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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 > 言情小说 > 《宠你一辈子》在线阅读 > 正文 第十四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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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你一辈子》 作者:香朵儿

第十四部分

53 云开
 
    带着香朵儿进包厢时,王子正在点酒水,看见她们来,冲着两人嚷嚷道,“□、朵朵,可算把你们盼来了,再不来,有人可要飙喽,”吊儿郎当的歪坐在沙上,斜睨了下一旁肃色的唐小逸和极度兴奋的程俊,笑的一脸暧昧和兴味。
 
    这种小爷儿从小骨子里都漾着匪气、贵气、帅气、鬼气、坏气,邪气——而时下,女孩最萌的就是这个,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而这屋里的几个又是极品中的精品,一个个往那一坐,不用说话,眉眼间流露出的信息就是:我是钻石王老五!
 
    从骨子里散出的魅力,勾死个人儿,再加上这故作娇嗲,微糯的揶揄声,半跪在茶几边小姐,只一眼,便红了脸。
 
    香朵儿走过去,接过智能点单机,问道,“喝什么?”面色平淡,不卑不亢!
 
    “酸奶,我要喝酸奶,”王子盯着她,戏谑道。
 
    “请问,您是要红枣的,还是红豆的?”香朵儿一愣,脸色绯红,没理会他的调侃、揶揄,笑笑,柔柔地问道。
 
    “三哥,你说红枣的甜,还是红豆的甜?”王子睨向一旁正搓火闹气一脸郁闷的唐小逸,笑意浪荡。
 
    唐小逸跷着二郎腿,墨色剔透的桃花眼不似平日那般弯着似笑非笑的弧度,而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阴冷,“西北大漠的骆驼奶很甜,你想尝尝?”带着几许警告的意味。
 
    “三哥,你重色轻友、公私不分,”王子嚷道。
 
    几年前他们玩票性的公司,一不小心做大了,除了起初的微软公司,他们还涉及建材、房产、广告、设计、城市规划、酒店和娱乐。
 
    年初,公司收购了宁夏几家中小型建材公司,正决定派人去组织交接和公司重组呢?
 
    “难道我以前不是?”喝了口洋酒,唐小逸还是那副浅笑样儿,却,让王子不敢造次。
 
    沙一角身材修长的年轻人正沉默的坐在那里,尽管穿的只是一套简单的休闲装,但是身上那种独特气息却藏也藏不住。
 
    面前的磨砂茶几上堆着各种洋酒、红酒、饮料和各类零食。
 
    跟王子、谷冬那种消遣的喝法不同,他更像是在喝闷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净饮,一瓶hennessyx.o被他喝去了一大半,阴影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只能模模糊糊看出下巴的线条,却性感得令人心跳慢了一拍。
 
    香朵儿落落大方地坐在他旁边,“赵先生,找我有事?”
 
    他们之间挨着适当的距离,她可以闻到他身上的酒味。hennessyx.o,堪称最上乘的干邑,散着强烈的尾花、紫罗兰、胡桃以及香醇的林茂山橡木的味道。
 
    “我可以叫你朵儿吗?你可以随王子叫我二哥,”手里托着酒杯的赵惜文,神情还是一贯的漠然与清冷,但眉眼间的线条却柔和了许多。
 
    “可以,好,”香朵儿有些受宠若惊,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
 
    “昨个,我觉得你身上的香味很好闻,不像是香水,方才我听程俊说这是体香?我能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吗?”给她倒了一杯酸奶,赵惜文笑笑,友善地问道。
 
    昨天他就觉得这女孩身上的味道似曾相识,就像,就像,呵护多年的小宝贝身上的香气,由内而外散的自然清香,只是她们的味道并不完全一样,但,他有种感觉,此乃同脉同理。
 
    他打小呵护她长大,自然知道达到这种效果,并非一朝一夕,普通人家没有这份精力、财力和持之以恒的耐力。
 
    昨天因为他的时差还未倒过来,心情还很郁闷,并没在意,今天,无意听见程俊调侃唐小逸时说:还是三儿厉害,一来就将我们酒吧的镇店之宝拿了下来,这可是个宝贝,上我这玩的很多哥儿们都冲她来着。人家不只姓香,而且还真是全身带香,绝对纯天然,不添加任何防腐剂的!
 
    他的神经一下子被勾了起来!被遗忘的记忆也被勾了出来。然后他问:女孩是哪儿人?
 
    得到答案是:s城人!
 
    于是,他的心不平静了!
 
    六年前,在他去四川上任前,他曾带着末末去s城找生母,而,叶修谨给他们的线索里,末末的妈妈就是姓香。
 
    虽然,他事后经过多方调查,证实,末末的母亲其实是香姓女人的姐妹。
 
    米芾因为对所有香味的东西都感兴趣,对民间香体秘药很执着,叶修谨恰好知道小他一届的一香姓学妹对中药很有研究,且已经改良了祖上留下来的秘方,便想着买下来。
 
    可,那学妹是个有些守旧的人,不愿将祖上秘方给不熟识的人。
 
    米芾为了获得秘方,不惜利用学妹的同乡学姐接近她。学姐比他两大三岁,比米芾还大一岁,人,是学校小有名气的美人儿,不过,比较现实,用现在的话说,比较拜金,一心想嫁入豪门。
 
    在得知米芾和叶修谨的身份后,更是殷勤无比,对两位公子爷的也是尽量满足,于是,一来二去地,三人便成了好朋友。
 
    后来,学姐喜欢上了米芾。而,学妹喜欢上了叶修谨。
 
    当时米芾正处于破罐子破摔急需找个女人过正常生活的时候,便顺理成章地跟学姐好上了。
 
    学妹比较含蓄,一直处于暗恋状态。再后来,米芾被裴扬设计带回去关押起来,两个月后,学姐现怀孕,那时,未婚先孕是败坏家门让人戳脊梁骨的,在没有介绍信的情况下又不能堕胎,好在,学姐已经毕业实习!
 
    本来,学姐是想将女儿养大,等着有朝一日认祖归宗,成为山西富太太,可一直到女儿两岁,依旧不见爱人来接,在社会舆论压力和来自父母双重的逼迫下,将末末送去了孤儿院!
 
    这里面的事情他既然查得到,叶修谨也能查到,之所以,不想告诉末末她母亲的真实身份,是因为她母亲如愿嫁入豪门,因为,那富太太铁定不愿自己平静的生活被打断,而末末的认亲,只会让她再次被遗弃,于其让她继续痛苦,不如一次性断了她的念想,找个已经死去的人做母亲。
 
    而细心的叶修谨给末末留下来的线索,所指向的人正是这香姓学妹。
 
    姓香,又是s城人士,无父无母,只有一个阿姨。
 
    是巧合吗?
 
    细细地看了下她的五官,竟面善的很,经过六年非人的特训,他已经练就敏感的神经和细腻的思维,一丁点的细节都不容错过,眯眼仔细在脑中搜寻了半天,才知道,为么这么熟悉了,在叶修谨的相册里,有一张女人的照片,现在想想,女孩跟女人确有几分相像。
 
    “这个,原本是我们家族秘密,不外传的,”香朵儿故作神秘,随后又小女孩般地眨了下眼睛,“不过,看在你是帅哥的份上,就告诉你了,”
 
    拿起酸奶,啄了口,润了润喉咙,“这是我妈妈留下来的中药秘方配置的香体丸吃出来的效果,类似于古代冷香丸那种,恩,其实不需要这么麻烦的,想达到这种效果,可是涂抹香膏,或者携带香囊,”从脖子里掏出一个小香囊,“好看吧,这是我小姨亲手做的,随身挂着,不仅能香体,还能驱蚊,”
 
    “我能看看吗?”
 
    “好,”香朵儿很大方地将脖子上的香囊取了下来,递给他。
 
    香囊很小,约拇指大小,更像是个小饰品,里面放的不是外面那些搀有香料的木喳喳,而是几种中药混合起来的细碎的粉末物体。
 
    香味淡雅、清香,一点都不浓郁,赵惜文将香囊凑到鼻尖,细细闻了许久,越闻越熟悉,很像很像,“王子,你那龙骨扇在哪买的?”
 
    一旁正花天酒地,醉卧美人怀的王子被突然提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半响,傻傻的问,“龙骨扇,什么龙骨扇?”
 
    “就是你送给末末的,她一直拿在手中很宝贝的那把,”
 
    “哦,那把,”王子神智恢复,“在s城一古董店,我记得扇子的原主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他还有个漂亮小外甥女,”
 
    他爱古玩,扔买了一个大木箱子,以往他还经常拿出来摩挲一番、探究一番,可近几年,他忙着公司里的事,那些玩意便放在箱子里长寂寞了。
 
    很多时候,都不记得!
 
    之所以对这把扇子这么有印象,是因为,末末经常将它拿在手上把玩,还有他对美人儿,尤其是没上手的美人儿特别的难忘。
 
    “细细看来,朵儿倒真有几分像那女人,”这么说着,人便坐直了起来。
 
    香朵儿面色一沉,“你说的是不是带有菊花蝴蝶图案的宫廷龙骨扇?”
 
    “你见过?”王子问。
 
    “我当然见过,它乃我家传宝贝,小姨带我出来时,偷偷带出来的,”眉宇间带着浓浓的伤痛,化不开,一触即。
 
    赵惜文捏着香囊,紧紧的,是,是,就是这味——龙扇上的味道,怪不得,怪不得,末末总说:这是她亲人的味道。
 
    “既然是家传之宝,为何到最后又卖了呢?”问这话的是唐小逸。
 
    因为他突然想起自己当年关于圈养她的言论,早知会有今天的相见,当初他就该听了王子的意见,将她找到,带在身边圈养着。哎,兜兜转转的,他们还是遇见了,甚至——
 
    想想,似乎冥冥中自由安排!心下动容,也顾不上自己在生人家闷气,屁股一移,将程俊挤走,人挤了进来,将她圈在怀中,“小朵儿,你注定是我的,”
 
    香朵儿被他突来的神经吓了一下,扭着身子将他推开,“你——你干嘛,抽风啊,”
 
    “朵儿,我问你,除了你小姨外,你还有别的亲人吗?”赵惜文的声音带着细不可觉的颤抖,“我是说,不一定是相依为命的那种,后来加入的也算,”
 
    虽然他表现的很镇定,但,熟知他的兄弟们都知道,他很激动,甚至激动中带着点点期待。
 
    “二哥,”唐小逸将香朵儿又朝怀里抱了抱,见朵儿一副不愿说的模样,怕他这表面很温顺,实际很暴虐的二哥被惹急了,赶紧待其答道,“她有个女儿,今年五岁,哎呦,”要被一双小手狠狠地掐了一下。
 
    “要你多管闲事,”香朵儿吼他,掰扯着他圈在她腰上的手,就要离去。
 
    “朵儿,乖,不生气,”唐小逸顾不上自己的疼,将她重新圈在怀中,小声哄着,“我不是怕你说话多了,累着吗?”
 
    赵惜文沉默了,五岁,五岁,会不会是巧合?
 
    狠狠地吸了口手中的烟,“孩子的父母叫什么?”
 
    唐小逸摇头,关于这个他还真不知道!本来嘛,对于香朵儿,他还没到想娶回家的地方,对她的事儿自然没那么上心,女儿的事,也是听她无意间提起,她倒是个极护崽的女孩,对这个女儿也是疼的紧。
 
    她不爱将她家人的情况讲给别人听,所以,这会,眉头蹙着,嘴巴闭着,一副不耐烦的样儿。
 
    唐小逸这些个日子,对她的性子也有了些了解,别看丫头小嘴巴巴的,挺会说的,可,那是针对‘工作’,闲侃,真正涉及她的私事和家人的事,她护犊子着呢?且倔的紧,不想说的事,你就是拿枪指着也不带说的,撒起火儿来,管你是谁,不给面子就是不给。
 
    再瞧这撅着小嘴儿蹙着小眉头的样,唐小逸知道,人这是真烦了,打算撂挑子走人了!
 
    果然,“我不舒服,想回家了,”说完就要起身离去!
 
    唐小逸笑了,到底还是孩子,虽然呈现出来的表相是成熟、稳重、温婉、细腻——其实骨子里还是任性、冲动、易怒的很。
 
    给赵惜文使了个眼神,“我送你,”说着,搂着怀中的娇娃娃,准备一起离去。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香朵儿有些恼,原本就想跟他划清界线的!
 
    “这晚的,你一个女孩家家的,又这美,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平日我还不是一个人回家,”
 
    “好朵儿,我的小姑奶奶,不生气好不好,我不上去,送你到楼下,就回来,”唐小逸吻吻她的脸颊,软着话儿求着。
 
    香朵儿一向吃软不吃硬,所以,点头同意了。
 
    程俊随着一同出去,在□那溜了一圈,回来后,“孩子妈妈叫米小乐,单亲,年龄24岁左右,在xx影院当检票员,”说完后,一脸肃色,“二哥,你觉得她是末末,”
 
    抽出一根烟,点燃,赵惜文背靠在沙背上,吸了一口,“我不喜欢盲目猜测,”
 
    嘴角勾着淡淡不明的笑,这种笑,不像王子、唐小逸那般吊儿郎当中透着坏坏的味道,而是那种看透万物,一切洞悉的讥诮,似笑非笑,带着淡淡的冷意和落寞。
 
    这种气质,这种相貌,再加上这抓不住的伤感,很难不让人为之怦然心动。
 
    程俊默,心下闹腾: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还是空欢喜一场?
 
云开 ...
 
    色/色和香朵儿进包厢时,王子正在点酒水,吊儿郎当的歪坐在沙上,看见两人,像打了兴奋剂般,‘腾’的一下坐了起来,“两位美人儿,可算把你们盼来了,再不来,有人可要飙喽,”斜睨了下一旁肃色的唐小逸和极度兴奋的程俊,笑的一脸暧昧和兴味。
 
    这种小爷儿从小骨子里都漾着匪气、贵气、帅气、鬼气、坏气,邪气----而时下,女孩最萌的就是这个,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而这屋里的几个又是极品中的精品,一个个往那一坐,不用说话,眉眼间流露出的信息就是:我是钻石王老五!
 
    从骨子里散出的魅力,勾死个人儿,再加上这故作娇嗲,微糯的揶揄声,半跪在茶几边小姐,只一眼,便红了脸。
 
    “怎么才来?”程俊迎上去,倍儿稀罕地勾着色/色的腰,关切地问道。
 
    “恩,遇到两个熟客,聊了会,”色/色不动声色地推开他,走到茶几旁的女孩面前,对她说,“你去2o6吧,这里我招呼,”
 
    女孩面色一黯,不情不愿地起身将智能点单机递给她,“是,色姐,”
 
    酒吧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三楼的豪华包间是兼职陪聊和酒水服务员在没有客人特别邀请是不能进的,因为,这里面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贵之人,来这也并非全是为了玩儿,很多都是商业上的应酬和洽谈,所以,为了保证客人的商业机密不被泄露,三楼的服务员都是经过特别挑选和特别训练的,且都是合同工。
 
    类似于香朵儿这种兼职的陪聊人员是没资格进的,即便她有色色这个主管后台也不成。(第一次她是由程俊带上来的)
 
    而她只是酒吧里的服务员,纯服务的那种——只负责点酒、开瓶和倒酒,所以,她比香朵儿还没资格进。
 
    以前她也没消想过,可看到香朵儿因此攀上唐小逸这个大金龟后,便动了心思,好不容易盼到这个机会,结果,还没搭上话,就被撵了出来。
 
    她恨啊,临走时,狠狠地瞪了一眼香朵儿和色色,关上门时,忿忿地骂了声,“贱人,以为爬上老板的床就当自己是老板娘?我呸,有你哭的时候,”
 
    色/色拿着点酒机半蹲在茶几边,问,“喝什么?”面色平淡,不卑不亢!
 
    “酸奶,我要喝酸奶,”王子抬眼看向一旁的香朵儿,嗲声嗲气地说。
 
    色/色一愣,看了眼香朵儿,只见面色绯红,尚算镇定!抿唇微笑,接着问,“请问,您是要红枣的,还是红豆的?”
 
    “三哥,你说红枣的甜,还是红豆的甜?”王子笑,睨向一旁正搓火闹气一脸郁闷的唐小逸,笑意浪荡。
 
    唐小逸跷着二郎腿,墨色剔透的桃花眼不似平日那般弯着似笑非笑的弧度,而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阴冷,“西北大漠的骆驼奶很甜,你想尝尝?”带着几许警告的意味。
 
    “三哥,你重色轻友、公私不分,”王子大叫。
 
    几年前他们玩票性的公司,一不小心做大了,除了起初的微软公司,他们还涉及建材、房产、广告、设计、城市规划、酒店和娱乐。
 
    年初,公司收购了宁夏几家中小型建材公司,正打算派人去交接和主持公司重组呢!
 
    “难道我以前不是?”喝了口洋酒,唐小逸还是那副浅笑样儿,却,让王子不敢造次。
 
    沙一角身材修长的年轻人正沉默的坐在那里,尽管穿的只是一套简单的休闲装,但是身上那种独特气息却藏也藏不住,面前的磨砂茶几上堆着各种洋酒、红酒、饮料和各类零食。
 
    跟王子、谷冬那种消遣的喝法不同,他更像是在喝闷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净饮,一瓶hennessy x.o被他喝去了一大半,阴影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只能模模糊糊看出下巴的线条,却性感得令人心跳慢了一拍。
 
    香朵儿在唐小逸灼热烧火的视线下,坐到了赵惜文的边上,色/色坐到她边上,用手臂轻轻地碰了她,压低声音问,“唐少今个似乎心情不太好,”
 
    她扁了扁嘴,“他哪天心情好了?”
 
    加上这一次,他们一共见了四次面,上了两次床,吃了一顿饭,除去第一次,似乎每次见面,他都是沉着一张脸,跟自己欠了他几千万似的!
 
    真受不了这闷骚男!
 
    “赵先生,一个人喝酒太无聊了,不如我们来行酒令?”歪头看向赵惜文,甜甜地笑着。
 
    “不了,不如你陪我聊会天吧,”手里托着酒杯的赵惜文,神情还是一贯的漠然与清冷,但眉眼间的线条却柔和了许多。
 
    柔柔笑道,“好,不知赵老板今天想聊什么?”小心抽抽,心说,大哥,你还真当我是知心姐姐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跟这样的极品帅哥近距离聊天,感觉还真不赖!
 
    她是艺大学生,她们学校最多的就是美女帅哥,帅哥她见多了,各种各样的,可像这么正点、优质、极品的男人还真不算多,虽然包厢这几位都是含着金汤勺出生,天生的真龙太子的命,高干中的高干,公子中的太子,可,同他相比,还是少了一份内敛的气度和精致!
 
    人模样俊美,身材高挑,宽肩长腿不说,眉宇之间的气质也是非常的特别,是那种一旦见过一次,就会留下深刻印象的类型。
 
    很久以后她才明白,为么他的气质会那么特别,因为他比他的兄弟们,多了一种叫‘情殇’的东西,很多时候,情’是男人的催长剂,三情当中,又以爱情的药量偏重。
 
    虽然这几位都差不多的经历,家世显赫,国外求学,再加上同样极为俊俏的外表和从骨子里带来的贵气以及财富地位,可他们少了‘情’的历练,所以,相比于他,他们还太嫩,不够成熟!
 
    他们吸引的了女人的目光,却无法让女人从心里为他们感到心疼,而女人,或多或少都具有母性天性,容易对弱孝受伤的动物产生爱怜,而动物里包括男人。所以,男人中最为吸引女人的气质是忧郁,而他恰恰带有那种气质。
 
    不同于时下的忧郁男,wW w.Xia oshuotxT.Net他的这种气质并不是他的主要气质,只有在偶然的情况下才会彰显出来,很多时候他彰显的是一种贵气、霸气、阴气和大气,所以,这才显得尤为珍贵!
 
    尤其,当他在问‘什么是爱情时’,香朵儿感到非常的诧异,甚至,沉默了,这个问题并不刁钻,而且被太多人研究过,可她不想套用别人的阐述,因为他知道,那个对他并没有效果,于是,她没有直截了当地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讲述她对影片notorious的观后感。
 
    她并非卖弄,只是,关于爱情她并不见得比他懂,不过,他也不见得是在询问她,更像是在倾诉,或者是自言自语。
 
    方才还佯装气定神闲、不在乎的唐小逸因她的无视而满肚子的火气,正欲找人撒火时,听到她这番话,不禁大骇:她竟然认得二哥?
 
    就连程俊都不懂了:得了男性面孔模糊症的朵儿居然记住了二哥!
 
    看向一旁的色/色亦是一副讶异的模样,于是,问道,“朵啊,你和二哥之前见过?”
 
    “见过啊,”香朵儿将散落在胸前的长都甩到了身后,“昨个就在这儿啊,”位置都没变。
 
    “为什么只一晚你就记住二哥的模样?”王子代唐小逸问出了这句话。
 
    香朵儿一愣,“不知道,”细细看了眼赵惜文,“我就觉得赵先生很面善,也很亲切,”她也很诧异,他是除唐小逸之外,唯一一个没上床便记住脸的男人。
 
    突然,唐小逸阴恻恻地说,“香朵儿,你可是今早十点才从我床上爬起来,”哼----面善?滚你娘的蛋,你是老子的,老子没玩腻前,别想攀别的高枝!
 
    哼,凭什么老子跟你上了两次床你才记住老子的模样,而他,不过一面---
 
    哎,这小主打小就对孔融让梨的故事嗤之以鼻,谦让?门也没有!方才之所以有点犹豫,是因为他真的有点小怕这二哥,现在嘛----宁可毁之,也不让!
 
    香朵儿懒的搭理他,虽然心里气的要死,可,面上还是保持微笑,在心里诅咒这幼稚男。色/色笑笑,同程俊说了声,出去主持大局了!
 
    赵惜文亲自帮她倒了杯果汁,不理会唐小逸的挑衅和警告,笑着说,“我可以叫你朵儿吗?你可以随王子、三儿他们叫我二哥,”
 
    “可以,好,”香朵儿有些受宠若惊,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
 
    “昨个,我觉得你身上的香味很好闻,不像是香水,方才我听程俊说这是体香?我能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吗?”
 
    昨天他就觉得这女孩身上的味道似曾相识,就像,就像,呵护多年的小宝贝身上的香气,由内而外散的自然清香,只是她们的味道并不完全一样,但,他有种感觉,此乃同脉同理。
 
    他打小呵护她长大,自然知道达到这种效果,并非一朝一夕,普通人家没有这份精力、财力和持之以恒的耐力。
 
    昨天因为他的时差还未倒过来,心情还很郁闷,并没在意,今天,无意听见程俊调侃唐小逸时说:还是三儿厉害,一来就将我们酒吧的镇店之宝拿了下来,这可是个宝贝,上我这玩的很多哥们儿都冲她来着。人家不只姓香,而且还真是全身带香,绝对纯天然,不添加任何防腐剂!
 
    他的神经一下子拉紧!被遗忘的记忆也被勾了出来。然后他问:女孩是哪儿人?
 
    得到答案是:s城人!
 
    于是,他的心不平静了!
 
    六年前,在他去四川上任前,他曾带着末末去s城找生母,而,叶修谨给他们的线索里,末末的妈妈就是姓香。虽然,他事后经过多方调查,证实,末末的母亲其实是香姓女人的姐妹。
 
    米芾因为对所有香味的东西都感兴趣,对民间香体秘药很执着,叶修谨恰好知道小他一届的一香姓学妹对中药很有研究,且已经改良了祖上留下来的秘方,便想着买下来。可,那学妹是个有些守旧的人,不愿将祖上秘方给不熟识的人。
 
    米芾为了获得秘方,不惜利用学妹的同乡学姐接近她。学姐比他两大三岁,比米芾还大一岁,人,是学校小有名气的美人儿,不过,比较现实,用现在的话说,比较拜金,一心想嫁入豪门。在得知米芾和叶修谨的身份后,更是殷勤无比,对两位公子爷的也是尽量满足,于是,一来二去地,三人便成了好朋友。后来,学姐喜欢上了米芾。而,学妹喜欢上了叶修谨。
 
    当时米芾正处于破罐子破摔急需找个女人过正常生活的时候,便顺理成章地跟学姐好上了。学妹比较含蓄,一直处于暗恋状态。再后来,米芾被裴扬设计带回去关押起来,两个月后,学姐现怀孕,那时,未婚先孕是败坏家门让人戳脊梁骨的,在没有介绍信的情况下又不能堕胎,好在,学姐已经毕业实习!
 
    本来,学姐是想将女儿养大,等着有朝一日认祖归宗,成为山西富太太,可一直到女儿两岁,依旧不见孩子爸爸的影儿,于是,在社会舆论压力和来自父母双重的逼迫下,狠心将末末送去了孤儿院。
 
    这里面的事情他既然查得到,叶修谨也能查到,这才不想告诉末末实情的!因为,她的母亲如愿嫁入豪门,并且育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若末末去认亲,只会让她再次被遗弃,于其让她继续痛苦,不如一次性断了她的念想。
 
    姓香,又是s城人士,无父无母,只有一个阿姨。是巧合吗?
 
    赵惜文静静地端详了她片刻,她的五官带着点混血儿的味道,可面部轮廓却有几分像那香姓学妹,经过六年非人的特训,他已经练就敏锐的神经和细腻的思维,一丁点的细节都不容错过。
 
    尤其,这还关系到他宝贝的下落,宁可错杀一白,也不放过一个!
 
    “这个,原本是我们家族秘密,不外传的,”香朵儿故作神秘,随后又小女孩般地眨了下眼睛,“不过,看在你是帅哥的份上,就告诉你了,”
 
    拿起饮料,小吸了一口,润了润喉咙,“这是我妈妈留下来的中药秘方配置的香体丸吃出来的效果,类似于古代冷香丸那种,恩,其实不需要这么麻烦的,想达到这种效果,可是涂抹香膏,或者携带香囊,”从脖子里掏出一个小香囊,“好看吧,这是我小姨亲手做的,随身挂着,不仅能香体,还能驱蚊,”
 
    “我能看看吗?”
 
    “当然,”香朵儿很大方地将脖子上的香囊取了下来,递给他。
 
    香囊很小,约拇指大小,更像是个小饰品,里面放的不是外面那些搀有香料的木喳喳,而是几种中药混合起来的细碎的粉末物体。
 
    香味淡雅、清香,一点都不浓郁,赵惜文将香囊凑到鼻尖,细细闻了许久,越闻越熟悉,很像很像,“王子,你那龙骨扇在哪买的?”
 
    一旁正花天酒地,醉卧美人怀的王子被突然提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半响,傻傻的问,“龙骨扇,什么龙骨扇?”
 
    “就是你送给末末的,她一直拿在手中很宝贝的那把,”
 
    “哦,那把,”王子神智恢复,“在s城一古董店,我记得扇子的原主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他还有个漂亮小外甥女,”
 
    他爱古玩,扔买了一个大木箱子,以往他还经常拿出来摩挲一番、探究一番,可近几年,他忙着公司里的事,那些玩意便放在箱子里长寂寞了。很多时候,都不记得!
 
    之所以对这把扇子这么有印象,是因为,末末经常将它拿在手上把玩,还有他对美人儿,尤其是没上手的美人儿特别的难忘。“细细看来,朵儿倒真有几分像那女人,”这么说着,人便坐直了起来。
 
    香朵儿面色一沉,“你说的是不是带有菊花蝴蝶图案的宫廷龙骨扇?”
 
    “你见过?”王子问。
 
    “我当然见过,它乃我家传宝贝,小姨带我出来时,偷偷带出来的,”眉宇间带着浓浓的伤痛,化不开,一触即。
 
    赵惜文捏着香囊,紧紧的,是,是,就是这味——龙扇上的味道,怪不得,怪不得,末末总说:这是她亲人的味道。
 
    “既然是家传之宝,为何到最后又卖了呢?”问这话的是唐小逸。
 
    因为他突然想起自己当年关于圈养她的言论,早知会有今天的相见,当初他就该听了王子的意见,将她找到,带在身边圈养着。哎,兜兜转转的,他们还是遇见了,甚至----
 
    想想,似乎冥冥中自由安排!心下动容,也顾不上自己在生人家闷气,屁股一移,将程俊挤走,人挤了进来,将她圈在怀中,“小朵儿,你注定是我的,”
 
    香朵儿被他突来的神经吓了一下,扭着身子将他推开,“你----你干嘛,抽风啊,”
 
    “朵儿,我问你,除了你小姨外,你还有别的亲人吗?”赵惜文的声音带着细不可觉的颤栗,“我是说,不一定是相依为命的那种,后来加入的也算,”
 
    虽然他表现的很镇定,但,熟知他的兄弟们都知道,他很激动,甚至激动中带着点点期待。
 
    “二哥,”唐小逸将香朵儿又朝怀里抱了抱,见朵儿一副不愿说的模样,怕他这表面很温顺,实际很暴虐的二哥被惹急了,赶紧待其答道,“她有个女儿,今年五岁,哎呦,”要被一双小手狠狠地掐了一下。
 
    “要你多管闲事,”香朵儿吼他,掰扯着他圈在她腰上的手,就要离去。
 
    “朵儿,乖,不生气,”唐小逸顾不上自己的疼,将她重新圈在怀中,小声哄着,“我不是怕你说话多了,累着吗?”
 
    赵惜文沉默了,五岁,五岁,会不会是巧合?
 
    狠狠地吸了口手中的烟,“孩子的父母叫什么?”
 
    唐小逸摇头,关于这个他还真不知道!本来嘛,对于香朵儿,他还没到想娶回家的地方,对她的事儿自然没那么上心,女儿的事,也是听她无意间提起,她倒是个极护崽的女孩,对这个女儿也是疼的紧。
 
    她不爱将她家人的情况讲给别人听,所以,这会,眉头蹙着,嘴巴闭着,一副不耐烦的样儿。
 
    唐小逸这些个日子,对她的性子也有了些了解,别看丫头小嘴巴巴的,挺会说的,可,那是针对‘工作’,闲侃,真正涉及她的私事和家人的事,她嘴严实着呢?且倔的很,不想说的事,你就是拿枪指着也不带说的,撒起火儿来,管你是谁,不给面子就是不给。
 
    再瞧这撅着小嘴儿蹙着小眉头的样,唐小逸知道,人这是真烦了,打算撂挑子走人了!
 
    果然,“我不舒服,想回家了,”声音一改方才的温柔,带着点梗味,起身就要离去!
 
    唐小逸笑了,到底还是孩子,虽然呈现出来的表相是成熟、稳重、温婉、细腻----其实骨子里还是任性、冲动、易怒和孩子气----
 
    给赵惜文使了个眼神,“我送你,”说着,搂着怀中的娇娃娃,准备一起离去。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香朵儿有些恼,原本就想跟他划清界线的,现在更是烦他烦的要死。
 
    “这晚的,你一个女孩家家的,又这美,我不放心,”唐小逸箍着她的腰不撒手。
 
    “有什么不放心的,平日我还不是一个人回家,”
 
    “好朵儿,我的小姑奶奶,不生气好不好,我不上去,送你到楼下,就回来,”唐小逸吻吻她的脸颊,软着话儿求着。
 
    香朵儿哼哼,她一向吃软不吃硬,再说免费的车子不做白不做,所以,点头同意了。
 
    程俊随着一同出去,在色/色那溜了一圈,回来后,“孩子妈妈叫米小乐,单亲,年龄24岁左右,在xx影院当检票员,”说完后,一脸肃色,“二哥,你觉得她是末末,”
 
    抽出一根烟,点燃,赵惜文背靠在沙背上,吸了一口,“我不喜欢盲目猜测,”
 
    嘴角勾着淡淡不明的笑,这种笑,不像王子、唐小逸那般吊儿郎当中透着坏坏的味道,而是那种看透万物,一切洞悉的讥诮,似笑非笑,带着淡淡的冷意和落寞。
 
    这种气质,这种相貌,再加上这抓不住的伤感,很难不让人为之怦然心动。
 
    程俊默,心下闹腾: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还是空欢喜一场?
 
钱多人傻 ...
 
    a大放假,香朵儿叫上色/色、米小乐帮她和周周搬家,热火朝天干了半天,她一嗓子敞亮地吆喝道,“姐妹们加油干,晚上慢摇吧,妹满请,”
 
    “啧啧啧----瞧瞧这暴户的款姐样,财了?”周周率先刺她道。
 
    “大财咱没有,可这点小钱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周周笑,点着她的额头,“你就可劲儿得瑟吧,小蹄子,知道你吊了个人傻钱多的大凯子,刮了不少银子,”挤眉弄眼外带挤兑奚落一番后,冲米小乐和色/色道,“这丫头最近当散财童子上瘾着呢?咱不能扫了她的兴,晚上,慢摇吧,让男人们魂丢,女人嫉妒的尤物,”食指扫了一圈,“四个,”骚弄姿地走到米小乐的面前,勾着她的下巴做s形曲线,“乐啊,尤其是你,不准逃,姐知道,你的美貌,远比的上古代的四大美人,近比的过当红明星范mm,有着红楼女孩的容颜,中世纪油画人物的气质,今晚,就今晚,给咱们敞亮地露一回真颜,煞死那一群没见过世面的衰哥,”
 
    “我不去,”米小乐摇头,微微笑,“瑶瑶一人在家害怕,”
 
    “别找借口,窑姐儿,一块带上,”勾着她的肩膀,“就那妞儿,不是我说,这儿,”指指脑子,“绝对比你复杂,去慢摇吧,她指定比你适应的快,再说,慢摇吧,还有休闲茶社呢,大不了,我帮你带孩子,你们去玩,你看你,生活范围太狭窄了,电影院、家,幼儿园,三点一线,太规律了,我听朵儿说,你在相亲?这就是了,多接触些人,这样才能挑到好男人,慢摇吧不比酒吧,那里不乱,环境也好,男人层次也多,白领、金领、高干子弟,富二代,都搁那出没,咱不图在里面找个男人,至少开个眼界,沾点儿贵气,您说,是吧!”给香朵儿使了个眼色。
 
    “姐,去吧,兴许能在那能碰到你中意的也说不定,再不济,也比你现在整日整日的相亲强吧,”香朵儿附和着,说到相亲,她眉头一皱,“瞧瞧你这段时间相的男人,一个差过一个,不是歪瓜就是裂枣,不是图你房子就是想找个温屁能干活的保姆,就拿你昨天相的那男人来说吧,择偶要求:年龄不过三十岁,最好没结过婚,没孩子,学历不能太低,五官端正,身材惹火,心眼实诚,孝敬父母,喜欢孩子,具有中华传统美德,我kao,明明一老毕的脸,还以为自己是刘德凯,年龄一大把,孩子三四个,有几个臭钱,就以为自己是李嘉诚第二,我呸----就这样他还嫌三弃四的,老娘没打的他满地找假牙,就当尊老了,我告诉你,以后那什么狗屁婚介所,你不准去了,都介绍的什么什么啊,哪找来的不可回 收废物,都往你这里拱了----你也是,那都什么玩意儿,亏你也能看的下去,还吃得下去,”
 
    “是你眼光太高,我觉得有几个不错,能试着处处看,”米小乐扶扶眼镜,轻声反驳道。
 
    “你敢,”怒吼一声,香朵儿窜上前去,指着她恨铁不成钢道,“我告诉你,米小乐,你想结婚给瑶瑶找个爹,我不拦你,可,我断不能让你捡个人就嫁,我眼光高?好好好,我tmd眼光就高了,反正我跟你说,我看不上眼的男人,你不准嫁,若嫁了,你看我不捣鼓着瑶儿跟你断绝母女关系,哼----回头我在捣鼓着你两离,”气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好好好,别气了,”轻拍她的背部,米小了嗫嚅地说,“我答应你,若有一天我真要结婚,那男人一定会过你们的眼,”
 
    “这还差不多,”香朵儿气顺了,笑了起来,正打算将手中的水墨盒装进箱子时,手机大响,她掏出一看,是唐小逸,眼皮也不翻地又揣回了兜里。
 
    铃声响了半天,停了又响,响了又停,停了又响----
 
    几次下去,周周被烦的不行,“我说,朵,你要是不想接,就直接关机成不,要不来电铃声换流行歌曲成不?一小桥流水,听了我一年,神经都衰弱了,”
 
    “哦,”放下手中的颜料,香朵儿拿出手机正准备关机时,愕然一条短信了过来:再关一次机,试试?
 
    明显恐吓的语气,她的手一抖,周周贴了过来,看了一眼,呵呵大笑,“你这钱多人傻的凯子还真了解你,”
 
    色/色听了,眉头蹙了蹙,问,“唐少?”
 
    香朵儿踢了下脚下的箱子,没好气地说,“不是他是谁,”语气厌烦,带着牙根疼的不耐烦,“也不知丫哪根筋儿搭错了,打从上礼拜起,就没完没了地打我电话,不接吧,怕得罪这贵公子,接吧,头疼的是我。人一个电话打来,第一句话必问,你在哪?第二句话就是:我在哪儿哪儿,你过来,要不就是,搁那呆着,我一会就到,”掐着腰,沉着嗓音学唐小逸的话,“咦,你说,他哪来的自信,一副我是他情儿的姿态,随呼随到?真tm邪了门了,你说,他到底看上我哪点?我改还不成?”
 
    “丫头,不懂了吧,年轻了吧,没经验了吧----这男人啊,都是犯贱的,越是容易得到的,越不知道珍惜,你记着一点,男人啊,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最宝贝的,你看你上次不是拒绝他了嘛,他自尊心受不了了,”周周一边收着她的画具,一边很有经验地讲解着,一副爱情大师的模样。
 
    “照你这意思,我不该逃避他,应该上杆子、死乞白赖巴着他?黏 糊几次过后,他就会把我踹了?”香朵儿对她这个分析倒是有点兴趣。
 
    “我不敢保证,但这是前辈们亲身亲历后总结下来的经验,应该差不离!不过,兴许唐少就是那个特例,人家对你来真的,也说不定,若那样,你算是自投罗网了,”
 
    说真的,她一点都不怀疑这点,w w w/xiao shu Otx t.Net不管朵儿,色/色,还是伪小白的米小乐,都是绝对受男人欢迎的女人,绝对是男人追逐,女人愤恨的焦点,不只是外表漂亮,还有那不经意间散的气质更是迷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香宅,包括香姨,都是让男人身心俱魂迷的妖精,就连五岁的瑶瑶小妞,长大绝对是一风靡万千贵公子的小魔物!
 
    她从不怀疑。甚至,她开始忧心那钱多人傻的唐小逸,最好他还没爱上,及早撤退,不然,受伤头疼的还在后头呢?
 
    哎,如果没一定修为,只怕又是一个童小公子,纠缠了三年,依旧只是暧昧的朋友阶段。
 
    轻叹一口气,这丫头可不好驯服!
 
    “不会的,”香朵儿摆手,“丫对我就是图的就是一个新鲜,过几天,就厌倦了,不过,希望他快点烦才是,这被人吆喝来,呼哧去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牢骚还没完,手机响了,看清来人,只两声,便接了,“唐少,真的是你呢?人家好意外,好兴奋、好受宠若惊呢?”声音嗲的像古代勾栏院的红姐儿。
 
    周周猛地打了个冷颤,无声地说:大热天的,你想冻死我们?
 
    香朵儿无力地依靠在床柱上:我先恶心死自己算了!
 
    电话那头,唐小逸说,“好好说话,”
 
    香朵儿撇撇嘴,“没情趣,”
 
    她的手机算是诺基亚最老版的了,隔音效果不太好,明明是私聊,整的跟开了免提似的,周周笑的差点抽过去。
 
    唐小逸又问:“在哪?你那挺吵的,有人在你边上,”
 
    香朵儿手指抵到嘴边,冲笑抽了的周周直摇头,“恩,学校放假了,明年要实习,我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吃自己呢?”完了,又加了句,“我们这专业毕业就等于失业,你说,我找个男人养我好不好?”
 
    心里嘀咕,看你还不被吓跑?
 
    唐小逸‘哦’了一声,“什么时候好?回头我过去帮你运回家!”
 
    “不用,我这四个人呢?你一车坐不下,”
 
    “车子的是你不用担心,到了打你电话,”说完,‘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香朵儿骂了句三字经,将手机揣兜里,“姐妹们麻利滴干活,免费的司机一会就到,”
 
    学校门口,香朵儿将手上的一纸箱颜料放在地方,轻喘着气,“这天儿太热了,咱们去弄根甘蔗解解渴,歇个脚,”指 着离校门口不远处的水果店,吆喝着一旁的三个弱女子,呼啦啦地窜了过去!
 
    天热,买水果的学生也多,甘蔗卖的尤其快,她们挑了老半天,好不容易挑了一个看起来不怎么样的蔗。四个人围着箩筐等老板削皮。
 
    这时候,四个不知是学长还是学弟的留校帅哥挤了上来,愣是从一堆被挑拣过的甘蔗中挑出一根特粗壮的甘蔗,也围上来削皮。
 
    周周看着人家的大粗腿,又瞅瞅自己家的细胳膊,连声惊呼道,“呀,你们看,我们挑了半天,捡了根小牙签,人家一来,拨拉两下,就挑了个这粗的,跟萝卜似的,”
 
    色/色抱胸,不改女王气质地应道,“恩,挺长的----”
 
    米小乐拼命的点头,半是羡慕,半是妒忌地说,“还很黑呢?”
 
    突然间,气氛开始诡异起来,三人不知为么,齐齐望向香朵儿,香朵儿沉默了几秒,很认真地接道,“毛也很多,”
 
    然后,八个人围着箩筐不语,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旁边四位帅哥,咬着唇,头埋得低低的,脸涨得通红犯紫。
 
    再然后,周周率先爆大笑出声,弯腰抱起自己的箱子,扬长而去,手里还攥着四分之一甘蔗。紧接着,另外三个也跟着笑了起来,在几位帅哥的注视中狂笑而去。
 
    走出很远过后,她放下手中的箱子,收起笑容,指着香朵儿秋后算账,“你,你,干嘛那么说,”
 
    香朵儿粉无辜眨了眨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粉纯情地说,“那蔗根的毛是很多啊,”
 
    三人无语!
 
    因为走的比较仓促,他们忽略了小店背后的唐小逸,本来他是想给朵儿一个惊喜来着,结果,她们倒是给了他一个笑点。
 
    低着头抽风式的笑了很久过后,哎呦呦地用纸巾擦拭眼角笑出来的泪花,对一旁被他硬拉来当司机的赵惜文说,“怎么样,二哥,不虚此行吧!”
 
    赵惜文点头,“不虚此行,”望着四人中,那抹熟悉又陌生的背影,虽然,大大的黑框眼镜遮住了她上半张脸,长又遮住了她下半边二分之一的脸,可,仅凭那剩下的四分之一面孔,他依然辩认的出,这是他的末末,他想了六年,找了一年的宝贝。
 
    真真爱一个人到了一个境界,她的一点一滴已深入骨髓,即便已经六年不见,依然深深烙印在心里、脑力,乃至于灵魂深处。
 
    我们时常听人咬着牙,恶狠狠地说:即便是化作骨灰我也认得!
 
    这话不单单对于浓郁的恨念,还有深刻的爱念!
 
    远远看着,他的心热了,眼眶,也热了!鼻子泛酸,心,就跟钝刀拉过般,一下一下的,疼,却,开始上瘾。
 
    虽然从不怀疑她还活着,可亲眼见着,还是觉得非常梦幻、迷幻----
 
    “末末,”他低声呢喃着,在心里一遍遍地呼唤着,可,不敢,不敢上前,若是六年前的他,他指定不顾一切地奔上前去,将她拥入怀中,亲吻,拥抱,但是,现在不行!
 
    不行,他告诉自己:赵惜文,要忍住,在没有完全的准备前和调查前,不能打草惊蛇,不能冒失上前,否则———
 
    唐小逸一双眼睛都放在一身橘红色运动短T恤、热裤的香朵儿身上,根本没注意另外三人的相貌,亦忽略了他二哥那死死压抑的情绪,所以,他错失了以后奚落、打击赵惜文的机会。
 
    “不错吧,养这一宝贝,我以后的生活那叫一个丰富多彩,乐趣多多,二哥,我跟你说啊,这丫头,好玩着呢,跟那万花筒似的,转一圈儿,就一个样,绝对百变女郎,对我胃口极了,”一门心思的望着前方的橘色美人儿,满眼满心的都是喜爱,那摸样,那语气,倍儿自豪,就跟自家的娃般,可劲儿地夸啊。
 
    赵惜文淡淡地睨了他一眼,抬腿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脚,啐了他一口,“德性!”
 
    拍了下他的脑门,“回去吧,你这样出现在他们面前,指定笑场,到时候坏了你睿智、沉稳、洒脱、大气的谦谦君子形容,可就得不偿失了,”
 
    唐小逸想想,也是,便给香朵儿打了个电话,说临时有个会议要开,就不来接她们了,将一同派来的车和司机留给她们。
 
    他没打算让赵惜文做免费司机兼搬运工,一来,他不敢!二来,他坚决不允许在妾身不明的状态下,给两人私下接触的机会。
 
    香朵儿在电话里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儿,撒娇卖嗲的样儿,可实际上,嘴角咧的老大,挂了电话后,差点没乐的蹦天去。
 
    唐小逸坐在车里,老远听见她喊:乌拉拉,老天终于听到了我的祈祷,那人傻钱多的唐少临时有会要开,不来了。
 
    然后就见她双手合十,特虔诚地祷告:我衷心地希望,他以后会有开不完的会,签不完的约,泡不完的妞,散不了的席。
 
    唐小逸的脸,冷的跟南极冰川有的一拼。
 
    “人傻钱多?”赵惜文是经过特别训练的,这四个字听的非常清楚,他的声音醇厚、低沉,吐的也清晰无比,“呵呵,果然是丰富多彩,乐趣多多,”
 
55 太想
 
    米小乐帮女儿报了少年宫举办的为期七天的夏令营,今天是送行的日子。
 
    小家伙一身粉色运动套装,漂亮的跟童话里小公主般,死抱着她妈的大腿,悲戚地问,“妈妈,你不是嫌弃我了,想把我这个电灯泡哄走,然后,好无女一身轻地给我找个便宜爸爸?”
 
    米小乐点头,“是啊,”对于小女儿这副心痛、哀戚、痛楚的小可怜样表现的很淡定。
 
    “妈妈,不要,妈妈,我错了,”小家伙仰着头撕心裂肺地喊道。
 
    米小乐凉凉地说了句,“过了啊,”
 
    然后,就见小家伙收了声,小嘴瘪着,委屈极了。
 
    “说说,哪错了?”拉过她的手,蹲□子,跟她平视。
 
    “我不该说张叔叔虚伪,刘叔叔阴险,陈叔叔狡诈,梁叔叔像李咏,李叔叔像葛优,王叔叔是杀猪的、钱叔叔是贩毒的……妈妈,你别不要我,妈妈,我以后会乖乖听话,再也不说实话了——”白皙柔嫩的脸蛋,动人的五官,本该闪烁着灵动光芒的大眼,此刻闪着让人心疼的泪花,眼泪顺着脸颊一颗颗滴落。
 
    这般模样,别说她亲妈,就是旁人也是心疼的恨不得抱在怀中,好好哄哄,可,但见她妈哼了一声,眼镜后面的眼睛一眯,“香君瑶,马上就要开车了,你要是在这个时候给我cosp1ay小雨点,去不了夏令营,信不信,我扣你整年的零用钱,”
 
    然后,老规矩,“一、二……”
 
    小家伙一听,急了,吸了吸鼻子,刚才还水汪汪、雾蒙蒙的大眼睛,顷刻间清明的若雨后的湖水,微波荡漾,“别,我这就上车,”
 
    “快点,就差你一人了,”米小乐满意地笑了,起身,拉着她朝大巴走去。
 
    “夏令营,男男女女混合住的大本营,你不怕有人觊觎你女儿的美貌,粘糊上我,巴着我,要娶我做小媳妇?”仰头,小眉蹙着,一副十分苦恼的样,“幼儿园的那几个鼻涕虫我还没甩掉呢?再来几个,我整个幼儿园可有事干喽,”
 
    “这次夏令营去的可都是富家公子哥,你若被他们看上,做了童养媳,我也不用急着给你找便宜爹了,”揉揉她齐耳的短,米小乐低头微笑着看着她说,“而且,你们这次夏令营的地点在承德避暑山庄,你不是怕热嘛,正好可以去那避避暑,锻炼身体的同时还可以结交很多新朋友,最主要的是,你这些朋友还都是潜力股,好好抓住机会,万一,麻雀变凤凰了,妈妈,妈咪,姨奶奶都跟着你享福喽,所以,宝贝,到了夏令营,要乖乖的听话,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给那些未来的资深股们,”
 
    小家伙摩挲着下巴,很认真地说,“恩,那你是不是该事先调
 
    查下他们的背景,我好做一下筛选,万一他们都喜欢上我,你说,我选谁?”
 
    “通杀,列入备选名单中,而后,慢慢观察,去次留优,没定准之前,要懂得,左右逢源,不拒绝,不接受,不得罪任何人,记得给自己留个后路,记得,朋友才是财富,”指指面前的大巴,“好了,宝贝,你该上车了,”
 
    小家伙依依不舍,黏黏糊糊,“妈妈,人家真的舍不得你,你怎么对我一点留恋都没有,”这会是真的伤心了。
 
    “宝贝,七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回来时,我会让你小妈咪给你做一桌你喜欢吃的菜,”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和脸颊。
 
    “我不怕苦,不怕累,就怕回来家里多了个卖减肥药的便宜爹,”嘟囔着,瞥了一眼不远处她妈前几天相亲认识的严守一,小嘴嘟的,可以挂油瓶了。
 
    “你这孩子,这给人起外号的毛病跟谁学的,”米小乐作势轻拍了下小家伙的后脑勺,绷着脸,训她道。
 
    “妈咪,”小家伙仰头,脆生生地说,“妈咪说,男人宏观地可以分为两种,帅的和不帅的,帅的,我们一律叫帅哥,但不帅的又记不住容貌的,我们不能叫丑男,这不礼貌,所以,要想区分他们来,最好找到他们的特征,这样比较容易记,但,不能直接拿他们跟某某东西比,这也是不礼貌的,”小手指向正小跑过来献殷勤的男人,“就拿严叔叔来说吧,瞧他这纤细的跟竹条似的身材,我们不能直白地叫他竹竿,但好在可以用减肥药替代,”
 
    严守一的脚步一怔,很是尴尬。
 
    他三十五岁,某公司高管,离异,有一个儿子十岁,因为爷爷***过于溺宠,比较难搞,这次相亲,他就是想找个有经验,心肠好、有耐心的女人做继妻,这样,孩子不亏。
 
    加上相亲,这是他们第三次见面,他对米小乐印象不错——是个过日子的女人,而且,一儿一女,挺好的。
 
    本想趁孩子去夏令营的当口表现表现,结果,好么,这丫头比他儿子还难搞,鬼精鬼精的,还特早熟,熟的都过了!
 
    可,还是想争取争取,毕竟好女人难找。
 
    正等着女人暴怒痛打女孩,他出手拦阻维护表现大度的慈爸爸一面时,女人说话了,“谁说卖减肥药的都瘦,很多胖子好不好?”
 
    “你骗人,胖子卖减肥药,会有人买,”
 
    “如果这些卖减肥药的胖子吃了自家的减肥药瘦了,这就是最好的宣传手段——不看承销看疗效,”
 
    一大一小,边说边朝车上走去。
 
    男人石化了:没这么惯女儿的妈妈!
 
    车上,女孩望着依旧风中凌乱的男人,w w w.x iaoshu otx t.NET直摇头,“妈妈,这严
 
    叔叔不行,就这点承受力,你要是嫁给他,丫非神经衰弱不可!”
 
    米小乐弹了下她的额头,亲斥,“告诉你多少回,不准说脏话,”
 
    大巴旁作为主办方随行车的领导车里,赵惜文透过一指宽的缝隙,将方才的一幕看的真切,听的真切,嘴角勾着愉悦的笑,此时,正贴着车玻璃,痴痴地望着大巴车里的年轻妈妈和漂亮女儿,漆黑温润的眼眸有些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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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躺在黑色真皮沙上,赵惜文腿上摊着助理小言连日收集来的资料和照片。
 
    米小乐,二十三岁,s市人,孤儿!小学:s市实小,中学:s市中心中学,高中,s市第二高中。高二时,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被学校开除,后到,妹妹考上a大,她们全家跟来陪读!
 
    香君瑶,五岁,法律监护人香觅音,父母一栏,空!
 
    如若不是女孩的五官像极了他,眉宇间的神韵神似末末,他甚至不敢相信这是她的女儿。
 
    女儿,他的女儿,他和末末的女儿!
 
    真漂亮,像他;真聪慧,像她!
 
    赵惜文就觉得这心啊,撕心裂肺的疼!
 
    “惜文,你打算怎么做?”严斌给他倒了杯酒,清冷的声音淡淡地问道。
 
    “不知道,”手指温柔地摩挲着照片里女人的唇和脸,“大哥,这事先别告诉三儿他们,我不想他们因为担心我,心疼末末,而做出什么打草惊蛇的事,”接过酒,一手拿着照片,身子后仰,深深陷进柔软的沙里。
 
    白日里,他一向张扬,张扬他的妖孽,张扬他的贵气,张扬他的锐利。只有这一刻,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上才浮现出一直以来隐藏许久的孤寂和忧伤……那种,仿佛所有的繁华在幽深夜色中消失殆尽的寂寞和痛苦。
 
    “恩,我知道,只是,末末这事,你可千万别冲动,毕竟这事牵扯挺大的,若一个不慎,不仅是你,连叶叔、赵叔他们也会受到牵连!”严斌眉头淡蹙,沉声提醒。
 
    简宁确实厉害,软逼利诱下将赵惜文塞进了马兰基地,那儿也的确是部队子弟成长最快的地方,却,不是谁都能呆的住的地。
 
    上世纪5o年代后期,一支部队来到新疆一处渺无人烟,却长满美丽马兰花的地方,于是就取名马兰。1964年1o月,随着罗布泊上空一声巨响,中国第一颗原子弹试验成功。这颗来自马兰的核武器令中国人兴奋不已,从此中国也成为了核大国,打破了多年来敌视社会主义势力的核讹诈和核威胁,而马兰也成了条件艰苦的代名词。当时由于戈壁滩上风很大,刚支好
 
    的帐篷常常倒下,其艰苦程度可见一斑。
 
    马兰基地生活区的面积大概约有7平方公里,不只艰苦,而且通讯非常困难,身处那儿没有人专门带领,根本走不出,像是身处一片广阔沙漠之地,没有方向,没有吃食——
 
    所以,很少人愿意去那,尤其像这种打小生活在蜜罐子里的孩子,若非为了末末,早日达成家族的期望,他也不会一咬牙一狠心走上这条路,进了国家最严密最重视的科研基地,谁都知道,一个科研没个几年是研究不出道道的,尤其,他去的那研究小组还是关于——洲际导弹的精确制导课题。
 
    当时严斌就想阻止来着,这个可是国家级别的大课题,一般小科研根本没资格研究,即便是马兰那种神秘、隐蔽、知名科学家聚集的地儿,没个十年八年,根本没戏,有的科学家甚至为此耗费了一生的精力和时间!
 
    可,赵惜文还是去了,也不知是他真能耐,还是运气好,这关于洲际导弹的精确制导课题愣在他去的第五年被攻克了。
 
    之后,在严斌他爹(军委委员)和简宁(军事委员)的双重担保下以最年轻的科学家名额进驻了国防部。
 
    若非这般,怕是要留驻在马兰科研基地做一辈子的隐匿科学家。因为,掌握核心技术人员都是受到严密‘保护’的。
 
    好在,好在,他出来了,末末也找到了,这本该是合家欢乐的大团圆结局,可,孩子——末末未成年时生的孩子。
 
    他们这样的身份,说是朝中元老、国家将才,但,高处不胜寒,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而,赵惜文又太出众,太受瞩目,着实招人羡慕嫉妒恨——
 
    万一,孩子,末末,被政见不一的有心人士盯住,到时候——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古以来都是官场潜规则!
 
    “大哥,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不会冲动行事连累大家的,你放心,”狭长的眼睛微眯,高挑的眉骨,沉痛中的眼眸,衬得他有种说不出的迷人魅力,转动着手里的酒杯,杯子里的葡萄酒色泽鲜艳,气味香醇。
 
    只是,身为兄长和大小一块长大的小却明白,他的心情是激动的,同时也是恐惧的,他的手在颤抖,握着杯子的手,指骨泛白。
 
    安抚性地拍打着他的背部,严斌说:“我明白你的心情,惜文,我看着丫头长大,一直当她亲妹妹看待,我了解你的迫切,我这么说不是阻止你,只是想告诉你,莫要性急,慢慢的来,我会帮你的,末末是你的,没人能抢的走,”信誓旦旦地摁住赵惜文的肩膀,一双平日里没啥感□彩的冰眸,此时流露的是鼓励和支持。
 
    “谢谢你,大哥
 
    ,”赵惜文的眼睛泛红,声音哽咽,“我只是太想她了,太想了,在马兰时,我大部分的时间都泡在实验室里,每天只睡四个小时,甚至,吃饭、上厕所都是最快的,我将自己弄的这么忙碌,只是不想让自己的脑子有一点空闲休憩的时间——我怕,一旦闲下来,就控制不住地去想她,偷偷跑回来看她——好容易熬过了五年,可以回来了,却被告知那样的消息——我从不怀疑她还活在这个世上,可,我还是怕……世界那么大,若她打定主意一辈子躲着我,一辈子不见我,我该怎么办?”
 
    反手盖住自己的眼睛,“大哥,我真的怕……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做同一个梦,我梦见末末站在河的对面对我挥手说再见,我们之间隔着一条河,不算宽,可是任凭我怎么努力,努力游向她,也靠近不了……”突然起身,将手中的酒一口懑下,又连倒两杯,两口喝下,“刚去基地时,我只是个科研助理,不算忙,空下来的时候,我就瞎想,学校的同学们会不会欺负她?她会不会跟同学们相处不来?她不擅长跟陌生人交往,没有我陪伴,会不会自闭,不跟人交流?我更怕她会忘了我,我怕她交不上新朋友,又怕她交了新朋友忘了我,更怕在这段时间里,她的心被另外一个不是我的男人进驻——
 
    你是不是觉得我挺像她妈的,什么都操心?什么都管!是的,我真是她妈,我比谁都了解她,我的末末是个敏感且心思复杂、成熟到不可思议的孩子,这么多年来,除了小舅,她最依赖的就是我,你别看她没心没肺、一副淡然无所谓的样儿,其实她心里比谁都害怕孤独害怕寂寞,小舅去了之后,她差点崩溃……他们的感情我懂,真的大哥,小舅将她从孤儿院中领回,便注定是她一辈子的依托,而小舅,我知道末末在他心里,不比在我心里轻,我明白,我没想取代他,我告诉自己,无论她忘的了忘不了,我只想一辈子照顾她,一辈子宠着她,当宝贝、公主、一辈子稀罕,大哥,她就是我的劫,一辈子也过不了的劫。我想把她宠成世界上最幸福、娇气的女孩,什么都不让她操心,”赵惜文哽咽难耐,“可,现在,我做了什么?大哥,孩子——你知道末末有多怕疼吗?她是那种手指被针扎了一下,都会哭很久的娇娃娃,可,孩子,她还是为我把孩子生了下来……
 
    大哥,你说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前程、父母、家庭……我知道我们生在这样的家庭,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从胎里就传承的使命,我知道他们都是为我好,可,权利就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连亲人的心情也不顾?连死人的遗愿也违背?我真的心疼我的末末,他们
 
    ,他们怎么忍心,怎么舍得?这是他们从小宠到大的宝贝啊——大哥,我不敢,我真不敢见末末,你让我怎么面对她,怎么面对!我甚至连小舅都不敢见……”
 
    说到这儿,声音渐渐的不再连贯,甚至有些絮乱,失控不成声!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打湿了他的鬓,无声的流泪,他觉得自己透不过气来。
 
    这种感觉比死还难受,就像再大海中漂浮,沉不下,又浮不上来。
 
    窒息,窒息,窒息……
 
    多少年了,严斌没见过自己的兄弟这般哭过,依稀记得上次他哭,还是叶修谨去世的时候——
 
    后来,得知末末飞机失事,他也不过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三天三夜——
 
    他轻轻地拍了下兄弟的肩膀,什么也没说,他知道,他憋的太久了,太压抑了,他需要一个泄和倾诉的渠道。
 
    “惜文,我知道你心里难受,觉得特亏欠末末,她为了你,从“叶家公主”沦落为“市井贫民”,从“金枝玉叶”折落为“卑微草根”,从“光明正大”流落到“隐姓埋名”——是的,她确实受了太多罪,或许我们想都想象不到的苦,这么想,别说你心里难受,就是我听着也很气愤,男人的成功、家族的毅力不该用女人的牺牲来交换,可,惜文,你有没有想过,末末的出走,并非全无好处,你只是太心疼她了,一味只想到她的辛苦、艰辛,而忽略了另一面,”待赵惜文情绪有些缓和时,严斌开口说道。
 
    “我记得以前你说过‘末末生性凉薄,是东郭先生的那只狼,是农夫怀中的那条冻僵的蛇,那颗冰冷的心怎么捂也捂不热,你用了八年的时间才挤进这么一丁点儿。’我非常赞同你这个观点,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强取豪夺,步步逼进,她只是被迫接受,或许算不上强迫,但绝对谈不上心甘情愿。我甚至觉得,除了谨叔,末末不会为任何人那般倾心付出,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其实在末末心里,你很重要……惜文,你别激动,听我说完……我记得,末末曾在谨叔的遗体前向他保证要替他照顾爷爷、赡养爷爷,可,最后呢?为了你,她失信于他。还有,我相信你已经偷偷见过她了吧,是否现,末末变了,六年前的她除了你,除了我们之外,没有相熟的朋友圈,没有无话不谈的闺蜜,但是,现在,她已经慢慢敞开心扉,接受别人友情的同时也在学着对别人好,虽然,还是那么喜欢扮猪吃老虎、装傻充愣,”
 
    说到这儿的时候,他点了点桌上这段时间她跟各种男人相亲、卖乖的照片,淡笑着,突然说道,“平均一天相七个男人,看来,她是真的想嫁人了,”
 
    给自己倒了杯果汁,突然转移话题道,“那个叫香朵儿的女孩很有手段,听说,瑶儿很听她的话?也是,若没点本事,我们三儿能甘愿当她裙下臣?”
 
    严斌一向是以‘冰山’著称,一向惜字如金,如今,为了开导他,说了这么多话!
 
    赵惜文动容了,眼眶再次充血泛红,“大哥,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其实,只是未到伤心处。
 
    “我只是希望我们兄弟都能找到自己想要共度一生的女人,”笑笑,严斌神情还是一贯的漠然和淡定,但眉眼间的线条却柔和了许多。
 
    窗外的点点霓虹,像夜色中的流萤投射在路人的脸上,一如似梦似幻的人生。
 
重逢
 
    21世纪,“慢摇吧”是一种全新理念的酒吧,ww w . xia oshu otxt.NE T它有效的将潮流音乐与酒吧文化融为一体。它不同于安静的音乐吧,因为它有鲜明的特点;它也不是热烈的dIsco广场,因为它的节奏相对缓和;它更不是演绎吧,因为它有暧昧的情调和netbsp;   皇城是个处处充满诱惑的地方,是个酒吧、歌厅、慢吧、茶社----娱乐城层出不穷的地方,但无论时代如何演变,绯色·水·墨终是屹立不倒。
 
    六年的时间,它已有原先的两馆变为如今的四馆。
 
    绯为时尚生活馆,色为私家菜馆,水为棋牌悠闲茶室,墨为k歌慢摇吧。
 
    午夜的墨,旋转的灯光,摇曳的烛火,空气中弥漫着节奏强烈的音乐,dJ将音乐注解了个人的感觉,带给人们一种随意放松氛围。
 
    红色摇曳,悠闲自得,娴静自然,若幻若得,灯红酒绿、暧昧男女的摇吧,轻音乐的钢琴声幽幽咽咽给人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弹奏着亦是昏昏然地无情亦无趣,没有灵魂般地弹奏着。
 
    仰头红色的液体果汁划过杯子落入喉咙深出,白衬衫、热裤的香朵儿潇洒的起身步向舞台,走到一个萨克斯手面前,微笑地说,“帅哥,萨克斯借下,行不?”
 
    “当然,”男人对于美女,向来是有求必应,尤其这美人还透着股青涩的风情味道。
 
    而且,这慢摇吧很鼓励客人上场献艺,这种上台high一下的客人经常有。
 
    “谢谢,”接过萨克斯管,香朵儿一边跟乐队主唱沟通着什么,一边很巧妙地用泡过烈酒的湿巾将管口擦了几遍。
 
    钢琴曲结束后,她没做任何开场白,便投入了萨克斯吹奏中。
 
    双眼微闭,将全部的情感,融入萨克斯管那悠扬而略带忧郁的旋律中,在流淌的音符里,宣泄着来自心灵最寂寞的呐喊。
 
    一<午夜情深>悠扬而漏*点,将整个摇吧的气氛无限制地上扬。
 
    迷醉中的人儿渐渐清醒沉醉其中。
 
    一曲终了,她笑了笑,冲人群里一个穿着桃红色紧身露肩小礼服的女人喊道,“色/色,你也来一个?”
 
    “来一个就来一个,”在人声鼎沸掌声激烈中,色/色淡然地笑着走到架子鼓旁边,将处于呆楞中的鼓手请到一边,非常之女王地从他手中‘抢过’棒子。
 
    甩了下自己的波浪大卷,开始飚了起来。
 
    架子鼓不同萨克斯的悠扬,而是怎么漏*点怎么来,怎么豪放怎么干,长摇甩,狂野迷人。跟刚才的女王气质判若两人。
 
    台下的男女嗷嗷疯狂大叫,摇吧的夜晚格外的荡漾。
 
    人群中有人大叫“再来一个”!
 
    “酷,酷毙了,”
 
    “帅,帅呆了,”
 
    “喔喔喔喔,真tm够味,”
 
    服务员捧着两捧花分别送给两位,白色的百合送给清纯的香朵儿,紫色的紫罗兰送给妩媚的色·色。
 
    两人倒是都不客气地接过花,分别将萨克斯和棒子还给一旁的乐手,非常大气地说了一声,“谢谢,”
 
    色·色则淡淡地说,“不行,挥的一般,”
 
    昏暗的角落一身白衣女子斜靠着红色的沙后背上,清纯的巴掌小脸精巧的五官带着勾魂的浅笑,独自享受这疯狂而迷醉的夜晚,她喜欢这种感觉,喜欢坐在酒吧的角落里,冷眼看众生百态。
 
    纯白的运动连体裙掩盖不住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出来的颈部白嫩而光洁,披肩的秀乌黑亮丽在灯光下反射出淡淡的褐色,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格外的灵美动人,却显得和这摇吧里的男女格格不入。
 
    在鲜花和掌声中,香朵儿、色·色、周周挤了回来,“乐,别光在这坐着啊,你也上去high一下?”勾着她的肩膀,朝舞台的方向呶呶嘴,“搁这喝闷酒,不无聊?”
 
    “不无聊,”米小乐摇头,低头喝着果汁,一副小家碧玉的温婉样。
 
    “来这就是找男人的,你这样低调,谁能注意到你,”香朵儿也跟着帮腔道。
 
    瑶瑶去了夏令营,临走前跟她叮嘱道,要时刻盯梢她妈,以防她背着她暗度陈仓给她找个上不了台面的后爸,当然,小家伙也表明态度了,她妈可以再嫁,但,那对方一定要是帅哥、美男,至少得是立威廉那种级别的。
 
    她对这宝贝女儿可是有求必应,今天来就是为他挑男人的。
 
    米小乐低头不说话,慢悠悠地擦着镜片,“我不喜欢被人注意,”重新将眼镜带上。
 
    “你怎么又把这劳什子眼镜拿了出来,”周周叫,将手中的酒杯放在茶几上,人扑上去就要给拿下来。
 
    本来这丫就美的跟仙女似的,又经过她们长达两个小时的描绘勾勒,那更是美的没边了,想到呆会那如潮的狼群,我都想尖叫了,可,她又把这破烂眼镜拿出来,真是晦气!
 
    “别,我不带眼镜,看不清楚,”
 
    “放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的近视只有一百多度,”
 
    两人一个抢,一个躲,色·色看不下去了,“算了,她不习惯,别逼她了,”
 
    她认识米小乐有两年了,大多时候她是静的,即使动,也是静湖之下的波澜暗涌、深水澎湃。
 
    不熟悉的人会觉得她很简单,很单纯,甚至有些白,可,她看得出,这些都并非她的真实性子,她在伪装,就像黑框眼镜下那张精致的有些过分的脸,她掩藏的不仅仅是她的外表,还有她的内在。
 
    两年的时间不短,足可以让一个人看清另外一个人的本质,而且,她没有刻意地去堤防自己。
 
    所以她知道,她其实是大智若愚、蕙质兰心、心清目明、福慧双修、剔透玲珑、大黠小痴、颖悟绝人的。
 
    她活跃的灵绪飘舞着渗透在娴静的气息里,不经意的一颦一笑也生动流露出她的思、她的想、她的凝味。就像红绿春秋中的一抹湖蓝冬色,像荒漠冰川中的一朵皎白雪莲(.rbook.net),静谧、灵动、深遂而纯净-----
 
    二楼,唐小逸一只胳膊懒懒的搭在栏杆上,托着下巴,望着楼下一抹俏丽的身影,“这女人怎么嘴里没一句实话,跟我说肚子不舒服,搁家休息,结果跑这来逍遥了,kao,”扭头看向旁边的赵惜文,“二哥,我就这么不受她待见?”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快地按着熟悉的号码,响了很久才通。
 
    “唐少,这么晚找我有事?”电话那头,香朵儿的声音娇嗲妩媚,且压的很低,看似陪着小心,其实呢?唐小逸不是阿呆,这段时间两人的相处中,他已然对着丫头有了八成了解,这丫头太会来事了,装样了,可以猜出,这丫头指定在那边冲他翻白眼、吐舌头呢?
 
    “在哪呢?怎么这么吵?不是说在家休息吗?”他不乐意了,懒得跟她打太极,所以,一张口,就破了她的谎言?
 
    “啊,一姐妹失恋,拉着我哭诉呢?哎呀,不说了,她喝醉了,正撒酒疯呢?啊----”尖叫声,“唐小逸,没事我挂了,我姐妹要割脉呢?”
 
    然后,嘟嘟声传耳----
 
    他拿着手机,咬牙切齿,这丫头,太坏了!
 
    得治,得好好治!
 
    “小逸,若你只想玩玩的话,就别去招惹她,”旁边,方才还凝神不知想什么的赵惜文突然说,慵懒中带着冷淡的眼神,仿佛清冷得可以随时乘风飞去。
 
    “怎么你怕她黏上我?”唐小逸抽出一根烟,背靠在栏杆上,点燃,吸了一口,自嘲地问。
 
    赵惜文看了他一眼,“这女孩不是你以前遇到的那些,别看她一副八面玲珑、四清六活的样,其实骨子里凉薄着呢?我怕你压不住她,到时候会很辛苦,”
 
    线条完美的嘴角冷冷的翘起,无形之中多了一股嘲讽,一丝悲伤的意味……
 
    望着楼下那道俏丽的身影,唐小逸一改方才的玩世不恭,叹了一口气,苦哈哈地说,“二哥,我这次怕是真的栽了,我从来没这么想要过一个女人,真的!我也从未觉得有哪个女人像她这般吸引我,明明是个孩子,却有着难以捉摸的灵魂,蓝调里的她游走在各色各样的男人中间,看似一副红尘女的市侩,可有时又像是个孩子,任性的要死,全凭自己喜好来待人处事,一个不乐意,就跟我吵闹不休,甚至,胡搅蛮缠,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一点都不厌烦,反而喜欢的紧,特喜欢这种孩子气,很可爱,很想包容,宠溺,我都觉得自己有受虐倾向了,”摇摇头,有些无奈,又有些甜甜的幸福。
 
    “二哥,其实她对我来说并不陌生。末末飞机失事,我们都很难受,可不相信她真的死了,一来没找到尸骨;二来,就是感觉她不会这么轻易被老天收走。于是王子做主将末末最喜欢的那把龙骨扇拿出来拍卖,你知道末末最喜欢那把扇子,曾经扇不离手,我们只是想试试引蛇出洞----只是,一直都没遇到执着的买家,直到三年前,扇子以五千万人民币被人拍去,我们当时就怀疑,这把扇子拍的价格远远比我们预计的高的多的多,而且对方明明知道,我们这边故意抬价,可依然一直加价----后来,我们查到买方是来自s市,可,我们查了很久,也没查出对方是谁,”
 
    狠狠地吸了口烟,“我和王子都不甘心,于是,在s市守了两个月,结果,还是没头绪,临回来的那天,我闲来无事一个人在大街上溜达、瞎逛,然后一个女孩从我面前走过,人走过,空气中都飘着香味,有点像龙骨扇上的味道,我也不知为什么,就鬼使神差地跟踪了她,当时,她就像个没有灵魂的娃娃,穿梭在大街上,面上惨白,没有任何悲哀之色,只是眼泪一直一直地留着,那小摸样,真让人心疼,我跟了她蛮久,直到一个挺帅气的大男孩,当然比我差多了,恶狠狠地要打我----当时,我也是有些乏了,想她也不可能花五千万买一把扇子,”狠吸两口,将手中的烟头扔在地上,用脚尖碾碎,从钱包的内层里掏出一张照片,只是一个背影,女孩的背影,很孤寂----
 
    “这是凡阳的金奖作书,虽然女孩只有背影,但我知道是她,”
 
    “三儿,你想说什么?说三年前你就爱上了她,”赵惜文倚在石柱上,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酸楚。
 
    “二哥,三年前她才十六岁,我还没变态到恋童的地步好不好?我不是说你----真的,”才怪!
 
    “我把这段往事说给你听,这张照片找给你看,只是想告诉你,缘分这东西,绝对是天注定,是你的,终究是你的,无论如何兜转,都逃脱不了,二哥,你别不信,你看我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你知道我这人,没长性,尤其对女人,我以为我对她也就图一新鲜,可,我现在现不是那么回事,爱吧,或许还说不上,但我就是想跟她在一起,缘分这东西吧,就跟佛教里说的前世今生差不多,冥冥中自有一股力量在安排着,只要末末尚在人世间,她就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酸,真酸,他在心里自我唾弃道。
 
    “二哥,我说这么多,想来你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了,我知道你有太多的顾虑,但是,二哥,兄弟是用来干嘛的?我们早已不是六年前的莽撞少年了!你在成长,我们也在,”
 
    赵惜文看向唐小逸,没说话,只是眼眸里闪过一丝感动。
 
    “二哥,不是所有的事都按计划走的,也不是所有的人都适合温水煮青蛙的,六年的小心翼翼、温情攻略还不够吗?是的,在做人、做事方面你确实比六年前成熟了、圆滑了,但在感情上,却愈的小心了、怯懦了,甚至畏畏尾,恐前怕后,为什么不霸道点?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或许会输,但是总比这样停止不前,远远观望好吧,”
 
    “三儿,我输不起,”唇色白,赵惜文身子微微颤抖着。
 
    “二哥,我真看不惯你这种明明红烧肉在眼前,却不知从何下口的挫样,”唐小逸恨铁不成钢地抛下这句话后,就气冲冲地下楼了。
 
    因为他看到方才还只有四个女人坐的小沙上,陡然间冒出几个不明生物。
 
    也是,方才这两个不省心的东西在台上那么一现眼,不惹狼注意才怪呢?
 
    掏出手机拨通程俊的号码,“有人觊觎你的女人,快点下来,”
 
    “美女你好,冒昧地打扰一下,我叫沈冰,也是学萨克斯的,只是,比起你,差的不是一两个级别,不知道可否向美女讨教一二?”
 
    很老套的搭讪手法,不过,来人模样倒是挺帅气的,看他的衣着和气度,应该家世不凡吧,香朵儿看看一旁的米小乐,委婉淡笑,“讨教一下你的萨克斯就能提高吗?不需要指点吗?”
 
    男人受宠若惊,“当然,若美女能亲自指点,自然是好,”
 
    “我倒是挺乐意帮你指点的,不过,我也学业未成,不好误人子弟,但是,我可以帮你介绍个好老师,”说完,纤纤食指指向米小乐,“这位是米小姐,我的萨克斯老师,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直接向她请教,或者学习。”
 
    沈冰瞟了一眼米小乐,觉得她长的很普通,不符合自己的猎艳标准,“萨克斯老师,我有,不是很需要,我想找的是一个可以共同学习的萨克斯学员,”
 
    那边,向色·色搭讪的也是架子鼓爱好者,也打着共同学习的名义,结果,色·色直接将她推给了米小乐,借口跟香朵儿差不多。
 
    不过,那男人也委婉地拒绝了,只一味地没话找话地跟她们搭讪。
 
    香朵儿并不急于甩脸子轰人,只是突然一抬手将米小乐的眼镜‘不小心’给碰掉了。
 
    沈冰一愣,啧啧啧,美,真美,原以为方才在台上的这两位已经够靓了,没想到,这小旮旯角竟是卧虎藏龙之地。
 
    都是美人呢,且一个比一个美。
 
    然后,就听他话锋一转,“其实吧,我的萨克斯老师上个月回英国了,要半年后才回来,我想这段时间,如果米小姐有空的话,我很高兴跟您学习,”
 
    另外几个男人,态度也同样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
 
    当然,他们并非都转移目标,只是把猎艳的目标扩大了而已,毕竟这几个是姐妹嘛,一起接触,然后,逐个攻破。
 
    不过,他们是打算着广泛撒网,重点捕鱼,可,香朵儿她们难道不是吗?
 
    先前上台一番即兴表演就为了此刻,看看这一**上来搭讪的男人们,寻思着,若交换电话和联系方式的话,够米小乐处一段时间的了。
 
    于是,便说,“她手上还带了几个小朋友,如果你们真心想学的话,可以留下联系方式,我们稍后会跟你们联系,”
 
    话未说完,就见色·色冲她一个劲地眨眼,呶嘴。
 
    她只觉,背后一道阴风刮过,阴冷无比,遂,悠悠回头。
 
    “香朵儿,你在打算红杏出墙吗?”唐小逸一字一顿地问道,声音阴寒无比。
 
    什么叫可以留下联系方式,我们稍后会跟你们联系?
 
    真当他人傻钱多吗?
 
    “我没有,”香朵儿下意识地摇头,下一秒,整个人,被大力拉起,扯进怀中,挟持走了。
 
    再下一秒,刚才还在【水】搓麻的程俊火急火燎赶来了,连哄带骗地将色·色拐去棋牌室的同时,顺手在周周的杯里洒了点东西。
 
    然后,没多久,周周就开始闹肚子,往卫生间跑去。
 
    于是,米小乐落单了----
 
    被团团包围在一群饿‘狼’中,眼看就要尸骨无存了,就在这时,一个从天而降的白马王子出现了。
 
    真的是白马王子。
 
    一身Versace新款夏装,高档的白色面料,利落、简洁、大方、修身的剪裁,将来人烘托出一种古典贵族般的优雅奢华,又带着一种自由随性的飘逸。
 
    他淡淡地扫了一眼围在米小乐边上的一圈男人,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整个慢摇吧霓虹乱闪,唯独他的目光又沉又冷,在斑斓的色彩中,那种冷冽、深沉的感觉,格外的不同,眼前这个男人无疑是强大的,无论是内在的气质,还是外放的气势,都给人一种令人无所遁形的威压。
 
    即便大家都不知道他是谁,但常混这儿的人却是知道唐小逸和程俊的,所以,他并没有说第二遍,方才还围着米小乐黏黏糊糊、腻腻歪歪的狼们,瞬间撤退。
 
    于是,时空静止了,整个世界宁静了。
 
    被对方那双明澈得如墨染般的眼眸看着,米小乐的心跳忽然慢了一拍,那种霸气、不羁带着忧伤的眼神,一瞬间迅的侵入她的心房,让她一度感到无所适从起来……
 
    不同于六年前的青涩和稚嫩,他已经成熟。
 
    军校四年,磨练了他的体能、毅力和手段、丰富了他的学识、WWW.xiAosHuoTXT.neT能力和智慧,但,五年的马兰之行和特训,一年的mss海外历练和磨合,则是沉淀了它们,包括了他的贵族气质,磨去了浮躁和肤浅,成就了如今的低调而优雅、内敛而温雅。
 
    老爷子说的不对,帮助人成长最快的地方,是官场。
 
    现在,说他一句,文能治国安天下,武能策马定乾坤,也不为过。
 
    六年的时间不仅沉淀了他,亦让她变的更为静敛、淡定而幽韧,色调虽有稀淡,却不寡薄,清深而幽远,一如苍茫原野荒秃大漠里深深蕴流的清泉,虽细,虽远,却珍贵,难得。
 
    “末末,”他走过来,细细长长的凤眼,眼瞳犹如一潭潋滟的湖水,虽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却,很难!波光粼粼,似乎下一秒那拼命隐忍的情感就爆出来。
 
    虽然知道她还活着,虽然偷偷地关注她的一切,虽然抱着她的照片入眠,虽然----
 
    可,真正面对面地两两相望时,这种巨大的惊喜和激动还是溢满整个胸怀,当然,不全是惊喜和激动,还有些许惶恐和忧虑,就像,心爱的宝贝丢失很久,突然又出现在眼前一样,感觉很梦幻,不真实,不敢眨眼,生怕,这是一场梦!
 
    “末末----”他又喊了声,声音颤抖的不能自制。
 
    不知所措、小心翼翼、诚惶诚恐、胆颤惊心----
 
    他现自己竟不知如何面对她,明明很想将她搂进怀中,死死地抱住,可,脚下却像生根般,跨不出步,迈不动路。
 
    “末末----”身体不受控制,大脑不受控制,声带不受控制。
 
    小逸说的对,在末末面前,他是个懦夫,六年前不敢问,六年后又不敢面对,什么家族使命,什么政治前途,什么周密计划,他只是不敢,不敢面对,害怕,害怕失去。
 
    若非,他们今日用了这等极端的方法勾出他的怒火,让他失去理智,逼迫他不得不现身,他甚至不知何时才能打破这种僵局。
 
    这些天来,他满脑子都在设想她这些年的生活,该是非常艰苦、落魄吧!
 
    从对他的依赖、喜欢到后来的厌恶、憎恨,从对他的甜蜜期盼跌入凄楚的落寞、绝望,从无奈的万念俱灰到麻木的苟且偷生,从逃亡的孤立无援到生存的自立自强,从对女儿的一线希望到无限寄望……挣扎着、煎熬着、继而不得已地坚忍着。
 
    如今,她心里,该是怎样地恨自己?
 
    他想问,却,问不出,或者说不敢问,他怕从她口中说出那句话:我恨你,永远也不想见到你!
 
    他只是一声声地像复读机般,一遍遍地唤着她的名儿,慢慢,凄厉,慢慢,哽咽----
 
    直到她突然起身----
 
    是要离去吗?
 
    “末末,我是哥哥,末末,你看看我,末末,别不理我,末末,别对我这么残忍,末末,我想你,末末----”
 
    末末,末末----喊不够的名字,用不完的深情。
 
    米小乐的背脊一僵,手也忍不住地抖了起来,却,故作镇定地不搭不理,脚步轻缓地继续往外走,可,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般,疼的刺骨,疼的揪心。
 
    “末末,你当真是不理我,不要我,不愿见我?”赵惜文不死心地继续说道,嘶哑的声音带着颤栗的抖动。
 
    一步一个脚印地朝她移去,身子像是千斤重般,每走一步都能感觉‘踏踏’地动山摇的声音,每走一步都像针在扎他的心,疼,刺骨、刺心的疼。
 
    随着他渐渐递进的身子,米小乐只觉自己的呼吸开始凝重。
 
    “我不逼你,若你说不要,我现在就走,且誓,永远不出现在你面前,”
 
    脚上让挂着千斤重的铁锤,米小乐,不,应该是叶末,再也迈不动脚步了,眼睛闭上,许久后再缓缓地张开,原以为应是泪水婆娑的容颜,伸手一摸,脸上眼中却干涩得如盛夏的天空,虽炙热却不下雨。
 
    眼睛感觉热胀异常,仿佛所有的情绪都如洪水般被累积在眼中,可唯一的出口却被铜汁铸死,就那样用力却又无奈地挣扎着。
 
    腰身随后被揽住,她整个人被人从后面锁在怀中,“只要你说一句,哥哥,我不要你,不想你,不爱你,那么,我立刻就走,走的远远的,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眼光就那么无意识地定定地盯着前方,没有目标的注视,像是被点了穴般,整个人像木头人一般,无法动弹半分,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我……”
 
    却只说了这一句话,便,再无下音,因为,她的嘴被一只手捂住,“不许说,不许说,”将她拥入怀中。一手圈住她腰,一手按住她后脑,将她压向自己怀中头搁在她的肩膀处,“求你,”挨着她的耳边,痛苦地央求道。
 
    米小乐挣扎着,“我……”
 
    又一个用力,她旋身环在怀中,“别说……末末……别说,”嘴又被封住,很快,这次不是手,而是唇。
 
    炽热的吻,有些急切和汹涌,仿佛要吞噬她的理智。
 
    熟悉的感觉,淡淡的烟草气息——猛然间,记忆的闸门仿佛被洪水冲开,源源不断的画面从脑海闪过。
 
    他一直都很会接吻,倒是她生疏了许多,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灵巧的舌在她唇上描绘勾勒,吮吻她的唇瓣,轻轻浅咬,逼她给自己反应,逼她感受自己。
 
    直到她放松警惕,舌头突然间窜入她口中,相缠犹如藤蔓,搅的她无法喘息。
 
    慢慢的,她的身体开始放软,呼吸也渐渐紊乱,整个人依托在他怀中。
 
    “末末,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柔软嘴唇与她的唇轻柔的浅浅厮磨,不再是刚才那种强烈占有性的缠绵热吻,而是缓缓厮磨,先是上唇,然后是下唇。
 
    像是在试探她的反应。
 
    “先生,你认错人!我叫米小乐,”猛地将他推开,她红着脸,大声喊道,“你都是这般,见人就抱、逮人就亲吗?”
 
    赵惜文一愣,低下头定定地看着她,“米小乐吗?好,那就叫米小乐,”嘴角扬起,勾勒着绝美的弧度,将她重新纳入怀中,低下头贴上她的唇,将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亲吻着她的额头,眼睛,鼻尖,最后,落在她的唇上,喟叹道,“叫什么都好,”
 
    反正你是我的!
 
    无论叫什么,这次,我都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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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笑,美人蕉养我一辈子?!宠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