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重逢篇(上)
热闹喧杂的PUB里。
两个色女的眼睛在黑暗处大放亮光。
“就要见到帅哥了!”色女一号韩笑阳眼睛一闪一闪的亮亮的。
“真的比你家潇亦然帅多了?”色女二号叶桑不住的抹着快要决堤的口水。
“我家那骚包与柏文清的室友一比啊,绝对只有蹲在角落里数蚂蚁的份。”色女一号韩笑阳一阵窃笑。
“哇,真的这么帅啊……”迫不急待要看了……
被点名为骚包的潇亦然明显的不悦,一张脸拉的老长。
柏文清端着一杯红酒,悠闲的晃着。
呵呵……看来晚上回家,这小夫妻俩又有一场恶战了。
“喂,你室友怎么还没来!”早点来了,早点看了,收工走人!
“不舍得?不舍得就别装什么大方嘛。”柏文清似笑非笑的嘲讽着他,“可是你让我骗我‘单纯’的室友过来的哦,待会儿拜托你老婆看到他,别太疯狂!”
潇亦然脸上顿时三条黑线浮现。
他记得……他老婆韩笑阳第一次见到柏文清的室友尖叫三声……差点昏倒……
他潇亦然到底造了什么孽?年少时,他在女人的痴迷眼光里虚荣心得到最大的满足。
现在什么情况?他爱恋了24年的女人,居然连在见到柏文清时,也当着他的面夸别人有气质。
而他,和柏文清一比,成了有样貌没气质!
现在可好,和柏文清室友一比,只有蹲在角落里数蚂蚁的份!
她……也太不珍惜他了吧!
“我室友来了,我开始装醉了哦。”柏文清戏剧十足的“醉态万生”的倒在潇亦然的肩膀上,不忘威胁与提醒,“我满足了你老婆的色胚之心,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然而,据说正在被威胁中的潇亦然,原本黑着的脸却难得的露出一昧调皮的笑容。
他等这机会很久了……他会“好好”报答柏文清的……
正专心演好“剧本”的柏文清,没有发现好友藏在黑暗处得意的笑容……
一张天地为之失色的绝色脸孔,站在了他们面前,那张脸孔,多一份太阳刚,少一份太阴柔,五官的比例完美的不象话,更绝得是这张脸孔的主人的气质,恬静、淡泊的好象一片不染尘埃的白云。
“云楚,你来拉。”暗暗的笑意藏在一双镜片之下,柏文清不忘“醉态之下”保持一点礼仪。
云楚静静的在柏文清身边坐下,淡淡的问,“还需要多久?”口气中没有任何不耐。
很快……
“嘶。”的一声,对面一阵冷抽声。
哈哈,很快……
“HI,我们又见面了,我是韩笑阳,这是我的朋友叶桑。”两个女人互相扶持着,才不至于兴奋到昏倒。
“你好,我叫云楚。”云楚礼貌的点点头。
两个女人感动兴奋到抓着彼此的手臂乱晃。
我说了吧,是人间极品吧!
对对对!你老公绝对只有蹲到角落里数蚂蚁的份!
两个兴奋到极点,自以为是的女人无声的用唇语对着暗号。
呵呵,很快……
“够了吧!”腾腾,位置上那个黑神脸已经忽得一声站了起来,“很晚了!我们也该回家了!”
喜欢猛喝狂醋,又喜欢假装大方的男人。
柏文清暗笑,白痴!老婆奴!
“急什么!柏文清的朋友才刚来,大家坐一下再走嘛!”韩笑阳眯着眼睛含笑望着她老公,两把利刃已经笑盈盈的射过了过去!
“对啊、对啊!”叶桑赶紧附和,同时用威胁的眼光瞥向潇亦然。
别忘了,你们还有一个星期才进礼堂,得罪了我,我一定怂恿你老婆,让你随时成为被弃新郎。
意思传达完毕,对面的黑面神已经忍气吞声的坐回了位置里。
云楚不自然的咳了一声,转向明显在装醉的室友,压低声音在他耳朵旁问道,“搞什么?”
五年的“同居关系”不是作假的,果然骗不了他这位室友,柏文清笑着压得声音回答,“我这位朋友的老婆上次自从无意中遇见你之后,一直惊为天人,这次拉着她的好姐妹出来欣赏美色呢!”
五年前柏文清在医院门口遇见一脸淡泊气质、茫然、不知何去何从的云楚。
“你能给我带来什么利益?”很奇怪,柏文清就是强烈的感觉到,这个男人可以给他带来超忽想象的利益。
于是,他收留了云楚。
五年的时间,云楚非凡的考古、鉴别古董眼光,确实给他带来了非凡的利益。
他帮云楚搞定户口问题,让他化名“艾云”,两人合作无间,几乎玩转了整个古玩界。
“这次拿我换了什么好处?”云楚凉凉的问。没有好处的事,柏文清会八卦的去做?绝不会!
柏文清一阵大笑,拍拍他好兄弟的肩膀,“真是太了解我了!”他指了指坐旁边的潇亦然,“最近有位来自美国的神秘投资人现身在我们上海,听说未来在商场上会有一场大动作,明天晚上,是他宝贝女儿的生日,听说很多政商名流都在想办法搞邀请函,不过据说一函难求,非常有头有脸的人和钻石单身汉才能参加,那位仁兄答应我,只要我满足了他老婆的要求,他下刀山入火海也帮我捞一张过来。”
云楚淡然一笑,“看来你对经商比混黑道有兴趣多了,现在连社交场合也这么踊跃参加。”
柏文清斯文的笑着说,“那当然,我总不能永远混黑到底吧,熊老大已经答应我,不插手LMS公司的发展,年底等分红就可以了。”
“不洗黑钱了?”云楚暗暗有点诧异,他怎么说服那个大老粗的?
“恩,只投资。”柏文清淡然一笑,并无丝毫得意的神态,“从那位仁兄手上捡了个现成的便宜。”
“对他来说,捧着LMS公司就象捧着定时炸弹一样,钱并非越多越好,给自己的妻子生活安逸才是最重要的。”
三个男人了然一笑。
对面犯花痴病的两个小女人又兴奋的抱成一团,唧唧咕咕的。
“好帅!哇!他笑起来真是太醉人了,笑阳,笑阳,抱住我!我要昏了……”
“我也头昏了,要昏我们一起昏拉!”
两个女人夸张的七倒八歪的倒在了一起。
虽然是两个女人的私房话,但是看她们的表情,对面的三个男人早已经猜出了端睨。
潇亦然的脸臭得好象被人倒了几千万的会一样。
柏文清似笑非笑的忍着笑意。
耳朵比平常人敏捷很多的云楚,早已经一字不漏得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他尴尬的起身,“失陪一下,上趟洗手间。”他用眼神示意柏文清,在门口等他。
柏文清了然的对他点点头。
云楚一起身走开,黑面神已经按奈不住的朝对面低吼,“韩笑阳!你给我留点面子!”
“啊!”两个女人故作傻眼,夸张的同时问,“他不会是被我们吓跑了吧?”
潇亦然大翻白眼。
柏文清低低一笑,“确实。”
“这么纯情,不会吧!”又是非常有默契的同时说同一句话。
不是纯情,人家是难堪!
潇亦然咬咬牙,准备晚上回家“大刑伺候”。
火上浇油,一向是柏文清的最爱,他推推眼镜,故意说,“应该吧,我这位室友从来没见他领女孩子回家过夜,私生活更是检点的好象清道士一样。”
某人的老婆一定会非常激动……
果然……“哇!那不是处男?!”两个女人又激动的抱在一起哇哇叫,好感动,居然有超过20岁的处男!
柏文清拍拍已经脸色全青的潇亦然,叹口气,“以后要是再有某个女人在我面前敢大言不惭的说,男人绝对有处女情节,见血便有野兽般的兴奋,我会建议她去认识一下你老婆。”他同情的拍拍潇亦然的肩膀,“我绝对相信,女人‘某些’情节比男人更严重!”
他老婆又不是动物园的猩猩,还给人观赏哩!
就算他老婆真的有处男情节,也不需要用这么同情的眼光看他吧!
潇亦然不怒反笑,非常亲切的提醒柏文清,“记得明天准时参加生日宴哦,很多达官贵人等着你认识呢!”他重重的加重了“达官贵人”四字。
明天他有份大礼送给这个市侩的家伙!
“一定!那我先走了。”柏文清摇摇头甩掉心底油然而发的异样感觉,潇洒的起身,向门口走去。
一定是想太多了!
老是在算计和怀疑中过活,他把自己压抑的也太疑神疑鬼了。
但是,为什么见到潇亦然那样的笑容后,总是感觉毛毛的?
“嘘、嘘……”此起彼伏、青年男子们热火沸腾的口哨声。
柏文清挤过喧杂推挤的人群,淡笑,云楚那家伙也算够朋友了,这么嘈杂、龙蛇混乱的环境一定够他受的了。
“美女!脱啊、脱啊!”
“美女!嘘!脱啊!”
……
习惯了耳观八方的云楚是不是料到这会儿场面火爆的会失控,所以提早溜了?
柏文清笑意更深了,在一群群拥挤的欲火冲天的男子面前推挤而出。
终于顺利突出重围。
他在重围外重重松了口气,看来今天晚上又有个不知死活的辣妹爬上DJ舞台,顺着钢管跳脱衣舞。
那些女人们真厉害,永远不知道一个死字怎么写!
回转过身体,他想朝着潇亦然的方向挥个手。
他的手,顿在了空中。
一张五颜六色的脸,妖艳而妩媚的合着魔鬼一样的身材,象一条蛇一样顺着钢管一直妖媚的起舞着。
男人们疯狂的嘘声、欲望的叫喊声此刻在他耳边一一沉淀。
他静静的站在重围外,望着那个性感的扭动着各种撩人的姿势的女人。
那张艳妆浓抹的脸和记忆里那双纯洁如小雏菊般的眼睛重叠。
是同一个人吗?
即使岁月流逝,一个人的改变会这么大吗?
全身上下清纯的气质被妖魅所代替?
很象很象她!那个失约的大小姐!
奇怪,九年了,他居然还记得她的样貌!可能因为,她差点改写了他的一生吧。
但是,现在,他的人生已经不需要她的参与!
他淡淡一笑,转身推开玻璃门,将喧哗的世界关在了心门之外。
柏文清将自己的黑色别克车弛入最豪华的别墅区,停在了指定的停车位置。
他的别克车在一排又一排宝马、奔驰、陆虎、悍马、法拉利中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以他今时今日暗地里积累的财富,他足以买的起任何一辆豪华跑车,但是聪明的他,绝不将与云楚一起玩转古玩界的事情向外界透露分毫,云楚是古玩界的神话,而他这幕后军师当然留在黑暗处,不被人注意最安全。
因为,他只开别克车,所以熊老大相信他从来没有中饱私囊,他的形象才会这么正面!
“记得把云楚的宾利开出来,别开着你的破驴车到处乱晃!”未出门时,潇亦然“善意”的提醒电话已经跟随而来。
笑话!他只是过来打探一下虚实,又不是过来相亲的!
他知道今天晚上其实是一场富豪选婿的变相相亲宴,要不然也不会邀请函只发放给25-30岁之间在商界、政界享誉盛名的未婚男子。
人尽皆知一周后将步入礼堂的潇亦然,到底有什么办法弄到邀请函给他?
有点奇怪。
他潇洒自若的将邀请函递给守在门外的保安。
一个恭敬的请入的动作,一扇大门轰然打开,梦幻般的灯光四射,灯光下的各位男士们贵气十足、气度非凡,女士们雍容华贵。
精美、奢华到了极致,足足有上万个平方米的大厅,三三两两的站满了人。
真象一座城堡!
他刹那间还以为自己走入了一个皇宫。
在寸土寸金的上海,建立这样一个城堡,还真的不是普通的财大气粗!
城堡里的公主,想必早已被奢华埋葬成娇纵、蛮横无比吧!
他同情将被公主看中的男士!非常同情!
“文清!这里!”清脆的声音传来。
他微笑的不露声色的朝着声音的位置迎了过去。
韩笑阳!
身边当然跟着潇亦然!
还有叶桑也在!
为什么,他心底毛毛的怪异感觉更重了!
为什么,他感觉他们三人看他的目光好象等着看一场好戏?
错觉,应该只是错觉!
叶桑是医院院长的千金。
韩笑阳是酒店大亨的女儿。
潇亦然一向在商界是个风云人物。
他们出现在这里,没什么好奇怪的!
他不断的安慰自己,可是怎么也说服不了那种怪异感。
他感觉……他好象被人设计了……深深的不详的感觉……
“你们怎么也在?”他斯文温和的笑着说。
“啊?我没告诉你吗?今天的主角是我初中时候的好友,她早就邀请我了!”叶桑调皮的吐着舌头,笑着说,“我告诉她,我有几位朋友也要参席,你们的邀请函还是她亲自送过来的呢!”
所以说,这就是潇亦然所谓的上刀山下火海?根本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其实,今天晚上的主角,你也可能认识哦……”叶桑狡颉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对啊!对啊!我和亦然就是过来看看,你是否还记得这位故人!”韩笑阳兴奋的接话。
帮凶潇亦然,用富含同情的眼睛望着他。
……他大概猜出来是谁了……
“我走了。”他顿时冷着一张脸,转身欲走。
留下来干嘛?给人羞辱?说他这穷小子九年前妄想跟她这大小姐一起去美国?
然后,她会问他,你不会真的在中心公园等我吧?www-xiaoshuotxt-nET
“喂—柏文清!”叶桑急忙拉住了他,刚想再说点什么,“来了就……”
“砰!”的一声全场的灯都灭了。
黑漆漆的一片,他连出口的位置在哪里也不知道,只能静静的站在原地。
一束悠白的射灯照在楼梯走廊的位置。
“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
另一道射灯打在一个6层高的生日蛋糕上。
“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
悠然的歌声,傍着一只小巧的白色高跟鞋而起。
那只踏在楼梯口的白色高跟鞋的主人显然有点怯然。
“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
但生日歌第三次隆重响起的时候,她才偷偷探出了她的头。
“嘶!”周围冷抽声一片。
即使只是那迅速的一窥,楼下的人,也早已看清楚了女主角的样貌。
秀丽、端庄,清纯的就好象不小心堕入人间的天使一样。
真的是她!
柏文清冷一下眼,转身想乘着射光的光线,找出出口的位置。
他的手腕,被潇亦然牢牢的握住了!
“这么快就走?好戏还没开场呢!别坏了我老婆的兴致嘛!”潇亦然调皮的眨着故作无辜的眼睛。
他淡然一笑,“谁说要走?我怎么敢坏你这老婆奴的兴致!”
他温和笑着,僵着身体,站在了原地。
没什么好逃的!他又不欠她什么!
先步入楼梯口的反而是一个精神奕奕的中年男人,他牵起宝贝女儿的手,傍着音乐缓缓的走下楼梯。
穿着一身保守的白色连衣裙的她,美极了,不是那种眩目的美,而是那种如同夏日喝了一口凉茶,那种舒服到心彻的美。她的眉心有一点小巧的美人痣,不显得唐突,反而更衬托的秀丽。
她就象一朵盛开在空谷的幽兰,散发着迷人的香味。
柏文清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她褪却那股稚气,确实迷人的能引起所有男人采摘与占为己有的欲望。
但是,这所有的男人中,不包括他。
他的心跳很正常。
所以,19岁那年,那把洋伞下,他突然加速的心跳,应该只是运动后的后遗症。
她还是象过去一样,有点胆小,亦步亦趋的跟在父亲后面。
拿起切蛋糕的手,甚至有点颤抖,努力的僵持着微笑。
她总是这样,看起来好象一点也不适合做大小姐的样子。
切下蛋糕,她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周围响起礼貌性的掌声。
她红着脸,向大家鞠躬,“谢谢大家参加我的生日宴。”
周围轰然一声激烈的掌声,这样羞涩、有礼的她,虏获了在场的每一位男士的激赏之心。
端庄、秀丽、羞涩、保守、傲人的家世,是在场的男士心目中最佳的妻子人选。
“唐老,介绍一下你的女儿啊!”
“唐总,让你女儿过来和我们一起聊聊吧。”
“唐总……”
……
她的父亲见宝贝女儿这么受欢迎,笑得乐怀,牵起女儿的手就准备迎向人群。
她躲闪了一下,默默的无声的抗拒着,她知道他父亲的目的,她23岁了,该嫁人了,唐氏企业该培养一个接班人了。那个接班人,会是她的丈夫。
以前,她不交男朋友,父亲疑惑的问她,她推说不喜欢金头发蓝眼睛的外国人,这下可好,全上海黑头发黑眼睛的钻石单身汉都在这里了。她23岁的生日宴,只是一场变相的相亲宴!
“唐唐!”身后不远处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
是叶桑!
“爸,我先去和朋友打招呼!”她急切的不给父亲说话的机会,愉快的转身朝那个声音小跑而去。
太好了!逃了!
“桑,刚才我还在找…….”所有话,都梗在了喉间。
叶桑的旁边,站着……柏文清…….
那个九年来,她害怕想起,却又每每午夜入梦、纠缠千回的男孩。
没想到,会有缘分再见到他……
他已经从一个早熟的男孩彻底变成了一个成熟的男人。
镜片下的眼睛,斯文而温和,他……和以前不同……如果以前的他,还算性格上有菱角的话,岁月已经抹去了那些菱角……或者说,他将那些菱角藏的更好更深了。
他……还会象以前一样这么讨厌她吗?
她不会再幼稚的跟在他后面了,他可不可以不要再把她当成变态跟踪狂?
心好乱。
错谔、惊喜、害怕的情绪从她眼里一一浮现。
“你好!…….好久不见……”她勉强自己挤出镇定的笑容。
“你好!好久不见。”他温和的笑着点头。
他神态自若,唇边的淡笑温煦又柔和。
“砰—砰—砰—砰!”九年以来不曾狂乱过的心脏,再次开始狂跳。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老天,跳得好快好快……
“这么……多年……你好吗?”她努力找着最安全的话题。
“不错,你呢?”他和熙的笑着回答。
他们好象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曾经想象过一千种一万种相遇后的情节,没想到,他们的相遇会这样的一种……
她甜美的笑笑,她满足了,只要不是冷眉以对,讥讽喝斥,她就满足了!
“我也很好。”她甜甜的笑着回答。
“即然大家都这么熟了,那我们以后约出来一起喝茶哦!”叶桑赶紧顺势而上。
“好啊!”她柔柔的笑着回答。
失望的发现,他只是淡笑不语着。
只作为老朋友出去喝个茶也不可以吗?
她把这句话藏在心里,没有问出口,怕得到难堪。
“唐唐,这是我的朋友,韩笑阳,还有她老公潇亦然。”叶桑热情的介绍着身边的人。
潇亦然?是那个风靡全校的俊美男孩!王子配公主,他们好登对!
“你们好,我是唐筱筠,很高兴认识你们!”她象小学生一样,有礼的轻鞠身体。
眼睛却忍不住飘向他们身侧的他。
“哈—哈—哈—,她好可爱。”潇亦然尴尬的干笑几声。
还以为过来能遇见个热情的痴缠女,居然是个惹人怜爱的小百合,配那只老狐狸……也太浪费了吧……
“老公,不要吓到人家!”旁边的韩笑阳已经充分展开了她保护者的姿态。
很少很少在商贾之家看到这样的女孩,干净、纯真的不象话……
和云楚好配哦……配老狐狸,太浪费了……
“我哪有吓人……”潇亦然心虚的抗议着,这样的女孩子好象和她说话大声点,都好象吓人哦。
唐筱筠柔和的笑着,感受着别人爱情幸福甜蜜的滋味。
她的眼睛再度胆怯的描向他的位置。
他好象又长高了2-3公分,有一米八几了吧?
她过了15岁以后就没再长个了,只有1米六0的身高,站在他面前好象太娇小了。
她还能不能再长点个?
心底有个沮丧的声音在嘲弄她,他多高,和你多高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拿来配对!
“傻丫头,干嘛这么沮丧?”一只宠溺大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阿步!”她惊喜的大叫。
“傻丫头,干嘛这么沮丧?”简辰步依然将大手放在她的柔柔的发丝上,宠溺得再次问她。
她沮丧的很明显吗?不会吧……
可是,她真的好矮,为什么不长个了?……
“啊”一声傻傻的大叫。
“怎么拉,傻丫头?”简辰步低头温柔的问。
啊,原来阿步也好高哦……甚至可能有一米九……可是,大家都说她和阿步站起来好配……
那么身高就不是距离了?
她的唇角一点一点欢愉的扬高,形成甜美、幸福的笑容。
简辰步忍不住看呆了。
他的目光纠结在她的脸上足足一分钟也回不了神。
“阿步。”她推了推他,他及时的从恍神中回过神来。
“恩?”
“你不是到新加坡开会了吗?不是昨天说赶不回来吗?”她小小的脸上,有点兴奋。
见到阿步太好了,爸爸最听阿步的话,不会将她推到那群“钻石单身汉”身边了!
“小公主生日,我怎么敢不飞回来?!”简辰步宠溺的点了点她小小兴奋着的鼻子。
他的小公主生日,即使累得吐血,他爬,也会爬回来。
“唐唐,不介绍一下?男朋友?”叶桑愉快的声音响起。
潇亦然和韩笑阳马上同情的眼光射向静静的站在一旁的柏文清。
好可怜……小百合没老狐狸的份了……
好可怜……小公主没老狐狸的份了……也没云楚的份了……真是天妒绝配啊……她还想着把小公主介绍给云楚呢……
“我来介绍一下。”唐筱筠带着微微的紧张,不断的眼睛望向温和的站在一旁不言的柏文清,“他是……他是我哥哥……”
傻瓜!你该做的是介绍,而不是解释!
“你们好,我是简辰步!”不忍见不善言辞的她结结巴巴,简辰步落落大方的介绍自己,上前一步,礼貌的和他们一一握手。
“潇亦然。”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韩笑阳刚想学她老公的样子伸出手,她霸道的老公早已经拉回了她的手,将她的肩膀独占性的搂住,“我老婆韩笑阳。”
拜托,她老公怎么一遇见帅哥危机意识就这么强?她忍不住形象全无的大翻白眼。
“你好,我是柏文清。”
眼前儒雅、气质不凡的男子温和的伸出了他的手。
简辰步彻底僵硬住,缓缓的,缓缓的伸出他的手,两手交握,他僵着勉强扯动唇角,“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柏文清……
“阿步,他为什么不喜欢我?”
“阿步,我很讨厌吗?”
“阿步,我真的好喜欢他,喜欢的心好痛好痛!”
“阿步,为什么他连说一声再见的机会也不给我?!”
“阿步,我快痛得不能呼吸了……”
九年前,她在三万尺高空,在他怀里痛哭流涕的样子,他一辈子都记得……他的小公主居然在他没有牢牢守护的一个月里,爱上了别人……爱上了一个不喜欢她的男孩……
“柏文清……再见……”他的小公主哭累了,在他怀里沉沉睡去时,那含泪的一声梦咛,他一辈子都记得……那个男孩叫柏文清……
……
“筱筠,不想被你爸爸当库存商品推销掉的话,我们逃吧!只有我们二个人一起过你23岁的生日,如何?”简辰步难得的发挥他的幽默感,怂恿着她。
他很不安,因为那个男人再次出现了……
“我、我、我……”她犹豫着,不断留恋的望向柏文清的位置。
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感觉。
前几天,是她自己说的……
“傻丫头,你要什么生日礼物?”
“我什么也不要,只希望生日那天,阿步从天而降,把可怜的筱筠带出那个恐怖的生日宴,这就是可怜的快要被爸爸嫁掉的筱筠23岁的生日愿望……”
……
但是,她现在居然不想走了,只因为,那个男人也来了……
“我先和总裁打个招呼。”他转身离开,步伐笔直僵硬,背影倔强。
“简辰步,唐氏企业亚洲地区总裁,听说他的能力很强,以前在哈佛读书时已经是个人物了。”潇亦然摸着下巴,意有所思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有传闻,其实当年16岁的简辰步在美国得了散打冠军,被唐氏企业总裁唐兴信聘为保镖,如影随行的保护10岁的唐兴信的独生女。没想到,唐兴信的独生女对简辰步情有独衷,一心栽培他成为人上人……”三角恋啊!好惊爆……
“不、不是的……”唐筱筠害怕的直摆手。
情有独衷?
老天!柏文清会怎么想她?用情不专,朝秦暮楚?
天!怎么会有这种传闻,她和阿步的关系一向好比亲兄妹啊!
“不、不是这样的……他、他真的是我、是我哥哥……”
为什么她的解释听起来这么毫无说服力,在场的四人,除了她最在意的柏文清依然一脸温和无波外,其他三人,全部露出一副解释等于掩饰的样子。
好挫败!
“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们呢?”柏文清温和的笑着询问着在场的另外三人。
“呵呵,我们也该走了。”笑话,男主角都准备拍拍屁股走人了,他们这些闲杂人等留在这干嘛,戏都看好了,该散场了,又不是继续留着有钱分!
不敢留他,不能留他,她扯开最动人的微笑,含首点头,“再见。”柏文清。
她愣愣的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的背影越行越远。
九年后,她终于有机会和他说一声,再见……
♀☆♂……♀☆♂……♀☆♂……♀☆♂……♀☆♂……♀☆♂……♀☆♂……♀☆♂……♀☆♂……
简辰步疲惫的靠在她房门外,静静的等待。
她进去睡觉已经二个小时了,另一个她,该出现了……
“吱——”房门轻轻的打开,轻轻的关上。
一个穿着性感贴身的黑色晚礼服,打扮的艳丽十足的她出现在他面前。
“阿步?!你回来了?!”她惊叫,下一刻,热情火热的红唇已经贴上了他的薄唇。
他一改回避的常态,热情的回应着她,将她抵在墙壁,用舌撬开她的红唇,她的丁香和他热烈交缠着。
他吻的热烈,带着淡淡的不亦察觉的绝望。
吻到彼此都喘不过气,快要窒息。
他才松开了她的唇,抵着她的额头,喘着粗气。
他该冷静的,他不该失态的!就因为那个男人出现了,他紧张了,所以迫不急待的吻她。即使,他知道,她只是病了……
“今天好热情,不象平时的呆瓜样嘛!”她懒懒的用手指在他胸膛前性感的划圈,慵懒的诱惑着他。
他抓住了她不安分的手指,暗暗的紧蹙眉头。
这样的动作,她又对多少个男人做过?
午夜后的她,是性感的夜游女神,让男人疯狂的夜魅影,不是……唐筱筠……
“我喜欢清纯的你。”好喜欢那个笑起来带点羞涩的她,好喜欢胆子很小,却很善良的她,好喜欢那样的她……
“唐筱筠有什么好?懦弱、白痴!连喜欢的人也吸引不了,也讨厌她!她有什么好?这样的唐筱筠有什么好?!”果然,她又开始激动了。
接着,因为他这句话,她会去找很多男人来报复他,她会践踏自己……
从后面紧紧的搂住她,不让她愤怒的挣脱,他一松手,她就会成为无数个男人的……性感女神……
她挣扎着,推挤着他。
她不要他了!……他只喜欢那个懦弱的唐筱筠……从来没有喜欢过她……夜魅影……
“影,生日快乐!Happybirthday!”他将头深深的埋在她柔柔的发丝间。
唐筱筠的发丝总是有幽谷一样的暗香,夜魅影的发丝总是散发着窒人的魅力。
哪一个她,他都爱……她只是病了……
“你还记得?”夜魅影放弃挣扎,带着隐隐的欣喜问着。
“恩。”他点头。
他记得,她不要做懦弱的唐筱筠,她要做随心所欲的夜魅影,所以唐筱筠的生日12点过后,才是夜魅影的生日……一个影子的生日……
“你要带我出去玩吗?”她的声音有着浓浓的兴奋。
“恩,我在这等你很久了。”
23岁唐筱筠的生日,她的眼里只有柏文清。
23岁夜魅影的生日,她的眼里只有简辰步。
……
14岁那年,下了飞机以后,在美国的她,一直在生病。
高烧、心绞痛、哮喘发作。
她不断的一次又一次在梦中流眼泪……
她不断的梦咛着,我不是变态,我不是跟踪狂,我不是……
留着眼泪,小小的她,那么令人哀伤。
于是,数月后,她的第二个人格出现了,
夜魅影出现了,12点过后,带点任性、带点娇纵、喜欢耍点可爱的小脾气的她出现了,她是那么的愤世嫉俗,她恨着唐筱筠……
焦急的他,不敢告诉任何人,包括那个总是睁着一双清澈大眼睛的唐筱筠,他只能私下到处求医。
医生说,她刺激过度,出现了第二个人格来保护自己。
有一天,夜魅影可能会永远不会出现,也可能会永远代替唐筱筠……
他只能选择等待。
唐筱筠,夜魅影就这样,在他的人生中重复纠缠着……
“阿步!开快点!”夜魅影开心的摇摇晃晃的从副驾驶座上站起来,在敞蓬的跑车里,整个人趴在挡风玻璃上,迎着风,发出欢愉的银铃一样笑声。
唐筱筠曾经好奇的问,阿步,为什么要买敞蓬跑车?你不是一向比较喜欢沉稳的房车?
呵呵,那是她忘了,夜晚的她,有多喜欢这样自由自在的吹着风。
“阿步!我好开心!”
她朝着无人的公路上大喊,“夜魅影!生—日—快—乐!”
“小心点!”他宠溺的笑着,对她孩子气的举动很无奈。
突然,他的眼角描到她晶莹的泪光在眼框里闪烁。
“影……”他无措的靠边停下了车。
筱筠曾在他怀里哭过无数次,不开心的时候,她总是会抱着他大哭,但是……夜晚的她,从来没有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她在笑着,但却笑得泪光闪闪……
夜晚的她,是性感的、神秘的、妖绕的,却也总带着淡淡的忧伤。
她抹掉晶莹的眼泪,带着迷人的水雾痴痴的望着他,缓缓的,她问,“阿步,你会忘了我吗?只记得唐筱筠,不记得夜魅影。”
他苦笑,无奈的揉揉她的发丝,“傻瓜。”
只有唐筱筠忘了简辰步,简辰步怎么可能忘了唐筱筠?
她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好象人格已经分裂成了独立的两个人。
他记得夜魅影初次出现的时候,对他带着陌生的眼神,有着戒备。
那时候她病轻一点,时而会承认自己是唐筱筠。
但是,随着他与她感情发展的越来越暧昧,她的病却好象越来越严重。
她开始坚决不承认自己是唐筱筠。
也许,在她的心里,与他的恋爱,是背弃了原来的自己吧。
唐筱筠望他的眼神就好象单纯的妹妹望着信赖的哥哥,没有一点杂质。
夜魅影望着他的眼神,炙热、疯狂、带点淡淡的忧伤,纯粹是女人望着男人的眼神。
有时候,他累得都有点坚持不下了。
“阿步,他出现了。”夜魅影晶莹的泪光望着前方,眼睛飘渺。
“谁?”他心一惊,难道连夜魅影的意识里也有他……
“柏、文、清!”
随着她一字一顿的报出名字,他如被雷亟。
“她的心又在跳了,跳的很快。”她残忍的叙述着。
“别说了!”简辰步大喝一声。
“不!我要说!”她勾起残忍的笑容,想要撕裂他的心,“她想靠近他,和九年前一样,飞蛾扑火,在所不惜。”
“够了!你把我当什么!”简辰步痛苦的怒吼。
她把他当什么?为什么要在这么残忍?
“唐筱筠只把你当哥哥!”她残忍的用利刃刺痛他的心,不带一丝犹豫。
她很残忍,真的很残忍!
唐筱筠的潜意识里通过夜魅影的唇告诉他?!
“唐筱筠爱着柏文清,所以,夜魅影也只能学着爱柏文清。”她泪光闪闪,飘渺的无焦距的望着前方,“因为夜魅影只能是影子,光爱着谁,影子也只能随影跟随。”
她在谈分手?!
因为柏文清出现了,连影子也要跟着光走了,因为,从来光和影子是一体的,即使光总是忘却影子的存在。
他面无表情的别过脸,默默的承受万箭穿心。
从18岁那年,他为12岁的唐筱筠挡了一枪,唐筱筠哭得哮喘发作,三天下不了床,那时候,他就默默发誓,只要能留住她的笑脸,他受再多的苦也甘愿。
所以,她不想要他的感情,他可以理智的走开!他办得到!
她转过他刚硬的脸,默默的叹息,“有没有人说过,其实我们很象?”一样的倔强。
他紧抿的嘴,没有回答。
很象?是一样可以为爱毫无保留的付出吗?那么,他们确实很象。
她的红唇轻轻的印在他的刚硬的薄唇上,留恋着,轻琢着。
他僵着身体,没有回应她。
她的眼泪滴在他的唇上,她品尝到了自己眼泪的滋味。
她轻轻的推开他僵硬的身体,泪光中一点又一点扬起璀璨的笑容,笑容慢慢的慢慢的变得越来越妖邪。
她打开了车门,路灯下,细长的高跟鞋包裹着纤细的足裸,她风情万种的将卷发撩拨到性感的腰身上。
“阿步,再见!”她魅态万生的送了他一个飞吻,“今晚,可能其他男人更适合陪伴我!”
她笑着转身,不再眷恋……
他没有制止她,任她一点一点走出他的视线。
如果,她要的是柏文清,那么他起码会做到不让自己成为她的困扰。
……
♀☆♂……♀☆♂……♀☆♂……♀☆♂……♀☆♂……♀☆♂……♀☆♂……♀☆♂……♀☆♂……♀☆♂
“阿步!我做了早餐了哦,吃了再走!”厨房里探出了一张清纯、不着粉黛的脸。
已经走到玄关处的简辰步应了一声,转身走向厨房。
“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大概是因总有另一个她偷偷跑出去玩,所以,她一向睡的很早,起的很晚。
他神情自若的接过她手里的刚出炉的蛋糕。
“什么口味?”他暗暗挑眉。
“绿茶!”唐筱筠甜甜的接口。
绿茶口味是他的最爱,却是她最讨厌的,讨厌的程度和讨厌老鼠一样。
所以……
“说吧,又有什么有求于我?”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这个道理,他懂!
“我可不可以出去?”她的眼睛熠熠发亮。
“我早上要新公司一趟,下午陪你出去。”唐氏企业已经正式入主上海,最近,他会比较忙。
不过她老被关在家里,总是会闷坏的,时间允许的话,他会带她到处玩玩。
“不是……我、我……自己出去找我的……朋友玩。”她结结巴巴的把她的意思表达出来。
他刚拿起叉子的手,顿在了半空中,他轻蹙着眉,严肃的说,“我以为你爸爸和你说的很清楚了,没有我的陪伴,你不能出去!”
自从九年前的那一场病后,她的哮喘严重了,如果闻入了太多汽车尾气,她会呼吸不顺畅。
人多的地方,她不能待太久,太多的烟味可能会随时让她病倒。
她胆子小,她的心脏却不能受太大的刺激,虽然不会危及生命,但是心绞痛会折磨她。
没有人能比他更会照顾她,比他更了解,如果出现了突发事件,应该如何处理,所以,没有他的陪伴,他怎么放心让她出门?
“你……不要和爸爸说……他就不知道了……”她低着头,声音越说越小。
她爸爸早在她生日的第二天便飞去美国了,将中国的市场全部交给简辰步全权处理。
从小到大,阿步就很会照顾她,所以从原来的她在哪里,阿步就在哪里,变成了现在的,阿步在哪里,她就得在哪里。
直到她嫁人为止!这是她爸爸的命令。
“你让我骗你爸爸?”简辰步挑高眉宇,声音微微有点扬高。
这样的音量就够了……
果然,她的头低得快要贴在桌板上,内疚的要死。
她让阿步帮她说谎……她好坏……
“说吧,你想去哪里?!”无奈的揉揉她的发丝。
唉,有时候真的不知道到底是他吃定她,还是她吃定他!
“我想去找叶桑玩……我们约好去逛街!”她有好多话想问问叶桑,比如,她和柏文清是怎么认识的?熟不熟?这几年他过的好不好?他有……女朋友了吗?
“好吧。”他无奈的点头,“但是不能逛太久,逛一个小时,你必须找地方休息一下,商场的冷气太足,你要带件外套,马路上汽车尾气太重,你在商场逛逛就可以了,不要逛到马路上,最重要的一点,记得带药!”
“好!”她乖乖的点头。
他看一下手表,“约了几点,我送你过去。”
多接触人群,心情开朗了,也许对她的“病”比较好。
“休息时间到了!十五分钟后再出发,再接再励!”命令的口气,再外加一个“不爽”的表情通过手机,以短信的方式传达过来。
唐筱筠气馁的低下头,拉着叶桑,坐了在了商场上离她最近的椅子上休息。
没办法,如果想以后能顺利的跑出去的话,第一次出门,必须乖巧一点。
“你家那哥哥也管的太宽了吧!”叶桑取笑着她,好暧昧哦,与其说是兄妹,更象情人之间的管制。
“他也是为我好。”低声辩解着。
确实,九年前自从那一场病以后,简辰步对她管制的很严,保护的厉害。
“你和柏文清怎么认识的?……这几年……他好吗?”
停顿了一下,她还是忍不住询问叶桑,他的事情。
“怎么?还喜欢他?”叶桑挑眉,戏偕着她,“我以为那么年少的感觉肯定早已经随风飘逝了,唐唐你也太专情了吧!”
脸,有点薄红。
望着她羞涩的神情,叶桑的脸渐渐正色,“唐唐,他不适合你,他太复杂,你应该找一个简单一点男人。”
复杂?为什么说他复杂呢?
她困惑的望着叶桑,等待她接下的话。
“他……是道上混的……虽然他现在在管理LMS公司,但到底混过黑道,而且他在黑道上很出名……”
嘴巴微张,愣愣的望着叶桑,难以消化入耳的信息。
叶桑凝视着她,细细观察着她的表情,确定她不会打击过度以后,她缓缓的说,“我知道你很想再见到他,所以那天你生日,我才把他拐过来,算是圆你一个少年的梦吧。但是,我感觉他不适合你。”
许久,她才把信息慢慢消化,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尖,低声问,“他为什么会入黑道了?”
叶桑挣扎了一下,还是选择说出了实情,“听说,他……父亲……把他卖了,如果他不入黑道的话,他父亲便会血溅当场……”叶桑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笑笑,“那一年,他还是高考状元,却没办法再读书……”
那种揪心的痛,多年以后,再次席卷而来。
她的心象被针刺一下,点点刺痛,揪然而起。
“滴答”她的鞋上滴落豆大的水珠,那是她的眼泪……
“唐唐!你哭什么!”叶桑一边慌乱的翻着皮包,找着纸巾,一边急急的说,“路是自己选的,所以别相信什么出淤泥而不染的鬼话!这几年,他在黑道上混得很开,谁不知道绞龙帮的二当家?!他在道上人称老狐狸,就是阴险过度了才得来的称号!唉……你别哭……”终于找到纸巾了!
她却没有接过纸巾,将脸深深的埋在自己的腿间,任眼泪纵横。
他为什么不跟她走?
难道真的厌恶她到了可以放弃前途的程度?
为什么,她不在中国多待几天?为什么!
如果她在,她会用尽全力去阻止他走那一条路。
他的父亲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情绪纷扰,心乱思绪,太多的为什么涌上心头,淡去以后,只留下浓浓的愧疚,为什么她不在中国多待几天?
那场毛毛细雨的傍晚,那个筋疲力尽的瘫倒在操场的男孩,他在经历怎样的人生变故?
为什么,她不可以再勇敢一点点,拉住他的臂膀,给他足以信赖的力量?
那时候,他问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他,他一再的问她,是不是一场游戏。
那么…….
她戛然抬头,一种大胆的猜测在她眼里不断跳跃。
他……可能……曾经……有过一瞬间的念头……想跟她走……
但是,最后他还是失约了……可能因为……她无法给他可以信赖的力量……
泪潸然而下,曾经纠缠在心底的那个恶梦,突然一下子消逝了。
年少的他虽然冷漠,但是口德极好,从不轻易中伤别人,为什么她要相信那两个学姐的话?!
为什么她没有勇气去求证?
“桑,我想见他。”
她想要问他,那个下午为何失约。
“唐唐,你不会来真的吧……”
如果可以,她想延续那种付出,把自己的心,赤诚诚的捧在他面前。
“桑,可以帮我吗?”温柔而恳切的请求着。
“……你不会来真的吧……”孽缘啊……
第一次相见,她便义无返顾的喜欢上他。
再次相见,依然心只为他跳动着。
这样算来真的吗?www/xiaoshuotxt/n e t
“桑,他……有……女朋友吗?”艰难的问着。
“老狐狸可能想独身吧,没听说他和哪个女的走的特别近的。”
所以说……她可以继续喜欢他……
咬着唇,笑容忍不住点点绽放。
“老天……中毒了……”旁边受不了的大声嚷嚷。
路人侧目。
脸薄红一片。
“为什么喜欢老狐狸啊!昏啊,我和笑阳一致认定你和老狐狸的室友好配!好唐唐,乖唐唐,换个人喜欢拉!”叶桑拉扯着她的手臂,诱拐着,一副再商量看看的样子。
淡然一笑。
爱一个人是一瞬间就决定的事情,如果能任意更改,又何来这么多失心人?
“好拉!我帮你拉!”诱拐失败的人,翻翻白眼,气馁投降,初中的那段岁月,她早已经见识到了同桌的执着,现在有什么好奇怪的?只能安慰安慰自己,坏男人往往败在单纯的女孩手里,魔鬼和天使往往是配对的,而且会很幸福那种。……小说上,不是都这样写的吗?……
抬抬手,看看表,也是中饭时间了。
“马上、立刻、帮你约出来!”幸好笑阳明天才嫁给潇亦然,可以再威胁一下那个家伙。
办不到,明天就怂恿他的情敌去抢亲!
果然,那头传来潇亦然咬牙切齿的声音,“马上、立刻、去搞定!”
关上手机盖,发现阳光超级明媚。
老狐狸和天使的交战快要开始了……
谁先动心,谁先栽!
她不安、紧张、十指交缠,直到泛白。
对面坐着明天的准新郎和准新娘。
准新郎瞪着叶桑凶神恶煞,转眼对上她的时候倒面目和熙。
“先生,这里请。”随着服务员轻柔的声音响起。
“谢谢。”不紧不缓的低沉的男声透过日式的木门传来。
十指已经交缠到泛青。
随后包厢的门忽的一声被拉开。
她的眼,对上了他的眼。
错谔一闪而过,他已经慢条斯里的脱鞋,换上拖鞋,坐到了唯一一个单座上。
“不好意思,临时有点事情,耽搁了一下。”他淡笑着道歉。
“柏文清,你迟到了半个小时耶,我们等得肚子都扁了!”韩笑阳笑着打趣,“怎么补偿我们?”
“请尽量点,别替我省钱,我请客。”他笑着将菜单递给韩笑阳。
韩笑阳不客气的接过菜单,不依不饶的说,“请我们吃饭了以后,还要请我们看电影哦,这样才对得起我们嘛!”
明天就要结婚的人,会有时间看电影?
五个人的电影终归会变成两个人的电影。
“好,没问题。”他笑着,没将情绪表达分毫。
果然,潇亦然十万火急的找他商量婚礼的细节,变成了可笑的自圆其说的闹剧。
他微笑,眼睑低俭。
旁边内侧的人,早已经涨红了一张小脸,她的手,她的眼,轻易泻露她的情绪。
为何九年了,她还是没有一点变化?稚气、简单得象一个初中生。
这就是幸与不幸的区别吧。
不幸能让人快速成长,变成浴火凤凰;幸,会让人迟育,天真的近乎让人发指。
所以,不幸未必真是不幸,幸也未必真是的幸。
再接着,果然电影还没开场,准新郎、新娘假借杂事繁多,“提早”退场。
杂事多?怎么有空做红娘!
另一个更夸张,直接借尿遁,一去不复返。
实在不想这么别扭,他还是走了过去,越过三个空位,坐在了她的旁边。
她家教极好的立直身体坐着,微微有点颤抖的手,泄漏了她的紧张。
真是个单纯的、被保护的太好的大小姐。
他唇微抿,有点不屑。
她气有点急喘,咳嗽了好几下。
这应该不是紧张过度吧?
“中国的电影院里总是很多不守规矩的人抽烟,不适应?那我们就出去吧。”他比较期待出去,一男一女看电影,太有让人无谓遐想的空间。
“不、不用了,我、我……没有不舒服……”脸色有点泛白,却还是死撑着。
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只是问,是否不适应,她回答,没有不舒服。
尊贵的大小姐,适合包下整个电影院,“舒服”的观赏电影!
他笑,笑得温润。
“没有不舒服就好。”
全程,他一言不发,顺利看完整场电影。
身边的人,不安、局促、紧张,在他眼里,都是一个无谓的人,在做无谓的情绪挣扎。
只是,他有点纳闷,为什么九年了,她还能对他保持“好奇”?
出了电影院,天色已经渐晚,他抬手看了一下手表,礼貌性的问问,“需要一起吃晚饭吗?”
“好……”她怯然的回答着,惶恐着他是否只是随口问问。
确实,他是客套的随口问问。
开车,将她带到有点嘈杂的自助烧烤店。
望着她坐立不安的样子,暗笑,希望她就此知难而退,九年后的他,不再是可以让她随意戏弄的人。
她欲言又止。
“吱—吱—吱”烤肉发出了阵阵袭人的烟雾。
整个大厅里都弥漫着熏人的烟雾,啤酒干杯声、男人吆喝声,此起彼伏。
“咳、咳、咳。”见到她努力隐忍,还是忍不住咳嗽出声的样子,狼狈极了。
暗笑。
嘴抿,抬眼,微讶,“不舒服?”
“没、没、没。”她赶紧摆手摇头,极力撇清,又脸色带点不舒服的苍白的样子,可笑极了。
又是欲言又止。
他叹口气,放下筷子。
可能是道上混久了,他喜欢别人干脆,即使带些粗鲁也可以,只要不这么折磨他的耐性就可。
望着她,双眼无波,静静的等她接下的话。
“你……你……”
努力微笑,让自己显示的很有诚意听她说下去。
她深呼吸了好几大口气,闭上眼睛,深怕自己再失去勇气,迅速的问,“九年前你为什么失约?”
眼睛惶惶微张,生怕见到他难堪的表情。
他微讶,九年前失约的不是她吗?敛色,不形于容。
微笑,示意她先说下去。
谁先亮底牌谁先输。
“我、我、我……一直等你,一直等,等了五、六个小时……后来、后来……”她眼泪欲挂不滴的样子,惹人怜爱极了,可惜,他没有任何感觉。
九年前等了她五个小时的人,是他。
“你真的……真的讨厌我到这样的程度吗?……宁可……”眼泪划下,微顿,“也不肯跟我走……”
“你在哪里等我?”这个问题,是他唯一好奇的问题。
“不是……中杏公园……吗?”她微困惑,难道他其实连约定也忘记了?不是失约,只是忘记了?
很好,原来是一场大乌龙。
微笑,眼无波,情无动,“对不起,我忘了。”
初次相遇时,那种带点冷然,想逃,原来是这么荒缪的情绪。
她的嘴微张,一会儿,沮丧的垂下肩膀。
“对不起,那时候我不该走的那么慌忙……如果还在这里……我或许可以……帮上忙,你也……不至于、不至于……”她难过沮丧的神情这么显而易见,想让人忽略,也比较困难。
她以为她是可以救赎世人天使?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他正色。
不可否认,曾经他是需要她的救赎,但是,他的手臂上粘上小嫒的血以后,他就不再需要了。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救赎,命运不能依靠别人,必须自己创出一条血路来。
与其说,这是阴差阳错的错过,不如说是命运的安排。
她眼垂下,难受、心疼,在她眼里流窜。
睫毛上都是水雾在闪烁。
为什么他要莫名奇妙去承担一个莫名奇妙的女孩的心疼?真是莫名奇妙。
九年前,他可以冷漠,睬也不睬她,九年的他,不会这么任性,任何人都有利用的价值,没有榨干之前,不能轻易放弃。
他的手在桌面上微敲,笑容深遂。
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有点苍白。
昨天晚上,呼吸很不畅快,心绞有点微拧,辗转难眠。
扑点薄粉,刷上胭脂,点上唇彩,镜子里的自己,已经看起来没有半点不适。
拉开大衣橱,手指一点点跳过一件又一件的衣服,停留在一件白色洋服身上。
拉扯过来,比了一下,不行,今天穿白色会和新娘的白纱撞色,重新挂了回了。
穿上一件粉黄色连衣裙,带着水晶耳环,水晶项链。
这样……应该可以吧?化了淡妆,不会嫌的太素雅,只带水晶系列的首饰,应该不会嫌的太奢华。
……这是第一次,以伴娘的身份参加别人的婚礼,有点小小的紧张。
微笑着,将贺礼送上。
中国人流行直接送人民币,不太习惯,经过精品店的时候,挑了一对精致的老夫老妻陶瓷娃娃,将红包包在内侧。
“这么客气干嘛,说起来还是你帮我忙呢。”今天的韩笑阳,经过精致的妆容,美丽得惊心动魄。
“是啊,幸好你过来救场。”另一个伴娘叶桑已经亲热的挽住了她的手。
抿唇,带点无从适应的羞涩。
听说,原先的伴娘今天早上出了点小意外……发现自己“中奖”了……
中国人有很多怪的习俗,比如,如果伴娘有孕在身的话,会冲撞新人。
所以,一大早,她就被指派了任务。
“我、我很笨的,第一次做伴娘,做错的,你们一定要告诉我。”她有点惶惶的说。
“没关系拉,很简单的拉。”韩笑阳开心的掀起自己的白色面纱,指指关得很严密的闺房,“你只要和我的姐妹淘们死守住这里,别让潇亦然他们这么轻易闯进来就可以了!”
这么简单?守门?死守?
“笑阳,可是你自己说的哦,能耍他们多久就多久,到时候可别替你老公难受哦!”一个姐妹淘嚷嚷着。
“放心好了,能榨多少是多少,不管是脑力还是体力或者财力,通通榨干他们!”韩笑阳笑得眼睛一闪一闪,煞是迷人。
屋里连新娘,加她,共十人,轰轰闹闹,笑成一团。
她站在门边,虽然不能马上热络的参与她们,不过,望着别人的快乐与幸福,自己也会觉得很幸福。
“砰、砰、砰。”敲门声。
“各位女士们,可否开一下门?”外面传来温润如玉的声音。
是他的声音,柏文清……今天,他居然也是伴郎。
微讶,还来不及反应,叶桑已经闪到她旁边,接口道,“为什么我们要开门?诚意都没现,居然叫什么门!”
“当然!当然!”听得出,今天他的心情也很好。
十个红色的红包通过门缝塞了进来。
里面的财迷们赶紧围成一团,开拆红包,一个红包一张支票,每张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元。
她顿时怯然,新郎出手也太阔绰了吧。
叶桑对她进行恶补过,一般大陆的开门红包并非很大,一百元,算正常,五十元算平常,如果只有二十元……那么,你可以直接拿钱砸到新郎脸上了。
“哇……”显然动容的不止她一个。
“好有诚意!直接开门?”姐妹淘里已经有叛变的声音了。
“这么怎么好意思继续虐下去?”果然,有钱好办事。
新娘对新郎砸钱引起内部矛盾,借此轻易迎娶一举,极度不爽,勾勾小指,在叶桑耳边低语了几句,叶桑不住的低笑,眼里有浓浓的兴奋。
她隐约听到,“……能整多惨就整多惨……”
“潇亦然!”
“在!”门口紧张兮兮的声音。
“我们唱一句,你做一个伏卧撑哦,并且要‘嘿嘿’应我们两声哦。”叶桑鬼灵精怪的说着。
“没问题!”新郎应答高昂,显然对自己的体力很有信心。
扑通一声,听到新郎已经不顾形象的卧地撑住自己。
“那我开始硌!”叶桑做了一V字手势,小声的说,“姐妹们,还记得我们小学时唱过的‘咱们工人有力量吗’,会唱的跟着我唱哦。”
“咱—们新郎有力量!”
外面怔愣了一下,新郎还是硬着头皮应了两声,“嘿嘿!”
两个俯卧撑的声音。
“每天每日工作忙!”
“嘿嘿!”
又是两个俯卧撑的声音。
“咱们新郎有力量!”大家已经开始一起喧闹的唱了起来,唐筱筠抿嘴忍笑,跟着大家拍着手合着节拍。
“嘿嘿!”可怜的新郎。
“每天每日播种忙!”
两声“嘿嘿!”在苦苦挣扎中喊出来。
“补了元气献体力!”
外面哄堂大笑。
尴尬中,那两声“嘿嘿!”微不可闻。
“怎么,献不动体力了?”叶桑,挑眉,声音高昂,厉声质问道,“为什么嘿嘿两声没有了?”
“嘿嘿!”新郎忿忿的用力猛哼。
新娘正悠闲的翘着自己的手指头,欣赏着美甲,对她未来的老公毫无同情之心。
好可怜的新郎,唐筱筠忍住了自己生平第一次有狂笑的冲动。
“献了体力献蝌蚪。”
新郎狂汗,这群女人……
“嘿—嘿!”他没力气了,身心折磨!
“改造得世界变呀变了样!”
“嘿嘿!”
……
接着又玩了情歌接龙,门口的男士们献智又献慧,终于又熬过了一关。
……
再接着,玩脑筋急转弯,新郎被唬弄的一个头两个大。
……
再接着,玩肉麻兮兮的当众示爱……
……
再接着,玩……
足足一个小时过去了,男士们还是被一道房门挡着。
新郎已经非常没有骨气的和伴郎小声说,“你们在这先耗着,我从下面爬管道和窗户上去好了。”
柏文清一下子逮住了这非常没骨气的新郎,取笑道,“前几天不是还说自己有婚前恐惧症,夜夜睡不安稳,怎么,这会儿这么盼着娶老婆?”
“兄弟,别闹了。”新郎已经郁闷、沮丧到了极点。他真的有这么招人厌吗?里面的女人们分明是整他。
结婚好累……
新郎垂头丧气,做好姿势准备爬管道……
他的肩膀被后面拍了两下,潇亦然回头对上了柏文清满是笑意的脸。
“给我五分钟!”
五分钟?柏文清到底是看不起他的能力,还是看不起里面这群恐怖的女人?
不理他,蹬上管道……呜,居然滑了下来……再蹬、又滑、再蹬、再滑……
完了,他干架身手了得,但是做蝙蝠侠……好象不行耶……
后面一阵干笑声。
MD柏文清。
被暗骂了的人还不自知,朗声对着里面的女人们说,“我这里有份大礼送给新娘哦,麻烦派个代表出来!”
“砰—砰!”闪电一样的动作,一个女孩已经被忽得跌跌撞撞的推出了门口。
女孩被里面推挤的力度太大,一个脚步不稳,扑了上前,她本能的胡乱一抓,扑倒在地面。
旁边男士们笑成一片。
完……蛋……了!
唐筱筠丢脸的趴在地上,努力找寻着最近的地洞,好一头栽进去。
“可以放开我的裤子吗?”
好熟悉的对白,她一呆,发现自己的手正紧紧的抓住某人的西服裤管。
此时此情……同人同物……似乎在重演着九年前公车上的那一幕……
这一次,他不再冷若冰霜,他眼里含笑,递过了一个深蓝色的条纹手帕。
她呆呆的伸手接过,掌心的手帕里,有他温暖的温度……
他握住了她的臂膀,扶她起来。
第一次,他们这么接近,近到可以闻到他清爽的男性气息。
心,万马奔腾一样狂跳。
始作蛹者却并未细辩她的慌乱,他拉过她的手。
他的指尖滑过她的掌心,她象触电一样,一阵激颤。
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物出现在了她的掌心。
他微靠近她,靠近她的耳,轻声说,“送给新娘,告诉她,如果她不想太丢人的话,一定不能当着你们的面拆开。”话语间,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不太暧昧,却足以使她头脑乱得不能思考。
傻傻的接过礼物,愣愣的交给韩笑阳,分神的望着新娘不以为然的拆开礼物。
“啊—啊—啊!”三声惨叫从新娘的口里惨不忍道的发出。
她惊吓的赶紧望向韩笑阳,当然……也看清楚了她手里的礼物……
糟糕!她忘记柏文清提醒过,不能当着她们的面拆……
里面一阵慌乱。
“你、你……你……太不争气了!”姐妹们用手指指着新娘,用眼睛控诉着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新娘惭愧的低下了她的头。
“马上放行!”搞清楚了状况的女人们,手忙脚乱的打开房门,对着尚在一团迷雾中的新郎展开最最亲切的笑容,“亲爱的新郎,请——”
什么状况?
新郎一团雾水,被众人拥着,就进了房内。
什么状况?
新郎对上了新娘冷冷的带着怨恨的眼睛,大大的冷颤了一下。
旁边的柏文清,唇一抿,赶紧躲到安全位置上,以免产生战乱秧及“无辜”。
“潇亦然,你、好、样、的!”韩笑阳磨牙着。
潇亦然愣,又怎么拉?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的望向韩笑阳因为气愤一直在颤抖的手。
她手里拿着什么?
惊恐,汗。
“不是我出卖你!这件事,我对谁也没说!”他赶紧撇清,狂汗。
“你对谁也没说?!”韩笑阳气愤的将手里的“小礼物”砸到他面前,“你没说?你兄弟会拿这样东西过来示威?!”
潇亦然尴尬的捡起根本不应该出现在婚礼上的小礼物。
一双婴儿的鞋袜。
“老婆,我真的没告诉老狐狸你有了!”冤枉啊!别窦娥还冤。
XX……☆……XX(哄老婆、求饶就直接省略)
唐筱筠好奇的望着在门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柏文清,这样的他,前所未有的开朗,一扫平时眉宇间淡淡的阴唳。
“你怎么知道……她有了?”真的很好奇。
他心情很好的拍拍她的头,“小女孩,这种事情你不懂的。”当一个男人陷入爱河,基本智商等于零,从潇亦然最近常常傻笑,看见路边的小孩子就眼睛发亮的样子,怎么瞒的过他?
他……拍她的……头……
异样的温暖由脚底一直涌现心间。
单恋一个人,当喜欢的人不经意的一个动作,都能牢牢的刻入你心中,引起深深的波澜。
脸薄红,眼眸里有雀跃的神采在跃动。
接受到了她眼里异常的光芒,他尚放在她头顶的手一顿,不着痕迹的放下,神情自若,疏离的一笑。
她眼一黯。
“出发了!”他淡淡的越过她身边,走向新郎。
为什么他的一言一行,总能轻易牵绊她的情绪?
深呼吸一口,一扫失落,抹开温婉的笑容,和叶桑拖起了新娘长长的婚纱。
突然人群一阵骚乱。
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立在了新娘的面前。
他暖暖的笑着,眼里有深深的祝福。
“齐宽……”新娘眼框一热。
“笑笑,新婚快乐!”男子微笑着扶正新娘胸口有点斜歪的胸花,“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新娘。”
新娘水雾划下了泪框。www。xiaoshuotxt.Net
“笑阳,今天是大婚的日子,不能哭鼻子哦。”叶桑提醒着新娘,唐筱筠却听到了叶桑自己也梗着喉间。
“做别人妻子,要脾气温顺点……不要太调皮……”男子和熙的笑着,“如果潇亦然欺负你了,要记得,哥哥永远会支持你。”
一声哥哥,叶桑泪流而下,心疼着自己苦苦爱恋着的男人。
“走吧。”男子拍拍韩笑阳的脸颊,宠溺的说,“别误了吉日。”
松开新娘的手,男子微笑着退到了一边。
新娘继续往前走。
一步一个眼泪。
“新娘,记得出家门前,不能回头哦。”后面有个姐妹淘提醒着。
这是出嫁的习俗,不能回头,不能回头!
快步出家门最后一步,新娘带着泪光,还是回了头。
她和男子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彼此微笑着。
对不起,在我们的爱情里,我提早退场了。
不,是我先松开了你的手,造成了今日的遗憾……
……
韩笑阳,你一定要很幸福很幸福。
韩齐宽,你也一定要很幸福很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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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受了刚才一幕的刺激。
“潇亦然先生,你是否愿意娶韩笑阳小姐为妻,一辈子爱护她,不论……”
“我愿意!”神父还没说完,已经遭到心急的新郎打断。
神父一顿,转向新娘,“韩笑阳小姐,你是否愿意……”
“她愿意!”又是新郎急急的打断的声音。
礼堂里轰笑声一片。
好丢人的新郎。
神父忍不住怀疑,这是不是一场逼婚而来的婚礼啊……
“我愿意。”清脆的女声静静的响起,韩笑阳坚定的握住了潇亦然的手。
新郎明显松了一大口气。
一片掌声。
他们好幸福好幸福。
唐筱筠感动的眼角湿润。
“姐妹们!抢花球拉!祝福下一个姐妹哦!”新娘开朗的声音响她,她背过声,快乐的做了向后掷花球的动作。
很多未婚的姐妹雀跃的站在了新娘身后,摩拳跃跃。
唐筱筠笑着退到了角落边,正好对上一双错谔的、难以置信的眼睛。
一个长着绝世样貌的男子,他的气质贵气、清澈的难以言语。
“你好,我是——爱新觉罗.云楚。”男子眼睛一眨也不眨盯着她的脸。
在他的放肆的目光里,她却无法有半点不悦的情绪。
大概因为,他的眼睛太清澈,不带一点点情色。
“你好,我是唐筱筠。”她细声细气的介绍着自己,这个男人真的不是普通的好看,与气质不凡。
他的名字好长哦……中国人的名字不是最多四个字的吗……
“唐筱筠?”他有点怪异的木然望着她,最后,他的眼睛落在了她眉心上的一点小巧的美人痣,淡淡的失落后,真诚的笑容浮上了他天地为之失色的绝世面孔,“你和我妹妹长得很象,简直一模一样。”
很自然的,她马上相信了眼前对她来说算陌生男子的话,“有她的照片吗?给我看看好不好?她在哪里?”有点小小的兴奋,居然世界上有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我……没有她的照片……我想……这辈子,我也不可能再见到她了……”清澈的眼眸浮上了淡淡的遗憾。他和他妹妹隔着的何止是千山万水的距离,还有三百年的时空距离。
很想安慰他几声,刚想开口,忽得,她手里落下了一个从天而降的花球。
“哇、哇、哇……”一群女人冲向了她。
错谔间发现原本站在她身边的男子,早已经悄悄消失不见。
“哇,筱筠!下一个轮到你了!恭喜恭喜啊!”喧闹的声音吵得她头脑发胀,为什么恭喜她?
“哇哇哇,筱筠你不会才23岁就想把自己嫁了吧?!”
“有没有男朋友了?”
“你们交往稳定吗?”
什么和什么啊,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莫名其妙的令人诧异极了。
混乱间,她望向远处的他,柏文清。
突然,心一惊,他的眼里有很浓重的阴郁,他怎么了?
他的眼眸一直阴晴不定的盯着马路对面。
不由自主的向他走去,顺着他的眼眸望向了马上对面。
一个长得很艳丽,身材惹火的女人在向他神秘的挥手。
那张脸她见过,九年前,这个女孩曾经甜蜜的扑向他的怀抱……江文嫒。
一辆公车而过。
那个女人不见了,仿佛一切都是幻觉。
……
但真的是幻觉吗?
……
他脸色阴沉的拨了一窜号码,“帮我确认一下,九年前,X月X日XX医院是否有一位16岁的少女下身出血过多而亡……有消息了马上联系我。”
……他和江文嫒……后来……怎么了?
她捧着花球,呆呆的立在原地。
心脏无端紧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