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巴比伦神话(12)

　　恩启多的话使吉尔加美什非常宽心，然而，他不放心恩启多一个人去冒险，再三嘱咐恩启多，要他谨慎行事，处处小心为上。他再次交代恩启多说：“你去地下世界务必记住别穿衣服，以免死魂灵攻击你，不要用瓶子里的上等橄榄油涂身，以免死鬼闻到香味聚集过来，不要携带棍棒，以免死鬼用棍棒打你，别穿鞋子，别在那里哀哭，别亲吻你的亡妻和亡子，不要打你厌恶和让你生气的人，不要为睡在那里的女神南诸伤心哭泣，不要用亚麻布遮住她那棵露的圣洁的身体。”

　　恩启多一心想着快点替朋友找回失去的礼物，并没在意这些劝告。他不顾一切地走进有来无回的地下世界。他没有按吉尔加美什的嘱咐行事，最终落人鬼魂们设下的陷阱之中，套在罗网里。

　　吉尔加美什等了半天，还不见恩启多回来，他预感事情不对劲，于是去找天神恩利尔，请求天神搭救恩启多，并帮助找回他心爱的礼物。

　　恩利尔没搭理吉尔加美什，吉尔侧美什又去向智慧之神安琪求助。安琪神同情吉尔加美什的遭遇，命令太阳神从地面往下打一个洞，以便让恩启多的灵魂从洞里释放出来，重新与吉尔加美什会面。于是太阳神遵照安琪的话，向地下面打了一个洞，恩启多的灵魂飞出洞口来。一对老朋友又见了面，激动地紧紧拥抱在一起。

　　●吉尔加美什与伊什尔

　　女神伊什尔被魔鬼洪波特劫走，押禁在山顶上。后来，吉尔加美什为民除害，杀死洪波特，救出了伊什尔女神。

　　恢复了自由的伊什尔女神看见吉尔加美什威武潇洒的英姿，马上产生爱慕之心。她没有思考，就上前对吉尔加美什说：“吉尔加美什，我的英雄，是你救了我。我要选你做我的新郎，当我的丈夫。”吉尔加美什却一声不响。女神见他保持缄默，就引诱他说：“我要为你准备一辆世界上最豪华的车子，车身镶嵌着金银和绿宝石，配上金车轮，用名贵木材做车把，用魔鬼代替大骡子为你拉车。”吉尔加美什听了女神的话，心里很不高兴，并且，他十分讨厌伊什尔。

　　女神再三挑逗吉尔加美什，逼他表明态度。吉尔加美什不由自主退几步，讨厌地推托道：“伊什尔，挑你做妻子，我能给你什么呢？什么样的食物能合你神的地位，什么样的衣裳能与你妩媚娇柔的身体相搭配？”女神料定吉尔加美什对自己主动了，十分高兴地说：“我的英雄吉尔加美什，只要你喜欢我，选我做妻子，就让我吃尽苦受尽难，我都十分乐意！”吉尔加美什没等女神讲完，就话锋一转，嘲讽地说：“可我选你做妻子有什么好处呢？一座害人的宫殿是你，一堆熄灭的篝火是你，一扇挡不住风寒的破门是你，一只边走边害人的大象也是你，一堆污染过的沥青也是你，一只漏水的皮囊还是你。你像一间东倒西歪的破屋，一只夹脚的鞋子，一只卖弄风骚、引狼人室的牲畜。”吉尔加美什并不解恨，他接着数落女神伊什尔的过错，声色俱厉地责问她说：“你的情人中没有一个人能够与你长久相处，没有一个人得到过你的真爱。绿色和春天之神是你的丈夫，他被你害了，送他到地狱去。你遗弃了牧神的花斑三宝鸟，将它打得体无完肤，还折断了它的双翅，使它徘徊在田野里不停哀叫，痛不欲生。你曾经爱过勇猛的雄狮，后来又厌倦了它，使它陷入你挖好的陷阱之中。你还虐待你的骏马，用鞭子狠狠抽打它，逼着它一口气跑完十四小时的路程，还不许它喝清水，只灌给它搅混了的脏水，活活整死了它。让它的母亲伤心欲绝，从此无依无靠，天天为儿子的惨死流泪哀伤。伊什尔，你还看中了父亲的园丁。他经常送给你新鲜的椰枣，每天在你的餐桌上提供丰盛的食物。可你并不满足，还要他触摸你的身体，品尝他男子汉的爱火。他不肯顺从你，你就用棍棒鞭打他，把他点化为青蛙，让他半死不活，饱受煎熬之苦。你还记得你钟情的牧人吗？他天天向你献上新鲜的面包和他亲手宰杀烹调的乳羊，一天也没隔断过。可是，你却恩将仇报，下毒手殴打他，并把他点化为狼，让朋友们追杀他，让猎狗咬他的脚踝。你的旧情人一个个被你害得下地狱，你专横跋扈，胆大包天。假如我成了你的情人，绝对摆脱不了这种悲剧的命运。”伊什尔听了吉尔加美什揭她的老底，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恨得咬牙切齿。她没想到吉尔加美什如此无礼，竟用恶毒的话语咒骂她、侮辱她，她没说什么，扭头飞上天去找父神安诺告状去了。而吉尔加美汁却因揭出了伊什尔的一件件恶行私事，心里十分痛快。

　　●吉尔勒加的经历

　　从前有一个很富有的商人，他有个儿子叫吉尔勒加。在吉尔勒加十六岁那年，商人便生病去世了，留给吉尔勒加一笔丰富的产业。刚开始，吉尔勒加过着愉快的生活，没头没脑地乱花钱，不久以后，他的钱差不多用光了。吉尔勒加便想去旅行做买卖，所以他买了些货物，和其他商人结伴，一同到海外去。

　　他们在海洋中到处航行，每到一处，他们都做生意，交换货物，后来他们靠近了一座寸草不生的小岛。船停下来，他们上岸了，在鸟上休息。忽然，小岛震动起来了，船长在甲板上吃惊地叫道：“赶快上船逃命吧！这不是个岛，而是海里的妖怪变的一条浮着的大鱼。现在它要把你们全吃掉。”旅客们一听他的话，连忙奔上船来，只有吉尔勒加几个人，没有来得及上船，那鱼迅速下沉了，吉尔勒加被跌落在海里，还算运气好，一只大木桶漂到他的跟前，他抓住桶爬进去后，海浪把他抛来抛去。在海上漂流了一天，木桶最后漂近了一个小岛旁边，吉尔勒加在那里上了岸。

　　上了岛上以后，岛上飘荡着清新的空气，吉尔勒加在一股清泉旁边坐下，他看着周围，既害怕又绝望。吉尔勒加身上没有带吃的东西，他不知道如何才能活下去，他觉得自己完了。

　　后来，他爬上了一棵高树，然而在树顶上，除了海以外，只看见树木和沙滩。看得更远一点，他看见有一个圆形的又大又白的东西。他立即从树上下来，朝那个方向走去。他走近那奇怪的东西一看，它像个大圆屋顶，却没有开口的地方。吉尔勒加正注视着它，忽然遮天蔽日地飞来了一只极大的鸟，停在这圆顶上，用翅膀孵着它。吉尔勒加才知道这个大圆屋顶原来是一个大鸟蛋。

　　后来吉尔勒加走得离蛋很近，他一伸手就可以碰上鸟的腿。这鸟腿和树干一样粗，他把头巾解下来，扎成一根绳，把自己的身子紧紧绑在鸟的一条腿上，想道：“说不定鸟会带我到有城市的地方去，那就一定比这寂寞的岛好得多。”

　　天一亮，鸟从蛋上站起来，大叫一声，拖着他飞上天空。飞了很长时间，它落在一座高山下的深谷里休息。吉尔勒加赶紧解开头巾，把自己放了下来。吉尔勒加沿着山谷走去，看到地上散着发亮的小石子。他低身细看，发现那是非常珍贵的金刚钻。然而这山谷四周十分陡峭，没有人能够爬得出去。吉尔勒加踩在金刚钻上向前走去，不想把它们拣起来。刹那间，一片鲜肉从山谷上面扔在吉尔勒加的身旁。他便想起商人们讲的采集金刚钻的故事。当找到金刚钻的人，无法带出这宝石的时候，就杀死了一只羊，把大片的羊肉扔到有金刚钻的地方。这肉片会粘在金刚钻上，于是抓食羊肉的秃鹰，会把金刚钻也带到窝里去。采集金刚钻的人便去把鹰吓走，取得宝石。

　　这时，吉尔勒加心里的希望复活了。他把口袋和腰带里装满了金刚钻，把那一大片肉抱在胸前，仰天躺着，抱得紧紧地，不久，一只秃鹰落下来，伸爪抓住了肉，连带着吉尔勒加飞到高空。秃鹰一下飞到了山顶，停了下来，当它还没站稳的时候，忽然后面传来一声大叫，把鹰吓跑了。这时，吉尔勒加看见身旁站着一个采集金刚钻的人，他见了吉尔勒加竟吓了一跳，不知道他是怎么来的。

　　那个人一句话也不对吉尔勒加说，只查看那片肉，他仔细检查了半天，肉上面却找不到金刚钻，他急得直跺脚。吉尔勒加看到那个人的苦恼以后，向他走去说道：“不要害怕，我像您一样，都是冒险的人，我能够送给您一些金刚钻。”说着，便送给这人几块极好的钻石，他们一起逃出了这危险的山谷，一直寻找着归途，后来终于到了一个城市，吉尔勒加用一大堆金刚石做了生意，赚了不少的钱。

　　●马多克造天地

　　最聪明最具有才艺的神马多克，是众神的统治者。众神把全世界的权力都交托给马多克，由他下令行事，无人能违抗他的命令。他们扶马多克登上王位，同声高呼道：“在各大神之中你最尊贵，你的命令大家都不能够违背。职司分派之权由你统操，你说一句话，大家必定做到。马多克啊，您是我们的救星！我们把治理天地万物之权都交给您！”天空诸神拥立马多克为王以后，就个个赠给他兵器，供他杀敌用。

　　最终，马多克用自己的法术和武器打败了企图造反的众神之母第阿玛特，把她杀死，还俘获了帮凶金古。然后，他决定用第阿玛特的身躯来创造一个新的宇宙来，他踩踏着第阿玛特的双腿用狼牙棒狠狠地击打她的骷髅，把她的骷髅击个粉碎。又无情地割断了第阿玛特的动脉，把第阿玛特的生命之线割掉，还让北风把第阿玛特的血远远带走，吹到了无人知晓的地方去了。他的父亲埃俄看到以后，表示欢迎，非常高兴，众神又给马多克带了许许多多的礼物和赠品。他们对马多克说：“马多克啊！您征服了第阿玛特，挽救了众神明，我们让您的话决定天下万物的命运！使您创造的所有东西永远不变。让您的统帅地位永世长存，让您的话永存不朽！”马多克听了，感到非常愉快。接着他把第阿玛特的躯体一分为二，取了其中的一半，造成天宇，把栅栏推到它面前，设置了看守着的人。把另一半造成大地。马多克又用第阿玛特的唾液制成了云雾，还往里面注了水。可是由马多克自己来掌管凤雨和冷热。

　　马多克又把第阿玛特的头摆成一定的姿势以后，造成了大地的山脉，还使得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从第阿玛特的两只眼睛中不断地流出来。

　　马多克创造了天宇和大地以后，他准备命令一个雷霆在大地上做守卫，他对雷霆说道：“我命令你在大地上做守卫，不要让海水泛溢出来，淹没大地。”在天宇上，他分拨地位给众神，让他们各有定所。马多克吩咐阿诺统治天宇，埃俄统治着大地，恩利尔统治着天地之间的空间。分拨已定，诸神各归本位。为了使天地之间有定时，不紊乱，马多克确定了星和星座，他规定了年，划出了各个部分，把一个分成了若干月和天，再又确定了杜克的行星的位置来标明日子界限，使每天都不得有误差，也不得缺少，他把南极和北极的住宅同木星建在一起他把天空的两边开了两个大门，左边和右边的门闩都造得很坚固。他把天顶放在天的中央。

　　后来马多克又造出了月亮神，并命令他说：“你要在夜月以不同的月象来照耀着大地，以此来表明月份中的具体日子。”月亮神被放在那里作为夜里的发光体，把白天区分了出来。月复一月，他使月亮神显示出满月的形状，并且说：“在月开始的时候，当夜开始时，就让你的角发光，把天空区分出来……”马多克又创造了太阳，把白天交给了太阳神照耀大地，就如他把夜间留给月神照料一般。马多克创造了日月星辰，自那时起便有了东西发光普照。又设了三个星座，分掌年月日，从此始有时间。他使自己的星座成为了众星发光的监督，使时、日、年、月，节令等等，各有定时，不致紊乱。

　　马多克把宇宙创立了秩序以后，就把他创造的种种圣物交给了埃俄，命运簿则交给了阿诺。那些曾经帮助过第阿玛特的神都交给了各自的父亲。

　　马多克做完这些事情之后，他回到了阿诺恩利尔和埃俄的身边，对他们宣布说：“我把土地变得坚实了，为了以后建造一座豪华的宅邸和庙宇，这样，你们不管何时降临到大地上，就能够在那儿歇宿了。我将把我创造的那个庙叫做‘巴比伦’，意思就是‘大神的宅邸’。能工巧匠们将去修建这座庙宇。”众神听了以后，说道：“埃俄是创造力和智慧以及所有工艺美木之神，他精通各种技艺，就让他着力制定建造巴比伦的计划，我们来充任工匠。”马多克听了以后，非常高兴，马上命令埃俄动手建造，这样巴比伦就成了他们的永远的家。

　　●马多克创造世界

　　相传远古时宇宙尚未形成之前，世界还没有分出高天和低地，没有河流、山冈，没有天空，也没有日月星辰，只是黏稠迷蒙的一团混沌。可是，这混沌中却涌动着两个深渊——苦水深渊提阿马索和甜水深渊阿波苏。

　　提阿马索是大海的精怪，她脾气暴躁，变幻不定，威力无穷，还孕育着生命的种子。阿波苏是甜水，性情温和平稳，却缺乏生命的活力。经过漫长的岁月，阿波苏流到大海身边，和提阿马索结合，产生了最初的生命，生出了最早的神们。

　　阿波苏和提阿马索看着一大群儿女，心里乐开了花。他们命令一部分子女住在离自己很远的空虚之中，管理周围的事物，把这片空虚叫做高空；又命令一部分子女住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管理这一方诸事，把这块地方叫低地。众神努力工作，干得都不错。慢慢地，宇宙有了高低、上下之分。高空里有了神的宫殿，低地上有了河流、山冈和平原。

　　后来，河流里生出了一位大神阿诺，她又生出一位特别聪慧的神伊雅，后来又生出许多新的神，都住在高处的神殿里，高空里越来越热闹了。

　　深渊里的阿波苏和提阿马索，干完了造神的大事业之后，准备美美地睡一大觉。可是，上空诸神的喧闹嬉笑清晰地传过来，格外令他们烦心。于是，阿波苏对提阿马索说：“他们的吵闹真是太无礼了，令我难受极了。我白天不能休息，夜晚不能入睡，我想毁了他们。”提阿马索虽然也讨厌上空的吵吵嚷嚷，但是一想，这些神的后代说起来也该算是自己的子孙，怎能毁掉自己的子孙呢？她摇着头，鼻子里哼哼着，很不高兴。阿波苏只好作罢。

　　可是，他们万没想到，两人悄悄的谈话被伊雅偷听去了。他当即决定：先下手为强！当天晚上，他趁着夜色，悄悄来到深渊里，把一大桶磕睡倒在阿波苏头上。阿波苏连打几个哈欠，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伊雅赶忙用锁链套住阿波苏的脖子，牵着他爬上岸来，走进一座深山，把他紧紧地锁在岩石下面。然后抽出长剑，杀死了他。

　　阿波苏死了，化成一潭清水。伊雅就在这潭边，建起了自己的神庙和高大的宫殿，掌管了此方的统治。

　　有一天，那平静的深潭忽然涌起波浪，一个俊美健壮的少年升出水面。他英姿勃发，熠熠耀目。伊雅见了，大喜过望，忙拉过少年，向众神宣布：“这是伊雅的儿子马多克！”这时，深渊里的提阿马索已经很老了。阿波苏的死，给了她很大打击。她后悔当初没有听阿波苏的话，将他们斩尽杀绝，以致遗患无穷。这时候，神怪们都劝提阿马索向高空的诸神开战，消灭他们，为阿波苏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