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飞半信半疑地呼出了马云、小苗,等到了他们的回话,惊讶地看着余申,说:“神了!他们果真要问那件事。你事先给他们通过气?”
“要是那样,他们就不是优秀检察员了。记住,我不是老师,你们也不是小学生,工作时用不着我手把手地教,要根据案情,独立思考,创造性解决……”
“处长!”高金生推开门说,“车准备好了,咱们走吧。”
“走不成!王飞非得去,你和他换换,就当照顾他一次,要得啵?”
“要得!”
“哎呀!”王飞兴奋地跳了起来,“你可真够意思!回来后,我请你喝酒。”
“请啥子?你以为处长真照顾你?他一直在逗你玩呢。我和机关各处、室熟悉,留在机关便于联系,除了手机,说不定还得让我给借一台摄像机呢。”
“对头!要那种长镜头……”
“还能夜晚拍摄的。”高金生打断余申的话,“我都晓的。车是祝副检察长的,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谢谢啦!”余申起身说,“咱们走!”
“神,神,神……”王飞悄声赞叹着,跟随余申下楼,要去驾驶汽车。
“还是我来吧。”余申拉开他说,“我看你昨晚有些劳累,有点神经了,冷静冷静再说吧。”
“我是真觉得他们神。”王飞坐在余申旁边的座位上说,“你们没的商量,为啥子想的完全一样?”
“一点都不神。”余申开动汽车,“还是那句话,这是凭着经验和自己独立思考的结果。你自己想一想,如果这个案子交给你,应该怎样进行?”
“我想应该是事故科。根据规定,处理交通事故,必须赶赴现场,拍摄现场照片,丈量刹车距离,画出准确的平面图,取得第一手资料。这是档案资料,复查也应该以此为主要依据。”
“如果在政法大学这样讲,那么你这个答案应该是满分;如果就这个案子来讲,那么你这样办理可能会一无所获。”
“请你具体解释解释。”
“我们国家的法律在不断修改、增进和健全,犯罪也在不断增加。你想过这是为啥子没有?”
“没得想过。”
“应该多想想。我个人认为,执法人员素质差是一个重要原因,具体表现是有的执法人员本身不懂法,使法律变成了一纸虚文;还有的执法人员利用手中的权力滥用法律,激化了群众和政府之间的矛盾;最为恶劣的是有的人为了个人私利,公然践踏法律,利用种种手段掩饰、隐藏自己的违法事实,和法律进行对抗……”
“对!何宏伟就是这种人。”王飞兴奋地打断了余申的话。“他和那个女老板关系暧昧是肯定的。”
“你敢肯定?”
“不是那种关系,他为啥子在那里呆了半夜?”
“喝醉了,在那里歇了半夜,不行吗?就是说一个‘寡人好色’,你又能把他咋样?”
“这……”王飞张口结舌地回答不出来。他心里清楚,就是抓了何宏伟和王军霞的“奸”,对何宏伟也不过是一个纪律处分而已。
“这就是本案的难处。”余申微微一笑,接着说:“假如何宏伟他们是犯罪嫌疑人,请注意,尽管我已经对他们产生了怀疑,但是我依然用假如这个词;那么,他对法纪的了解,并不见得比我们差,为掩盖自己的犯罪事实,早把人为的事故现场的所有材料抹平了,我们现在去还有啥子用处?”
“对头!”王飞拍着脑门惊叫,“他们就是比我高明,早想到了这些,才去寻找谷英杰的。”
“这是通过认真思考的结果。何宏伟、王军霞、刘士军都是能呼风唤雨的人,是我们不能轻易招惹的。我们只有找到了何英杰被非法羁押的证据,才能抓住何宏伟的尾巴。谷英杰被关押在啥子地方?现在我们估计有三个地方,一是他父母送饭的地方,二是铁县,三是那个阳光山庄,假如你昨晚知道何宏伟的去处,那么我们可以怀疑第四个地方。”
“唉──”王飞懊丧地叹了一口气,“都怪我。昨晚……”
“不要丧气!”余申打断他的话说,“我们也是估测,没得准的。你昨晚太累,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休息不成。你还得告诉我,为啥子今天要这种车?”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迷糊一会儿吧,今晚说不定还得熬夜呢。前边的路不好走,我也不能和你聊天喽。”
王飞看一眼四周,前边山头林立,弯道后不知有多少山头,道路两边,一边悬崖高耸,一边河流湍急,知道不是说话的时候了,便合上了眼,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发现车已停在了铁县城外的一个小旅馆院中,余申正往接待室走,就急忙跟了过去。
这里正是宋诚的旅馆。
宋诚看到余申,眨了眨眼,猛地关上了窗户,拉上了窗帘,锁住了屋门。
“宋诚!开门,我是余申!”余申轻声呼唤。
“我不认得你。”宋诚在里边说。
“你就是不认识我,开店也得接客啊。”
“今天歇业,不接待!”
“你是不是嫌我没得接你们的匾?”余申问。
宋诚不回答。
余申接着说:“你不要怪我。当时,你表哥一案的罪犯,我没得完,不好意思接那个匾,可是你们的情谊我都领了。”
里边依然没有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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