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王飞已经明白了对方的身份,“你不能怪我们处长,他为了那个案子,把到手的副检察长都丢了,对一个人来说……”
“算了!我还没见过苗家人把朋友关在门外的人呢。咱们今天来求他帮助,他胆小怕事,咱也不给他惹事,走!”余申打断了王飞的话,说完就拉上他往外走。他虽然未曾问过宋诚属于什么民族,但是一听他的姓名就知道他是苗族人。在这个省里,苗族人很多,种族繁复,分为青、花、红等苗及宋家、蔡家、罗罗等数十种。其中的宋家、蔡家相传是从战国时的宋、蔡两国的裔民被楚人放逐至此的,因而文化程度较高,颇知中原礼仪、语言,与汉族人相处融洽,被人称为“熟苗”。
余申和王飞走出几步,突然听见一声门响。王飞欲回头,却被余申死死拉着,不敢回头。
“大哥!”宋忠突然从屋中冲出,跑过来拉住了余申,“这个兄弟的话可是真的?”
余申漠然地摇摇头。
“真的!真的!”宋诚的眼泪溢出了眼眶,“你告诉我,这是真的。你这样的好人,应该……”
“这无关紧要!”余申打断他的话,“重要的是我一直想着你,今天要请你帮助。”
“住两天再说!”宋诚拉上余申往里走。
“不!无条件帮助!”余申摆脱开他。
“大哥!”宋诚猛地跪倒在余申脚下,“我求求你!”
“不敢当!”余申倔强地往外走。
“我听你的!”宋诚抱着余申的腿跪行两步,屈服了。“你让我干啥子,我就干啥子。”
“屋里说。”余申严肃地说。
“请,请!”宋诚立即起身,带领他们进入一个客房,安排他们坐下,又要出去。
“干啥子?”余申低声询问。
“婷婷在家里,我得让她来啊。”宋诚返回来,放低了声音,“她怀孕两个月了,我不让她在店里跟着忙活,不能不让她亲自给你做几个菜吧。”
“恭喜你!”余申真诚地双手抱拳于胸前,抖了两下。“你请她来吧,顺便给我办件事。”
“你说!”
“认不认得看守所的王指导员?”
“卵子大的县城,谁不认得他王斌?他近来精神不大好,经常来店里喝酒,和我熟得很。这个人不错,也出事了?”
“你不要问。请他来就行,晓得怎样请吗?”
“保密!”
“对头!去吧!”
看着宋诚出去,王飞问余申:“处长,他的态度为啥子变得这样快?”
“真诚,憨厚!”余申苦笑着说,“他觉得我没给他面子,又真心,不说了,没得意思。”
话音刚落,宋诚夫妇就回来了。
王婷一见余申就流泪,说:“余哥,你为啥子一去不回头?”
“我敢来吗?”余申笑着,“来了,让人家给堵在门外。”
“不可能!我们天天盼你来呢。”
“啥子不可能?”宋诚笑着说,“我就是不让他进来。送匾不接,让朋友捎一点山货不要,几个月不露面,这个朋友还能要?”
“为啥子又留住他?”王婷笑问。
“他说求我办事嘛。”
“他求你?”
“真的!”余申接上王婷的话说,“我请他把看守所指导员请来。宋诚,你怎么请的?”
“打得传呼。”
“保险来?”
“没得问题。”
“他就那样听话?”
“我们是酒肉朋友,请他喝酒,他准来。不象你啊,一去不回头。”
“不是我不来。”余申放心了,开始给他们解释这个误会。“实话告诉你们,我想来,又不来,是怕给你们添麻烦。我觉得你们县有一股邪气,害怕和你们接触多了,给你们带来晦气,还为当时托付你们照顾那个人的孩子后悔呢。今天来,还专门借了一辆没的检察院标志的车。”
“没得那么可怕!”宋诚憨厚地笑着说,“王斌和我不错,我们也没的遭过报复。”
“小宋!”外边有人喊,“今天请我吃啥子好东西?”
“进来再说!”宋诚答应着,悄声对余申说:“他来了。”
“谁家这么好的车?”王斌说着进来,看到余申惊讶地愣了一下,挤出一丝笑容。“是余处长!你好!”
“你好?”余申急忙起来和他握手,“请坐!”
“不行!不行!我有点急事,得马上走。”
“这么急?”
“真的!刚刚接到局长传呼,得马上过去。”
“也好!请问,你们所最近关没关犯罪嫌疑人?”
“不要说最近,一直都空着呢。我可以马上给你打证明,没得关押一个犯罪嫌疑人。”
“不用打证明!你们县还有关押人的地方吗?”
“没得!我敢打证明。”
“就是这点事。你要是实在忙,就忙去吧。不过,不要把我们见面的事告诉任何人,包括你们局长。”
“放心吧!我懂规矩!”王斌逃跑似地走了。
“真怪!”王飞看他匆匆离去后说,“连起码的礼貌也不讲。”
余申没有理睬他,对宋诚说:“请你和你的朋友留心打听打听,看省城最近有人来这里长住过没有,重点注意各派出所关押的人。不管有得没得结果,都不要给外人讲。你肯不肯帮这个忙。”
“啥子话?”宋诚脸上的笑容一收,“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还说啥子肯不肯?”
余申脸色庄重地拍了拍宋诚的肩膀,没有说话,在吃饭时才语气和缓地给他讲述了其中的危险性:如果刘士军帮助何宏伟关押了谷英杰的话,那就是犯罪行为,任何人查这件事都是非常危险的。
宋诚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更加坚定地表示尽快帮他查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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