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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 > 言情小说 > 《宠你一辈子》在线阅读 > 正文 第七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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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你一辈子》 作者:香朵儿

第七部分

放手 ...
 
    简宁真的很厉害,不过三天的时间,一干人等,该抓的抓,该关的关,该免职的免职,该下放的下放,总之----干的那叫一个赞,干净、利落,不拖泥不带水。
 
    赵惜文将这段时间收集整理的资料都交接给他后,便张罗着王子、严斌收拾行李打道回府,总觉得在这里多呆一刻,便多一份不安。
 
    “哥,贾保全这人,你怎么看?”王子点点茶几上贾保全派秘书送来的土特产,嘴角勾着讥嘲的笑,俊丽的容颜在干净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土特产,真的只是土特产,最贵的是杏花村汾酒,最便宜的是稷山板枣。
 
    “心机很深,这绝对是褒奖,在家的时候,我看了他的资料,去年才当选上的,算是裴友昌提拔上来的,跟裴友昌还有那么点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当然裴友昌不是草包,提拔的人自然也不会太差。这贾保全也确实有能耐,法学硕士,高级经济师,曾担任永济市市长助理,永济市市长,政绩非常好,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也是他个人的努力。即使没有裴友昌,坐上这个位置也是早晚的事,
 
    裴友昌这事,看似始料不及,其实是落入了人家为他精心准备的圈套,摆明有人想拉他下台,你看这次的名单,哪个不是跟裴友昌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
 
    我原以为这贾保全也----没想到,他居然没受牵连,算是最后的赢家,”愣了愣,赵惜文侧头看向一旁正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民族饰品和小玩意儿朝背包里丢的叶末,走过去,捏捏她的脸蛋,“乖宝,别搁这添乱了,”递给她一个精致的指指卫生间,“去卫生间把咱们的小内内收来,”
 
    ‘哦’了一声,叶末直起身来,朝卫生间走去。
 
    他们的外衣都是送酒店里的干洗房洗的,但内衣都是赵惜文手洗的。
 
    “最后的赢家?”严斌挑了下眉头,随手拿了一包稷山板枣,拆开,捏了一个放在嘴里,嚼吧着,“我看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皱着眉,吐出枣核,“裴友昌心机颇深,疑心病又重,做事一向谨慎、滴水不露,若非亲信之人,能找到这么多有力的罪证?赢家不是他,是另有其人,当然,他也是最大的受益者之一,”
 
    “这么说,他的心虚,他的殷勤,他的‘招待’都是做给我们看的喽?”翘着二郎腿,王子痞气十足,“我说嘛,都做到省长了,怎么还一副经不起风浪挑不起杆子的怂样儿,”
 
    “不是我们,”转过身来,看到赵惜文嘴角一勾,纠正道,“是裴家的亲信们,”
 
    四人下楼结账时,总台小姐微笑地告诉他们,他们的账单已经划到另一个客户的名下了。
 
    三人听后,都不经意地勾了下唇,淡淡的弧度,或清冷,或淡然,或玩味----
 
    只有叶末一人,拽着赵惜文的衣角,扯着他往外走,边走边嚷嚷,“哥哥,咱们快走!等他们系统恢复过来,就问咱们要钱了,”
 
    赵惜文勾着她的腰揽入怀中,“小傻妞,”点着她的额头,低笑着说,“你真当人都跟你一样是吃货?”系统出错,亏她想得出来。
 
    很显然,这帮他们结账的‘好心’人不会是贾保全。
 
    一来他们没有正式的受命文书,来s省所有的开销属于自费,不能报公账。
 
    二来刚经历反腐贪污一案,贾保全提倡勤俭节约都来不及,怎么有空‘照顾’他们几个纨绔子弟?
 
    所以,答案显而易见,除了他们的简叔外,还有谁这么好心帮他们结账?
 
    赵惜文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左耳上的古董耳钉闪着艳丽的光芒,晨光照得他的侧脸线条冷峻,一扫从前青涩少儿郎的感觉,仿佛一夕之间蜕化成一个男人,什么也没问,将房卡交给总台小姐。
 
    总台小姐有些恍惚,直到赵惜文眉头一拧,一脸不耐烦地正准备将房卡直接扔桌上时,她的魂归来了,“对不起,”满脸通红,接房卡时,都感觉自己的手在抖。
 
    本来嘛----漂亮的人儿总是格外吸引人眼球,如果这人不止皮相漂亮,还特别的有气质,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一种贵族的雅痞味儿,这该是怎样的迷人?
 
    所以她心魂飘忽体外不能怪她太花痴。
 
    主要是,这是五星级大酒店,国宾馆,平时客流量就不多,来的倒都是非富即贵的主,可,国内的富豪都老龄化了,而那些所谓的富二代、权三代们不是往大城市靠拢,就是投身资本主义的怀抱----
 
    她们这满地黑煤的土山丘,也就能招来满身铜臭的土大款、暴户。
 
    来这里快一年了,她还真就没见过这么漂亮、帅气、精致、华丽、有味儿的帅哥、美女组合,即使被投诉失职,也心甘情愿----
 
    帅气地将背包甩上肩头,王子冲总台小姐眨了下眼睛,送给她一个特迷人的微笑,“美丽的姐姐,代我们转告那位帅叔叔一句话,就说,咱们非常感谢他的盛情款待,回去后咱绯·色满请,”说着,大拇指一伸,向后一甩,帅,那是真帅!
 
    这些哥儿姐儿都是享受惯得主,即使出‘公差’也没打算委屈自己,尤其身边还跟着叶末这个金贵的小公主,所以,他们原本就没打算报公账。
 
    腐败跟奢侈是同义词,但,本质不同,前者花国家百姓的钱,后者花自己的钱。
 
    自己的钱?
 
    确实是自己的钱!
 
    早在高中的时候,六人就合伙炒股票、炒地皮,赚了钱就买房子、买地皮----到了现在也都是些小有身家的‘成功人士’。
 
    年初,几人一时兴起,注册了个叫‘慕柏’小公司玩,结果,小公司,大业务,红火的一塌。所以,这次旅游的花费,在他们看来真是毛毛细雨,不过是王子随手一件小古董的钱。
 
    确实,富二代、权三代的身份让他们少走了很多弯道,但,有钱并不丢人,丢人的是只花钱不挣钱的啃老族。
 
    有个有Www.xiaosHuotxt.net钱的爸爸妈妈也并不可耻,可耻的是有钱没钱都不想赡养父母的不孝族。
 
    再说人家也确实有让钱生钱,利生利的本事。
 
    办完手续后,赵惜文牵着叶末的手正准备离开酒店,却在这个时候,简宁从楼上下来,面带倦容,头湿漉漉地搭在额前,像刚起床的,又像是一夜未眠,“末末,惜文,你们这就回去么?”
 
    穿着白色的短衫和一条淡蓝色的紧身休闲牛仔裤,颀长而优雅,浑身散着一种慵懒、从容的气息。
 
    “简伯伯,你也住这儿啊,怎么我先前没碰到过你?”叶末笑着迎上前去。
 
    简宁是叶修谨最铁的哥们,小时候,她跟他也是非常亲的。
 
    “恩,那是因为伯伯这段时间很忙,我出去时,你还没起,我回来时,你已经睡了!”朝叶末走来,简宁笑笑,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短,“几日不见,咱们的小公主又长高了不少,”
 
    “简伯伯,老叶在忙什么?”抱着他的手臂,叶末急切切地问道,“他答应参加我的毕业典礼,结果都没来,连电话都没打过来,”小嘴嘟起,一双美目满含委屈地看向他。
 
    她知道,如果世界上只有一个人知道叶修谨在哪,那个人一定是简宁。
 
    听到这里,赵惜文的呼吸微微急促,虽然唇角的弧度依然,可,眼神却骤然冰冷。
 
    “小末,想爸爸了?”将她带至自己身前,简宁笑吟吟地看着她说,“那伯伯现在就带你去见他,好不好?”
 
    “他在山西?”叶末惊讶,随即拉着他的胳膊说,“走,”
 
    “末末,”赵惜文低吼一声,上前一步拽着她的胳膊,扯进怀中,咬牙切齿道,“你忘了,我们今天要乘飞机回京吗?”眼中一片阴鹜。
 
    “哥哥,你放手,”眉头一皱,叶末说道,“简伯伯说爸爸在这儿,我要去见他,”说完就扭着身子要挣脱他的怀抱。
 
    “末末,”赵惜文眼中精光暴涨,口气非常恶劣地说,“既然小舅舅在这里,那么晚会,他会跟简叔一起回京的,到时候再见也不迟,”
 
    不能让她去,不能----
 
    “不,我要见他,我现在就要见他,”咬咬嘴唇,叶末执拗地说,“你们先回去吧,晚会,我跟老叶一起回去,”
 
    直勾勾地盯着她,赵惜文将她抱在怀里,微微低着头看她,“末末,”那眼神,仿佛要冒出火儿来将她给烧成灰。
 
    “哥哥,我真的很想见老叶,”捉住他的衣角,仰着头,“真的很想,”精致的五官,祈求的眼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赵惜文的坚持煞那间决堤。
 
    “惜文,你们先回去吧,你放心,我会把她安全带到叶子面前的,”简宁适时地出声安抚两人道。
 
    放心?才怪!赵惜文腹诽,圈着叶末的肩膀,对她说,“我也一块去,”抬头,温柔的笑容挂在嘴角,“很久没见小舅舅了,我挺想他的,”
 
    “我也去,”王子走过来,“我也很久没见小舅舅了,怪想,”扭头对后面的严斌说,“大哥,你打电话给航空公司退票,咱一起去见咱舅,”声音高亢,神情兴奋。
 
    简宁没说什么,只是抬手按上自己的太阳穴,轻轻地揉着,“好吧,一起去吧,”语气里满是无奈。
 
    却在垂眸间,掩下眼底的一抹算计的精光。
 
    这是一栋有些年头的两层小楼,外面的墙壁爬满了绿色的植藤,花园里种植了一些花草、树木,被打理休整的很漂亮。
 
    走进小楼,扑面而来的是沉闷、压抑的气息。
 
    这里是待审重犯的羁押点之一。
 
    赵惜文心下明白了,想来米烨伟就被关押在此吧!
 
    简宁将他们三人拦下,“我想你们也多少知道一些内情,”指了指一旁的休息室,“去那坐会吧,”
 
    “末末,”赵惜文侧身低头,看着叶末,面上满满的都是担忧和期盼,“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陪你一起去,”牵着她的手,他的手温热,握得有些紧。
 
    “哥哥?”叶末疑惑,“陪我去哪?”
 
    “这件事,她必须要自己面对,太多人掺和进去,只会让她习惯依赖,”拍拍赵惜文的肩膀,简宁直接代替叶末拒绝了他的要求,“别担心,她能应付得来,相信她,让她替自己做一回主,给她自己面对不堪的勇气,她需要,”
 
    赵惜文纠结着,低头,直直地望进叶末的眼中,眸子深处,那一丝丝的妒恨与怨念,缠绕着想要叫嚣而出,放她去?陪她去?陪她去?放她去?
 
    最终,狠狠地捏了下叶末的手心,不甘不愿地放手,放她随简宁前去。
 
    因为还没有正式受审,所以米、裴两家的重要‘犯人’都被关押在这儿,等待上庭审理。
 
    叶末随着简宁走进二楼的一间‘禁闭室’,打开门,第一印象便是:这是牢房?
 
    不同于外墙的斑驳和走廊上的陈旧,这间‘牢房’给人一种走进医院病房的感觉,白色的墙面,淡紫色的窗帘,套间式样。
 
    外间是会客厅,沙、电视、收音机、一应俱全,茶几上摆着有水果、茶点。
 
    地上还铺有地毯,很温馨很有爱的‘牢房’。
 
    屋内,墙角香炉内焚着一炉檀香,青烟细细,甜香幽幽。
 
    简宁开门时,叶修谨正从里间屋出来,看见门口站着的叶末,四目相对的一瞬间……
 
    “老叶,爸爸,”像见到亲人的小京巴狗儿,叶末大叫一声,撒丫子地奔了上去,“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叶修谨接住她,将她环在怀中,“知道什么?”呢喃着,指尖摩挲着她的脸颊,唇边盈盈的笑意让他漂亮近乎魔魅的五官顿时柔和下来。
 
    米色的长袖衬衫,上面两个扣子没扣,露出修长的脖颈,性感的锁骨,以及白色结实的胸膛----
 
    叶末恍惚了一下,“知道----”垫着脚尖,勾着叶修谨的脖子,覆在他耳边,嘀嘀咕咕小声说着。
 
    叶修谨低低笑着,“呵呵,我的小神婆哦,”喟叹着,眼角眉梢均带着浓浓的笑意。
 
    叶末说:爸爸,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就在附近,你果然在,你果然在。老叶,你知道我怎么知道你就在附近的吗?我告诉你,这是血玉告诉我的!它说你就在附近,它说你在看着我,它还说,你在等着我来找你,爸爸,你别不信,虽然听起来很玄幻,但真的是血玉告诉我的。你看,事实证明,它真的很灵,它说的都是真的!
 
    “小叶,是末末来了吗?”一个虚弱略显苍老的声音从内室里传来,叶末愣了愣,身子后仰,望向叶修谨,明眸大眼忽闪着:谁?
 
    “爷爷,你的亲爷爷,”将叶末的手臂从脖子上拉下,叶修谨里那个真的是你的爷爷,亲爷爷,”
 
    见她渐渐沉下去的脸,叶修谨双手扣在她肩头,低头,柔声细语的哄着,“宝宝,别急,你听我说,爷爷他得了很严重的病,医生说他很可能熬不过今年,宝宝,爷爷最后的愿望就是想见见你,”
 
    以指代梳,梳了梳叶末有些乱的短,“乖乖……进去看看他好吗?”叶修谨的声音中带着继续商量和恳切。
 
    叶末皱着眉头,却还是点头了,“好,”
 
    低头亲了下她的眉心,揉了揉她的额头,叶修谨微笑着说,“乖,”然后,牵起她的手,推开内室的门,走了进去。
 
    内室不同于外室的奢华,入眼,一片白。
 
    白色的墙面、白色的双人大床、白色的被单、床罩、被褥、白色的仪器……俨然就是医院里的豪华套间。
 
    因为天窗太高,所以,屋内的光线很暗,冲刺着消毒水味道的房间给人一种非常压抑、沉闷、憋屈的感觉。
 
    “末末,他就是爷爷,”指了指双人席梦思大床上的白、白胡子老人家,叶修谨拍拍叶末的肩膀,拥着她走到病床前,身子半屈,轻拍她的面颊说,“末末,爷爷,很想你,去跟他说说话,告诉他你这些年的学生、生活情况,”
 
    对于叶修谨的话,叶末从来都没有任何疑义,这次也不例外,所以她抬眼看了他一下,冲着病床上的老人家,淡淡地叫了声,“爷爷,”身子却更紧地挨着他,本能地依偎在他怀中。
 
    “乖,真乖,”看到一张和自己儿子长着一摸一样五官的孙女,米烨伟的心情是复杂的,也是激动地,“末末,过来,”挣扎着坐起来,冲叶末招手。
 
    叶末下意识地抬头望向身旁的叶修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爸爸,”小嘴嘟囔着,一副蛮委屈的样。
 
    “去吧,别担心,爸爸在这陪你,”拨了拨她的刘海,叶修谨好心情地刮了刮她的鼻尖,“我的小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怕生?见不得人了?”
 
    在他的鼓励和激励下,叶末朝米烨伟走去,一步一回头的,很是不情愿。
 
    也是,打小别人就告诉她,她是孤儿,被狠心的父母丢弃在路边后被好心人捡到送到孤儿院里的弃婴。
 
    六岁之前,她也确实幻想过她的亲人良心现来寻她、找她、带她回家,可六岁之后,那点希冀便随着时间的消逝渐渐地淡去,现在,在她心中,能称得上是她亲人的,只有叶家。
 
    这猛不丁地跳出一个亲爷爷来,让她打心里觉得不痛快、不如意、无法接受。
 
    “末末,我的小芾儿,”米烨伟待她靠进后,猛地坐起,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顺藤捞过她软绵绵的小手,握在手心中,那动作、那气势,一点都不像一重病在床的老人。
 
    饶是见惯赵惜文抽风的叶末也不禁被吓了一跳,身子一抖,趔趄地向后退了两步,“爸爸,”下意识地惊呼出声。
 
    “乖乖,我在,”叶修谨几步上前,将她圈在怀中,“不怕,爷爷是太想你了,所以才会这么激动的,”轻拍她的背部,安抚着。
 
    奈何,叶末的手被老爷子抓个死紧,叶修谨只得让守在外间的简宁进来,扶着米烨伟坐起身来,并在他后面垫了一床蚕丝被,两个软枕头。
 
    “末末,坐着跟爷爷说会话吧,”抱着末末坐在席梦思双人大床上,叶修谨轻柔地捏着她的肩膀、脖子帮她减压。
 
    叶末右手被米烨伟拽着,左手紧紧地拽着叶修谨的衣角,望着床上愣神地望着她的米烨伟,半响,怯生生地叫了声,“爷爷,”
 
    米烨伟这心啊,五味杂瓶,酸甜苦辣咸,像浪潮地一样,扑面而来,“末末,爷爷老糊涂啊,爷爷对不起你死去的奶奶,对不你的爸爸,也对不起你啊,是爷爷有眼无珠、害得你爸爸,惨死,害的你成为孤儿,爷爷……该死,爷爷……死不足惜,”颤抖的唇,浑浊的眼,刹那间,老泪纵横。
 
    米烨伟老家山东的,初中毕业后跟他老子来山西挖煤贴补家用,因为头脑聪明,社交能力强,得到周世荣的赏识和器重,提拔为煤厂协管人,后又因为条子正、摸样帅、嘴巴甜,得到周世荣独生女周宛如的爱慕,招为上门女婿。
 
    周世荣去世后,米烨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煤厂新老板,接管周家的所有生意。
 
    有了钱的米烨伟渐渐地忙了起来,培养了很多消费习惯。比如,到高档场所消费,动辄上万元;比如旅游,国内的名胜他已经几乎全跑遍了,港澳、东南亚、欧洲、美洲等地区和国家也去了不少趟;比如买车,买房,把孩子送到贵族学校甚至国外留学等等----
 
    再比如,包二 奶,养情儿----举凡烧钱流行的勾当,他都尝试过,也是个跟得上时代的弄潮儿。充分享受钱带 来的快感的米烨伟还是不满足,这物质上的享受满足不了他精神上的渴求。
 
    他家大业大,可膝下只有两个女儿,且都不随他姓。
 
    中国男人最注重的是什么?儿子----带把的,能传宗接代、继承家业的----
 
    周宛如不仅是个美人,而且是个知书达理的美人,为了不使米家绝后,不让自己亲爹打下的家业落在别的女人生下来的儿子手中,她不顾医生的劝阻冒着生命危险生下了米芾,结果,因为孕龄太大,她得了产后并症,身子孱弱的堪比林妹妹,周家有钱,一直以名贵中药帮她续命,可,即便这样,她也只撑了五年。
 
    米家、周家向来阴盛阳衰,米烨伟中年才得米芾这么个小祖宗,自然是宠的不行,绝对比叶柏成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凡他想要的,除了天上的星星、水里的月亮,其他的,能给的给,不能给想折子找来给。
 
    米芾独享霸王地位十数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八面威风,两个姐姐都比他大上八九岁,母亲早逝,对这个小弟弟更是宝贝的不行,直接把他宠成了二世祖,再加上他生得一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蛋,别说是他的亲人,就是旁人看了,也要生起三分怜惜、七分感慨。
 
    你说,这样的宠溺、骄纵能教导出什么要的好货来?
 
    确实,不是好货,整个一乱世祸害。
 
    不过,却是难得一见的灵物----
 
    若是祸害也就罢了,还是个十分有灵性的祸害,于是注定他掀起一场血雨的风波,注定他会有一番‘不凡’的作为,注定要祸害一批‘凡’人----
 
    裴扬便是那凡人中的‘不凡’。
 
    米家在山西算是牛B大户,可再牛B,也脱不了一个土财主、暴户,而且,历来,富斗不过官,为了米家的展,为了米芾的未来,米烨伟便运用了古往今来使用率最高且最安全的法门----联姻。
 
    米芾的二姐嫁给裴扬时,米芾才十六岁了,长的那叫一个桃花玉面、香娇玉嫩。
 
    婚礼当天,准新郎的裴扬没被精装打扮的新娘迷去三魂,却被从国外赶来参加婚礼的小舅子勾去七魄。
 
    当时,米芾刚从英国留学回来,一身洋装、洋味混在一群衬衫、西裤的土伴郎中,怎么看怎么扎眼,再加上那披着麻袋都销魂的小脸,裴扬就觉得吧----眼晕、心跳、呼吸不畅。
 
    不看,想着慌;看了,更想!
 
    本来,他跟米芾二姐也政治婚姻,感情不是没有,但谈不上爱,只多一个不眼生而已。他二十八岁大龄,女人上过不上,却没有一个是动真情的。
 
    没想到,没想到,竟在婚礼之上,对一男孩动心动情动欲了。
 
    再来,喝高的米芾像个小孩子似的兴奋地勾着他的手臂,跟他嚷嚷:“哥,你娶了我姐,就是我哥了,以后你得对我姐----嗝,好点!”
 
    看着挂在自己身上醉醺醺的米芾,裴扬脑中浮现一行字: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绣帘开,一点明月窥人,人未寝,欹枕钗横鬓乱。
 
    目若含情,唇似绯樱,在翻飞的花瓣中,恍然若仙,裴扬顺势勾着他的腰,拍着他红艳艳的小脸,望着他迷瞪瞪、水汪汪的大眼,笑的一脸宠溺,“好,我肯定对你姐好,我不仅对你姐好,我还对你好,像对亲弟弟一样待你,”不,比亲弟弟还疼,还宠、还好。
 
    要说,这裴扬没见米芾之前,百分之百一直男,可----
 
    神雕侠侣里怎么说:一见杨过误终身;
 
    哎----一见这米芾,没掰就弯了!
 
    裴扬就这么毫无预防地陷了进去。
 
    米烨伟说他糊涂,对不起米芾,确实!是他亲手将自己的儿子推进那深渊里的。
 
    原先,为了让这唯一的命根子能出息了,米烨伟在他十五岁就将他丢国外深造。
 
    结果,只一年,他就受不了了,想儿子啊!除了担心他的吃喝拉撒睡,还怕他在外面别人欺负,又怕国外的食物不合他的胃口。恩,当然还怕他儿子被人带坏,早忘了,就是因为他儿子太坏,将那些姨太太折腾的连门都不敢进,才迫不得己送出国修行的!
 
    在裴扬‘委婉’‘善意’的建议下,米烨伟将这仅留学一年的顽劣儿子拎了回来,交由这个稳重、能干、温柔的姐夫看管、照顾和驯化!
 
    先前也是因为他忙于事业,无暇管教这宝贝疙瘩,现在有人愿意看管,又是这么个有能力的女婿,他心里都乐抽了!
 
    好啊,儿子不用出国了,还有人帮忙教化,两全其美喏!
 
    谁也不知道,他的一个决定,改变了两个儿女的一生。
 
    米芾二姐疼弟弟是出了名的,所以,她爹说将米芾交给自个老公管教,她是举双手双脚赞同,并且亲自张罗收拾他的房间,吃穿住行,样样亲历亲为,亲手操办。
 
    裴扬这个姐夫,对这小舅子也上心的很,当然他‘主动’的时候很少,多半都是妻子吹耳旁风地说:我的亲妈死得早,这个弟弟可怜的紧,缺疼少爱的,你们是男人,很多事我不方便问他,你可得多注意他点,对他好点,多看顾看顾他一些。
 
    说的多了,裴扬姐夫只得‘勉为其难’地多‘看顾看顾’这个小舅子一些。
 
    于是,有事没事就带他出去见世面,同学、同事间的聚会也喜欢带着这小舅子一道玩。
 
    出差、公干、外地学习、培训、旅游,必带小舅子,请假条写的比米芾自己都利索,当然落下的课也会帮他补上。
 
    自然一些活动必须带老婆的,就带上,不必要带的,就捞上这小舅子陪着。米芾的二姐对他这样的做法非但没疑心,反而很放心,也很开心,看着两个自己深爱的男人这么玩得来,她心里比谁都高兴,反正弟弟跟着,谅他也不会在外面找别的女人。
 
    裴扬这人,论样貌,虽比不上米芾、叶修谨,但也是s省纨绔子弟中的佼佼者。论人品、学识、资历、阅历,绝对比米芾高上不只一个档次。
 
    比起煤老板二代,他权二代混的更开,玩的更疯。
 
    米芾确实混账,却也是性情中人,对比自己强的人,还是很容易崇拜的。尤其,裴扬比他大上十二岁,在他面前,绝对一偶像,哥啊----
 
    所以,那段时间,裴扬经常带着他出入各种娱乐场所,限制级的娱乐场所,米芾非但没有反对,反而很向往,所以,他堕落成魔,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受裴扬影响。
 
    他玩的尽兴,裴扬也乐意挖着坑儿等他跳。
 
    两人第一次不算强迫,www.xiaoshuotxt.net最多是酒后乱 性。
 
    翌日醒来,米芾在裴扬痴迷的眸光中醒来,惊吓那是肯定的,懊悔那是必须滴。
 
    可裴扬是什么人?
 
    他到底是比米芾多吃十二年饭的人,怎不明白小男孩家家的心,所以,他只说了一句话,就让米芾的心塌泄了,他说:芾儿,我真的爱你,很爱很爱你,芾儿,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但我真的爱你,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自己的欲。
 
    很琼瑶的表白,很琼瑶的深情----
 
    米芾不是单纯的女孩,却是个IQ高能eQ低能的感情白目。
 
    再说十六岁的半大小子,平日里满脑子都是玩儿,爱情,还真没尝试过!
 
    当时,就懵了,脑子里空空一片,这段时间他对他姐夫也是依赖的很,可,还是分不清这是爱,还是别的啥的,没回过神了,就被裴扬压在了身下,舌头舔上他的耳垂,他惊呼,想要逃离,却被平时温和的姐夫霸道地圈在怀中,紧紧地,固定在身下,“芾儿,我知道你心里有我的,也许你不懂得什么是爱,那我问你,几天见不到我,会不会想?”
 
    米芾想想,茫然地点头。
 
    “喜不喜欢跟我在一起玩,看到我对别的人好,会不会觉得心里不舒服?”
 
    米芾愣愣,又点头。
 
    “那我这样亲你,会不会觉得呼吸不畅,有窒息的感觉?”抬起身,将那整只小耳朵都含进嘴巴。手慢慢地滑下,握住他的弟弟,一点点地勾着、缠着、搓*揉着。
 
    米芾呼吸急促的抓紧他的胳膊,出小猫般的呻吟:“哥,别,”
 
    “芾儿,别拒绝我,好不好?试着享受,芾儿,芾儿,我真的很喜欢你,”裴扬轻声地哄着,舌尖在温暖的耳廓中进进出出,细细的舔着,从里到外,从耳垂到耳尖,最后使劲的吸了一下,放开耳朵吻上他的唇,没等米芾反应过来,舌头滑进他的嘴中,搅着他的舌头。
 
    米芾觉得浑身骨头都酥了,他一分力气都使不出来,任裴扬的舌在自己口中肆 虐,只知道努力的攀住眼前男人的肩膀,不让自己融化成一滩。
 
    两人的舌头追逐着、缠绵着;裴扬将米芾的软舌带进自己口中,使劲的吸吮。
 
    十六岁的米芾古代淫 书收集了不少,却是初尝云雨。
 
    裴扬为了能攻克他的身心,这方面做了不少努力,无论是吻功还是床 功都是菜鸟米芾无法比拟的。
 
    所以,米芾从头到尾都很被动,就连回应都很生涩。
 
    那天,他在高手裴扬的引导下,享受了一场无比酣畅的性 爱。
 
    若米芾年岁长些,或者就此离开,也就不会有之后的杯具。
 
    可,孙悟空能耐那么大,不还是没翻过如来佛的五指山。
 
    米芾再妖孽,也还是抵不过裴扬的道行。
 
    裴扬是爱米芾的,不然那么多漂亮的男孩,却独独迷恋上米芾呢?
 
    米芾呢?爱裴扬吗?爱吧!或许,小小年龄,尚分不明男男之情、男女之情时,就被裴扬圈住、霸住,甚至打上同性恋的标签。
 
    同性恋三个字,让许多人都厌恶和嘲讽,可若是你能够接受人神之恋,人妖之恋,人怪之恋,又为何无法接受同性之恋呢?难道同性之间就不是爱情了么?
 
    真正的爱情,是无关年龄,性别,种族的。既然能接受普通的一对情侣,又为何要去谴责同性之间的相恋呢?他们相恋,也只不过是顺应了人类天生的情感,有何错之有?
 
    哎,这又不单单是同性恋这么简单,这还是禁 忌之恋,乱 伦之恋!不得不说,裴扬真的很厉害,晚上搂着姐姐,白天抱着弟弟地过了三年,竟然没有让别人看出一点端倪,当然,中间,米芾受不了内心的谴责,从姐姐家搬出来自己租房子住,房子肯定是裴扬帮忙找的!
 
    直到,有一天米芾现了她姐姐竟然吸毒,追问之下,才知,这粉儿竟是姐夫给她的。
 
    米芾困惑了,因为他知道裴扬自己并没有吸毒。
 
    他当即怒气冲冲跑去质问裴扬,方知他的用心‘良苦’和‘险恶’。
 
    原来自裴扬跟米芾生关系后,便没碰过他姐姐。为了不让妻子起疑心,只有让她染上毒瘾,因为粉儿能让人产生高 潮快 感的幻觉。
 
    裴扬说:芾儿,我只爱你一个,这辈子我只想要你一人,别人再好,我也不稀罕。
 
    米芾哭了:哥,你说的别人,是我姐,我最亲最爱最疼我的姐姐。
 
    裴扬冷漠地说:所以我还让她活着!
 
    米芾痛苦了,对于这样‘痴情’又‘绝情’的姐夫,他不知道说什么?突然间,他感到惶恐、后怕,尤其这两年,他觉裴扬越地迷恋他,甚至开始夜不归家地赖在他家里。
 
    还有裴扬的占有欲、控制欲和独占欲越来越强,他甚至不许自己单独跟朋友聚会,结交朋友也不许教男性朋友,女性朋友过于亲密也不许。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居然害他最亲的姐姐,这样变态的深情让他无法消受、这样姐夫让他有些崩溃。
 
    爱上自己的姐夫,已经让他身心受到巨大的谴责,现在还因为他,让姐姐承受那样的痛楚----一面是姐姐,一面是姐夫,他,他,很孬种地选择了逃避。
 
    十九岁的米芾借由求学的名义逃到了皇城之都。
 
    然后彻底地放纵了、堕落了、沉沦了----
 
    男人、女人,来者不拒,醉生梦死!
 
    叶末便是那放纵中的产物。
 
    和叶修谨的相遇,可以说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可以说是惺惺相惜,可以说是物以类聚,可以说是找到组织。
 
    二十岁的米芾被米烨伟捉回了家,然后这个不成器、荒诞的败家玩意又被没‘能耐’气急败坏的爸爸扔给了二十四孝姐夫裴扬。
 
    于是,真正的杯具来临了。
 
    米芾被恋‘芾’成狂、思‘芾’成痴的姐夫给软禁了,为了防止他再次逃跑,裴扬开始给他吸食粉儿。
 
变故(一) ...
 
    因为老爷子有些贴己的话想跟叶末说,所以叶修谨很识相地退了出来,给自己倒了杯碧螺春,小口小口地品着。
 
    时不时地瞟向内室紧闭的门扉,十一点十分了,两人已经在里面单独呆了快半个小时了,他突然觉得很不安,开始后悔让两人单独相处。
 
    “担心末末?”简宁问。
 
    “有点,”叶修谨摩挲着杯底,点头。
 
    “怕丫头承受不了?还是担心老爷子后悔不愿放手,”叼着烟,简宁身子后仰,舒适地躺坐在沙上,双腿相叠,搭在面前的茶几上,嘴角微微起了一个弧度,让原本英俊伟岸的面容生出几许鬼魅的调调。
 
    叶修谨低头喝了口茶,“末末监护人是我,法律上我是她爸爸,他唯一的亲人。老爷子若真的疼孙女儿的话,自然清楚,末末跟我比跟他好,”
 
    “你就嘴硬吧,”讥嘲地轻笑,简宁侧头望向窗外,“医生说,老爷子这病最多能撑一年,”吐了口烟圈,“老人家这年岁一大,哪个不想儿孙绕膝,末末又是米芾唯一的血脉,他会放手?若末末铁了心地跟爷爷在一起,你能狠得下心霸住她不放?”
 
    揉着眉心,叶修谨说,“这事自然依末末的意思,她要乐意在老爷子身边尽孝,我当然不能强留她在身边,就像你说的,老爷子只多一年的寿命,我是不会跟他抢的,”
 
    “叶子,别跟哥玩迷阵,咱哥们打小一块长大,你真当我不知你打的什么主意?”面色一沉,简宁的眸子渐渐眯成了狭长的缝隙,逼视着叶修谨,“你不就是想以老爷子做借口,将末末送到国外吗?什么回国展,回国定居,也就糊弄糊弄你家老头儿和小末儿,你真当你那点弯弯心思无人晓得?”
 
    叶修谨看着窗外,面无表情,半响,突然笑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宁子也,”端着茶杯,闭上眼,养神。
 
    “叶子,”他轻轻唤了声,叶修谨缓缓睁开眼,眼中来不及掩饰的疲惫和伤感,让简宁为之一振,轻叹一口气,“叶子,你这样,做兄弟的不好受,真不好受,”
 
    “宁子,我没事,”侧头,看向窗外,“宁子,不管怎么说,这次谢谢你,”
 
    逆着光,简宁看不清叶修谨脸上的表情,从窗户里射过来的阳光折射出七彩的光线,照射在他的身上,庭疲倦地支着额头侧坐在沙上,没由来的让简宁觉得心酸。
 
    “谢我什么?”简宁烦躁地将手中烟头弹出窗外,又帮自己点了根香烟,叼在嘴边,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地倚在沙的扶手上,轻轻地一笑,“谢我帮你报复裴扬?还是谢我帮你绊住你两外甥?叶子,哥们真不知道,你这么做,到底是在报复裴扬,还是在报复米家,或是在折磨你自己?裴扬不是玩意,他当年那样对米芾,确实混账、变态,猪狗不如,可,你知道为什么米芾不让你为他报仇吗?怕伤他姐姐的心,怕他姐姐和家人知道受不了?叶子,你就继续自欺欺人下去吧!”
 
    手抬起,手背覆上眼睛,简宁叹息着,声音低沉而无奈,“叶子,哥后悔了,哥真的后悔了,当初,当初,还不如让你随他去了,一死百了!叶子,你就折腾吧,可劲儿地折腾吧!早晚有你后悔的一天,”起身,朝门外走去。
 
    “宁子,你去哪?”见好友离去,叶修谨的心有些小乱。
 
    “你不饿,不用吃饭,你家的乖宝和下面的三位小子总是要吃的吧,”简宁头也不回地答着,门开、门关的刹那,叶修谨从他的背影中感受到了一份沉重的哀伤和痛楚,突然,他的鼻间一阵酸涩,红了眼眶。
 
    客厅里,只他一人,周遭的空气静谧的让他喘不过气来,起身,打开老式的留声机里,京剧梅兰芳大师的《贵妃醉酒》萦绕在他耳边。
 
    不同于米芾,米烨伟喜欢听京剧。
 
    叶修谨记得,WWW.xiaoShuotxt.NET米芾除了昆曲唱的好,京剧也唱的不错,尤其男旦扮相美的惊人。
 
    演贵妃,夺牡丹之姿,唱貂蝉,胜月桂之华,扮西施,赛幽兰之雅,饰飞燕,彩蝶之盈。
 
    犹记第一次在绯·色见他时,他跟朋友打赌输了,被迫换上粉色纱裙上台唱昆曲反串西施。
 
    那日他手撑一把油纸伞,从浣纱溪走来,一步一步,把吴越的历史重新写过,泪洗素纱,把爱深深埋下,着铅华,风姿绝代,酥手若无骨,颦眉愁容媚无言。
 
    唱腔,珠圆玉润,似银珠落玉盘。迷离似天籁之音,全无半点人间烟火气,美得清新脱俗,实在是让男人羡慕,女人嫉妒,女人的极致柔美尽显无疑,疑是画中人,人美,气质神韵更美。
 
    那天的米芾,让在场所有女人妒忌,让在场所有男人动容,他的眼神、他的身段、他的一颦一笑都让他迷醉,如痴如醉。
 
    可,借用东邪黄药师悼念他聪明绝顶的亡妻时说: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是愈有灵性就愈短暂。
 
    而美好的记忆,也都是短暂的。
 
    米芾说:叶子,这辈子 ,我对不起你,若有来生,我愿作女儿身,还你帝王情!
 
    “米芾,”心中轻喃,一滴泪自叶修谨眼中滑出,落进杯中,同 茶汤融入一体,“我不是想违背你的意愿,我只是想多给咱们的末末留些东西,这是他欠你的,欠末末的,他必须偿还,必须,”
 
    茶汤飘着淡淡的青雾,茶叶嫩绿隐翠,汤色碧绿清澈,叶底嫩绿明亮,茶香浓郁,清香幽雅,味鲜清醇甘厚,微带苦涩。
 
    “两祖孙还在聊着呢?”身后张罗完午饭的简宁回来了,抬脚将门关上,望着紧闭的内室,小声地问,“你小心人祖孙情深,到时候把你这个养父给踢了,”脱下外套,随手丢在沙上。
 
    叶修谨收起方才的神伤,“我家末末可不是没良心的白眼狼,她是不会不要我的,”笑的像个宠溺孩子的慈父,一脸的自豪和信任。
 
    “你确定?”哼笑一声,简宁走过来,挨着他坐下,“是不是,你说的不算,得问问你那大外甥,他可比没你这份自信心,”
 
    “你说惜文?”叶修谨挑眉,食指点着茶杯,轻笑着说,“要说这孩子也确实不错,模样、人品、行事、待人处世,都没的说,吃的了苦,受得起累,稳重、大气、有头脑,若好好磨砺一番,作为不输你我,只可惜----”说到这,眉头一皱。
 
    “只可惜他跟你一样动情太早,”简宁给自己沏了杯春茶,接过话茬道,“这男人啊,若先得江山,再求美人,是福;若先遇美人,再拼江山,则是祸!古往今来,多少英雄少年为了美人而放弃江山。尤其这太平盛世,英雄本就缺乏磨砺、挫折,再加上这美人纠缠、绊身,更是英雄气短,只贪得软香在怀!”
 
    说道兴致,摇头晃脑,惹得叶修谨哭笑不得,“滚,”飞起一脚,砸向他的腿弯处。
 
    “叶子,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这是在提醒你,你这外甥怕是不甘愿只当你外甥,人家冲的是你女婿的位置,”侧身,简宁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用嘴撕开,衔出一根,点燃,夹在手中,“而你家老爷子也有亲上加亲的意思。”
 
    “行了,你真当我是傻子,看不出老爷子那点心思?”叶修谨烦躁地摆了下手,倾身将手中的茶杯放在茶几上,“给我点根,”踢了下好友的小腿,后仰,靠睡在沙背上。
 
    “我没当你是傻子,我只怕你自欺欺人,故意装傻不知,”斜睨了眼身旁的好友,简宁抬手将吸了两口的烟递了过去。
 
    叶修谨接过烟,啜了一口,吐出淡淡的眼圈,眼睛眯起,转移话题道,“裴家的案子月底就要开庭受审了,你想到办法让裴扬松口了吗?”
 
    简宁摇头,“裴扬是打定主意跟咱们杠下去了,米芾不来, 他便什么都不说,”
 
    “以他父子三人的命做交换也不行?”
 
    “他说了,除了亲眼见到米芾,否则,在此之前他什么都不会说,”
 
    “他倒是个痴情种,为了见米芾,用两亿美金做耳,”冷笑一声,叶修谨狠狠地吸了口烟,“连自己父母、同胞的性命都不顾,真是够冷血无情的,怪不得,短短几年时间,就捞了这么多钱,”抚额,眼眸中憎恶、嫉恨难掩,“也是,能干出逼迫妻子吸毒,监禁小舅子长达两年变态行径的人,还指望他顾念亲情?”
 
    起身,走向窗前,深呼吸,缓解自己体内的怒气。
 
    简宁起身,跟了过去,“你打算怎么办?要不,干脆告诉他,米芾已经去世的消息?”
 
    按熄烟头,弹出窗外,看着那白色的烟屁股在黑夜里消失,叶修谨说,“现在告诉他也没用,且不说他信不信,就算他相信了,你觉得他能将留给米芾的钱留给别人吗?这些年,他贩毒、走私军火、倒卖文物----无非就是想捞些钱给米芾,你现在告诉他米芾死了,只怕他更不会将钱拿出来,怕是要让那些钱给他们陪葬?”
 
    简宁沉默了,的确,这是裴扬那疯子能干出的事。
 
日记门 ...
 
    从米烨伟那里出来,叶末手中多了一个古色古香的饰品盒。
 
    叶修谨认得,这是他送给米芾的。
 
    米芾虽是男儿身,却有些一颗女儿心,喜欢一切带香味的物件。
 
    众所周知,檀木者:为五木之精,亦称仙木,有镇宅、辟邪、纳福之神功,几千年来在民间广为流传。不仅香气芬芳永恒,且色彩绚丽多变,又有百毒不侵,万古不朽,避邪之功效。
 
    而且这饰盒本身就是唐朝宫中遗留下来的文物,色调呈紫黑色(暗犀角色),微有芳香,深沉古雅,心材呈血赭色,有光泽美丽的回纹和条纹,年轮纹路成搅丝状,棕眼极密,无痕疤。盒面图案为龙凤呈祥,雕刻精美,生动逼真,并未破坏紫檀本身的纹理,手感滑润细腻,香气幽雅,是不可多得的艺术珍藏品。
 
    所以,当初叶修谨将这盒子送给米芾时,他很开心。
 
    他说:他会永远将它珍藏,等他死后就将当传家宝世世代代地传下去。
 
    那时,他知道这个世上有一个叫水沫儿的娃儿是他的血脉,唯一的血脉,可他却不愿见她。
 
    看着叶末手中的古董盒,叶修谨的眼眶微微泛红。
 
    米芾在世时最宝贝这盒子,曾说要把自己最心爱、最宝贝、最珍贵的东西锁在里面。
 
    他不知道这里面装的什么东西,因为盒子送到米芾手上后,便从未在他面前打开过。
 
    他虽然好奇,却从未问过。
 
    敛去面上的哀伤,叶修谨走向叶末,将一脸平静的近乎沉寂的女孩揽在怀中,揉揉她的短,轻声问,“末末,爷爷都跟你说了什么?”
 
    叶末低下头来,抿了抿嘴唇,鼻子有些酸,她紧紧皱眉,然后说:“他一直都在讲他儿子的事,看着他儿子的照片,讲他的每一件趣事,从一岁到二十岁,”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洋洋洒洒的折射进来,打在她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的小脸上,长翘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美丽的弧形阴影,给人一种特忧郁特落寞的感觉。
 
    手勾着她的下巴,叶修谨轻轻地摩挲着她的面颊,小心地问,“末末,你恨爸爸,是不?”
 
    他没说,这个爸爸是指他自己,还是指米芾,或者都有!
 
    看着他,叶末很用力的才挤出一个笑,声音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飘渺而不真实,“不知道,也许,恨吧!不太清楚,没啥感觉,”
 
    轻轻蹙眉,淡淡的语调让叶修谨心疼。
 
    “末末,”他拥着她,哑声轻唤 ,“你还小,有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讲,你只要记住,天下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漂亮的眼睛像蕴了水雾般,蒙胧了两潭清流,语气低潮。
 
    叶末咬唇,低着头,不说话。
 
    可怕的沉默横旦在两个人的中间,一切冷静得让深了的夜显得越诡异。
 
    “我饿了,”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的怀中,叶末越过他朝门外走去。
 
    淡漠的语气,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叶修谨感受到了。
 
    眉头蹙紧,这样的叶末,让他开始慌神。
 
    “没事,她只是还不太适应,”简宁走过来,轻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
 
    “宁子,我怕,”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平时的光彩和自信,只剩下浓浓的哀伤和脆弱。
 
    “怕?”简宁露出讥嘲的笑,“现在说这话不觉得晚了吗?”看看好友担忧的模样,轻摇头,收敛面上的讥讽,语重心长道,“放心吧,这孩子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吃饭期间,叶末未说一句话。
 
    无论赵惜文如何哄,王子如何逗,她都是一副特淡然的表情,偶尔瞟过来一个眼神,不是忧伤的让人心疼,就是空洞的让人心碎。
 
    这样的叶末,让叶修谨忧心!
 
    这样的叶末,让赵惜文揪心!
 
    这样的叶末,让王子、严斌、简宁担心。
 
    下午,天下起了雨,他们在就近的酒店开了四间套房,住了下来。
 
    赵惜文很自觉地将叶末的粉红色小背包放在其中一间房里,然后很自然地走向她的隔壁房。
 
    他倒是不想跟叶末分开住来着,可叶修谨到底还是叶末名义上的爹吧!虽然他两之间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明面上该遵循的还是得遵循!
 
    叶末在关门前,对杵在门外的五个男人说了一句:我想自己呆会!
 
    便‘啪’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叶修谨微愣:不好,小乖居然连爸爸都不叫了。
 
    赵惜文傻了:糟糕,宝宝居然连哥哥都不喊了。
 
    简宁、王子、严斌:丫头居然要自己独处,看来事情真的大条了。
 
    屋外,花灯初上,细雨飘飘。
 
    屋内,叶末曲腿坐在床上,WWW.xiaoshuotxt.Net头下枕着一床被子,两个枕头,手里捧着一本日记,看的津津有味,看的泪眼朦胧,看的撕心裂肺。
 
    撇去眼角的泪花,她倒是惬意的很。
 
    床上,紫檀木盒打开,里面乱七八糟地放了很多东西,三盘磁带、两张电影票、一只钢笔、一盘vcd,一枚钻戒,一个红锦袋,一封信,一个刻着米芾的印章。
 
    一本相册丢在一旁,里面是米芾从一岁到二十七岁的部分照片,从黑白到彩色,从人物到风景照,就连艺术写真照都有。
 
    相册和日记也是从盒子里拿出来的。应该放了很久,上面都晕染上了浓郁的檀香味。
 
    日记是米芾的,一共三本,记载着他从十六岁到二十七岁之间所有感情生活。
 
    日记篇幅不长,很多时候,一句话概括。不算事无巨细,但足够让看者明白他的心路历程。
 
    8o年4月2号,阴
 
    chi裸的身体,纠缠的情 欲,我竟然跟自己的姐夫上了床!!!!他是我的姐夫,我最崇拜、最钦佩、最喜欢的姐夫,他竟然说他爱我,他要我……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8o年4月1o日 阴
 
    我从不认为自己是同 性 恋,可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排斥跟哥做 爱,甚至还觉得很high!
 
    8o年7月1o日 阴
 
    我无耻,我下贱,我卑鄙,我肮脏、我恶心!!!我tmd到底在干什么?
 
    8o年8月2日 阴
 
    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一千一万个对不起,也洗刷不了我对你的愧疚。
 
    8o年9月17日 阴
 
    哥的单位组织日本七日游,姐要考试,去不了,便让我跟他去,我……理智告诉我不要去,不能去,可心里却很期待。
 
    8o年9月19日 阴
 
    哥回来告诉我,日本旅游,他帮我报了名。
 
    他很开心,兴奋地抱着我亲了很久。
 
    我能感觉到他的愉悦,他的期待,可我却很生气,非常生气,我不想去,我脾气,扔了他给我准备的游泳衣。他笑,看着我闹气,任我撒泼,那眼神就像看自己的撒娇的小妻子般,缠绵着深深地宠溺和痴痴的爱恋。
 
    我心里酸酸的、甜甜的,还带着点涩涩的苦,五味杂瓶的,不好受,很不是滋味!
 
    然后,我哭了!特丢份儿。
 
    你说我一大男人在另一个大男人面前哭,算怎么回事!
 
    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这段时间我心里太难受,太憋屈了,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沦落成这个样子?
 
    我不想拿自己跟林黛玉比,但我还不如她!
 
    人家哭,那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可我呢?哭的鼻涕泡子都出来了。
 
    我说:哥,明天我就搬出去!
 
    我说:哥,你以后别来找我了!
 
    我说:哥,我们这样真不合适!
 
    我说:哥,我要出国,永远都不回来了!
 
    我说:哥,我们两老爷们的,这算是怎么回事!
 
    我说:哥,你为啥是我姐夫,你要不是我姐夫该多好!
 
    是的,我其实并不介意我们的性别,我只是非常介意他是我姐夫。
 
    我住我姐的房,睡我姐的床,还上了我姐的男人,我tmd畜生都不如。
 
    他见我哭,心疼的眉头都皱了起来,抱着我,亲着,吻着,小声地哄着,那感觉像是好脾气的老公安慰着闹气的小媳妇,又像是温柔的母亲哄着哭闹的小宝宝。
 
    他的怜惜让我想起了早逝的母亲,那个很少抱过我,却喜欢给我唱摇篮曲的漂亮女人。
 
    他说:芾儿,你哭吧!痛痛快快地哭出来吧,我知道你心里难受,觉得憋屈着慌,我看你这样,心里也不舒服,也难受,可是芾儿,我真的很爱你!若时间可以倒回,我一定不娶你姐!我想要的、想娶的、想守护一生的人,只是你,只有你!
 
    他说:芾儿,别说离开我的气话,好吗?我无法想象没有你的日子,我会是什么样子?芾儿,我对你已经入魔了,入魔了!若你走,我会疯的,真的会疯!你舍得我疯吗?
 
    他说:芾儿,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放弃这里的一切,带你去国外,去一个能容得下我们的国家,只要你不离开我,只要你爱我!你愿意吗?
 
    我摇头,我不舍得离开他的怀抱,不要他为我疯掉,更不想他带我离开,我情愿做他地下的情儿,也不愿让我姐伤心。
 
    8o年9月3o日 阴
 
    明天就要去日本了,姐姐正在帮我们准备行李。
 
    隔着门板听着她在外面对哥的嘱咐,无非是一些好好照顾我的话。
 
    我的心里像是有把刀子在剜着,疼,疼的连呼吸都充斥着血腥。
 
    姐,对不起,对不起!
 
    米芾,你不是人,你真不是人!
 
    82年4月18日 阴
 
    哥,我好想离开这个城市,离开你,可我舍不得!
 
    82年8月7日 阴
 
    哥,为什么你是我哥,为什么她是我姐,为什么你会爱上我,为什么你又让我爱上你。
 
    82年9月13日 阴
 
    裴扬,
 
    你是魔鬼,你是魔鬼,你是魔鬼!!!我要离开你,我一定要离开你!!!(整篇幅的叹号)
 
    84年1o月15日 阴
 
    他来了,他还是来了!
 
    他站在我面前,卡着我的脖子,笑的凄凉阴森:芾儿,你的心真狠!真狠!
 
    我苦笑,哥,其实我的心一点都不狠,若真的想逃,你以为你能这么快找到我并将我绑回?哥,我只是不想逃了,有你的地方,是地狱,没你的日子,是炼狱!
 
    84年1o月17日 阴
 
    当加有麻古的红酒灌入我体内时,我主动褪去自己的衣衫,热情地吻上他的唇,扭动着身子,搂着他的脖子,媚笑地叫着:哥,给我,哥,我要,哥,抱紧我,哥,狠狠地要我!
 
    昨晚,分别两年零一个月零两天的我们,抵死缠绵!
 
    整整一夜!一夜!
 
    高 潮迭起,他紧紧地抱着我,一遍一遍地在我耳边说着:芾儿,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我不会给你再一次逃离我身边的机会。
 
    我笑,笑的妖娆,搂着他的肩膀,说:哥,我不逃了,再也不逃了,这次,我要跟你一起沉沦,哪怕下地狱,也要陪着你。
 
    麻古让我的身体亢奋,可我的脑子还是有一丝清醒!
 
    我清楚地知道,我说了什么!这是我想说的,放在心底不敢说的话。
 
    好吧,借由麻古迷离之际,大声地讲出来吧!
 
    84年1o月25日 阴
 
    他曾说过,我若离开他,他必会疯掉!
 
    今天,我明白,他没说谎,他真的疯魔了!
 
    我已经很久没出去过了,我知道我被他监禁起来了。
 
    我有些闷,但也不是很想出去,我只是希望他能留下来陪我,多陪会,可是,他似乎很忙,我破解了他的电脑密码,了解他近日以及这两年的动向。
 
    疯了,他真的疯了!!
 
    居然贩卖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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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本日记看完后,叶末的大脑处于乱码状态,一片混乱。
 
    若非那噪杂的笔记,混乱不清的叙述,她真以为是在看一本杂记或者纪实小说。
 
    太震撼了!
 
    传说中的日记门,传说中的三角恋,不,确切地说四角恋!
 
    传说中的为爱疯,为爱痴狂。
 
    哎,叹一句:一世痴情,一世情殇……叶末想:日记中的阴指的不是天气,而是心情吧!
 
    晚饭时分,叶末没去吃饭,敲门也没人理,叶修谨有些担心,从柜台里要来备用房卡,打开门,看向床中央的叶末,眼神温柔似水,“乖乖,睡了一下午,饿坏了吧!”手里端着托盘,径直走了进来,将饭菜放到茶几上,三菜一汤,一碗米,荤素搭配,很营养。
 
    叶末自他进来后,便放下手中的日记,歪头看着他。
 
    只觉他身形若风中竹,气质若水中月,凝笑似镜中花,端得是雪颜,玉肤,神之魂,仙之魄,魔之姿,妖之态,浅笑间,勾勒出一幅山水清月图。
 
    看着这样的叶修谨,叶末脑中浮现米芾日记里的一段话:
 
    一双性感的唇,在光影下的定格。
 
    一个透彻的眼神,在醉意里的迷茫。
 
    一次指间的轻微碰撞,在迷乱里的慌张。
 
    一个擦身消逝的背影,在伤悲里的沉沦。
 
    一个偶然重复的片段,在撞击回忆深处时的沉默。
 
    一句无意的言语,在岁月里的流传。
 
    她放下手中日记本,掀开被子,爬到叶修谨身边,立身,攀上他的身子,蹭着他的面颊,轻喃,“老叶,你真傻,真傻!”
 
    叶修谨被她的突然之举弄得有些糊涂,正准备问个详细时,却在垂间,看到床上打开的檀木盒,盯着里面的东西,愣在当场。
 
    许久,哑着声音说:“末末,你都知道了?”扣着她腰的双手,在微微颤抖。
 
    叶末‘嗯’了一声,轻轻点头,抬头看着他笑,眼里的泪水一圈圈滚动着,她的眼睛本来就很亮,含着泪水的时候,更是亮的犹如天上的星辰。
 
    米芾的日记写的很清楚。
 
    三盘磁带,是他在病中录下来的话,一盘给裴扬、一盘给叶修谨,还有一盘给他未谋面的小女儿。
 
    电影票,是裴扬第一次跟他看电影时,他留下来的底根。
 
    钢笔是裴扬送给他的第一个生日礼物。
 
    Vcd碟片,是他录给裴扬的。
 
    戒指,是裴扬送给他的。
 
    红色锦袋里是一撮用红线扎起来的头,是裴扬亲手从二人头上裁下来的头。寓意,结夫妻!
 
    信封里是他的亲笔信,还有他的遗书!
 
    遗书里说,他要把他名下所有的财产都留给叶修谨,包括他从未见过面的女儿叶末,也是叶修谨的。
 
    印章是叶修谨亲手刻得,现在也留 给叶修谨做纪念。
 
    紫檀木是叶修谨送给他的,也确实是他的最爱,只是他用他的最爱装了他今生最珍惜的回忆! 绯色 ...
 
    叶末趴在沙上,将头搁在赵惜文的肩膀上,一手搭在沙背上,一手托着杯红酒,有一口没一口地嘬饮着,长睫卷卷,眼神迷蒙,时而把玩着他脖子上的玉坠,时而手绕过他的脖子,点着他手中的账本,“赚了吗?赚了多少?”
 
    温热的呼吸,混合着红酒的芬芳,打在他耳边脖处,扰人静思。
 
    柔软的丝,缠绵着轻柔的语丝,摩挲着他的脖颈,乱人心智。
 
    赵惜文放下手中的账簿,侧身,扣着她的后脑勺,吻上她的唇,一番暴风骤雨的掠夺后,轻咬她的唇,听着她的急喘的啜吸声,“小坏蛋,诚心捣乱是不?”低笑着说。
 
    “我无聊,闷的慌,”叶末嘟着嘴,抱怨着。
 
    “小东西,别不知好歹,这店是你的,我在帮你管理、算账,我一分钱落不着,白搭给你干活,了了,你还抱怨,”点着她的额头,赵惜文没好气地说。
 
    “我没说要,是你硬要给我的,”眉头微蹙,一副非常不情愿的样儿,“你见过谁十六岁生日礼物,送酒吧的吗?我这颗根正苗红的革命小战士,愣是被你们惯成了万恶的资本主义小地主,革命前辈的优良传统,你们继承不下去,WWW、xiAoshuotxt.net 还捣鼓着我也学坏,你们这放在过去,就是扯共产主义后腿,是要被批斗、劳改的?”
 
    将酒杯放到茶几上,将沙上的账本也通通放到茶几上,然后躺在沙上,头枕在赵惜文的腿上,闭着眼睛ba1aba1a着。
 
    倒是舒服的紧。
 
    “啧啧啧,人家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到你这儿都成了嫌弃,还把我们打成了右倾主义,”低头捏着她的鼻子,赵惜文笑的一脸甜宠,“小没良心的,酒吧送给你,啥事不用你做,只管收钱,玩乐。你感恩戴德也就算了,还埋怨上了,”
 
    “钱这东西,够用就行,多了是祸不是福,”
 
    唐小逸他们最近都在忙公司的事,就连王子都开始奋斗起来。
 
    她无聊的要死,找个人玩儿都找不到。
 
    而且,赵惜文过几天就要去国防大上课了,到时候,要好久都见不着面!
 
    “小东西,少一副苦大哀愁的样儿,只管吃你的、喝你的、玩你的,其他的事甭操心,”将她拢在怀中,见她睫毛开始扇合着,“困了?”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部,赵惜文小声说,“睡吧,我抱着你,”
 
    今天是叶菡睿初中同学聚会的日子,同时也是叶菡睿的备受尊崇的大日子。
 
    中考前天开榜,他乃全市总分第一,放古代那就是状元 之才。
 
    四中的同学和老师都替他惋惜,不晓得他为啥放着四中这好的学校不待,退而求其次选八中。尤其他的同学大半都在四中,推杯换盏间,骂他白眼狼、叛徒、没良心的不在少数。
 
    叶菡睿倒是不为所动,一句话打其同学:人各有所志!
 
    班里同学了解他个性,属于那种认准了谁说都不回头的主,便也不在多说什么。
 
    饭后,几个玩的好的哥们便张罗着去逛夜店。
 
    叶菡睿想想,便对他们说:要不,去绯·色吧!我有那的会员卡!
 
    一听有绯色会员卡,别说小爷们闹起来,就连一些胆子大、作风开的小姐妹也兴奋了。
 
    绯·色是什么地方?
 
    那可是京城圈里最奢华糜靡的夜店,是顶级妖孽出没的地方,是京城权三代、富二代的汇集点。
 
    他们也并非没钱,只是绯色那地比较注重人权,就是,未成年不准进入,以免给其父母造成不必要的经济和精神困扰。
 
    当然,有会员卡者,进出自由!
 
    一行男男女女十多个孩子,叽叽喳喳、闹闹腾腾地奔绯·色去了。
 
    绯·色全名叫绯·色·水墨,是一时尚生活馆,集意境与一身,融情调和经典与一体。‘墨’是她的昵称,绯、色是她的特色。
 
    馆外随意流淌着运河风情,影影绰绰,若远若近,神似与写意,真实与梦幻,金风古韵,华美脱俗,仿佛在述说一个神秘的传奇,让所有邂逅在这里的人都有一种无法抗拒的陶醉。
 
    馆内处处弥漫着茉莉花香,优雅奢华的私密空间,传承古典,世袭高贵。
 
    这是白日的绯·色·水墨!
 
    夜幕降临,白日的大家闺秀、名门淑女,褪去伪装和束缚,化身为暗夜妖精,放荡着netbsp;   这里灯红酒绿,漂亮的男孩、女孩,随处可见,笑着、闹着、亲着、咂着,欢声笑语,充满了颓废,奢靡和欲 望。
 
    叶菡睿亮了会员卡后,一行孩子畅通无阻地涌了进来。
 
    绯·色·水墨左边是生活馆,右边是夜店。
 
    十点前,水墨生活馆营业,十点后,是绯·色夜店的时间。
 
    其实,并不冲突,但因为一个特点是静,一个特点是闹,老板为了保证客户的利益,便以晚上十点为分界线。
 
    绯·色分两个厅,大厅是电子,另一个是hip hop。一进门是吧台,环绕型的,使人从吧台的这头可以直接对视到另一边,  这可是非常重要的。除了大厅,还有VIp,豪华而且新颖的装修。
 
    从大厅的设置看,诺大的吧台,穿黑白相间的服务生的头顶,盘桓着树枝样的铁枝杈,枯黄色的吧台,渗透出温暖的光线。抬头是红色的小灯盏构成的顶灯,形状奇特,自由曲展,还有那面梦幻般的大镜子,折射着光与影的风景,富有东方韵味的镜框,暗示着这个大宫殿的舞会刚刚开始。舞池边的沙圈旁,是流动的白色的灯群,仿佛女人的腿部特写,又仿佛舞蹈者扭动的腰支。
 
    里面充斥着东方情调的奢靡香气,在拥挤的空间融合成一种可以让人五迷三道的的气味,柔软的蓝丝绒沙总想让人瘫软在其中,把酒当歌,宛若古代后宫。
 
    “真漂亮,奢华中透着淡淡的温馨,”叶菡睿的同桌尹涵在观望欣赏中啧啧称赞,“great,I 1ike!”
 
    他家境不俗,父母都是做生意的。属于不差钱的那种富二代小哥,之所以到现在才领略夜店的风采,只能说他上进心比较强,先前的时光都忙着啃书本,学知识呢?
 
    方才闹着上夜店的,他叫的最响。
 
    这会身临其境了,更想狠狠地糜烂一把,醉生梦死一回。
 
    “找个位置坐下,要喝什么、吃什么我去点,想活动筋骨的可以直接上去,”叶菡睿招呼着一干同学,指着离吧台很近的弧形沙,说:“坐那吧,我们人多,正好能坐的下,”拍拍身边的男孩,“刘岩,你带他们坐下,我去拿些吃的、喝的来,”
 
    说完,朝吧台走去!
 
    “夏静,帮我拿着衣服,我去帮忙拿吃的东西,”尹涵脱下外套随手丢给旁边一个女生,连跑两步追了上来。
 
    “说不准未成年进来,其实,这里面未成年的客人不只我们这一拨吧!”框过叶菡睿,指着吧台边上一个女孩,哼着气地说,“你看,随手一指,就一未成年,”
 
    女孩坐在吧台前的转椅上,双脚离地,前后左右的摆动着,眯着略显蒙胧的杏仁大眼,微张着淡粉色的柔嫩唇畔,淡淡的红晕染了绝色的脸庞,仿佛若绽放在九天的不世之花,非笔墨所能描述的清谷幽兰,只需一眼,便能让你的魂儿,颤一颤!
 
    叶菡睿顺着他的手势看过,眼眸片刻迷惘,淡淡地说道,“她不是!”
 
    “不是未成年?难道已经成年了?瞎说,她看起来跟我们差不多大年龄,”
 
    女孩在张望间看到他们这儿,然后,冲他们笑了笑,纯的想天山雪莲的面容在七彩灯光的照射下,有种 属于罂粟花的魅惑。
 
    淡淡的,一笑而过,却让两个男孩有种呼吸一窒的感觉。
 
    “她刚才是在对我们笑吧,”尹涵陶醉,一脸痴迷,“真美!真该让夏静跟来看看,什么叫氧气美女?省的她皮孔朝天,一副孔雀开屏的自恋样!”
 
    叶菡睿瞥了眼正迷幻中的同学,不悦地皱了下眉头,踩着他的脚面,走了过去。
 
    尹涵吃痛,抱着脚‘哎呦’‘哎呦’地叫唤着。
 
    “怎么一人在这?”拧眉,叶菡睿问道,“小舅舅呢?”
 
    “在看账本,我嫌闷,出来透透气,”女孩有一双晶莹透亮的大眼,微笑地望着他,食指点着酒杯壁,问道,“你跟同学一起来的?”
 
    点头,叶菡睿强过她手中的红酒,仰头喝掉,“女孩家家的,不许喝酒,”将酒杯放到吧台上。
 
    尹涵跑过来,捶上他的肩头,“好啊,你,明明认识人妹妹,还在一旁看我出洋相,”顶了顶好友的胸膛,笑着说,“哥们,介绍一下呗,”
 
    叶菡睿白了他一眼,“尹涵,叶末,”简单明白,直白易懂。
 
    “叶末?小菡的----”
 
    “小----”
 
    “小堂妹。”叶菡睿枪在叶末前,回答道。
 
    叶末望着他,一脸诧异。
 
    叶菡睿偏着脸不看她,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窝同学,“一起去玩?”WWW、xiaoshuotxt.nET   自从中考他给叶末传了地理小抄之后,让她考了692分前所未有的高成绩后,两人的关系竟奇迹般的和谐起来。
 
    叶末觉得她小侄子这人还不错,不像以前看着那么讨厌了!而且现在也不针对她了,有好吃的、好玩的东西也会想着她。
 
    虽还没达到一般亲人那般的亲密融洽,但至少不再两两相厌、楚汉相隔吧!见个面点头、微笑,遇到感兴趣的话题也能聊到一块了。
 
    尹涵笑的一脸谄媚,连声附和道,“就是,就是,人多热闹,”
 
    “好啊,”叶末很爽快地点头应承。
 
    干脆的让两个邀请的小伙儿有些愣神,有种幸福来的太突然,有点不知所措的茫然。
 
    叶菡睿将要点的酒水、饮料和小吃报给服务员后,便带着叶末去自己的大本营。
 
    酒吧里人多,一个莽撞的男生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撞了下叶末,叶菡睿眼明手快地顺势将她揽在怀中,入怀的温软、入鼻的馨香,让他不想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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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我一辈子?!宠你一辈子烟花笑,美人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