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活神仙亲临赐财宝(2)

　　王母娘娘、观音菩萨见龟别二怪吃的嘴里流油，腹胀如鼓，口里虽未说什么。可心里均道：“两只不长进的东西，真是好吃懒做惯了。一年半载不吃不喝亦然生活，一旦见了丰盛菜肴，便大吃特吃一顿，不知羞丑。这样下去，真不知他们要在何时方能成正果。”

　　不讲两位叹息龟别二怪，却说辜老爹见老妈妈打扫完战场。香茗、时鲜果子摆上了桌，便再次邀请六位佳宾围桌而坐。趁众位佳宾品尝茶果之际，便来至王母跟前毕恭毕敬地对老王母道：“今日老夫人及诸位贵客驾临寒舍，直使蓬毕生辉，只是无有好的款待，甚感汗颜，望老夫人及诸位谅解。”

　　王母道：“老先生毋须如此客气，老身今日偕同其他几位冒昧造访累的你全家几乎乱了阵脚，深感不安。且如此热情款待，更使我等过意不去。你先坐下，老身进屋就说了，填饱我们的肚子后，有正经事要与你们商量啦！”

　　辜老爹道：“老夫人在此，老朽焉敢，我站着聆听老夫人训导就是吧！”

　　王母道：“岂有此理，这不是喧宾夺主了吗！”

　　辜老爹见老夫人脸有不悦之色，心道：“我若站着听客人说话确有点过份客套了。”便应了一声：“那好哩！恭敬不如从命，恕老朽不恭我便谢坐了。”

　　王母：“这就对了，哪有主人站着听客人说话的呢？我说呀！老身平时确也有点婆婆妈妈，说话罗嗦，可今天相约几位前来贵府造访，得到你们全家的热情招待，我代表其他几位深表感谢。”说到这，王母起身欠了欠腰，然后坐下，接着道：“但我把话说回来，我们这次来一不是为了化缘，二不是为了求医，三不是为了化斋。我们只是久闻老先生行医多年，则行善多年，是当地一大善人。虽看病多多，其收入又甚微薄，致使家道贫寒，致使令郎已到婚娶年龄，娶亲婚配之资尚属欠缺。老身今特相约几位远道而来，馈赠些许，聊以能使老先生家逐渐富裕起来，成全令郎与心爱之人的美好婚姻。”说到这，王母顿了顿，接着说道：

　　“当然罗！老身口里虽如此说，实际上没有什么好东西好馈送，只带得来金手镯一对，猫儿眼夜明珠一颗，万两银票一张，请老先生别嫌弃请收下。”说着将手镯及夜明珠、银票交与辜老爹手。辜老爹起身双手接了，千恩万谢道：“老朽无德无能，怎好意思接受老夫人如此重礼呀！”

　　王母道：“老先生别说不好意思，只要不嫌老身所赠少了就看得起我了。”说着她一指一旁端坐的美艳师太道：“老朋友把你的东西也拿出来吧！”

　　从进屋一直一言未发的观音菩萨见王母出手如此大方，也就从怀中掏出一对玉如意，交给辜老爹手道：“贫尼比不上这大富婆，只这么件不像样的物件相赠，老施主见笑了。”

　　辜老爹双手接过玉如意，虽不知此系何物，但见美艳师太刚才从身上掏出来时，光华夺目，灿烂无比，心知是件价值连城之宝。便连声致谢道：“多谢师太厚赠，老朽愧领了。”

　　只听那贵妇人道：“哎哟，我的个老朋友呀！你怎地如此吝惜呀！我们不是说好了的，你亦赠送点黄白之物吗？怎么说话不算数了呢？”

　　观音道：“贫尼哪里是说话不算数的啊！只是我实地拿不出手啊！”

　　王母道：“不行，我们既是商妥而来的，你不从金库动用黄物，从银库里拿出点白物来才行。”

　　观音道：“既是你这样强我，我也就无话可说了，但我的家当没你大富婆十分之一大，只能拿些许出来意思意思。”说着她用佛帚往空招了招，一瞬间只见一身着劲装，头裹黄巾的彪形大汉，从门外飘然进了堂屋，来致菩萨跟前，单膝跪地口称：“主子在上，奴才奉命将物事送来，请主子过目。”说着将一黄布包裹放在菩萨身前。

　　美艳师太道：“有劳你了，你坐下，喝盅酒，喝杯茶再走吧！”

　　辜老妈紧忙从内端来一罐米酒，泡来一碗香茗，放在劲装大汉面前说声请大哥饮酒用茶。

　　只见那人并未坐下，站着将酒缸一手托底，一手拍开封泥，然后捧着酒缸对着嘴一气饮完。放下酒缸，把茶喝了，用手背擦了擦嘴，道了声谢谢，对贵妇人、二青年女子、僧道二打了声什么招呼，再向美艳师太鞠了一躬，再向辜家二老及辜家公子点了点头后飘然而去。

　　待那劲装彪形大汉去后，美艳师太将黄布包内物事倒至堂屋正中桌上，一时间辜家堂屋金光四射，一大堆金碧辉煌，黄灿灿的黄金展现在众人面前。

　　只听美艳师太对贵妇人道：“老朋友，我相赠黄金千两，这总可以了吧！”

　　王母娘娘打了声哈哈道：“这还差不多！”

　　接着贵妇人一指两位青年姑娘明知故问道：“你们远道而来有啥好物事相赠呢？”

　　只见那美貌姑娘起身假意做作道：“启禀老夫人，我们姊妹无有好的物事相赠。奉主人之命，带来了一些名贵花卉种籽，望辜家公子能把它们种上，待来年你家便会百花齐放，万紫千红，不仅环境幽美，到时还可将一些名贵花卉拿到大城市去出卖，多少能增加点收入以补充生活之用。”说着与那丑陋姑娘双双从缠在腰上的小布袋解下，递给宝玉。宝玉高兴地接了，道了谢谢。

　　紧接着僧道二人未待王母娘娘开口，便主动从怀里各自摸出一个不伦不类，黑不溜秋的小瓶子，交付给宝玉。宝玉接在手中，恭声问道：“不知二位师父所赠何物，望能明示？”

　　只听那癞头和尚道：“公子啊！我俩以前因奉命做事，有些荒唐，曾得罪了人，不怪别人对咱有成见。但咱们从今以后，定会改变以前那种糊涂行径，望那些曾被咱们得罪过的人，消除前嫌，加以谅解，辜公子哎！你说咱说的对不对？”

　　宝玉欲待解释，但觉不妥，只模模糊糊点了点头，答应了声是。

　　只听那和尚接着道：“公子哥问咱们所赠之物事是啥吗？不瞒公子说，咱们实无好东西相赠，因当今社会乌龟、王八很是吃香，咱们便从很远的地方弄来了一些良种龟鳖种苗，赠送给你家，你别看这两只黑不溜秋的小瓶子，实内藏玄机，装有成千上万只龟苗、鳖苗，你要选在晴朗天气，太阳出山之时，瓶口朝阳，分别倒在水池内，因瓶内之物经阳光一照，便有成千上万个小生命喷射而出，落入池中。只要你们精心饲养，毋须一年，便有成千上万只1—2斤重的乌龟、鳖鱼上市了，到时对你家可大有派场哩！”说完疵牙裂嘴怪笑了几声。

　　宝玉连连点头，道了声谢谢。

　　一次特殊的赠宝、赠物、赠金银的交接仪式就是这么简单，这样使人如在梦幻之境似地交接完毕。

　　或日：说话的，你这不是乱弹琴，不是天方夜谈吗？人世间，恒古至今，只有小老百姓顶礼谟拜，给菩萨烧高香者，哪有菩萨给小老百姓送金、送银、送礼的哟！

　　恕在下不才，作如下肤浅解说：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世事有时也会不是一成不变的，这次菩萨给小老百姓送金、送银、送宝就是个明显的例子。

　　其主要原因乃是：

　　其一：贵妇（王母）自听了观音老母将神瑛（宝玉）、降珠（黛玉）以前与现在的情况介绍后，则表了态，承认自己以前对神瑛的处罚错了。答应今后神瑛返回天庭时，当众给予平反昭雪，这次她老人家亲临辜家冲，赠辜家白银万两珍宝两件，虽未明说，实际是补发神瑛含冤二十多年来之工银。

　　其二：僧道二人亦是如此，他们几十年来，对宝玉的正常生活进行捣乱。虽然是执行王母之命令，实在有点过火，这次他俩赠送龟别种苗到辜家，也是他俩表示对宝玉赔礼道歉之意。

　　至于观音老母赠辜家黄金千两，玉如意一对，牡丹仙子、番鬼花姑娘赠送仙花种籽给辜家。名义上是支持辜家发财致富，实际上是冲着降珠（黛玉）而来的。她们知道，辜家不富，便不会上姚家行聘提亲，这样一来，降珠（黛玉）所受生生死死之磨难则白受了。别说老王母在瑶池当着观音菩萨，牡丹仙子之面说了不追究降珠私自下凡，说了降珠为了报恩，欲与神瑛（宝玉）在凡间结为夫妇给予大力支持。

　　即使不这样，她们冲着降珠（黛玉）那纯洁的爱情，对神瑛（宝玉）一往情深。为了爱情由生到死，由死到生，再由生又几乎丧生之种种经历与磨难，也是均受感动。为了黛玉的心愿能够实现，她们均伸出同情之手，故送的送金送宝，送的送仙花种籽，其目的是促成一对生死恋人能结合到一起，是否这样，在下亦不能肯定。但时隔不久，辜家确实发了，并很有气派，并上姚家行聘提亲，娶姚家千金——“姚家男”（黛玉）作了辜家媳妇，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辜家三口这天晚上突然有此际遇，均觉不可思议。除辜公子“辜正良”（宝玉）因有僧道二人的到来，可能看出了一点端倪，加之他本乃贵家公子，对黄白之物、珍宝之类的东西见的多了。虽感诧异，但不那么十分震惊外，而拿辜家二老来说，其感觉就大不相同，二老虽在早天曾听姚家千金之贴身丫环春宝以讲故话的形式，曾对他（她）们谈了许多有关什么神瑛、降珠的一些生死恋爱关系，冥冥中意识到自己的干儿子兼徒儿——“正良”就是什么神瑛投胎，而姚家千金呢！可能就是什么降珠仙子临凡。

　　但万没料到为了自己一句话要自家富裕了以后，方上姚家行聘提亲，而惊动了这么多好心之人，伸出友谊之手，赠送这么多的金银珍宝。

　　还有，这些贵客到底是些什么人？是从哪里来？又怎地知道我家情况？难道这世上真有什么神仙下凡？假设真是这样的话，我老头子、老婆子又有何德何能？会惊动这些活神仙活菩萨？虽说我辜家平时曾做过一些善事好事，只怕没这么大的面子，只怕是冲着什么神瑛、降珠而来。……

　　辜家二老正想的入神，忽听的那贵妇人（王母）轻咳一声，开口言道：“你们均愣着干什么呀！”她一指桌上所摆黄金珍宝，接着道：“这些物事摆在这里不太妥当，最好收拾一下，放至那不显眼之处为妙。俗话说，年年防干，夜夜防盗哩！”

　　辜老爹道：“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想我辜家何德何能，岂敢接受您老等如此重礼呀！真是受之有愧呢！”

　　贵妇人道：“你呀！又来了，别罗嗦，既然大家对你家如此厚爱，你也别说愧不愧的，以拂了众人之意，去去去！待你们把这些东西收藏好了以后，我们还要赶回去哩！”

　　辜老爹：“老夫人吩咐，我们遵循就是。但说到还要赶回去的话就太见外了，即使不留您老等在此打住一年半载，但在我家停步宽住十日半月总可以吧！”

　　贵妇人道：“好！好！好！你们先把东西收拾好了再说吧！”

　　于是辜家三口，提的提亮，搬的搬金条、珍宝。不多时，将所有东西均安置于厢房夹墙内。辜老爹要老伴下厨准备夜宵，自己与儿子“正良”仍转前厅，但两人尚未跨出门槛，只见美艳师太与贵妇人耳语了一些什么，与辜老父子连声招呼都未打便起身往外就走，二位年青姑娘及僧道二人紧随其后均作出门之态。急的辜老爹紧趋两步，至大门口双手一伸把众人拦住道：

　　“老夫人你们这是怎的啦！深更半夜的还往外跑，别人知道了，会说道我老朽怠慢了贵宾，致使老夫人等不屑在此停留哩！”

　　贵妇人道：“老先生毋须如此客气，我们只想到客去主安，哪有半点怪道老先生有怠慢之意呀！”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