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夕颜也有些不愿和挣扎得,慢慢的被他按着舒服解乏了,也就由着他给按,女人啊,都是怎么宠着怎么来,现在只要他在跟前,总会惯性地将手拿给他叫按。
秦锦华吃豆腐归吃豆腐,但当起手部按摩师来还是相当敬业的,为此还专门请教过专业的手部护理师,一揉一撸都极其专业。
“多喝点汤,王姨一早就开始熬,喝着清热去火解乏的,”按摩的功夫还要兼顾着她吃喝,舀汤夹菜的,忙的很。
席上,汪乔跟夕颜对起今天考试的答案,她总不能遵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这规矩除了夕颜,在座的几位也没人遵守,青城的规矩是,饭桌是联络情感的最佳场所,这两年,夕颜也被同化了,对完数学,对英语,对完英语对语文,语文的重分在作文上,三十分的命题作文,两人在议论文还是抒情文上有了争执。
别看汪乔不懂爱,但她还就将这篇关于爱的命题作文写成了抒情文,爱有大爱小爱,两人从【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大爱论到了【既非环境所能改变,亦非时间所能磨灭】的小爱,说到爱,自然少不了说一说关于爱的诗词,然后少不了要提提仓央嘉措,汪乔知道他是六世****喇嘛,但她不知道喇嘛跟和尚有何不同,都是出家,出家人不是四大皆空,斩断情丝的么,为什么他写的情诗会那么好,那么美,连她这个不通****的人也喜欢的紧,甚至还感性地低诵一段仓央嘉措的《那一世》:
那一天,
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
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
我摇动所有的经筒,
不为超度,
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夕颜也是很喜欢他的诗词的,兴致一起便也跟着吟诵起来,两个小妞儿脑袋挨着脑袋的,把饭堂当成了教室,一圈的男人在她们眼中全成了背景墙,看着两妞跟背课文一样认真投入的样,秦锦华感慨,这是读书读傻了吧!
傻点也好。
“你们这么喜欢仓央嘉措,高考之后,我们去西藏玩吧,去看看那布达拉宫,听听那转经轮,然后站在那仓央嘉措的画像前诵一诵他的诗词,如何?”秦锦华说。
汪乔最是欢喜游玩的,当即就高呼出声,夕颜也很是渴望去看看那巍峨的布达拉宫和那绵延的西藏山脉,也笑着点头,说好!
一时间两人因高考而压抑的青春和活力都现了出来,白的近乎苍白的脸也红润了许多,让秦锦华和朱清越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后来,秦锦华才知道仓央嘉措不仅情诗写到好,禅语也是一针见血,【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说的不就是他么?
而他最喜欢的一句是:【万法皆生,皆系缘份,偶然的相遇,暮然的回首,注定彼此的一生,只为眼光交汇的刹那。】
七月又称黑色七月,因为这个月份决定了太多人的命运,伴随着最后一场考试的结束铃声是几家欢喜几家忧,本来秦锦华对夕颜是相当有信心的,但在校门口巴巴地守了三天后也被一干家长弄的紧张起来,有心想问问她考的怎样,并想好了她考砸后的安慰语:考不好没关系,走哪你都是我媳妇,我养你!
语气要真诚,眼神要炙热,一定要让她感动,然后在她身心软弱的时候坚定两人的关系,最好把订婚的日子定下来。
这么一想,美的不行,再看到和她并肩走来,一路走一路跟她对答案的孙杨后,那含笑的眼瞬间阴沉下来,淬着毒夹着霜。
再看夕颜明显憔悴、乏力的小脸上那绽放的清澈笑颜,一口心头血欲喷出。
在心里诅咒道:考不上才好,落榜了才好。
高考结束,学生直接返家,因此一高校门前的马路上停了一排的车,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体现青城也是个有家底的城市,校门一开,门外守着的一干爹妈们迅速围了过去,里三层外三层的,秦锦华不好跟这些爹妈辈的人挤,只在外圈站着等夕颜出来。
透过黑压压的人头,看到孙杨的妈妈杨淑云拉着两人在司机和秘书的护送下一路走来,边走边拉着夕颜问,“颜颜,试卷难不难啊,你和扬扬对完答案后,有没有对答案有争议的,”许是因为在教育局工作,人显得比较知性,富态的脸上带着一个无框眼镜,看着就是个有学识的文化人,问这话时,脸上带着笑,对夕颜很是温和、亲切。
夕颜浅笑,“不算难,没太大争议,我和孙杨是正常发挥,”
杨淑云笑意更盛了,“是吗?那太好了,”一连说了好几个太好了,她在教育局工作,对儿子的学习自然是全方位掌控,当初看孙杨跟夕颜走的太近,还有些担心和不喜呢?几次想让老师将二人的位置调开,甚至想把夕颜调到别的班,后顾忌关二姑和关景山,只叫他们班主任多看着点。
这两年从班主任的汇报中得知,夕颜无论是性子还是脾气亦或是人品都没得说,难道的是心思单纯、简单,一点杂念都没有,孙杨跟她走的近非但成绩没有退步,还增进许多,两人成绩稳定,两年来每次月考都在班级前三,年级前五徘徊,也就是说,只要高考发挥正常,第一志愿是妥妥的。
北大啊,多长脸的两孩子……
再看小姑娘,长得可真漂亮,大眼睛,白皮肤,跟她儿子站一块就跟那金童玉女似的,般配,真般配,虽说她只是老关家的继女,但她妈得老关家看重,亲爹还是医生,她自己争气不说又是中医世家传人,以后不管是做中医还是西医,都是有前途有身份的职业,这样的儿媳妇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
这么一想,又是满心的欢喜,语气也越发温柔,“颜颜,阿姨要谢谢你,要不是你平时在学习上的帮忙,我们家扬扬也不能这么争气,”说着眼眶都有些小湿润。
望子成龙,儿子成龙了,做母亲的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啊。
“阿姨,您别这么说,我和孙杨是互相帮助,他也帮了我不少忙,您要跟我说谢谢,我是不是也要跟他说声谢谢啊,”
杨淑云还没说话,孙杨就笑着接话了,“你是该跟我说谢谢的,要不是我帮你收着准考证,你这个小迷糊连考场都进不去,”手抬起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
语气、姿态宠溺十足,虽不疼,夕颜还是条件反射地捂上额头,嘴上还击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什么你帮我收着,那准考证你借去看后就没还给我,”
“我不还你就不知道要啊,若是我忘在家里不拿给你,你一样赶不及进考场,所以啊你还该谢谢我,”孙杨侧歪着头,笑着看她,眼睛亮晶晶的,里面藏着柔情。
“我晓得你不是故意使坏的人,我那是信得过你,你该谢谢我相信你的人品才是,”
“是啊,我谢谢你,”
两人你来我往的斗嘴把从旁听着的杨淑云乐的不行,哎呀,小儿女感情真好,这漂亮媳妇儿看来迟早要落户在她们老孙家,哈哈……
她是乐呵了,眼巴巴等着夕颜过来的秦锦华却是一脸黑沉,他气死了,他真的气死了,他的肺要炸了,他想揍人,非常想!
他不承认自己是个老醋坛子,他只是见不得夕颜对别人笑,他爱极了她对自己冁然一笑的眉眼,那种风情只该落入他的眼眸印入他的心里才是,可这丫头太招人了,越大越招人,他又因着二人的约定不能明目张胆地警告那些觊觎他宝贝的小子们,暗地里下手?他如今不比年少时候,真没那么多美国时间浪费在对付情敌上,因此倒是助长了一批人的志气和胆色。
这孙家小子便是其中一个,不仅霸占了夕颜的后座位长达两年之久,听说报考的还是北大金融系,这小子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这要是早几年的热血秦老大,非上去老拳伺候不可,现在?接手了家里的生意,也知道以大局为重了。
去年职务调动,孙杨老子爹被平调为建设规划局任一把手,虽是局长平调,可在全国唱响改革开放、发展经济的年代,建设规划局可比房管局有实权多了,虽说以秦家如今的地位,犯不着看一局长的脸色,但做生意的一向以和为贵,且自古民不跟官斗,官场复杂,能交好的还是不要交恶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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