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性子这两年秦锦华也算摸个差不多,但凡智商高的人大多喜欢思量,这思量多了就容易较劲,就跟结论证题般,想的深了就容易将自己绕进怪圈中,而后纠结、烦恼,俗称拧巴!
他知道夕颜是个在传统教育下长大的女孩,若不是遇上他,即便再喜欢对方,也会发乎情止乎礼,而后媒妁之言、三书六礼,方才洞房花烛,守了十几年的东西一招被他打乱,能坦然面对才怪呢!
他愿意给她时间让她理顺心情,却不愿让她拧巴的时间太长,太长了容易将自己绕进怪圈中走不出,如此等了两日,到了第三日,便带着双胞胎去叫门,自然,夕颜是不会给他开的,他意料之中,拿出一个遥控小汽车,对双胞胎说,姐姐在屋里看了两天书,肯定很累了,谁能将姐姐叫出来,这个就归谁。
双胞胎正是黏糊夕颜的时候,就是没车,也要叫夕颜出来陪他们玩的,更何况这遥控小汽车对他们的诱惑力还是很大,于是一个个扯着嗓子死命地拍打着门叫姐姐,到底是自己的亲弟弟,里面的夕颜坐不住了,这要在平日,她早出去了,可她知道秦锦华就在门外守株待兔呢,所以,有些不甘心。
挣扎的功夫,就听见两包子在门外撕心裂肺地喊,“姐,姐,你出来,哥说你不要飞飞了,哥坏,姐要飞飞,姐,”
这就哭上了,夕颜是真坐不住了,这会不光是心疼两包子,还怕两包子的哭声将她妈引上来,看见秦锦华守在门边,到时候就真的说不清了,气呼呼地起身去开门,将两包子抱进屋,轻声哄着,对一旁跟进来,笑的一脸得意的秦锦华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坏,”简直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嘛!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秦锦华笑的一口大白牙,变魔术似的拿出两个遥控小汽车递到两包子面前,两人立马止了泪,夕颜哼了一声,却也不敢在房间里多呆,领着两包子下了楼,秦锦华乐歪歪地跟上,只要达到目的,不拘手段,这是一个黑二代最起码的认知。
便是被逼出了门,夕颜也打定了主意不跟他讲话,不搭理他,并扎堆在太太堆里不给他有任何独处和抓去的机会,秦锦华笑了,心说,妞,你难道不知青城的追妞七字箴言是胆大、心细,脸皮厚么?
不跟他讲话,那就含情脉脉一眼不落地看着你,到底夕颜脸皮薄,心里承受力差,也怕老妈和别的长辈看出什么来,最终妥协,跟着汪乔一起出去,不等她对跟出来的秦锦华发火问你到底想怎样?
就被秦锦华搂进怀中,语带恳求地说,“颜颜,我混蛋,我无耻,我卑鄙,我一千一万个对不起你,你要骂我,打我都行,只别躲着我,别不见我,我受不了,”
又是威逼利诱,夕颜越发恼了,“秦锦华,你不能这么逼我,”
“我不逼你,我给了你时间让你稳定情绪,思考我们的将来,那颜颜,这两天你得出了什么结论?”
“我……”她生气还来不及,哪里会思考他们的将来,遂使起了小性子,不耐烦道,“我不愿意见你,”
“事情已经发生,我们要做的就是面对,只有弱者才会选择视而不见,才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才会自欺欺人,才会一味逃避……”秦锦华激她。
“我没有,我不是,”夕颜低吼。
秦锦华将她拢在怀中,轻拍后背,柔声安抚,“宝贝,我知道你不是,你没有,只是一切来的太突然,你不知道如何去面对,我都懂,我都明白,所以,我给你时间去思考,只是,颜颜,这种事不能拖得太久,久了对谁都不好,看着你将自己封闭起来,我很心疼,你知道不,疼的日日夜夜都睡不着,”
亲吻她的额头,捧着小脸抬了起来,“颜颜,眼下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因为我的情不自禁受不住诱惑而恼恨上我,从此不见,让我用一生的时间来痛苦、来赎罪,可那样你会高兴,会开心么?”
夕颜愣怔,“要么你放下心中的重担,或者将这份重担交由我来扛,然后你快快乐乐上你的大学,高高兴兴地当你大学生,享受你美好的人生和我的宠爱,做个被幸福和宠爱包围的女孩,将来你可以当医生,中医也好,西医也罢,做任何你喜欢做的事,哪怕去旅游,去游学,我也会陪着你,无论去哪,只要你去,我就在,而我,努力地赚我的养家钱,等你毕业后,我们会结婚,会生孩子,会一起慢慢地变老,我会一辈子宠着你,爱着你,对你好,颜颜,你记着,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你走到哪里,你回头看,我都在这儿等着你,颜颜,你选哪个,”
选哪个?还用选么?
情话太美好,誓言太真诚,夕颜到底还是被绕了进去。
三月三,女儿节,亦是夕颜十八岁生辰,古礼及竿是个大日子,今成年礼也是个大日子,关景山是个不拿继父当外人的主,早在月前就将A市最大最体面的酒楼定了下来,亲朋好友的礼单也舀了出来,挨个地写了帖子,红底金字的大红喜帖,不知道的还当他是嫁女儿呢?
奈何他再疼夕颜,也比不上人亲爹师出有名,二月中旬王翰景回来了,带了重礼上门感谢他这些年对女儿的照顾,这是他第二次回国,上次回来是夕怡谨刚曝出怀孕,两人私下里见了一面,具体说了什么夕怡谨没跟关景山说,关景山也难得地聪明了一回,没去刨根问底,只是那段时间格外的黏糊人,不到点不上班,到点就往家奔,间或地还打个电话查个勤什么的,遇到夕怡谨心情不错时,就勾搭她到公司摆摆老板娘的款,搂着她满A市地炫幸福,这种情况直到王翰景回美国方才消停一些,而今两个儿子都会叫爹了,再对上王翰景,他依旧神经紧绷,如临大敌。
这次王翰景是为女儿回来的,含蓄地表示了虽夕颜姓夕,但到底是他王翰景的亲闺女,这成年礼自是得由他这个当爹的来操办,又再次对关景山表示感谢,临走时深深地看了一眼双胞胎及双胞胎的娘亲,那眼里的情愫落在关景山眼中只觉得心头火气噌噌上涌,却也没敢说一句,颜颜生辰那日的酒楼我已经定好了,邀请观礼的客人名贴也写好了的话。
送走王翰景后,方才跟聊天似的问夕怡谨,“王先生这次是一个人回来的?那年跟他一起去美国的女人没跟着回来?”
夕怡谨晓得他这小心眼的毛病又犯了,斜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怎么着,你还记挂上了,回头我帮你问问,看能不能让你再见上一面,”
关景山一听这酸话,乐的脸笑做一朵菊花,嘟囔着,“谁有空记挂她啊,我只怕他太记挂你了,”
夕怡谨啐了他一口,“滚,”
关景山顺手捞起一个胖儿子,揉吧着脑袋嘿嘿傻笑,又被瞧不上他这傻劲儿的夕美人狠瞪了一眼,那脸便跟猪八戒似的舔了上去,“媳妇,你再给俺生个姑娘吧,俺稀罕那个,俺知道俺基因差点,生不出颜颜这么俊的姑娘,丑点俺也喜欢,”
一激动就开始犯傻,青城土方言都出来了,夕怡谨笑问,“喜欢闺女?”
“嗯,太喜欢了,”
揉吧着儿子脑袋,关景山一脸欢喜,夕怡谨从他手中将儿子解救下来,拍拍屁股让两人去一边的地毯上玩玩具,“你那秘书不错,你呀把这话透给她听,这闺女想要几个有几个,”
自己拿了桃子去皮切块给儿子加餐,关景山的上个秘书是个男的,年前被升为部门经理,新招的秘书是个女的,盘正调顺,笑容甜,名牌大学毕业,会打扮,会来事,关大款被夕怡谨调教了几年越发地有儒商的气质了,至少在外人面前还是挺能装相,挺能壮脸的。
四十岁的男人又是最有魅力的时候,挺招二十来岁小姑娘孺慕的,只是他一向神经粗,夕怡谨亦不是那种捕风捉影,爱捻酸吃醋的人,今个忽然提起那秘书,倒让关景山愣住了,心说,我想生女儿跟那秘书有什么关系,她又不会给我生?
等等……忽地,关景山嘿嘿直乐,黏糊着挨了过去,“媳妇,你这是吃醋了?”
天知道,在那些生意场上的朋友羡慕他有个知书达礼、端庄大方、贤惠懂事的媳妇时,他有多么希望夕怡谨能像别人的老婆那样一天三顿地打电话骚扰他,会在他应酬回来后凑到他西装领上闻闻有没有除她以外的别的女人的香水和长发,会翻他的口袋,看有没有在外面开房或养小情儿的证据,会在得知他跟别的女人‘逢场作戏’时,能吆喝上一帮姐妹去挠那骚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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