里有她的电话号码,你可以和她通话。”
店主将房主的电话号码告诉了张剑锋。随后,张剑锋在店外与房主取得了联系。房主是名女子,她说三年前的一个春天,有个中年人来找她租房子,她看了他的身份证,得知他原籍是银岗的,叫刘瑞岩,他打算利用这个房子开个古玩店。讲好了房租每年两万元。这样他开了两年店,第三年说钱都花在进货上了,房租要晚交几天,可一拖便是三个多月。有一天早晨她突然接到他的电话,说他不租这个房子了,已搬走了,然后电话再也打不通了。她当即到她的出租房一看,房内全空,这个店不知什么时候全搬走了,刘瑞岩欠她的三个多月房租一直没交。过后,她又将这个房子租给了现在卖药的这家。前段时间有好几个人找这个姓刘的,有的说姓刘的欠他钱,有的说姓刘的用假货骗了他们。还有的到公安局经侦大队报了案,但公安部门也没有找到他。
“这个店除了刘瑞岩还有什么人?”
“他们开的是夫妻店,后来刘瑞岩经常不着家,只有他的小媳妇看着店。”
“好,谢谢你。”
紧接着,张剑锋来到经侦大队,当他问到这个古玩店时,副大队长赵明洋向他介绍了一些情况。
“那是去年八月份,我们相继接到几名群众报案,说城北老街的古玩店用假货骗钱,有的被骗去了五万多元,还有人说古玩店老板刘老大欠他两万元钱。这些人都曾去古玩店找过刘老大,可是刘老大在一个夜间不知从哪雇的车,将店中所剩下的物品全部装走,他和他老婆也随即不知去向。有人曾到银岗他原来的居住地去找他,发现他几年前住的房子在他到东山前就卖掉了,房主已是别人。经侦大队受理此案后,便到银岗等地调查,但至今没有找到这个刘老大。找不到人,案子只好先放下了。”
“你们查到与刘老大有关系的人了吗?”
“查到几个,在银岗有,在东山也有,不是爱好古玩的,就是爱好喝酒的。但自那次他从东山消失后,这些人谁也没有再见过他。”
“你们知道他好赌的事吗?”
“有人反映过,但在东山还没有人和他在一起赌过。这是后来调查时,有人听他的老婆说的,说他在外地一夜输掉了十几万元。”
张剑锋点点头,又问赵明洋:“这个刘老大在银岗有什么犯罪记录没有?”
“我们与当地派出所联系过,他在银岗犯过伤害罪,被判过三年刑。在城内做过收废品生意,在旧货摊卖过古董,是后来来东山的。”
三
下午,在刑警大队,张剑锋将上午调查的情况告诉了队员们,大家对此有了一番议论,但没有得出什么新的结论。
刘老大是去年八月中旬从东山逃逸,从此销声匿迹。按常理看,刘老大在东山欠了一些债,很多人在寻找他,他不可能再在东山露面了。那么,这一年来他会藏在哪,又在干什么呢?还有这一年来,他是否与侯敬安暗中联络?张剑锋越发想尽快查明刘老大的行踪。
就在这时,陆雨林的手机响了,是秦小玉打来的,她说有个情况要向陆雨林反映,让陆雨林现在去西河岸边找她,她现在在西河岸边的采沙场,邱所长也在那里。
陆雨林听了,连忙赶到了西河岸边的采沙场。
半个小时后,陆雨林给张剑锋打了电话,说了以下情况:在采沙场见到秦小玉后,秦小玉向他说,西河采沙场的采沙工采沙时在河中发现一块石碑,看样子好像是很早以前的石碑,有人报告了文管所。接到电话后,邱所长带着她开车来到西河,经打捞,在河中捞出一块很大的石碑。邱所长观察发现,这是一块清乾隆年间立在河边保护水闸的石碑,后来可能是河中发大水,将石碑冲入河中。在调查中,一名采沙工说,这次从河中捞出石碑后,看沙场的胡振东能说出这块石碑的一些来历。他爱好收藏,并收藏有一些古钱币等。秦小玉心想:一个看沙场的工人爱好收藏古钱币,还对古董有一定的研究,这人会不会与杨树园子古墓被盗案有关?于是,她给陆雨林打了电话。
“原来是这样。这个人需要认真地查一查。”接完陆雨林电话后,张剑锋思虑一下,便对孙少林说,“孙大哥,你也去沙场,会同陆雨林想办法对这个看沙场的胡振东摸摸底。我和荆雷再到一些古玩店走走,有情况随时联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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