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蜗婚(238)
至少,我不再需要和温安年有太多交集了,孩子一旦治愈,我还是选择和之放在一起,依然是一家三口,依然是相夫教子,和我们曾经憧憬的梦中景象是一样的。
会有一栋不大的小楼,门口大片的草坪,孩子和小狗都在草坪上嬉戏,而站在我身边微笑看着孩子的男人是杨之放,他的新年情歌会每年的除夕夜如期而至。也许他就在我耳边低唱,唱给我听,这些都是我最私密最珍贵的温暖。
经过了前期的一系列准备后,孩子和温安年的各项指标均很稳定正常,手术在几个医生的安排协作下可以顺利进行,温安年性情也大变了,可以说是充满了母性的情怀。他抱着孩子逗着怀里的孩子,用胡子轻轻的在孩子的小手上来回磨蹭,温安年脸上都是温情的笑。
再冷漠的男人即使能过得了美人关,也过不了儿子关。
不得不承认,血浓于水,孩子在温安年的怀里,就算是打针,孩子都不哭也不闹,多么勇敢的小男子汉啊,小拳头捏的紧紧的。这让在一旁的我和之放都看不下去了,这是一幅温馨的场景,虽然是出现在医院里,可我们三个大人在一起,都是饱满了对孩子的爱。
如果不是孩子,我想和我温安年将是老死也不相往来了吧。从内心来讲,是非常的恨他的,恨他做过的那些无情无义的事,恨他始乱终弃背信弃义,恨他合着秦汤汤做出来一系列针扎刺骨的事。
爱过也恨过,最后终将是要归复到最最平淡的情愫里。便是我忘记了他,他亦忘记了我。只是这个孩子,虽不能称为爱情的结晶,但也至少告诉我,曾经确实是着了魔一样迷恋上过这个男人,为他受了那些穷和苦,那些蜗居的岁月里,最朴素的衣衫和最苦涩的饭菜,我们依然温饱不缺一般甜蜜。
到最后是他负了我,我也终究还是负了他。
他没有像当年承诺的那样爱我,我也没有像我当年说好的那样执念他。
在温安年转身的时候,我没有稍作停留,几乎在同时离去,牵挂的不过都是我自己幸福不幸福。婚姻里,谁不是自私的一份子呢,没必要对方背弃自己了仍旧念念不忘,那样的人,能有几个,甘心在对方抛弃自己之后仍付诸热心和热情。
那条丝袜出现,到底是应该的,不过是人生中的一场小小的考试,温安年见了丝袜投入了秦汤汤的温柔乡,而我见了丝袜之后,利刃相向毫不心软。
是命里注定的吧,多少爱与情之后,都平复成了荒唐,那些年的恩恩爱爱,都是一场盛世闹剧,连同着两个家庭两对父母,都被我们的闹剧伤了心。
逝去的父亲,如果看到女儿这样的一幕,到底是伤心,还是宽心呢。
在手术将要进行的前一个晚上,公寓的门被敲的砰砰直响,没有预料到会是谁深夜探访,在北京我们并没有认识的人,我从沙发上起身开门,我见到了我最最不愿意见到的女人——秦汤汤。
怎么她会出现在我的面前,她也来到了北京?
我几乎是毫无防范,开了门有那么几秒我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瞠目结舌吧。孩子的手术前一晚她上门,这让我非常不舒服,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兆头,至少她秦汤汤来绝对没有好事!
秦汤汤戴了一副大大的墨镜,挎着一个爱马仕的包包,不知道是正品还是淘宝货,她悠闲地摘下眼睛,露出了她浓浓的眼妆,我只能看见眼妆,眼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你怎么来了!”我极度冷冰冰的口吻,那是拒人千里之外的语气。
秦汤汤一点也没变,甚至是更嚣张了,她推了推我,直接就进来了客厅,四下打量了一番,说:“你少自作多情了,我可不是来找你的,我和你的帐早就两清了,我是来找温安年的!”
“他不在,出去有事了!”我冷漠地说。
此时之放和孩子在医院,我也是回来收拾东西,厨房里煲了一锅鸡汤,等着汤好了我就带去医院,温安年也在医院躺着,这时公寓里只剩下我和秦汤汤。
“听说你不是和那个美男要结婚了吗?怎么,欲求不足,又来找你的前夫温安年啦,我听说温安年晋升啦,我就想找他叙叙旧,没想到一路跟来,他居然和你在北京。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秦汤汤一屁股大大咧咧地就坐在了沙发上,脱下了她那足足有十四寸的高跟鞋。
我站在门边,指着门口说:“请你马上离开,不然我叫保安来。”
“你也就这么一点本事,叫保安叫保安,我又不是坏人,我是你前夫的前女友啊,你怎么一点也不热情欢迎我。没有我的介入,你能这么顺利跟个美男走吗,你得感谢我,对吧?”她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嚣张地抽起烟来。
我没有时间和她磨蹭,我也不想她知道温安年在医院的事,不能影响第二天的手术,我绝对不能容忍任何破坏孩子手术的事情发生。
忍吧,我对自己说,季素忍忍吧,最近也许是犯小人,还是忍忍为妙。于是我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装作是很虔诚地对她说:“过去咱们的是非都过去了,不过温安年真的不在这里,不信你自己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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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蜗婚(239)
她几乎是无视我的话语,鼻子嗅了嗅,说:“什么味这么香啊,你煲的什么汤啊,我肚子正好饿了,弄点给我喝。”
喝汤,居然还好意思要喝汤!她还真是一笑泯恩仇快意江湖了。我想忍忍吧,就当施舍一晚汤给阿猫阿狗之辈了。我板着一副脸色很不爽地往厨房走,没走两步她就光着脚在地板上走了过来。
“哎,不必你盛了,我自己去亲自动手吧,谁知道你会不会往汤里下药吐口水之类啊。”她扭了扭小腰,还伸了一下拦腰,真当是自己家了,径直就去了厨房。
我站在厨房门口,对她的熟稔动作十分无语,这就是圣人所说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她拿了个瓷碗几乎是将大半锅的鸡盛入了碗里,顾不得烫就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我看明白了,她一准是落魄了,仔细看她额头旁一块青紫,估计又是介入谁的家庭生活遭到了暴打。
早就警告过她,不是谁面对外面女人侵入自己圈子抢自己男人时脾气都像我这么好的,她双腿盘坐在沙发上,还不时地吸吸鼻涕,大口大口地喝着鸡汤,看样子是真的饿坏了。细细看她歪在地上的高跟鞋,鞋跟都磨了大半边没了,估计也凑合不到几天了。她那脚穿着这么高的鞋走了长时间的路,脚肯定也吃了不少苦。
此刻心里就一个字——该!活该!
她喝汤的声音特别大,像极了一个星期没吃东西的人吃拉面的声音,咕噜咕噜的,吃完了嘴一抹油将碗递给我,极豪爽地说:“再来一碗!”样子像武松喝三碗不过冈喝完去大虎一般。
我磨磨蹭蹭没有起身,我心里还在盘算着怎么让她走我好赶紧去医院,明天还有手术,我回来是不能耽搁的,我还要好好陪陪孩子,手术稍有差池,我这个做妈妈的将怎么办。就算是为我的孩子积德吧,我想忍忍就过去了,这时候千万不能犯什么事弄得大惊小怪的。
不经意看到她脚后跟上的一个大血水泡,看来她也真够狼狈的,怎么就又找到了温安年呢,我也不去再想了,给她盛了一碗汤。我抬头看墙上的壁钟,已经快晚上八点了,我还急着要赶去医院,再不去医院病房就要关门了。
而秦汤汤似乎压根都没有起身要走的意思,她喝完了第二晚汤,居然就靠在沙发上打着哈欠,一副睡意飘忽的样子,丫的不会准备在这里要凑合一夜吧,我可没时间再伺候她了。她双腿盘在沙发上,抱着一个绿色的方格子抱枕,背下还垫着一个靠枕,闭目养精的神态。
不得不佩服她,居然对我都没有一点儿的防范,我敢说如果我现在双手掐住她的脖子,她都没来得及反抗,她也是吃住了我的软肋,瞧她洋洋洒洒舒服的模样,我看着就厌恶。我上前推了推她,当然,我没有用手推,我用的是客厅里的一个瓷花瓶。
她摆了摆手,眯和着眼睛,手还覆在额上,说:“怎么了,又有什么事啊,我吃多了撑了累了想靠一下不行啊,怎么这么小气!好歹我们曾共侍一夫过啊!”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我来火了,忍忍忍,忍是他妈的王八蛋!
直接用脚吧,我拿脚踢了踢她的脚,但绝对不是故意的,我踢到了她的那个大血泡,当时泡就破了,她几乎是一瞬间就从沙发里跳着坐了起来,抱着左脚就开始呜咽,喊着疼,她要残废了之类的话。
我本来还有些底气不足,见她张牙舞爪,豁出去了,我硬着嗓子说:“谁叫你不走的,你还赖这里了,我马上就要出去了,你赶紧走吧,我也不是故意要踢你痛处的。”
秦汤汤撩拨了一下长发,眼神犀利地看着我,手还捂着左脚,她说:“行,我走,不过你告诉温安年,我明天会去找他的。麻烦你借三百块钱给我,北京这地太大,不坐出租车我找不到我下榻的酒店。”
我从皮夹里抽出了三百块放在她腿上,其实她也不需要再伪装了,我已看穿了她的狼狈,真怀疑她走出了这个公寓她今晚会无处容身,三百块,在北京也只能是凑着住一夜。
凭什么要对这样的女人心软呢,没有她,社会将会和谐很多。她如斯的境地,或许只有天知道,利欲熏心的女人终究会有这样的下场,越是想得到的越是得不到,这就是最大的惩罚。
我淡淡地说:“你走吧,温安年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他和你就更没有关系了,季素。”秦汤汤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补上了一句。
我不屑地瞟了她一眼,准备合上门,想了想,送了她一句:“好自为之。”
合上门,从猫眼里看到她离去,她已没有了往日里的骄傲和嚣张,不知道她究竟在北京遭遇了什么,似乎所有的棱角都被磨灭了,都没有一年前那个不可一世的气焰了。时间总是能改变人的吧。不管你多么的牛逼哄哄,在时间的面前,不得不低头。
或许,每个人都该拷问自己,做过什么,对得起谁,又伤害过谁。
将剩余不多的鸡汤装好,拿了件大衣,就乘出租车去医院,在途中,从车窗里看见了秦汤汤站在路口,此刻北京的夜晚,天还很冷,我看见她赤着脚,高跟鞋拿在手上,茫然无依无靠的样子,准备对出租车师傅说一句停车,但出租车已拐过了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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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蜗婚(240)
秦汤汤到底遭遇了什么落得如此的境地,并不得知,如果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狼狈。她拥有一套房子和一笔存款,这都是温安年和我为她买的单,她应该至少是过着高枕无忧的日子。
她一定又故技重施了,可怜之人向来是必有可恶之处,她肯定是在别的男人那里受了挫,于是又想巴望着回到温安年的身边,可能温安年是她遇到过的最愚昧的男人,至少是最容易骗容易得手的。
当温安年再一次重遇秦汤汤,他会动心会心软吗?我思忖着,其实这些有何我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温安年好好配合做完骨髓移植手术,他爱和哪个女人好爱被谁继续蒙骗,那都是他的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谁能成为谁的军师和指挥呢,不过都是自己是自己的将军,自己引领自己前进和冲锋。即便是阵亡,那也是自己与自己的战役,没有士卒,没有护卫。
出租车师傅主动搭讪,问了一句:“你是外地人吧,来北京求医的吗?”
目的地去医院,不是求医看病又怎么会往医院跑呢,师傅一口京腔,地道北京人。北京的出租车司机大都是北京本地人,所以,坐在他们的出租车上很放心,本地人就是活地图啊。
“我的孩子生病了,这次来北京是要做手术的,明天的手术,我给熬了一些鸡汤,希望明天的手术能顺利完成!”我怀里抱着鸡汤,心里想着手术的事。
“吉人自有天相,手术肯定能顺利的!你就放心!今年我老婆也生了一场大病,做化疗头发都全秃了,她一开始还死活不愿意做化疗,就怕掉头发,后来她说了句玩笑话,说非得我也把头发给剃光了成秃子她才做化疗,要我陪着她一起成光头,结果我就心一横,把头发给剃光了,成一光头。您不知道啊,我那老婆,她到乐呵呵地去买了一顶忒漂亮的假发戴着了,可怜我,就真成一秃子了。”师傅说着将头顶上的帽子摘了下来,露出了光秃秃的头顶。
但我觉得这是我听到的动人故事,丈夫为了癌症要化疗的妻子,因为她害怕化疗后光头,丈夫可以陪着妻子一起剃光头发,那就是一对秃子一对光头了,多么好多么真多么的朴实。我眼中隐约闪出了泪光,真好。
“师傅,你是一个好丈夫,你的妻子也很幸福,祝你们白头偕老。”下车的时候,我对出租车师傅说,师傅听了点点头腼腆地笑了笑。
这就是最最平凡的人的爱情生活,一个城市里的出租车司机,没有什么大富大贵,很平淡的生活里,总是有最感人的故事。我们也不能保证,在大难来临之际,身边的另一个人能否为陪伴我们度过最最艰难的岁月。
忽然就想,如果换做是之放呢,是他呢,他会愿意为我剃发陪我光头吗?
想到孩子几次做的化疗,头发也掉光了,幸好他年纪小,他并不懂得头发的含义,几个月大的孩子,他又能体会到多少大人的世界呢。
孩子的世界里,只有糖果和玩具。
急忙往医院走去,孩子和温安年都在病床上躺着,之放陪护在他们身边,鸡汤被秦汤汤喝了一半,所剩不多,我想想还是给温安年喝吧。
进了病房,之放在给孩子唱童谣,孩子睁着眼睛乖巧地看着之放,这让一旁躺着的温安年气得胀鼓着眼睛瞪着。
我进去喊了一句“鸡汤来了。”
之放爽朗地笑了起来,说:“原来不是季素来了,是一个鸡汤来了。”他贫嘴,孩子见我来了招摇着小手,放下鸡汤,走到小放的床边,逗了孩子几下。
又对之放说:“叫你贫嘴,今晚不给你鸡汤喝。”我把鸡汤盛了一晚给温安年,想想还是没有把秦汤汤来过的事告诉他,免得节外生枝。
温安年连喝了两碗鸡汤,然后就合眯着眼睛睡下了,我知道,他根本都没有睡着,他虽然背对着我们,但是他一直都是清醒着的。
这边的病床,我和之放都绕着孩子,这多像是一家三口。
我们逗着孩子,然后都反被孩子一个表情给逗得哈哈笑,这样的气氛,会对缓解第二天的紧张手术有好处,我给自己和孩子都在鼓劲,手术之后,我们会比今晚更幸福,孩子会从此后有个健康的体魄,快乐的成长。
我们都忽略了温安年的感受,即使是两碗鸡汤下肚,依旧没能让温安年的情绪变得舒适和安逸,我敏感地看到温安年的肩膀微微抖了几下,听到了小声的啜泣声,温安年一定是哭了。
我走到温安年病床边坐下,给他递了一张纸巾,他夺过去胡乱擦了几下扔在地上,赌气着说:“要你管我!”然后闭紧了眼睛,下一个动作就是把被子拉过了头盖着严严实实的。
起初,我真以为他是被第二天的手术给吓着的,据我了解,从小到大,温安年是没有做过什么手术之类的,我猜想他是有些害怕了。而且这次手术他为了不让他爸爸担心,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家里的人,对,他总是一个孝子,一直都是。
我推了推他的肩膀,我给之放递了一个眼神,之放就开始哄孩子睡觉,我坐在温安年的病床边,想说一些安抚宽慰他的话,我生怕他在这个时候要临阵脱逃不做手术那就麻烦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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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蜗婚(241)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想你父亲了,要不你打一个电话回家给他老人家。”我努力用着我最柔和的声音对温安年说。其实我真正内心里是万分想揪着他的衣领揍他一顿,多大个人了,还没有个孩子勇敢,做个手术大男人还哭!
他这样一哭,让我完全没有了阵脚,会让我慌乱,我最担心的就是手术时温安年这边要出什么差错,幸好事前我就没收了他的手机,断绝了他和外界的联系,如果他想和家里打电话了,那么可以和我说。
他摇摇头,在被子里闷着不出来,也不说话,但看样子,他的情绪是更加的不能控制了。这到底是怎么了,我试着再让自己耐心地拍了拍他,我说:“你别怕,手术时你不会出什么差错的,你放心好了,就是疼一会儿,很快就好了,为了孩子,你就忍一忍,过了明天,万事大吉,你需要什么我都替你办到!”
他没有反映,依旧是把头埋在里面,真是个缩头乌龟,情绪没有一点的缓和,像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我火大了,我冲着他说:“温安年,你多大个人了,你懂不懂事啊你,孩子还那么点小,明天就手术了,我压力多大你知道吗,你哭哭啼啼,吉利吗?我和孩子还没死呢,等我们要是死了你再哭个够吧!”
这一招果然奏效,他没有再抽了,揭开了被子,胆怯而又小声地说:“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们像一家三口一样,而我呢,两碗鸡汤打发我!我也是个男人,老婆孩子,你们原来都是我的!现在,都成了他的!”
弄了半天温安年是吃醋了,他看着我们三一家三口幸福的样子,他可不干了,他心理不平衡,肯定是想着老子在这里躺病床上,你们三个反倒像是一家人天伦之乐似的。
我当时特想回敬他一句:“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但是想想,我低声下气地说:“我们是在哄孩子开心呢,孩子心情好,早点睡觉,明天手术才能有条不紊进行,你和自己孩子还争风吃醋吗?”
在说到“自己孩子”四个字时我用强调的声音,温安年他心领神会,想想也是,不管怎么样,小放是他温安年的骨肉,流淌着的是他的血脉。他到底还是孩子生物学上的父亲,他有些心安理得了,点点头。
见把他劝得差不多了,我也松了一口气,阿弥陀佛,老天保佑不要再出什么岔子了,顺顺当当手术成功吧。
给妈妈和季飒挂去了一个电话,顺便又问了问贤芝的近况,贤芝很配合医生,也许她懂得我的不易,不想再给我添加麻烦,季飒中途去看过贤芝一次,说贤芝气色变好了很多,人也长胖了,脸圆圆的,也许不久就可以从戒毒所里出来了。
那时,孩子也健康了,真真是团聚的时光了。
团聚多好,一家人在一起,无忧无虑,钱不是最重要的,只要家里的每个人都健健康康,朝气蓬勃,那么就足够了。这世界上金钱和物语那是无穷无尽的,什么叫做富裕呢,知足的人才是最富裕的。
我不盼望着大富大贵,即使之放有足够的金钱和积蓄,但对我都不重要,他爱写歌,那么就一直写下去,如果哪天他不想写歌了,那么回来,回到家里来,即使他不挣钱,他只要恋家,我们都一样的生活。
经历了这些事,有大难也有大悲,方懂得,珍贵的是人的内心和灵魂。
夜深之后,我们都安静了下来,都归服到了一种静默,唯独只有孩子是真的睡着了,睡得很香甜,他一点儿也意识不到黎明的到来,新的一天将意味着什么。我清楚,也许是生命的曙光,也许,是终结。每想到这里,每想到手术的意外性,回忆起签手术风险协议上那一项项罗列在那里可能发生的突发意外,我不禁还是会害怕。
害怕的,是死亡,是骨肉分离,是阴阳两隔。
如果可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多好,我可以预测到手术的结果,我知道,一旦手术出现了排斥或者感染,那么,孩子就没了。
没了,是什么样的概念,意味着,我将永久地失去这个孩子,失去这个老天赐予我一个来之不易的孩子,他的存在曾给我带来了太多的苦恼和挣扎,我不想再失去他。
之放趴在病床边渐渐睡去,我起身去了走廊外,掩面,悄悄地哭,走廊的灯照在我身上,我却觉得我全身都笼罩在黑暗里,这就是黎明前的黑暗吗?明明看到了希望,可希望却伴随着太多太多的不测风云。
“孩子,你给妈妈带来了太多的痛苦和欢乐,你知道吗?刚怀你的时候,我和你爸爸离婚了,我却有了你,那时我是真的不想要你这个孩子,因为我怕我看到你,我就会想到你那背叛了我的父亲。好不容易,妈妈鼓起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生下了你,我把你生下来了,我是那么的爱你,那么的宝贝,我以为此生我都不会和你分开了,你会像妈妈一样做父母的好孩子。可是你病了,妈妈曾自私地想把你占有为我自己一个人的宝贝,不让你父亲知道,我给你找了一个好爸爸,但你的病,需要你的父亲。妈妈是需要多大的勇气生下你啊,你不能在妈妈已经爱上你的时候,不坚强,明白吗?你一定要勇敢,像妈妈一样,手术不可怕,护士和医生会照顾你,你只要勇敢,勇敢!你是我勇敢坚强的儿子!妈妈为你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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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蜗婚(242)
我拿着手机,看着孩子的照片,照片里小放穿着迷彩服,笑得那么灿烂,我说着,眼泪就往下掉。
明明是不可以哭了,却止不住,在这关头,我害怕了,纵使说的再乐观,在那意外的面前,我不得不担忧了起来。
希望天可以快点明亮起来,最艰难度过的时光快点过去。转身的时候,看见之放倚在病房门口望着我,他眼里的神情是和我一样的,写满了悲伤。他的胡子有些乱茬,我懂得他的心是怎么想的,他和我一样地有些害怕。
我走过去,和他拥抱,我没有再哭泣,我想,我们都应该勇敢起来,我们在为孩子努力,我们必须坚强面对手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得去面对。
我不是一个人,我身后还有我的母亲,弟弟,还有之放的一家人,我们要挺过来。
贤芝还在戒毒所等待我的好消息,他们都是支持我挺下去的动力。
回到病房里浑浑噩噩地睡了一会儿,早上很早就起来了,给大家买好了早饭,八点多的时候,主治医生到了病房,安排护士将孩子和温安年都推到了隔离室去。我抓住了医生的手臂,没有说什么,医生握了握我的手,拍了拍的我肩膀。
我跟着后面趴在孩子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看着他进了隔离室,在做手术前的最后一项检查,温安年也随即被推进去了,他就在孩子的身旁。这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对温安年微笑,给你鼓劲加油,愿他能给孩子带来生存的希望。
这些日子,所有的期盼和希冀关键就看这一个上午了,手术顺利与否最后抉择,也决定了孩子的生命,当然,孩子的生命就是我的命根子了。我对自己暗示,我要相信医生,相信医学,相信孩子的顽强生命力。
经过一段时间的检查,孩子和温安年的各项指标都非常平稳,可以准备进行手术,手术的两名主治医生都在场做好了术前准备工作,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
上天保佑,一切顺利。
万万没有想到,秦汤汤会出现在这里,她像是一个疯子一样,披头散发的冲了进来,我都没有弄清楚她是怎么能够找到这里来的,这些都来不及我考虑,她就冲到了我的面前,看她脸上的污浊,她是一夜露宿街头的,灰扑扑的,嘴唇上泛起了一层白白的皮。
她抓住我,问我:“温安年呢,你把温安年弄哪去了!”
医生和护士都对我们望着,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却分贝很高,我拉着她,我说:“秦汤汤,这里是医院,有什么事我们去外面商量,走!”
我拽着秦汤汤的胳膊,但她的力气极大,一下就把我推到了医院走廊上的长椅上,医生都走了过来,说:“这里不是吵架的地方,还有重要手术要做,不要影响病人,有事请出去谈!”
秦汤汤站在原地,扯开嗓门就开始大喊温安年的名字,温安年温安年一声一声地喊,就像是迷路的孩子喊娘一样,我当时脑子都嗡了一下,我跳起来就抽了秦汤汤一耳光,然后我骂了一句:“贱人!你疯了吧你!给老子滚!”
这该是我长久来第一次发了这么大的火,她这样鬼哭狼嚎是要干扰手术的正常进行的,我也怒了,秦汤汤你可真是个狐狸精害人不浅,你把我害成这样了你还来祸害我的孩子。我推搡着秦汤汤,她见我打她,毫不示弱,就在门口扎牙舞爪朝我扑来。
明显我不是她的对手,幸好护士们人多,把她拉了开来,她嘴里还在喊着温安年的名字,说什么让温安年小心,意思是我要害温安年似的,还说我要借手术名义报仇害死温安年,借刀杀人之类的。我瞪大了眼睛盯着秦汤汤我说:“你妈的疯了,你吃错药了吗,你滚!”
之放从楼上跑过来,几乎是没有说什么话,看了秦汤汤一眼,就像是老鹰抓小鸡一样提着秦汤汤拎出了医院走廊,我长吁一口气,医生们又继续回复准备状态。
幸好之放在,他力气足够大,直接把秦汤汤给提出去丢了。
秦汤汤的手在之放的身上抓挠着,我又担心之放会被这个疯女人抓伤。
在这时,温安年竟然出来了,护士们还拦着他,他居然跑出来了,他问我秦汤汤在哪里。我看着他,说了两个字:“回去!”
他没动,我又朝他说了一遍:“回去!”
他犹豫了一下。
“你不回去,也许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儿子的忌日!”我冷语道。
温安年怔了一下,回了病房,终于可以放下了心,我是眼看着他们双双进了手术室,手术室的大门合上的那一刻,我的心才稍稍定了下来,之放还没有回来,一定是挡在外面防止秦汤汤又冒了出来。
我不了解温安年和秦汤汤在后来他们之间是不是又有什么交易,但是这些对我来说,都是狗屎,我只希望没有杂事去干扰这场手术,等手术完结,他们这对狗男女该怎么叙旧该怎么破镜重圆那都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了。
周围静了下来,我坐在手术室门口,等待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既紧张又激动,我多盼望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揭开口罩,对我说手术很成功,那该多好。
第二百四十三章:蜗婚(243)
之放回来后,坐在我身边,我看到了他眼角下面的抓伤,破了皮,有些淡淡的血在往下渗,这让我心疼了起来,一定是刚才秦汤汤抓伤的,这个女人,怎么就像是个恶魔一样阴魂不散,就好像季素是上辈子欠了她的。幸好没有被她破坏了手术,不然,功亏一篑,孩子的性命攸关是最重要的。
手术的时间越来越长,这让我紧张了起来,已经过了原先预计的手术时间,期间有医生和护士匆匆从手术室出来,然后又新增了医生进去,我双手握紧,手心里都是急出来的冷汗。
千万不能有事,一定要平安完成手术,老天保佑。这样在心里念了百遍千遍,生怕稍有差池,如果医生可以救活孩子的命,我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愿意。
之放搂着我的肩膀,我感受到他和我一样紧张,但他比我更镇定,他肯定地对我说:“季素,相信我,也相信我们的孩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度过,你要给孩子在手术室外鼓劲加油,你不能垮。”
我想到了什么,又急问之放:“那秦汤汤呢,她去哪里了,她一会儿还会不会跑来捣乱啊?刚才幸好你及时赶到,把她拖走,不然温安年真有可能被她带走了,谢天谢地。”我理了理额前的乱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没有关系的,医生都是北京最有名气最棒的医生,成功了很多例这样的骨髓移植手术,一定没问题,一定成功。我在心里安抚自己的心绪,身体渐渐停止了战栗。
手术时间足足延缓了一个小时,终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两位医生相继走了出来,主治医生摘下了口罩,表情有些沉重,说:“手术中间孩子的身体各项指标很不稳定,心率几次出现了骤停,我们都差点以为孩子会从手术台上下不来了,抢救了三次,又恢复了过来,所以,出血量很大。手术是很成功,但是孩子还没有脱离危险期,还有八道关需要闯,能闯的过来,才能说脱离危险。”
后面的一个医生说:“这是我们经手的最小的一个骨髓移植小患者,他很坚强,在手术台上三次他都顽强地挺过来了,我们医生都觉得这是一个奇迹,我们和他一起都不放弃,你们做父母的也要挺住,像孩子一样坚强,共渡难关。”
我听从医生的话,拉着之放的手,站在手术室外等着孩子和温安年出来,不多时,他们父子双双被推出了手术室,孩子的眼睛紧闭着,还在输着血,小脸很苍白,我多想把他搂在我怀里,让他乖乖地躺在我怀里入睡,我默念着:宝贝,加油!你是最棒的!爸爸妈妈为你骄傲。
孩子和温安年都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隔离了起来,我和之放也只能是隔着玻璃看孩子,孩子有时会突然地挣扎,我赶忙就叫来护士和医生,好几次这样反反复复的,每一次都足够让我的心像刀绞一样,生怕,生怕万一会有什么不测。
如同医生所说的,需要挺过八次危险期,度过了这八次,孩子才算是真正的度过了危险,这期间还可能会产生排异现场,甚至极容易感染,都会造成孩子病情恶化的死亡。
我和之放几乎是眼睛都没眨几下,都轮流守在玻璃窗外,温安年就躺在孩子的身旁,他侧着身子看着孩子,我不知道他心里是什么滋味。这么小的孩子,要受连大人都难以承受的痛苦,实在是太残忍了。
之放和我抱在一起,就坐在重症监护室外的长椅上,几乎都没有回过病房,就坐在外面,陪着孩子一同度过最艰难最关键的这72个小时,实在是累了就倒在对方肩上打一个小盹,稍微有点动静就睁开眼睛四下寻觅,迅速跑到玻璃门旁看孩子情况是不是平稳的,非要看一眼才能放心。
不眠不休,我们再痛苦,也比重症监护室里的孩子要好得多,他还那么小,他甚至都还不会喊妈妈,他就被送进了这里,他成为了最小年龄的骨髓移植手术患者,他是最勇敢的小小男子汉,承受了太多成年人都难以承受的病魔折磨。
孩子的心率和呼吸一切都归服了正常,度过了排异期,他的骨髓移植手术已经可以说是很成功了,配型完全成功,几乎没有排异显现出现,各项指标一直都很正常。这确实是要感谢温安年的付出了,我透过玻璃窗户,给温安年传递了一个感激的微笑。要感激他,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仍能站出来,救了孩子。
医生也非常高兴,每天都来看孩子很多次,给孩子做检查,终于,等到了医生的一个肯定话,医生坚定地告诉我们,很快,孩子就可以从重症监护室转入隔离病房,在隔离病房待一个星期,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身体基本稳定,孩子恢复的非常好。
手术是相当的成功。
这是振奋人心的消息。我迅速将这个消息传递给了妈妈和弟弟,向家里报了平安,让他们也放心。妈妈和弟弟一直也没敢打电话来,就是怕影响了我的情绪。现在手术顺利,万事大吉,没有什么可以顾忌的了。
妈妈和季飒就等着我带着健康的宝宝回家了。
过了一个星期,孩子终于转到了普通病房,当然,我们订的是医院最好的VIP病房,温安年也出院了,他看起来气色比之前更好了,精神奕奕的,一点也不像刚做过手术的人。温安年买了一堆玩具带到了医院,他似乎想努力做一个称职的爸爸。
第二百四十四章:蜗婚(244)文/白槿湖
我看着温安年提来的一大堆玩具和奶粉,他对我笑笑,坐在病床边,端详着孩子,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想孩子是否长得像他,我看出来,温安年眼里的光很柔和,那是父亲的眼神。温安年渴望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以前,我身体不好,医生说怀孕的概率不是很大,阴差阳错,在离婚不久,我竟给他生了孩子。
温安年拉着孩子的小手,有意无意地说:“季素,你瞧孩子的嘴巴长得像你呢,但是眼睛鼻子还有脸型都像我,你见过我小时候的照片,儿子是不是和我小时候一模一样。可惜我妈走的早,没抱到孙子。”
之放听到温安年说这些话,脸色有些难堪,他静静地走出病房,轻轻带上了门。
“温安年,你身体这几天还好吗?”我转移话题,找了个问题随口问问。
“我没事,你看孩子这么健康,我能有什么事啊。季素,你还是关心我的,你心里还有我是不是?”温安年说着,一只手拉着孩子的手,一只手就攀向了我的手。
我挣脱,他拉得更紧。
我慌忙朝门口望去,生怕之放看到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之放对我太好,我不想伤害到之放,他付出的太多,又岂止是温安年付出的这样一点。
“你放手,你干嘛啊你,别拉拉扯扯的。”我正色瞪着温安年,压低声音说。
孩子在病床上睁大了眼睛,有些惶恐。
“你是我老婆,这是我儿子,我怎么不能拉了,谁敢管是不是,这是我的家事,管的着吗?”温安年故意抬高了嗓门,对着病房门口喊道。
“温安年,你说话说清楚点,谁是你老婆,谁是你儿子,你少耍无赖啊,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抽开了手,在孩子的额头摸摸,生怕吓着了孩子。
“季素,你想过河拆桥是吧,我告诉你季素,你少给我耍心眼,我救孩子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叫我救我们的儿子,你不会忘记了吧。现在孩子好了,就想一脚把我踹开,没门,我告诉你。”温安年坐在病床一侧,耍起了无赖。
“你给我滚!你真是改不了了你!秦汤汤来找过你,你可以试图去和她在一起,她屁股大,看起来很能生,能给你生十个八个没问题,你别再纠缠我!”我冷漠地说,转过脸,双手握着孩子的小手。
不想看眼前这个男人了,对他抱了太多次希望,他有时会让我刮目相看,觉得他改变了,至少良心发现了,可一旦和他涉及到利益冲突,他马上就翻脸,马上就变回来原来那副自私的嘴脸。
这让我很厌恶,本来还准备了一肚子的感激的话想对他说,想告诉他孩子很好,想告诉他以后他可以常来看看孩子,也可以每个月带着孩子去看看爷爷,我这些善意的打算被温安年的这些话,全部挤回了肚子里。
“我滚也可以,要么给我支票,要么给我孩子,否则,我能让你得到,我也能再让你失去。我得不到的,他也休想得到,这就叫宁为玉碎。”温安年眼里闪过一抹阴险的光,这让我很害怕。
我抓住了温安年的衣领,一字一句地对他说:“你敢碰他和孩子话,我饶不了你!温安年,一个女人如果想保护自己的孩子,是什么事都可以做的出来的,你别怪我无情对你不客气。”
这句话对温安年多少起了点小小的震慑作用,他显然没想到我不像以前那样,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吓得胆战心惊。
为了孩子,我怕什么呢,什么都可以豁出去,命都可以不要。
“一日夫妻百日恩哪,季素,你说这些话,太绝情绝义了吧。那个秦汤汤和我没关系,我不过是稍稍用了一点小手段,派了个小导演,哄她说要捧她做大明星,请她拍电影,她还真信了,衣服都乖乖脱了躺在镁光灯下。你知道吗,一排排的各种用具啊,还有黑人呢,又高又壮,拍的电影,啧啧,还真好看。”温安年得意洋洋的说。
“你当着这么小的孩子面,说这些你不觉得昧良心吗,少侮辱我儿子幼小的心灵,滚!”温安年的意思是很清楚了,他用了一些小手段,让某个朋友扮作导演,或者干脆就是那种拍***片的导演,哄着秦汤汤拍了那种电影。
难怪秦汤汤落得如此狼狈的境地。
也是活该,聪明反被聪明误,追逐名利的女人,可以为名利委身于人的女人,会有好下场吗。
“我告诉你,我最恨就是被女人利用,秦汤汤这个贱人还敢骗我,骗走了我的房子,最可恨的是,他妈的还敢威胁老子,拍下了我和她的那档子事,既然她喜欢拍,老子就让她拍个够,让她拍成烂货!”温安年眼里都是仇恨的目光。
“你跟我说这些干嘛,我不感兴趣,那天手术时秦汤汤还来闹事的,你怎么没出来骂她啊,我还以为你们又好到一起了呢,哼,你还真够歹毒的。”我话外有话的说。
“无毒不丈夫。”温安年说着,手抚着下巴沉思着说:“其实,秦汤汤这个傻逼,并不知道是我派人整的她,现在还来求我帮她,你说她是不是一个傻逼。我不是以前的温安年了,我现在是有权有势,整一个这样的贱货,轻而易举。”
“你说完没,说完出去,这些话你留着对秦汤汤说吧,我还真没兴趣听,不过温安年,我告诉你,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自己也小心点,过马路开车的时候都多左右留意看看,小心天上掉下个陨石砸中你。”我冷笑着说。
PS:更新了。别再骂了,我也不想这样,我保证有大结局。
第二百四十五章:蜗婚(245)文/白槿湖
“放心,没把我儿子争到手,我是不会死的。儿子是我用我的命救回来的,不是我,你就准备承受丧子之痛吧。”温安年居然嚣张到这样说,诅咒我儿子吗,这是人说的话吗。
“啪!”——
重重的耳光落在了温安年的右脸上。
“呸!”我朝他脸上啐了一口。
“滚——”
温安年舌头在嘴里伸到右边脸舔了一下,手摸着右边脸,点头笑笑,说:“有种,你敢打我,你有种季素。”
门这时开了,之放阴沉着脸站在门口,说:“马上离开这里,不然,我就打得你进急诊室!”
温安年站起来,没敢再发作,他见识过之放的拳脚,他走到门口,从之放身边擦过的时候,眼睛里还有微微的渗意。
之放进来,温柔地说:“对不起,不该把你和孩子放在这里就出去,他没伤害到你吧。”
我拉着之放的手,摇摇头,说:“没有。”
他的温柔,是我无尽的守候。
“呸,狗男女——”温安年在病房门口大声地说,故意想气我。
其实气不到我了,我就当是一只狗吠。
“之放,别理会他。过段时间出院了,我们带着孩子在北京玩几天,妈妈和季飒也会来北京,正在准备要带的东西,我让妈妈带了孩子的一些衣服和奶粉,等这段时间过去了,一切就好了,我们再商量我们的婚事,好吗?”我倚在之放的怀里,无限的憧憬,未来应该是美好的。
我也打算辞掉工作,当导游太辛苦,最重要的是要各个城市跑来跑去,一个月总有大半个月不着家,我想改变自己的婚姻生活,一家为主,相夫教子,不再东奔西走。
之放说想开一家小酒吧,古老的风格,六十多个平方,几个摇滚驻唱歌手,里面贴着七八十年代明星的电影海报,光线昏暗,弟弟子晚做吧台的调酒师,放一些爵士摇滚或者蓝调,来这里的人,都不吵闹,静静地喝酒听歌。
我觉得这会非常的美好,甚至,之放也可以写歌让那些驻唱的歌手在酒吧里唱。
如果未来就这样的走下去,该多好,不会再有波折,顺顺利利地把孩子抚养大,如果温安年收敛一点良心发现,或许我会等孩子大一点告诉孩子,温安年就是他的生父。当然,如果温安年还是这么恶劣,我想没必要让孩子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这样的人。
不再去管外界的人怎么谈论,不管别人的眼神,爱一个人,即使我们之间有悬殊,有沟壑,可没有人能阻挡我们之间的相爱。
感谢温安年的背叛,正是错过了温安年,我才认识了杨之放。
我也变得花痴了起来,有时阳光明媚地照进了病房里,我就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孩子,又看看之放,觉得这两个男人,将会是我下半辈子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儿子,丈夫。
“宝贝,妈妈给你选的这个爸爸,你会满意吗?”
看着高大英俊的之放,温柔而迷人,有着混血的五官,会写动人的情歌,身家好,品行好,重要的是,他会把我放在重点,把我和孩子看得最最重要。
从没有想过未来的某天,季素会和这样光彩照人的男人相遇相爱,随后可以排除万难走到一起。他太优秀了,有时候会害怕这么优秀的男人,会随时像泡沫一样消失。总是会抓紧他,生怕稍松开手,他会不见了。是把他,看得过于重要,还是自己,过于在乎。
我和孩子,都离不开他了。
他不是男朋友,而是丈夫,我儿子的爸爸。
之放偶尔会轻轻哼歌,拍着我和宝宝的身子,哄着我们睡去。
在那一刻,我甚至自私地想过,即使如此长睡不醒,又有什么遗憾呢,哪怕时间就定格在这最后的时光里,他低哼着歌,伴着我们母子入睡。有的时候,我并没有睡着,我躺在孩子的身边,感受到他的手心覆在我的背上,很踏实,很安详,我转身,投入他怀里。
宝宝睡着了。
我揽着他的腰,头往他的身边靠了靠,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味道。
是我极度迷恋的味道。
他的气息,很柔软,也很阳刚,绵绵暖暖的,我往他怀里钻了钻,他微笑着,眯着眼睛看着我,磁性地声音压低着说:“我喜欢抱着你,看着你入睡,你睡觉的样子,很好看。”
我手捂着脸,在他怀里轻轻地笑。
“睡觉的样子也会好看吗?你看不够吗?”
“看不够,所以想把你哄睡着,慢慢的看你。”
过去的那些阴霾,那些恐慌,都一扫而空,最最幸福的事,是孩子的病治好了,而我和之放的感情,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反而变得更加亲密,我想我们是亲密的爱人了。等妈妈和季飒来了北京,我们一起在北京玩几天,回家孩子的身体康复的差不多了,就去办签证,和之放一起去葡萄牙看望他的父母。
然后度蜜月。
差点忘了,当然是在之前,就办理结婚证。
就约家人和双方的好朋友一起吃个饭,团团圆圆。
相信贤芝那时,应该也差不多戒毒出来了。
温安年和秦汤汤,应该是可以告别退出我的生活了吧,他们会再来寻麻烦吗,这些我也不得而知,珍惜当下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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