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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的指纹》 作者:葛瑞姆·汉卡克

第41章-第45章

 

 
第41章 胡狼的房间
 
 
 
 
  穆罕默德·华利利第二天清晨6点,天还蒙蒙亮的时候,便来到旅馆接我们。 
  我们在路边摊档喝了一小杯浓烈的黑咖啡后,便上了一条人迹稀疏但灰尘满天的道路,往位于西边的尼罗河开去。我请华利利绕过梅但(Maydan al-Massallah)广场,因为我想要看一眼坐落在广场的世界上最古老而完整的埃及方尖碑(Egyptian obelisks)①。这个石碑是以粉红色的花岗岩做成的,重350吨,高170英尺,为法老色努色勒特一世(Senuseret Ⅰ,公元前1971~公元前1928年)所建。它原是海里欧波里斯的太阳神殿(Heliopolitan Temple of the Sun)入口处的两个大石碑之一。4000年后的今天,神殿和第二块石碑已完全消失,事实上,海里欧波里斯的古都遗迹也几乎完全消失,原来那些优美的石板等建筑材料,也被几千年来的开罗市民剥夺殆尽,只剩下这一根石柱。 
  海里欧波里斯(太阳城之意),在《圣经》上的名字为“翁”(On),而在古埃及文中则被称为伊努(Innu),或伊努·梅锐特(Innu Mehret),亦即“柱”或“北之柱”的意思。那是一块非常神圣的地方,与九个太阳和星座之神都有奇妙的关系。色努色勒特选择这地方来建他的尖塔时,海里欧波里斯便已经是一块历史悠久的土地了。一般相信,基沙以及更遥远的南方古都阿比多斯,都和伊努/海里欧波里斯一样属于“开天辟地”(First Time)——创世时代——土地的一部分。这里就是神抵们开始治理地球时,最先降临的地方。 
  海里欧波里斯的创世神话中,有不少非常独特而令人感兴趣的地方。根据地方传说,宇宙最初被称为“南”(Nun),是一个黑暗而充满水的虚无之地。慢慢地,从宇宙的大洋(被形容为“没有形状,比最暗的暗夜还要黑暗”)中,升起了一块干燥的土地。太阳神“雷”以自己的化身,创造了亚檀姆(Atum,经常被描绘成一个留着胡髭、拄着木杖的男性)②。 
   
  天空还没有创造出来。土地已经创立出来了。地球上还没有孩童或爬虫……只有我亚檀姆一个人……没有人与我共同工作…… 
 
  感到非常孤独的不灭之身亚檀姆,于是创造了两个同样为圣体的子孙:空气与干燥之神“修”(Shu)、湿气之神“太夫纳”(Tefnut):“我使种子进入我的手中。我把它倒入我的口中。我排泄,修显形,我放尿,太夫纳显形。” 
  尽管出生的方式不怎么荣耀,但修和太夫纳(经常被形容为双胞胎,有时还同时以狮子形象出现)长大以后,结合,并生下了孙辈:土地之神葛布,天空之女神奴特。他们两人也结合,生下四名子女:欧西里斯、爱瑟丝、赛特(Set)和内普特斯(Nepthys),因而完成了海里欧波里斯九神家族。九个神明中的雷、修、葛布、欧西里斯等四神先后统治埃及后,埃及王位便传给了荷罗斯(Horns),和最后一个却统治埃及达3226年之久的指挥之神索斯。 
  这些人——或者我们称呼他们为生灵,甚至神明——到底是谁?他们只是祭司想象力的产物,还是具有某种象征意义的实体或暗号?这些故事会不会是真实事件,但经过记忆的扭曲而成为神话?或者,这些故事其实为太古传下的符号化讯息,为超越时间,传达给后人而编造出来的?它们会不会是现在才正准备解开的讯息? 
  这些想法或许听起来很花哨、甚至无稽。不过,令我无法释怀的是,有关爱瑟丝和欧西里斯的神话中,隐藏着许多显然属于海里欧波里斯传统的一部分的岁差运动计算,精确无比。而担负有保护海里欧波里斯(伊努)传统的祭司,在埃及向来以才智兼备著称,不但能预言,而且还精通天文、数学、建筑、魔术等。他们也因为持有一个神圣而强有力的神器——本本(Benben)——而闻名。这些都显示神话的背后应该隐藏着一些我们无法解释的深意。 
  埃及人将海里欧波里斯称为伊努,亦即“柱”之意,因为根据传统,自古以来便保存于人间的“本本”,最早被保存在一根石柱的顶端。 
  一般人相信“本本”很早以前便从空中落下人间。但很不幸,“本本”在非常久以前便已遗失,公元前1971年色努色勒特(第十二王朝)即位时,已没有人记得它的样子了。当时人只记得,“本本”是呈金字塔形状,而这份记忆便成为后来所有埃及方尖碑的原型。“本本”也从此成为金字塔型,或在金字塔顶上的石头的意思。从某种象征性意义上来看,“本本”和拉及亚檀姆之间的关系紧密而直接③。关于拉及亚檀姆,古代文件上记载道:“你们升高,像本本石一样,到凤凰的宅邸之上……” 
  凤凰的宅邸指的是海里欧波里斯原始神殿,也就是当初收藏“本本”的地方。从这里,我们不难看出“本本”这个神秘的器物,同时也是传说的神鸟凤凰的象征。凤凰之名为贝奴(Bennu),它的出现与消失,被视为与宇宙大周期及世界的崩坏及再生有关④。 
    
相同的指纹
 
  早上6点半,车子向海里欧波里斯的郊外移动。我闭上眼睛,尝试在内心描绘出神话“开天辟地”的创世时,太阳神亚檀姆以岛屿之姿,从水之神“南”的洪水中冒出来的景象。想到这里,我不能不联想到南美安第斯山的古老传说。根据安第斯的传说,文明之神维拉科查,在一场毁灭性洪水之后,从的的喀喀湖中升起。同时,我们必须考虑到欧西里斯的存在。欧西里斯不仅下巴蓄着胡髭,与安第斯文明中的维拉科查及奎扎科特尔外形很相像,而且在埃及的故事中,他也同样为有名的贤君,废止埃及人食人的习俗,教导民众务农、饲养家畜,并将文字、建筑及音乐等介绍给人民,这些地方也都与安第斯的神明功绩相同。 
  我们很容易便可看出新大陆与旧大陆传统之间的相似之处,却不知应如何阐释这些相似之处。纯属偶然的可能性也有,但更有可能的是,它们同样代表未知的太古文明留下的指纹。不论中美洲的神话、安第斯的神话或埃及的文化中,基本上都是相同的指纹。海里欧波里斯的祭司或许将创世纪传播给人民,但是他们的知识又是谁教出来的?这些故事就这么无中生有地出现的吗?还是,故事中的教条和复杂的象征性意义,反映出经过长时间洗练的宗教思想? 
  果真如此的话,这些思想又是从哪儿来的呢? 
  我抬头看窗外,发现我们已经离开海里欧波里斯,进入了弯曲狭窄、嘈杂混乱的开罗街道。通过“十月六日大桥”,到达尼罗河西岸后,车子很快便进入了基沙。约莫有15分钟的时间,只见厚实的巨型金字塔一个接一个地从右车窗外晃过,然后汽车便向南转往上埃及的道路,沿着世界最大的尼罗河的南岸疾驶而去,而窗外的景色也从无情的红色沙漠一转而成为一排排绿色枣椰树与田地。 
  古埃及人一切的世俗及宗教生活,都受到海里欧波里斯的祭司和他们的思考、想法的影响。然而,这些祭司又受到谁的影响呢?他们的思想观念,是从埃及本地发展出来的,还是从外地传进尼罗河谷的?我们应该从埃及人和海里欧波里斯的传统中,为这些问题找到明确的答案。海里欧波里斯所有的智慧,有人说都来自于传统,而那些传统正是神明传承给埃及人的遗产。 
    
神明的礼物?
 
  汽车驶离大金字塔约10英里左右,我们离开干道,进入沙卡拉古迹区。耸立于沙漠边缘的这个古迹区的重心,为第三王朝的法老宙赛所建立的“阶梯金字塔”。庄严肃穆的阶梯金字塔共有6层,高60米,四周有优雅的围墙,完成于公元前2650年左右,被考古学者认定为人类最古老的巨石建筑物。根据传统的说法,建筑此金字塔的是海里欧波里斯的一位祭司“魔术巨匠”(Great of Magic)英荷特普(Imhotep)。英荷特普还有许多其他的称号,包括贤者、魔术师、天文学家、医者等。 
  在后面的章节中,我们还会对阶梯金字塔有更详细的叙述,不过在这里,这一次我造访的目的并非参观阶梯金字塔,而是要进入附近另外一个由第五王朝乌纳斯(Unas)法老王所建的金字塔,并花一点时间进入它的地下墓害中。乌纳斯王统治埃及的时间为公元前2356年到2323年。其实,我已造访过乌纳斯金字塔好几次,并且对它从天花板到地板的墙壁上,雕满了的金字塔经文(Pyramid Text)相当熟悉。金字塔经文为非常古老的神圣经书,以豪华绚烂的象形文字书写而成,上面记载了许多令人瞩目的思想。因为金字塔经文的存在,使得第五王朝的金字塔,与沉默无言的第四王朝金字塔形成强烈的对比。 
 
 
 
 
 
  第五、第六王朝所建的金字塔中的经文,正是这两个朝代(公元前2465~公元前2152年)最大的特色之一,其中有一部分,为公元前2000年左右由海里欧波里斯的祭司撰写而成;另外一部分,则应为一些祭司从王朝时代开始以前的先人手上传承下来的⑤。我对这一部分特别感兴趣,并于这一次造访前的好几个月便着手研究。我感觉很有趣一同时也有一点迷惑的是:19世纪的法国考古学家们,几乎就像被“开路者”神明指点一般,打开金字塔后,便直接进入了这间有金字塔经文的秘密房间。根据相当可信的资料显示,一个参与沙卡拉考古挖掘行动的埃及工头,有一晚彻夜未眠,天亮左右,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被摧毁的金字塔旁,一头琥珀色眼睛在闪烁发光的胡狼,站在他面前: 
   
  那动物简直就在嘲笑人类观察者……并邀请这个表情困惑的男人来追逐它。胡狼缓慢地往金字塔的北面行进了一会儿后,刚停住脚步一会儿,突然就消失在一个洞穴中了。这位好奇的阿拉伯人决定要一探究竟。他随着胡狼,也钻进那狭小的黑洞,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房间。提起手上的光源,这工人发现整个房间的墙壁,从头到脚,都是象形文字的碑文,而那些在坚硬的石灰岩壁上的文字雕刻,不但手工精致,旁边还嵌有土耳其玉和黄金⑥。 
 
  今天,要进入乌纳斯金字塔中雕满象形文字的地下室,必须从北面入口,并通过一条冗长的下坡走廊才能到达。这条长廊是法国的考古小组,在那埃及工头的惊人发现后所挖掘出来的道路。地下室其实有两个长方形的房间,中间的隔间上,开有一个相当矮的出入口。两个房间的屋顶都采用山形墙构造,上面画着无数的星星。将身体尽量缩成一团,通过长廊,桑莎和我先进入了地下室的第一个房间,再通过小出入口,进入了第二个房间。一眼望去,便知道这是典型的墓窖。乌纳斯王硕大的黑花岗岩石棺,就置放于这房间的西端,而墙壁上的金字塔经文,好像在夸示法老的存在一般,包围着整个房间。 
  面对着满壁的雕刻,我感到这些象形文字,在直接对我们说话(而不像大金字塔,通过朴素的墙壁、谜样的数字拼图传达意思)。但是,它们到底在说些什么?我知道,就某种程度来说,这要看我们用的是哪一种翻译版本。金字塔经文因为使用了太多古代的字眼,和引用了许多一般并不熟悉的神话,使得学者们不得不用大量的“猜功”来解读它们⑦。不过,大部分的人都同意,伦敦大学古埃及语言学教授佛克纳(R.O.Faulkner,已过世)的翻译本最为权威。 
  佛克纳的译文,我曾逐行仔细研究过。他形容金字塔经文为“现存资料中,对古埃及宗教及葬仪保存最完整的文件。而且,这种文件最值得信赖,是研究埃及宗教的学者最基本的资料……”。至于(如大多数学者都同意的)为什么这些资料这么重要,则是因为那是连接人类记忆力所及的最近的过去,以及人类已经逐渐遗忘的遥远过去之间,惟一的开放道路:“这些碑文,对已失落的世界的思考与语言的记录虽然已经模糊不清,却清楚地告诉在现代的我们,在遥远的过去,那些生活在史前的人们,他们的思考和语言仍然保留在这块土地上……一直到现代的我们能完全理解为止。” 
  我们不能不同意这种感觉:经文显然传达的是一个已经失落的世界的模样。但是这令我感到困惑:那个失落的世界中居住的不是野蛮人(一般人听到史前,便联想到野蛮人),而是一些精通宇宙科学的男男女女。总体来看,我们可以从两方面解释这件事:金字塔经文中,有相当成分的原始要素,但另一方面,它也有许多高深的法则与观念。我每次沉浸于这些古埃及学者所称的“古代咒语”时,都不能不被从那一层层阻碍理解的厚壁的背后隐约传来的高度知性所感动,并提醒自己,那绝对不是原始野蛮的“史前人”应该会有的复杂思考与概念。换句话说,金字塔经文通过象形文字的媒介,就如同大金字塔通过建筑的媒介,传达给后人一个令人震撼的印象:史前人拥有并知道如何使用高度的技术。但以现代人的常理,我们推定,太古时代的人类绝对不可能有高度的技术水准 
   
  注释 
  ①“沙卡拉,埃及:考古学家发现一块绿色大理石的方尖碑,也是现在所知最早且最完整的方尖碑,是为接近4300年前的法老佩皮一世(Pepi Ⅰ)之妻子英提(Inty)所建。英提死后被尊奉为神。”节录《伦敦泰晤士报》及《伦敦电报》。Times,London,9,May,1992;See also Daily Tele graph,London,9 May 1992. 
  ②《古埃及百科全书》,110页;《古埃及旅行之钥》,66页;《古埃及之神》,140页。The Encyclopedia of Ancient Egypt(ed Margaret Bun son),New York and Oxford,1991,p.110;Traveller’s Key to Ancient Egypt,p.77;Wallis Budge,E.A,From Fetish to God in Ancient E gypt,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34;p.140. 
  ③《王与神》,153页。Henry Frankfort,Kingship and the Gods,Universi ty of Chicago Press,1978.p.153. 
  ④细节请见《猎户星座之谜》,17页。波法尔认为本本为一流星:“根据描述,这个流星应该有6到15吨重……陨落时必定非常恐怖……”204页。Robert Bauval and Adrian Gibert,The Orion Mystery,Wm Heinemann,London,1994. 
  ⑤《古埃及地图》,36页。Atlas of Ancient Egypr. 
  ③《猎户星座之谜》,57~58页。 
  ⑦《古埃及旅行之钥》,166页;《古埃及金字塔经文》,5页:“金字塔经文……包括了非常古老的经文……其中有许多神秘或幻象用语,无法以今天的语言翻译。”The Ancient Egyptian Pyramid Texts,p.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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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迷惑的历史年代
 
 
 
 
  置身于乌纳斯法老王的墓窖,放眼望去,灰色的房间墙壁,从上到下,都填满了象形文字——一种被称为金字塔经文,已经没有生命的文字。但是令人感到好奇的是,经文中反复提到的却是生命——永远的生命。法老王经过再生,成为猎户星座的一颗明星后,便可获得永生。正如本书第十九章中对墨西哥宗教观的观察,金字塔经文中,有几个地方非常明确地表达出再生的愿望: 
   
  噢,王哟。你是伟大的明星,猎户星座中的旅伴……你从东方的天空升起,因适当季节而新生,并在适当的时机重生……① 
 
  尽管境界极为凄美,但是并没有任何特殊之处。法国考古学家玛斯佩罗因此认为,金字塔经文应该是“经常保持半野蛮状态”之人的作品②。而且,由于玛斯佩罗是第一个进入乌纳斯金字塔的古埃及学者,他被认定为鉴定经文的权威。我们可以理解,从1880年代他开始发表这些经文的翻译以来,他的意见如何主宰着学界。在胡狼的推波助澜下,玛斯佩罗将金字塔经文介绍给全世界,不过在这同时,他也将对金字塔经文的偏见传染给了学界,使得学术界一直以有色眼光看待这方面的知识,而未能及时尝试去解开一些经文相关的谜题。这实在是不幸至极,因为即使在今天大家开始以科学、技术的角度,谈论基沙的大金字塔之谜之际,古埃及学的学者们仍不愿意正视金字塔经文中一些惊人的文字内容,以及它们代表的意义。 
  经文的内容读来相当怪异,好似在尝试以完全不适合的语法结构,来解释一些复杂的科学、技术问题。不过或许我们可以想象一下用乔叟式的英语来解释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或用中世纪的德文词汇来形容超音速飞机,便不难理解为什么经文内容是如此怪异了。 
    
失落技术的破碎图像
 
  就以一些帮助法老王死后飞往永生星界时使用的一些器材和附属品为例,经文中有这么一段叙述: 
   
  天际的群种降临,地上的群神集合至你的身边。他们将手置于你的身下。他们为你做成一把梯子。你乘坐着梯子,升往天际。天空之门为你大开。群星闪烁的天空,大门为你而开。 
 
  升天的法老王,时常与欧西里斯结合为一体,也被称为欧西里斯。我们在前面也提过,欧西里斯经常与猎户星座连在一起。欧西里斯/猎户星座被视为第一个攀爬神明做的梯子升天的人。经文中另外几节的文字中,也非常清楚地交代,这个梯子为绳梯,连接在一块悬在天上的铁板上,平常不是由下往天空,而是从空中下降至地面用的③。 
  我怀疑,难道经文上的这些叙述反映出的仅为一些祭司的怪异想法?还是,从这些隐喻中,可以找到其他的解释? 
  在经文的第261节中这样写道:“国王为火焰,随风飘浮,从天际来到地面的尽头……国王在空中旅行,在地上旅行……他用从空中降下的方法升空……” 
  第310节,则以对话的方式这样写道: 
  “哦,那个世界在头上、在后脑的你,把这个拿来给我!” 
  “把哪个渡船拿来给你?” 
  “给我‘飞行——着陆’的东西。” 
  第332节,应该是国王本人,吐露心声道:“我就是那个从毒蛇缠绕中逃脱的人。改变方向,我在爆发的火焰中升空。两个天空从后面追我而来。” 
  第696节,经文提出一个问题:“国王在哪里变成会飞的?” 
  经文又对这个问题提出解答:“他们会给你带给哈努皮(Hnwbark,Hnw的意义不明)……(经文遗失)痕鸟(hn-bird,hn的意义不明)。你将与它们同飞……你将飞,并着陆。” 
  另外,经文中有一些段落,我觉得学者应该更深入探讨的,例如: 
   
  噢,吾父,大王,天窗的入口,已为你而开。 
  水平线上的天门为你而开,神祗很高兴与你会面……请你坐在铁的宝座上,正如同在海里欧波里斯的大王一样。 
  噢,国王,请你升天……天空为你回旋,地面为你动摇,不灭的星星因你而生畏惧。我为你而来。 
  噢,你的座位隐而不见,我将迎你升天…… 
  土地说话,天门打开,天神葛布的门为你而开……请你往天上移动。乘坐铁的宝座。 
  噢,我的父王,当你成神而去时,你以神明之尊,在空中旅行……你站在天地交集的地方……坐在神明都惊叹的铁制宝座上…… 
 
  虽然常被忽视,但是我们不能不提出,铁座的一再出现,令人感到困惑。据我所知,铁在古埃及是一种非常稀有的物质,尤其在金字塔时代,只有在陨石中才能找到。然而,在金字塔经文中,铁出现之频繁,几乎令人感到尴尬的地步:天空中的铁板、铁制的宝座以外,还有铁的权杖(第665C节)甚至国王的铁骨头(第325节、684节、723节),不一而足。 
  在古埃及文中,铁被称之为布加(bja),从字面上可以解释为“天上的金属”或“神圣的金属”,也就是说,有关铁的知识,被视为神明赐予的另外一项礼物…… 
    
失落的科学宝库
 
  神明在金字塔经文中还留下了什么其他指纹? 
  我在读经文的过程中,竟然在最古老的一些章节中,发现了与岁差运动的时间有关的比喻。这些比喻用一套与其他章节完全不同的专业用语,也就是西班牙诗人桑帝拉纳和法兰克福大学教授戴程德称之为“哈姆雷特的石磨”的古代科学语言,而与其他章节的文字几乎格格不入④。 
  读者或许还记得,四根撑住天空支柱的“宇宙图”(Cosmic diagram),是古代埃及语言使用的基本思考工具之一。这四根支柱存在的目的,是将因岁差运动而产生的世界性年代的四条线加以视觉化。天文学家将这四条线取名为“秋分、春分、夏至、冬至的分至经线”,并认定它们从天空的北极降下,将星座切成四大块。太阳以这些星座为背景,每2160年为一周期,太阳每逢春分、秋分的分点,以及夏至、冬至的至点,便惯性地分别从四条线上升起。 
  金字塔经文中,似乎赋予宇宙支柱图很多的变形,而且就好像很多史前神话实际内藏有许多天文学资讯一般,岁差运动与天空戏剧性崩坏的图像之间也强烈重叠。金字塔经文暗示,“天空石磨大乱”,就是在指每2160年星座的十二宫就要轮回一次的运动,可能会造成一个坏运势的环境,肇始天空异变,而为地上带来大灾害。 
  因此有一段这样的记述: 
   
  自己创造出自己的太阳神雷——亚檀姆,原为万神及人类之神。可是人类开始反抗他的统治,因为他开始老化,狗头变成银色,肌肉变成金色,头发则变成了藏青色。 
 
  发现人类的反抗后,上了年纪的太阳神亚檀姆(令人不能不联想到阿兹特克族中嗜血的第五太阳神托纳提乌),决定要惩罚那些叛乱者,因此杀掉大部分的人类。他把这个毁灭的任务交给塞克梅特(Sekhmet),赛克梅特以满身沾血的恐怖狮头为特征,有时从自己身体喷火,并以虐杀人类为乐。 
  恐怖的破坏期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最后,雷终于介入,而拯救了“残余”的生灵;而他们,便是今天人类的祖先了。太阳神介入的方法便是发动一场大洪水,让口渴母狮喝下、睡着。当她醒来时,已经对追求毁灭不感兴趣,和平因而来到了这已饱经破坏的世界⑤。 
  在这同时,雷决定从这个他自己创造的世界中抽手:“我对和人类在一起已感到厌烦。我已经把大部分的人类都杀光了。剩下来的几个,我已无兴趣……” 
  太阳神雷然后便骑在将自己变身成一条母牛的天空之女神奴特的背上(奴特是为了接下去的岁差运动的比喻而存在的),升空而去。不久后,母牛开始“昏旋、颤抖,因为她离开地面太远了”。这个情节,与冰岛的安姆洛迪神疯狂地旋转石磨,使得轴棒颤动的故事非常相似。当母牛对太阳神抱怨这不安定的状态时,太阳神雷命令道:“把我的儿子修放在奴特的下面,成为天空支柱,守护着我。蜘蛛与黄昏同时退场。修,把母牛载在你的头上,安定母牛的身体。”当修把自己放在母牛的下面,安定住她的身体后,立刻,“上面的天空与下面的地便形成了”。就在此同时,正如古埃及学者华理士·布奇爵士,在他古典名著《埃及人的诸神》(The Gods of the Egyp tians)中所述,“母牛的四只脚,成为天空四个方位上的四根支柱”。 
  和大部分学者一样,华理士·布奇爵士假设古埃及传统中所说的“四个方位”仅为写实性的描述,所谓的“上天”除了你我头上的那片天空以外,没有其他意义。而在这段情节中出现的母牛的四只脚,也就是东南西北的意思而已。他以为——就算今天的古埃及学者也大都同意他的说法——头脑简单的海里欧波里斯祭司们,认真地以为天空有四个角落,分别以四根母牛的脚支撑起来,而修更为优秀,不动如柱地挺立在天地的中央,支撑起整个世界。 
  但是,在桑帝拉纳及戴程德教授的新发现后,我们必须要重新阐释这些传统的故事。修和天上母牛的四只脚,应该是岁差运动上代表年代区分的古代科学符号,极轴(修)和分至经线(四只脚,或四个支柱,表示太阳一年经过春分、秋分、夏至、冬至的方位)。 
  而且,推测这个故事情节中所形容的年代的想法,非常诱人…… 
  因为故事中有母牛,所以很可能发生在金牛座的时代。不过,埃及人还不至于连母牛和金牛不同的常识都没有。因此比较可能——至少从象征上的意义来看——是狮子座的年代,也就是公元前10970到公元前8810年。其原因在于,神话中毁灭人类的女神塞克梅特,形体为母狮。没有比将一个新世纪开始的困顿、混乱比喻为一头狂野的母狮更为适合的了,尤其狮子座时代正好为冰河时代的结束,也就是大量的冰块以磅礴逼人的气势融化的时期,地球上许多动物都突然大量消失、被灭种。人类虽然在地震、大规模的洪水及气候的异变中存活了下来,但是人口大幅减少,生存空间也受到极大的限制。 
    
天狼星的居住者
 
  古埃及人不但能辨识岁差运动,并且有在神话中说明它的能力。由此可见,他们比任何其他古代人,都更了解太阳系的运作,并懂得观测天象。而且,如果古埃及人真的具有如此高深的天文知识的话,他们一定非常重视这些知识,并代代相传,使它成为海里欧波里斯的精英祭司所保管的重要秘密之一。这些祭司想必会非常秘密地,以口传的方式,只授予经过严格挑选的同门后进。万一因时势需要,他们必须将这些精奥的知识写进金字塔经文的话,一定会故意将这些知识以引喻、寓言等的方式呈现出来,以保护他们的秘密。难道这是不可能的吗? 
  我缓缓地踱步,在沉重的空气中,穿过灰尘满地的乌纳斯的墓窖。我将目光放在淡蓝与金的碑文上。墙上的这些用暗号写成的文字,早在哥白尼和伽利略出生前好几千年,就以地动说解释了太阳系的运动⑥。 
  例如,碑文中记载,太阳神雷,坐在一个铁制的宝座上,周遭一些官位比较小的神抵,作为他的“扈从”,周期性地围绕着他。同样地,碑文的另外一段则这么写着:死去的法老王被鼓励“站在一分为二的天空的顶点,衡量各个神明说话的分量,那些神明年纪已长,围绕在拉的周围”。 
  如果我们可以证明碑文中所指的那些围绕在拉身边的老年神明及守卫的神明,就是我们太阳系的行星的话,那么我们便可以确定,金字塔经文的作者们必定掌握了非常高深的天文知识。他们必定已经知道由行星围绕着太阳,而非太阳围绕着地球和行星转。这里所引发的问题是,不论是古埃及人,或继续古埃及文明的希腊人,甚至后来文艺复兴前的欧洲人,都从来没有过这么高深的天文资料。然而,在古埃及文明甚至还没有开化前,经文中便出现了如此这般高深的知识。关于这一点,我们该做何解释呢? 
  另外还有一个(或许有关的)谜题,是与天狼星有关的。古埃及喜欢将天狼星与爱瑟丝相连结。爱瑟丝是欧西里斯的妹妹兼配偶,也是荷罗斯的母亲。金字塔经文中有一段针对欧西里斯本人而写的话如下: 
   
  你的妹妹爱瑟丝来了,你欢喜,你爱。你将她放在你的上面……爱瑟丝因有孩子而变大,如赛普特(Sept,指天狼星)一样。荷罗斯·赛普特(Horus-Sept)以赛普特的居民之姿态生了下来。 
 
  这一段文字当然可以做很多种解释。不过,最令我感兴趣的,还是从天狼星“因有孩子而变大”而暗示她有“双重身分”。而且,在孩子生下后,荷罗斯继续留下,成为“赛普特的居民”,应即表示他与母亲在一起的意思。 
  天狼星是一颗不寻常的星星。在北半球冬季的夜里,尤其明亮闪烁。正如金字塔经文中所暗示的,它具有双重星球系统的身分:天狼星A便是我们看到的部分。另外还有天狼星B,围绕在天狼星A的周围,但因体积小,无法以肉眼看到,一直到1862年,美国天文学家艾尔文·克拉克(Alvin Clark)用当时最大、最新的天体望远镜,才发现了它的存在。这是西方人第一次看到天狼星B。然而,金字塔经文中的作者却早已具备了天狼星为双重星球系统的知识。他们是如何知道的? 
  1976年,美国作家罗伯·邓波(Robert Temple)出版了一本极为珍贵的书《天狼星之谜》(The Sirius Mystery),并在书中尝试针对这些疑问提出解答。邓波发现他研究的西非多根族(Dogon Tribe),宗教信仰也以天狼星为中心。多根族不但知道天狼星其实为两颗星星,还知道天狼星B围绕天狼星A 运转的周期为50年一转。邓波强烈主张,这份高科技资讯,是多根族从古埃及人手上,经过一连串的文化传承而得到的。因此,要解开天狼星之谜,必须要从古埃及着手。他同时还得到一个结论:古埃及人一定是从天狼星来的外星人那儿获得双星系统的资讯。 
  我和邓波一样,从很久以前,便开始相信埃及科学能够如此发达、洗练,必定和继承脱不了关系。但是和邓波不同的地方在于,我并不认为埃及人的科学知识一定要从外太空外星人那儿继承来。海里欧波里斯的祭司似乎对星座的知识很丰富,我觉得我们或许可以从失落文明——在悠远的过去,曾经拥有高度技术——的角度去解释这个谜。我们可以想象,建立一个可以发现天狼星B的大型装置,对在本书第一部中所述的那些能够制作出令人惊叹的地图的科学家及探险家而言,或许并不那么困难。而且,古代玛雅族那些不知名的天文学家与时间测量者,既然能够制造精密得令人叹为观止的日历并传给后人,他们如果知道埃及人发明了探测天象的大型装置,想必不会非常惊异吧。玛雅人留下的有关天象的资料,必定是经过好几千年的天体观测、详细记录的结果。不过,他们所得到的天文数据,似乎对一个拥有复杂而发达科技的国家的用处,远远超过于对一个“原始”的中美洲王国才是。 
    
数百万年之旅
 
  金字塔经文中出现非常大量的天文数字,例如:太阳神,曾经在黑暗而没有空气的宇宙中旅行了“好几百万年”;智慧之神索斯(以在天空数星星的数目,在地上做测量的工作而知名),有授予死后的法老王好几百年寿命的力量。“永远的神祗,长久统治者”欧西里斯,一生花费在旅行上的岁月达数百万年之久。另外,经文中还经常出现“好几千万年的岁月”(以及令人费解的“一百万的百万年”)的说法,显示古埃及中,至少有一部分持有科学观点的人,已经察觉到时间长远、巨大的存在性了。 
  从这里,我们可以推论:写金字塔经文的人既然有如此长远的时间概念,必定拥有非常正确的历法,而且还是经过精密计算、复杂的历法。因此,古埃及人拥有和玛雅人一样复杂的日历,应不足为奇。然而,古埃及人对历法的理解,不但没有随着岁月进步,反而越来越退步⑦。给人的印象是他们的知识体系在非常悠远的古代已完成,然而随着时间的冲刷,知识却逐渐流失。这个观点,可以在古埃及的文献中得到佐证。古埃及人公开地表达,日历是他们的遗产,而且他们相信这份遗产“来自诸神”。 
  在后面的章节中,我们会对“诸神”的真正身分,做更详细的探讨。不过,不论是何方神祗,他们必曾花了许多的时间,观测天象,尤其在积存关于天狼星的知识方面,着力很多。古埃及人有一套非常便利的天狼星周期历法概念,他们认定是天神所赐予的(古代埃及历的周期为1460年,太阳历法的周期则为1461年)。这一点更可以佐证上述的观点。 
  天狼星周期,用技术性语言来说,便是“天狼星再度与太阳在同样地方升起的周期”。天狼星在固定的季节中,会自天空中消失,然后,又会在太阳升空天亮之前,从东方的天空升起。就时间而言,这个周期——除去小数点的尾数后——为365.25日。后面的尾数很长,但简单地说,就是太阳历的12分钟而已。 
  令人感到好奇的是,在肉眼可观察到的2000颗星星中, 
  1精确地以365—日的周期,与太阳一起升起的星星只有一颗, 
  4而这便是天狼星“正确的运动”(proper motion,这颗星球在宇宙中运动的速度),加上岁差运动的结果。同时,古埃及的历法,特地将天狼星比太阳先升空的那一天,定为元旦日。而在事前,在金字塔经文编纂地的海里欧波里斯,古埃及人便已经计算好元旦日的到来,并通知尼罗河上下所有的神殿。 
  金字塔经文将天狼星称为“新年之名”(Her name of the new year)。加上一些其他相关章节(例如第669节),我相信天狼星历至少和金字塔经文的历史一样久远。而它们两者的起源,都被包围在遥远的太古迷雾中⑧。其中最令人不解的谜便是,在这么久远的太古时代,谁能有这么高超的知识技术,能够观察、记录到太阳与天狼星周期之间,非常巧合地差365.25日?法国的数学家史瓦勒·鲁比兹(R.A.Schwaller de Lubicz)曾经说过,天狼星的周期为“完全料想不到的意外天体现象”。 
   
  对于发现这种纯属偶然现象的伟大科学家,我们除了敬佩,无话可说。二重星的天狼星被选中,是因为在无数的星星中,它是惟一以正确的方向,移动了必要的距离的星球。我们一直到最近都忘记,其实早在4000年前,人类便已经知道了这个现象,而能够发现这个现象前,需要长时间观察天体运动才行。 
 
  从金字塔经文中,我们得到的印象是:长时间正确观测星象,并做成科学性记录,是史前的埃及人经传承而得到的遗产。 
  另外一个谜题,由此而生…… 
    
是善本,还是翻译本?
 
  大英博物馆埃及古文物管理人,同时也是权威象形文字词典的作者华理士·布奇,在他去世的那一年,曾经坦承道: 
   
  金字塔经文研究有多重的困难。书中出现的词汇,有非常多意义不明的地方……文章的结构,令尝试翻译者非常困惑。句子中有一些完全不知道的字眼,使得文字本身成为无法解开的谜语。我们只能合理地推测,这些文章是用在葬体上的。但是很明显地,这些文章被使用的期间,前后不过一百来年。我们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到了第五王朝时,突然开始使用,到第六王朝结束左右,却又不再使用。 
 
  为什么只在很短的期间使用?答案可能是,金字塔经文为一古老资料的善本,第五王朝最后的法老王乌纳斯,和他在第六王朝的几个继承人,曾将这些经文刻在自己的金字塔的墓石上,以尝试永远保存经文。布奇认为可能性极大。他觉得有证据显示,至少有一些原始资料是非常古老的: 
   
  部分章节显示,负责摹写善本,并让工匠将它们刻在石板上的人,对内文并不了解。我们得到的意向是,负责摹写的祭司,从几个不同的时代、内容迥异的文献中,引出这些内容…… 
 
  不过,布奇的理论,建立在古埃及的原始资料的基础之上。他没有想到另外一种可能性,那就是祭司们所写成经文并非缮誊原始资料,而是将另外一种语言翻译成象形文字,制作成后来所谓的原始资料。假设那种真正原始的文字包含了许多技术专有名词,和古埃及中并不存在的观念、物品的话,翻译出来的作品,也就是金字塔经文,自然会给人文字怪异的印象了。再说,如果缮誉和翻译的工作,是发生在第六王朝尾声的话,其实我们不难理解,为什么后来便不再有雕刻的金字塔经文:祭司的使命,也就是翻译神圣文献,创造一个永久性的象形文字记录工作,一旦完成以后,这项工作自然没有必要再继续了。而这神圣的翻译工作,在乌纳斯王于公元前2356年继位时,应该已经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是。 
    
“开天辟地”的最后记录?
 
  我和桑莎心不甘情不愿地再度上路。希望在天黑以前,尽量赶到最接近阿比多斯的地方,其实我们希望至少在古迹待一会儿,但是在乌纳斯王墓严肃的晦暗和自古代传来声音的吸引下,我们已不知不觉停留了近两小时之久了。弯着腰,我们走出乌纳斯王墓,攀爬上陡峭的通路,走向古迹出口。在这出口附近,我们暂停脚步,让眼睛适应早晨已经相当强烈的阳光。趁这个空档,我浏览了一下金字塔本身,发现它外表分崩离析,已相当荒芜,只剩下大量的瓦砾,几乎到看不见原始形状的地步_一些尚称完整的装饰用石板中,可以看出原始的做工相当粗糙,与年代更为久远的基沙金字塔的精致是无法相比的。从一般的历史角度,我们很难解释这种现象。通常我们认定人类文明必须是经过一定的进化过程演变而来的,因此,年代接近的文物通常要比年代久远所建造的物品要精细、成熟才对。但是这个说法无法适用于埃及金字塔。理论上,建造于比较后期的乌纳斯金字塔,不论在设计、建筑技术上,应该都优于基沙的金字塔群;因为,按照正统学派古埃及学者的看法,后者至少比前者要古老上200年。 
  但事实并非如此。基沙的金字塔建筑更胜于乌纳斯。大部分古埃及学者对这一点也知之甚详,但是没有人能够提出令人满意的答案。问题的中心在于: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基沙的三大金字塔都像是积蓄几百年、千年的建筑技术与经验,而凝聚出的经典作品。但是,各种考古证据却显示,它们是埃及最早期建造的金字塔。也就是说,这三座金字塔不但不是埃及人成熟作品的典范,反而是初次尝试建造这种大型建筑的作品。 
  更令人费解的事还有很多。古埃及的第四王朝因基沙的三大金字塔而永生。不论从石块的重量、堆积的高度、建筑的精密与困难度来看,这些金字塔不但前无古人,更后无来者,是独一无二的。就在这三座金字塔完成后不久,在它们的下面,又出现了第五、第六王朝的金字塔。果然在建筑品质上,比三大金字塔要粗糙许多,然而,却成为永久性保存古代文献的善本或翻译本的殿堂。这些文献,和三大金字塔一样,在象形文字的艺术成就上,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睥睨世界,无人能及。 
  简单地说,就如同基沙的金字塔一般,金字塔经文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突然在舞台的正中央出现,并前后担任了100年左右的主角,接着,又消失于无形,从此没有同类的文物能够超越它的成就。 
  当年,肇始创造经文,将它们雕刻于神庙的国王、圣贤们,想来应该知道他们何以而为吧。如果答案是肯定的话,他们的心中一定有一个全盘性的计划,如何在第四王朝(建筑品质优秀,但没有任何文字记录的建筑),与第五、第六王朝(建筑品质低劣但残留有大量碑文的建筑)之间,建立起强烈的关联性才是。 
  我感觉,在离沙卡拉15分钟车程的达斯尔,至少可以找到部分的答案才是。达斯尔因有“曲折”和“红色”金字塔而闻名。这两座金字塔(被保存得相当完整)是由胡夫的父亲斯奈夫鲁所建立的,自从多年前,埃及政府在附近建立起一个军事基地后,便禁止外人进入参观…… 
  我们继续往南移动。虽然置身于12月的鲜丽色彩中,但我的心思仍然沉溺于金字塔的谜题中:就在这尼罗河谷,在有历史记录之前,人类曾经发生过非常重大的事情。几乎所有埃及的历史记录以及传统都告诉我们,曾经有一个天神统治人类的时代。而这个传说中的“开天辟地”,也就是埃及所称的“创始时代”(Zep Tepi),便是我们接下来两章要探讨的主题了。 
   
  注释 
  ①《古埃及金字塔经文》,第882、883行;同时请见《Inter Alia》第2115~2116行。The Ancient Egyptian Pyramid Textx (trans.R.O.Faulkn er),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69. 
  ②他进入时间为1881年2月28日。见《猎户星座之谜》,59页。 
  ③《古埃及金字塔经文》,70页。 
  ④详细内容见本书第5部。 
  ⑤《古埃及神话与象征》,181页。R.T.RundleClark,Myth and Symbol in Ancient Egypt,Thames & Hudson,London,1991. 
  ⑥《欧西里斯及埃及复活》(Osiris and the Egyptian Resurrection),第1册,158页。 
  ⑦更详尽之讨论,请见《古埃及神之死亡》,尤其318~320页。Jane B.Sellers,Death of Gods in Ancient Egypt,Penguin,London,1992. 
  ⑧由于最近的一些发展,使得考古学的天地也被推至更远的古代。例如在上埃及,最近发现了一个第一王朝的坟墓,上面刻有“所利斯(Sothis),宣布新年到来(见《古埃及神之死亡》,4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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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探索最初的时间
 
 
 
 
  关于神明统治的创始之时——“开天辟地”,古代埃及人留下这样的记录:“开天辟地”是一个“创始时代”,覆盖住世界的混沌之水退去,原始的黑暗消失,人类进入阳光之中,接受文明的礼物。同时,古埃及人还提到一种介于人与神明之间的半人半神乌许(Urshu)的存在。乌许字面的意思为守望者(watcher)。埃及人对神明记忆尤其鲜明。而神明被统称为奈特鲁(Neteru),强壮而美丽,与人类一起在地上生活,并在海里波里欧斯和其他尼罗河的圣地统治人类。有的奈特鲁为男性,有的为女性,每个都拥有超能力,随时可以依自己的想法,变身为男人、女人、飞禽走兽、爬虫、树木、花草等。不过,他们的言语及行动,似乎又显现出与人类一般的感情,关心人间诸事。尽管他们很强壮,而且比人类聪明,但是在一定的状态下,他们也会生病,甚至死亡或被杀①。 
    
史前的记录
 
  考古学家们坚持,诸神的时代,也就是古埃及人所称的“开天辟地”的时期,仅出现于神话。但是对自己的过去显然更为了解的古代埃及人,却不认为如此。神庙中曾保存着有关于历代埃及王的重要史实,包括了现代学者也承认这些资料可信的历代王朝的法老王名单,有的甚至包括了在第一王朝以前的太古时代的统治者名单。 
  但是这些名单,能够通过时代考验而留下来的,只有两套,但都离开了埃及,而被保存在欧洲的博物馆中。在本章的后段中,我们将对这些名单有更详细的说明。这两套名单分别以巴勒摩石(Palerno Stone,应属于第五王朝,也就是公元前2500年左右的文物)和杜林纸草(Turin Papyrus)而知名于世。尤其是杜林纸草,为第十九王朝神庙留下的资料,是用一种公元前13世纪的草体象形文字写成的,甚为珍贵。 
  另外,我们可以从一位海里欧波里斯的祭司曼那多(Manetho)的记录中,证实许多有关古埃及的史实。曼那多在公元前300年,便完成了一部备受重视的埃及史,并在书中网罗了所有王朝的国王的名字。和巴勒摩石及杜林纸草的名单一样,曼那多将埃及历史推往太古,从诸神统治尼罗河谷的时代开始叙述。 
  曼那多所著述的历史善本,虽然至9世纪仍广为流传,但是今日已经流失,不复存在。不过,倒是有很多史书,引用了不少曼那多著作的段落,例如,犹太人的编年纪录家约瑟夫斯(Josephus,公元60年)、基督教作家阿夫里卡那斯(Africanus,公元300年)、欧西比斯(Eusebius,公元340年)、乔治·辛斯勒(George Syncellus,公元800年)等都先后引用过曼那多大作的片段。而这些片段,正如美国南卡罗来纳大学(University of Southern Carolina)的麦克·霍夫曼(Michael Hoffman)所说的,提供了“现代人一个研究古埃及的基本架构”。 
  霍夫曼的话非常中肯。然而,古埃及学者在研究埃及历史时,虽然采用曼那多的说法,但是却只肯采用他作品中有关王朝时代的记录,对他所记录的“开天辟地”创始时代的内容,巧妙地避而不谈。既然信赖曼那多,为什么却采取这种选择性的态度?只接受30个有文字记录的“历史性”王朝的存在,却拒绝承认那以前的史实。这算是哪一门子的逻辑?再说,考古学家早已证实了曼那多的编年史中王朝时代的部分真实性②。既然如此,对于王朝开始前的编年,我们难道因为无法从考古挖掘中找到真证实据,就否定它们的存在?这种态度岂非不够成熟③? 
    
半神半人
 
  如果我们想要知道曼那多的想法,惟一的办法,就是从保存有他著作片段的各种史料中去寻找资源,而重要的资源之一,便是欧西比斯著《编年记》(Chronica)的亚美尼亚版。这本书,开宗明义便说明,资料摘录自“曼那多的三册《埃及历史》(Egyptian History)。该书中记录了神明、半神半人、死者的灵魂和统治埃及的肉身国王……”直接引用曼那多,欧西比斯一开始便罗列了许多神明的名字,包括了海里欧波里斯的九大神明,如雷、欧西里斯、爱瑟丝、荷罗斯、赛特等等。 
   
  他们是埃及最初的统治者。王位毫无间断地一个个继承下去……经过13900年……在神明之后,半神半人统治了1255年,然后,另外一支(半人半神)统治了1817年,然后又有30个国王,一共统治了1790年,然后又有10个国王统治了350年,然后由死者的灵魂统治……5813年…… 
 
  这些年份总共加起来,为24925年,比《圣经》上记录的创世纪(公元前5000年)还要久远得多。也就是说,曼那多有建议《圣经》的记载不实之意。对基督徒的神学者的欧西比斯而言,这的确是一个棘手的大难题。不过经过考虑以后,欧西比斯想出一套奇妙的方法:“我把年当作阴历的周期,每年为30日,也就是说,现在我们称为一个月的,以前的埃及人以为是一年……” 
  古埃及人当然不会这么以为,但是经过这么一个奇妙的安排,欧西比斯把王朝前的25000年,浓缩成2000年左右,正好涵括了正统派的基督教神学者所认定的从亚当出生到大洪水之间的2242年。 
  另外一个僧侣乔治·辛斯勒(George Syncellus),则用了另外一套技巧,逃避曼那多记录中令人困惑的年代部分。辛斯勒选择以谩骂的方式,谴责曼那多:“埃及被诅咒的神庙僧侣曼那多,他(告诉)我们那些从来未曾存在过的神明的事情。他说,那些神统治了埃及18895年……” 
  曼那多著作的片段中,还出现了一些互相矛盾,但却令人感到极有兴趣的数字。曼那多反复叙述,认定整个埃及的文明史,从诸神降临到第三十王朝的肉身国王的统治,共为36525年。这个数字当然是和天狼星年的365.25天(前面章节所述,从天狼星这一次到再度在太阳升空前出现之间的时间距离)有关系,并同时代表了1460个天狼星年的25个周期,或1461个太阳历年的25个周期(古埃及的日历是以“含混年”[vague year]的365日为准)的,想来也并非偶然④。 
  这些数字,如果有意义的话,代表的是什么意义?我们很难确定。不过,在数字与解释的混乱中,至少有一件事我们是确定的:曼那多想要告诉我们的,过去我们都以为历史是有秩序地、渐进地发展演进而成的,但是他却主张,在公元前3100年,第一王朝诞生非常久以前,文明的生灵(包括神明和人类)便已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狄奥多罗斯和希罗多德
 
  或许神学者无法同意,但是古代的作家中,支持曼那多的人却不少。希腊历史学家狄奥多罗斯(Diodorus Siculus)和希罗多德便为其中的两个。 
  例如,公元1世纪狄奥多罗斯访问埃及。正如最新翻译他作品的欧发德(C.H,Oldfather)所称赞的,狄奥多罗斯“未加批判地搜集资料,找到原始经典,并忠实地呈现出”埃及的历史。也就是说,他没有将他的偏见及先入为主的观念,加诸于他所搜集到的材料上。由于他曾经访问埃及的僧侣,并将他们对埃及谜样的过去的见解记录了下来,因此他的作品特别值得我们重视。当时埃及的僧侣们是这样告诉狄奥多罗斯的: 
   
  一开始,神祗和英雄统治埃及将近18000年,最后一个统治的神祗是荷罗斯,也就是爱瑟斯的儿子……人类,听说,统治了自己的国家差不多5000年……⑤ 
 
  让我们“毫不带批判”地检查一下这些数字,看相加后为多少。狄奥多罗斯写上述段落时,是在公元1世纪。如果我们向前推5000年,即为公元前5100年,应该到了所谓“人类的国王”统治埃及的时代。如果再往前推18000年,就到了公元前23100年,“神祗和英雄统治”埃及的时候,也正好是冰河时期的最高峰。 
  在狄奥多罗斯以前,还有过一个更会说故事的历史学家访问过埃及:公元前5世纪的希罗多德。希罗多德似乎也曾拜访祭司与僧侣,并询问他们对在悠远的过去,存在于尼罗河谷的高度文明传统的所知,并将所知写入《历史》一书的第2册中,记录史前时代的埃及文明和各种传统故事。就在《历史》中,他不带任何评论地记录海里欧波里斯一位僧侣告诉他的资讯: 
   
  在这段期间,他们说,有四次机会,太阳从不同的地方升上……有两次是从现在沉下的地方升起来,有两次从现在升起来的地方沉下去。 
 
  这代表了什么意思? 
  根据法国数学家史瓦勒·鲁比兹(R.A.Schwaller de Lu bicz)的分析,希罗多德绕了个大圈子,想要传达(或许说的不是那么伶俐)给我们的讯息是一种“时间周期”(period of time)的概念。所谓“时间周期”,就是春分时的日出,以星座为背景,环绕黄道带(十二宫)一圈半的期间。 
  正如前面所述,昼夜平分(春分或秋分)时的太阳位置,大约每2160年,经过黄道十二宫中的一宫,或可说是一个星座。也就是说,太阳走完12个星座,需要260000年的时间(12×2160)。而走一周半,则需要390000年(18×2160)。 
  在希罗多德时代,春分的太阳,在日出时面对的是正东方,背景为白羊座。这时候的正西为天平座。12小时后,太阳便以天平座为背景西沉。如果我们将岁差运动的时钟转回半圈——也在十二宫中往后动六个星座,或13000年左右的话,黄道的位置就正好反转过来,春分那一天的清晨,太阳会以天平座为背景从正东方升起,而从以白羊座为背景从正西沉下。如果再往回拨13000年的话,这个位置再度反转。春分时的太阳重新从白羊座为背景的正东方升起,而从以天平座为背景的正西方沉下。 
  而这一个太阳的运动周期,将我们带到希罗多德时代的前26000年。 
  如果我们还往前13000年,也就是半个岁差周期的话,就到了希罗多德时代的39000年前。当时春分的日出再度从天平座的背景中升起,而从以白羊座的背景中沉下。 
  要点在于:在39000年的一个期间中,太阳有两次从沉下的地方升起(沉下的地方,如从希罗多德时代来看,应该为天平座,就是在13000年和39000年前),有两次从“升起的地方沉下”(升起的地方,在希罗多德的时代,为白羊座,再一次的为13000年和39000年前)⑥。也就是说,如果史瓦勒·鲁比兹的解释是对的——我们有很多理由相信他是对的——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早在公元前5世纪,便已正确地记录下,埃及僧侣所提供的有关39000年前太阳的岁差运动的资料了。 
    
巴勒摩石和杜林纸草
 
  39000年这个数字,与杜林纸草(现存两份第一王朝以前埃及古代国王的名单之一)所记录的时间,接近得令人拍案称奇。 
  杜林纸草,这份原来属于沙丁尼亚(Sardinia)国王所有的纸草,有3000年的悠久历史,自然又硬又脆。它送达杜林博物馆时,没有任何包装,仅粗略地装在一个盒子中,因此连小学生都能想象,打开盒子时,早已成为无数的碎片。学者们花了好多年的时间,才把它黏合成一个完整的文件。虽然复原的工作做得非常好,但是仍有过半数的碎片无法再建。 
  如果当年杜林纸草没有碎成这么千千万万段的话,我们又能从上面得到哪些关于“开天辟地”创世的知识呢? 
  从已经接合起来的文件片段中,其实便可找出足够的资料,令人深感兴趣。例如,我们从记录中读到10个奈特鲁(半人半神)的名字,后面都附加着和埃及王朝时代法老王名字后面非常类似的徽纹记号。而且每个奈特鲁统治的期间都写在文件上,只是有的地方破损太厉害,无法读出那些数字了⑦。 
  在另外一栏中,排列着所有支配上埃及和下埃及的国王的名字,包括了神抵统治以后,公元前3100年,第一王朝的第一个法老美尼斯王(Menes)统一埃及以前所有国王的名字。从现存的残垣断片中,我们可以读到王朝时代前的法老的名字,例如,“孟菲斯的尊王”(Venerables of Memphis)“北方的尊王”(Venerables of the North),以及“贤苏荷”(Shemsu Hor,荷罗斯的同伴或随从之意)。贤苏荷的统治一直维持到美尼斯崛起为止。在同一栏的最后两行,似乎有总结前面所记录的意思,内容最具有冲击力:“……尊王贤苏荷统治13420年;贤苏荷统治前各王统治23200年,共36620年。” 
  另外一份刻有史前时代的国王名单的巴勒摩石,所记录的年代不如杜林纸草老。就现在所知,巴勒摩石上面最古者的记录,是一批关于王朝时代开始前,统治上埃及和下埃及的120名统治者的名单,也就是一些埃及统一(公元前3100年)以前的记录。我们并不知道那块黑色玄武岩的石板上,原来还雕刻有什么其他或许和更古老的过去相关的资料,因为它本身和杜林纸草一样并不完整。自从1881年以来,最大的一块,被保存在西西里岛的巴勒摩博物馆中,第二大块的石板,则展示于埃及的开罗博物馆中;第三块,也就是最小的一块,则被伦敦大学的贝多礼搜集室保存。石板原始的大小应该为7英尺宽、2英尺高。曾经有一位专家,亦即已故的华德·艾默瑞(Walter Emery)教授,说过:这个贵重异常的纪念碑,很可能还有很多碎片,只是我们不知道该去何处搜寻才是。光从现在的断片中,我们已可发现许多有趣的资料,包括古代所有国王的名字的记录,统治的时间,和在那期间发生的重大事件。这些事件的记录是在第五王朝,也就是离埃及国家统一不到700年前编纂而成的,因此误差的可能性非常小。 
  艾默瑞教授生前专门研究埃及古代(Archaic Period),亦即公元前32000到公元前2900年的埃及历史,因此对是否能找到更多巴勒摩石碎片非常关切。毋庸置疑,如果巴勒摩石能够全部凑齐的话,当然会使我们对古代埃及的事物有更多的了解,但也有可能让我们对更早的时代——尤其是被称为神明的黄金时代的“创始时代”有更多理解。 
   
  注释 
  ①《欧西里斯和埃及复活》,第1卷,352页。 
  ②例见《法老前的埃及》,11~13页。Michael Hoffman,Egypt before the Pharoahs,Michael O’Mara Books,London,1991. 
  ③这一点在古埃及学上尤其重要。许多古迹已在前人的贪婪、蹂躏下,摧残无遗。另外还有许多古埃及遗迹不为人知道,或沉入尼罗河,被人遗忘。 
  ④和玛雅人(见第3部)一样的是,古代埃及人为行政方便.发展出一民间日历(或称为含混年),一年为365天,但经过与天狼星年的校正后,每1461年一次,与天狼星年同月同日。 
  ⑤《历史》,193~194页。1世纪左右,罗马学者美拉(pomponious Mela)记录下类似的事情:“埃及人以世界最古老之民族而自傲。他们自称,自从他们存在以来,星星已经四次改变方向,而太阳则已有两次从现在日出的地方落下。” 
  ⑥从下面表格,可明显看出: 
  春分时间 太阳升起星座 此时正西方星座 
  公元前5世纪(希罗多德的时期) 白羊座 天平座 
  希罗多德前13000年 天平座 白羊座 
  希罗多德前26000年 白羊座 天平座 
  希罗多德前39000年 天平座 白羊座 
  ⑦细节请见《神圣科学》,86页。Sacred Science,p.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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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最初的神祗
 
 
 
 
  根据海里欧波里斯的神学体系,埃及最初——亦即在所谓的“开天辟地”——出现的九个神明,分别为雷、修、太夫纳、葛布、奴特、欧西里斯、爱瑟丝、内普特斯和赛特。这些神体的后代,有一些名气也很大,例如阿奴比斯、荷罗斯等。另外还出现了一些神祗,如孟菲斯和荷莫波里斯(Hermopolis)等地的诸神。此外,此神学体系中还有一些非常重要而古老的地方宗教,崇拜索斯和普他(Ptah)①。这些最初的神祗,从某种角度来看,都可以说是创始之神,以他们神圣的意旨将混沌的世界塑造成形。在混乱中,他们开辟出神圣的埃及土地,繁衍了人口,创立了人类的社会,并在人群中以神圣法老之姿,统治了埃及好几千年。 
  然而,“混沌”到底是什么? 
  海里欧波里斯的祭司们,在公元前1世纪,向希腊历史学家狄奥多罗斯描述古埃及历史时建议,“混沌”可能就是洪水,而狄奥多罗斯则将此洪水与毁灭了地球的杜卡里昂洪水相提并论。杜卡里昂的故事,便有希腊版的诺亚方舟②: 
   
  他们说,当杜卡里昂大洪水来临时,大部分的人类都遭到毁灭。不过也许埃及南部的居民残存的机会,比其他人要多一点……他们还说,如果所有的生物都被摧毁后,地上可能会重新出现新的动物。果真如此的话,那么新生命的创造会发生在这块土地上…… 
 
  埃及人为什么会如此之幸运,有重生的机会?有人告诉狄奥多罗斯,那也许和埃及的地理位置有关。南埃及的太阳很烈。而根据神话,在大洪水过后,大雨仍不断地下:“落在其他人头上的雨,带来了大量的湿气,混合着埃及灼热的阳光……湿润的空气正适合生物第一代的生长。” 
  令人感兴趣的是,埃及的确在地理环境上得天独厚。大金字塔所在位置的经纬线(东经31度,北纬30度),分别穿过了两片最干燥的土地。同样令人感到兴趣的是,上一个冰河期的末期,北欧因上百万立方英里的雪块溶化,造成海面升高,沿岸一带洪水泛滥。而冰原在溶化时所发生的水蒸气则蒸发至大气层,变成雨水,降至地面,到了埃及附近,使得埃及在好几千年之间,都是一个湿气重、土地丰饶的地方,因此祭司们记得最初的时期,“湿度高,湿润的空气正适合第一代生物生长的环境”是相当合理的。 
  令人感到好奇的,是谁告诉狄奥多罗斯这些资讯?他对冰河末期的埃及气候显然描述得非常正确,是纯属偶然,还是得到了从远古传承下来的资讯?难道这属于埃及人对“开天辟地”期间回忆的一部分? 
    
圣蛇之气
 
  一般相信雷是“开天辟地”创始时代的第一个国王。根据古老的神话,年轻有活力,埃及在他的统治下,是一个和平的地方。但是随着岁月的流逝,雷的年华与精力也逐渐消失,到了最后,他已经是一个上了年纪、满脸皱纹、步履蹒跚的老人了。 
  雷之后,修继位,成为大地之王,但是在他统治期间,发生了许多冲突、纷争。他虽然消灭了敌人,但是在后期却为病所苦,连他最忠实的部下也反叛了他:“疲于统治,修退位,将王位传给他的儿子葛布。恐怖的天变地异连续发生了九天,修躲到天上去避难……” 
  第三位法老葛布顺利继位。他的统治生涯和修一样,充满了困顿。神话中,我们可以找到一些有关葛布时代的描述,与金字塔经文中的一些情况,似乎颇能互相辉映。而在没有直截了当的技术性专门用语的情况下,文字似乎在挣扎中,尝试以非技术性词汇描述一个科学想象空间,但表现出来则为一极为怪异的景象。例如,令人特别感到印象深刻的是,有部分的神话,提到了一个从雷开始传承下来的“黄金箱”(golden box)。雷在箱子里放了好几样东西,包括他的棍棒(或可说为杖)、一撮他的头发和他的“优拉阿斯”(uraeus,一种戴于皇冠上、以黄金打造的蛇形装饰)。 
  这个箱子是个强而有力,但也非常危险的符咒,因此即使在雷升天以后,也一直被置放于埃及(东界)要寨的森林中,多年无人敢于问津。葛布当权后,命人将箱子取出,并当他的面打开。盖子打开的刹那,火焰(被形容为圣蛇的吐气)如闪电一般窜出,葛布当场严重受伤,而他的手下则全部死亡。 
  神话中描写的这一番景象,不禁令人怀疑,那是否有可能为人类制作的机械故障而产生的后果。失落的文明可能留下了某种巨型装置,当时人们可能对它充满了敬畏和困惑的感情。这种怀疑并非毫无凭据。从远古以来,具有高度的破坏性与不可预测性的机械,并不止“黄金箱”一个。例如,希伯来神话中的“约柜”(Ark of the Covenant),便与黄金箱有许多类似之处(两者均同样地神秘,同样可发出火焰,在瞬间伤及无辜,而且的柜也以黄金装饰,里面不但置有二块刻有十械的铭板,还有一个里面放着圣食曼那[manna]的黄金壶,和一根祭司阿龙[Aaron]的权杖)。 
  检视这些奇妙的箱子(以及各种古代传统中的“科技”产品)所代表的意义,已超出本书的范围。在这里,我们仅想指出,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海里欧波里斯九名神祗,其实经常生活于被危险、怪异、高科技的机器包围的环境中。 
  就以爱瑟丝(亦即欧西里斯的妻子及妹妹,荷罗斯的母亲)为例。不论怎么看,都觉得她带有一股科学研究者的气氛。根据大英博物馆的比提纸草(Chester Beatty Papyrus)记载,她是一个“聪明的女性,智慧高于诸神……上至天空,下至地面,她无事不知晓。”擅长魔术及魔法的爱瑟丝,在古埃及中特别以“语言强烈”而闻名,她懂得利用强烈的词汇,“以正确的发音,在说话中不停顿,即使在命令时,使用词汇的方法也完美无缺。换句话说,她只要发出声音,便可以改变现实,超越物理原理”。 
  具有同类力量,但功力更高的,据说便是智慧之神索斯了。索斯虽然不属于海里欧波里斯九大神祗家族,不过根据杜林纸草,却为第六(有的时候被算为第七)个埃及的神明法老。索斯经常在神殿或墓壁上以鸟或鸟头人的身形出现,在传说中是一个专门负责解释及计算天空相关的事务的神祗,同时,具有增加时间能力的他,也是字母的发明者和魔术的保护者。尤其对天文、数学、测量、地理等事务娴熟,被形容为“会计算天空、数星星、测量地面”的神,不但“了解并能解答所有隐藏于太空的谜题”,同时会将这些知识传达给经他圈选的凡人。据说,索斯秘密地将他的知识写成书,藏在地下,准备留给后代,让那些“有资格得到这些知识的人”发现,而将那些知识用在对人类有用的地方。 
  很显然,索斯不但是古代的科学家,而且是科学文明的保护者。在这一方面,他和在他之前的法老欧西里斯有很多相似之处。欧西里斯是第四个神明的法老,也是金字塔经文的高位神祗,“名字为Sah(猎户星),腿很长,走路的步伐很宽,为南面土地之主……”④ 
    
欧西里斯和永生之王
 
  在经文中偶尔被称为neb tem或“宇宙之主”的欧西里斯,同时也是一个具有超能力的超人。他高高在上,统御支配,却也如人类一般,承受痛苦。此外,他二元化的性格还表现于一面统治天空(以猎户星座之身体),一面君临地上的凡人。和中美洲的奎扎科特尔和安第斯山的维拉科查一样,他的手法聪明诡异而神秘多变。和南美的神抵一样,欧西里斯长得非常高,脸上蓄着只有神明才有的胡子,虽具有超自然能力,非不得已才会使出。 
  我们在本书第16章中便已叙述过,统治墨西哥的人神奎扎科特尔,在传说中,经过海路离开墨西哥后,便乘坐一条蛇筏,往东海而去。因此,在读古埃及《亡灵书》时,我们很难避免没有一种先入为主的观念(dejaru)。欧西里斯的住居也在水上,他的墙壁是用生蛇做成的⑤。至少,这两个神明使用的象征符号中,有如此众多雷同之处,不得不令人感到震惊。 
  除了上面举出的例子以外,还有很多。 
  我们在前面的章节中,便对欧西里斯的故事有相当详细的描写,这里不再重复。我们只想提出的是,他和奎扎科特尔及维拉科查一样,主要留给后人的印象为人类的保护者,为建立文明而付出相当的代价⑥。例如,欧西里斯因废止食人习惯,帮助埃及人建立农业,尤其是种植小麦和大麦而闻名于后世。而且由于他嗜酒(神话中没有提到他从哪里学到这种嗜好),特别教人类“种植葡萄,保存酒类……”他不但教导人类如何过良好的生活,并且帮助他们“戒除悲惨野蛮的生活态度,颁布法律”,并为埃及人带来宗教信仰。 
  把一切的秩序安排妥当之后,欧西里斯将国家的控制权交给了爱瑟斯,离开埃及,漫游世界,而他的目的只有一项: 
   
  访问所有人类居住的地方,教导他们种植大麦和小麦,因为他知道,如果他能够让人类停止野蛮的行为,温和有礼地过日子的话,他一定会在施予巨大的恩惠之余,得到不朽的声名…… 
 
  欧西里斯首先到了埃塞俄比亚,教导当地原始的狩猎民族农耕及饲养家畜的方法,并在当地从事大规模的治水工程:“他建造运河,装设水门和其他调节装置……他在河岸上堆土、建堤,防止尼罗河泛滥……”从那里,他又到了阿拉伯及印度,建立了许多城市。当他移动到希腊的色雷斯(Thrace)时,曾杀了一个野人国王,因为那国王拒绝使用他的方法治理国家。但这个作为,与欧西里斯的行事风格相去甚远。他在埃及人心目中是: 
   
  从来不强迫他人做事,总是以温和的道理诉求,并和人讲道理,成功地诱导他们用他推广的方法。他的许多贤臣都咏唱诗歌给愿意听的人听。歌曲的后面,有美丽的伴奏。 
 
  再度地,我们必须指出欧西里斯与奎扎科特尔及维拉科查之间相似之处。在黑暗及混沌的时期——或许和洪水有关——中,在埃及(或玻利维亚或墨西哥)出现一个有胡须的神或人,精通实用科学技术,而且还拥有成熟的高度文明技术,无私地为人类带来广泛的利益。他生来温和,但是在必要时却也表现出坚定、严厉的一面。他在强烈目的感的驱使鞭策下前进,在海里欧波里斯(或帝华纳科或泰奥提华坎)建立了他的总部后,又选择了一些同伴,巡回世界,重建失落的秩序⑦。 
  我们不妨把欧西里斯到底是人还是神,是原始幻象的产物还是真正存在的人物这个问题暂且放在一边,而将焦点置于他周围的人。希腊和中南美洲的神话中,文明者的身边,都有一些同伴:奎扎科特尔有同伴,维拉科查和欧西里斯也各有他们的随从。有的时候,他们也会发生严重的冲突,甚至为权力而发生斗争,例如赛特和荷罗斯之间,泰兹喀提波卡和奎扎科特尔之间等,都有过冲突。而且,不论神话的舞台是在中美洲,或安第斯山,或埃及,最后的结果都差不多:将文明带给世人的人被阴谋陷害,无可奈何地离开那块土地,或者甚至被杀害。 
  神话中,奎扎科特尔和维拉科查被迫离开后,从来没有回到过原来的土地(显然,我们也曾提到,西班牙征服中南美洲时,人民曾期待他们回来)。不过,欧西里斯却回去了。虽然他在完成了他的世界之旅,并让世人放弃“野蛮行为”以后不久,就被赛特谋杀而死,但是经由猎户星座,他得以再生,并且借此成为强有力的冥界之王,而得到永生。从此以后,他在天界审判灵魂,成为有责任、有爱心的王者楷模,并在整个有历史的期间,统御了古埃及的宗教与文化。 
    
和平的安定
 
  如果安第斯与墨西哥的文明,当初也有如埃及文明一般强而有力的传承系统的话,今天会发展成什么样子?我们没有办法猜测,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埃及在制造象征性的传承方面,有其独特的手段。的确,虽然金字塔经文和一些古代历史资料中显示,埃及古代也曾经有过混乱的时期,并发生过赛特(和他72名“岁差运动”性的共谋者)夺权未果的事件,但是从文献记录中,我们也看到荷罗斯、索斯和其他神明法老顺利地继承统治权,过程圆满。 
  凡人的法老承袭了前人的权力接续方式,延续了好几千年之久。王朝时代从开始到结束,每个法者都自认为是神明的子孙,欧西里斯的儿子,荷罗斯在现世的代表。一代传过一代,每个法老都认为他们死后会在天空中再生,成为“另一个欧西里斯”,而下面一个继承王位的,则成为“另一个荷罗斯”。 
  这种简单、洗练而安定的思考方式,在第一王朝开始以前的公元前3100年便已完成建构,而且行之有年。学者都能接受王朝开始时,已有完整的权力承继系统理论。而且大部分也同意,这承继系统是从一种非常进步而洗练的宗教发展出来的。然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鲜有古埃及学者及考古学者质疑埃及的宗教是从哪里成形的。 
  一个像这样以信仰欧西里斯为中心的社会和神学体系,在公元前3100年的一夕之间,突然从埃及冒了出来,是不太可能的。甚至,这样一个复杂而成熟的信仰系统,如一些古埃及学者所认为的,只经过300年的时间便建构成形,也是很不合逻辑的想法。向来埃及的宗教观,是经过好几千年的时间逐渐成形的。而且,从任何一种现存的古埃及文献,只要谈到过去,古埃及人便主张他们的文明是神明的遗产,神明是埃及的“第一个统治者”。 
  文献与文献之间,在细节上有不少无法互相辉映之处。例如有的记录埃及文明的历史比较长,有的则比较短。但不论长短,所有的都非常清楚地指向一个非常、非常遥远的时代——可能早到在第一王朝开始的8000到4万年之远的过去。 
  考古学者坚持,他们在埃及找不到任何那么早期的高度文明的工艺品,但是这种说法其实并不能完全成立。在本书第6部中,其实我们已经看到,现存的好几样物品和建筑,我们都无法用任何科学方法确定它们的年代。 
  古代都市阿比多斯也有很多无法认定年代的谜样建筑物…… 
   
  注释 
  ①《王与神》,181~182页;《古埃及百科全书》,209、164页;《埃及神话》(Egyptian Myths),18~22页;以及詹姆士《古埃及之介绍》;145页。T.G.H.James,An Introduction to Ancient Egypt,British Museum Pub lication,London,1979,p.145ff. 
  ②见本书第4部。 
  ③《希伯来》第9章第4段。有关亚克力量的详细情形,见作者之《The Sign and the seal》,273页。Hebrews 9:4.Graham Hancock,The Sign and the Seal,Mandarin,London,1993,Chapter 12,p.273ff. 
  ④《欧西里斯与埃及复活》,第2卷,307页。 
  ⑤同上,CXXV章,第2卷,81页。 
  ⑥见本书第2、3部,相关部分有关欧西里斯文明特性,见《新拉鲁斯神话百科全书》,16页。New Larousse Encyclopedin of Mythology,Paul Hamlyn,London,1989. 
  ⑦《欧西里斯与埃及复活》,第2卷,273页;《古埃及金字塔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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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人类与神的使命
 
 
 
 
  坐落于阿比多斯尼罗河道以西8英里地方的塞提一世神庙,在古埃及所有神殿遗迹中显得非常独特,不但天花板完整地保存下来,而且连接好几英亩的壁雕也完美无缺。塞提一世为埃及盛世第十九王朝的一位法老,在公元前1306至公元前1290年间统治埃及。 
  塞提一世最引人津津乐道的是他生下一个有名的儿子:拉美西斯二世(Ramesses Ⅱ、公元前1290~公元前1224年),也就是《圣经·出埃及记》中的那位法老①。不过,塞提一世出国征讨。建立武功,不但建造起几个非常精良的建筑,并非常用心地修复了不少古建筑。他在阿比多斯建的神殿,即取名为“万万年之家”(The Hous,of Millions of Years),在这个属于他的神殿中,祭祖的是“永生之主”欧西里斯。金字塔经文中有这么一段记述: 
   
  你已经走了,但是你将会回来。你已经睡了,但你将会醒来。你已经死了,但你将会生还……乘着水。向上游……以神明赋予你圣灵的姿态,漫游阿比多斯②。 
 
    
阿提夫王冠
 
  早上8点,在这纬度不高的地方,已是天色明亮而万物活跃的时刻了。但当我们进入塞提一世神殿的瞬间,感受到的却是一片寂静与昏暗。除了墙壁上有从地板打上来的微弱电灯光线外,神殿内部大部分仍依法老的建筑家的原始设计,以自然光照明。几条光束从外侧石缝中穿透进来,宛如圣光逼人。光束中灰尘的微粒舞动,和沉重的空气以及支撑着这多柱式建筑屋顶的巨大石柱,成为强烈的对比。我们几乎可以感受到欧西里斯的圣灵,仍然在这里。这不单是想象,也是现实,因为周围的墙壁,占满了美丽而调和的浮雕作品,全都在描绘以散播文明为天职的欧西里斯,如何在死后扮演冥界之王的角色。其中还有一幅浮雕,绘着他即位为冥界之王,而他美丽、神秘的妹妹爱瑟斯则在一旁观看的景象。 
  我逐一观察墙壁上的浮雕作品,发现欧西里斯在每一幅中戴着的王冠都极为华丽,并各有特色。王冠对古代的法老而言,显然是服装中一个重要部分。至少从浮雕中我得到这样的印象。然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多年来如此大规模的挖掘行动中,却从来没有一位考古学者发现过任何王冠,或王冠的碎片,更不用说“开天辟地”的神明所使用的漩涡状仪式用头饰了。 
  所有王冠中最令人感兴趣的还是阿提夫(Atef)的王冠。这个王冠形状奇妙,除了有皇家徽纹的蛇形状章(亦即优拉阿斯。墨西哥用的是响尾蛇,而埃及则是用昂头、随时准备出击的眼镜蛇)以外,正中央描绘着上埃及人的白色战斗用盔甲的图案(这个也只有在浮雕中可见,没有实物可供参考)。王冠的两侧看起来是两块如树叶一般的薄金属片,与前面一个机关相连。王冠上面的金属片形成两张波浪形状的刀刃,学者一般认为那象征着一对雄羊角。 
 
 
 
 
 
  塞提一世神殿浮雕作品中,有好几幅是以载着阿提夫王冠的欧西里斯为主题的。王冠看来大约有2英尺高。根据古埃及《亡灵书》的记戴,王冠是雷送给欧西里斯的,“但是,欧西里斯戴上的第一天,头部开始剧痛,雷晚上回来时,发现欧西里斯的头因为戴王冠的关系而肿胀。雷为他取脓。”③。 
  古埃及《灵亡书》只是平铺直叙地讲出一个故事。但我们不妨仔细想一想:一个会发出热能,使皮肤发炎、出脓的王冠,会是什么样子的东西? 
    
17个世纪的国王
 
  我走进黑暗,一直到路尽头的众王之廊(Gallery of the Kings),也就是从神殿入口进去200英尺的多柱式大厅东侧的通道。 
  通过众王之廊,就好像通过时间之廊一样。在我的左侧墙壁上,雕着的是古埃及120名神抵的称谓和他们主要的管辖圣地。在我右手边,则有一块10英尺乘6英尺大的地方,刻着塞提一世以前的76位法老的名字,而且每个名字都以象形文字,刻在一个个椭圆形的徽纹记号中。 
  这个图像的文献,就是一般所称的“阿比多斯国王名单”(Abydos Kings List)。金光闪闪的这个雕刻名单,文字从左向右排列,将所有名字以纵向五段与横向三段的区隔,记录下从公元前3000年,第一王朝的第一位法老美尼斯后1700年,所有法老的名字。名单上最后的一个法老的名字,即为大约于公元前1300年左右统治埃及的塞提。在名单的最左边,浮雕着两个人物,一个是塞提,另外一个就是他的儿子,也就是未来的拉美西斯二世。 
    
史特拉保之泉
 
  在历史价值上与杜林纸草及巴勒摩石不相上下的“阿比多斯国王名单”,对埃及王室的传承做了明白的交代。而这份传承史料中非常重要的一环,便是对悠远的过去、诸神共同统治的“开天辟地”时期的信仰。所有的神明都以欧西里斯为中心。因此,我们不难理解,为什么紧接着众王之廊后面的,是一条直达神殿后方,并进入另一座与欧西里斯相关建筑的通路。这座宏伟而美丽的殿堂“欧希里恩”,从埃及有文字历史以来,便因与欧西里斯有关联而闻名于世。希腊地理学家史特拉保(公元前1世纪曾造访阿比多斯)形容它为:“用坚硬的石头建造起的一座令人惊叹不已的建筑……在很深的地方,有一口泉水。要进去时,要先经过一个用巨石做成、做工精致、宏伟惊人的圆形屋顶建筑。里面建造了一条运河,从尼罗河引水……” 
  史特拉保造访后几百年,古埃及的宗教信仰逐渐被另外一个新兴宗教——基督教——所取代,河川的淤泥和沙漠的细沙,一寸一寸、一点一点地流入这充满传奇性的欧希里恩,终于将它的石柱以及入口上面的横石完全掩埋起来,消失于众人的眼前,同时也消失于大家的记忆中。20世纪初期,考古学家弗林德·培崔和玛格丽特·穆瑞(Margaret Murray),在此开始了一项大规模的考古挖掘活动。1903年,他们发现在塞提一世神殿西南方200英尺的沙漠中,有一座大厅和一条通道,从建筑形式来判断,应该为第十九王朝的作品。不过,在塞提一世神殿的后侧和新发现的厅之间,两位考古学家判断,绝对还有另外一个“大型地下建筑物”被埋藏在地底,而此“地下室”(hypogeum),穆瑞写道:“培崔教授显然认为,就是史特拉保提到的水泉,也就是一般所说的史特拉保之泉(Strabo’s Well)。”弗林德·培崔和穆瑞猜测的不错。但是,因为他们资金有限,无法继续挖掘,工作到中途便停顿了。一直到1912至1913年,才有另一位纳维尔(Naville)教授,在埃及古物挖掘基金(Egypt Exploration Fund)的支持下,有机会证实弗林德·培崔和穆瑞的假设。纳维尔教授发现了一间狭长的房间,东北向的尽头,有一座巨大的花岗岩及沙岩所建造的入口。 
  在接下来一季,1913到1914年的挖掘活动中,纳维尔组织了600名当地工人,辛勤地将整个庞大的地下建筑物挖了出来。纳维尔写道: 
   
  我们发现的巨形建筑物,大约有100英尺长、60英尺宽,其使用的石块之大,在埃及也应属绝无仅有了。四面墙壁,邻接着17个小房问,每个约仅一个人高,里面没有任何装饰。建筑物本身以三个通廊组合而成,中央一块通廊比两边的两块大。间隔通廊的为两列柱子,每根柱子各由一块完整的花岗岩中切割成形,支撑着一块同样大小的振梁石④。 
 
  纳维尔惊异、详实地记录,他如何测量建筑物北侧通廊的石块,并发现每块竟然近25英尺之长。更令他惊讶的是,从墙壁伸出的小房间,地上并没有地板,而挖开地面往下挖时,竟然发现下面的土壤非常潮湿: 
   
  小室仅以宽2至3英尺的平台相接。房间另外一端的中央,另外还有一块平台,而房间里面没有铺设任何地板。当我们往下挖掘至12英尺深处时,开始有水渗入。即使后方入口处也没有地板。从这些事实,我们可以推测,过去这里盈满着水,进出小室必须利用小船。 
 
    
埃及最早的石造建筑物
 
  水,水,到处都是水。1914年纳维尔教授和他的工作人员开始大规模挖掘行动时,发现横躺在那个大洞穴下面的秘密建筑物欧希里恩的核心,似乎就是水。欧希里恩正确的位置是在塞提一世神殿地板水平面下50英尺左右的地方,几乎与地下水的水面同高。现在,我们可从东南方一座现代人制作的阶梯走下去。我沿着这楼梯下去,先经过了纳维尔和史特拉保都描述过的入口巨大横楣石,再穿过一条狭窄的木造桥,来到了一个沙岩平台。 
  平台大约宽40英尺、长80英尺,是用巨大的铺道石建造而成的,周围被水包围。以平台中央为轴,旁边有两座大游泳池,一座长方形,一座正方形。在轴的尾端,另外还有一座楼梯往下,可到达水面下12英尺的深处。另外,平台同时还支撑着纳维尔报告中也提到的两大住廊。每个柱廊都由5根粗短的粉红色花岗岩支柱组成,而每根支柱高约12英尺,四面宽度均为8英尺,重则达100吨。这些巨大的柱子上面,还有花岗岩的横石,显然整座建筑物,过去不仅曾覆盖在大型的屋顶之下,可能还曾使用更大的横楣石。 
  要了解欧希里恩的构造,必须能够在心中将自己拉至高处,俯视它。由于当时的屋顶已经不见,因此在心中描绘整体构造的工作就更容易了。而且由于建筑物中的游泳池、小室的运河等现在都盛满了水,一直满溢至离平台只有几寸的地方,显然很接近原始设计的模样,当然也有助于我们的想象。 
 
 
 
 
 
  以这个方式往下看,我们立刻可以了解,平台是一个四周被宽约10英尺的壕沟所包围的四角形岛⑤。壕沟的四面,则被厚达20英尺的墙壁所包围。这些用红色沙岩堆积而成的巨墙,呈现着多角形的拼图花样。通过厚墙上的开口,我们便可进入纳维尔报告中所描述的17间小室:东面6间、西面6间,南面2间,北面3间。北面3间的中央1间,房间的内侧,连接着1间长方形的大厅,上面还有一部分石灰岩的屋顶。南面也有1间类似的长方形大厅,但是已经没有屋顶了。整个建筑构造的外面,有一圈石灰岩的外壁,使得整体的构造,从外往内,连成墙、墙、壕沟、平台的顺序。 
  欧希里恩另外一个令人感到好奇的地方,是它的方位不但不正,而且反倒像墨西哥的泰奥提华坎古城的亡灵之路(Way of the Dead),是向着稍微偏东的正北方。由于埃及古文明向来在方位上相当精确,因此我不得不怀疑,这个偏僻的方位绝非偶然。相隔不到50英尺外的塞提一世神殿便完全照准着欧希里恩的方位,可见这背后,必定有一个特殊的理由。问题是神殿与欧希里恩哪个年代更久远?是神殿比照欧希里恩的方位,还是欧希里恩比照着神殿的方位而建的?这个问题,现在已被大多数人遗忘,但是过去还曾引起过一场极大的争论。20世纪初,讨论狮身人面像及河岸神殿的建造年代时,曾经有很多著名的考古学家主张欧希里恩是一座非常古老的建筑。1914年3月伦敦的《时代》(Times)上,刊登过纳维尔教授的简介: 
   
  欧希里恩引发几项重要的疑问。首先就是它的建造年代。由于这座建筑物与狮身人面像神殿(亦即河岸神殿当时的名称)极为相似,两者均为巨石建造,没有装饰,表露出当时建筑的特征无遗。从这里,我们可以推断,欧希里恩和狮身人面像一样,应属于埃及最古老的石造建筑。 
 
 
 
 
 
 
  自称完全震慑于这座建筑物中央大厅的“壮丽与彻底的单纯”,并且由衷佩服那些“从远方搬运巨石而来并堆积成建筑物的古代人”的纳维尔,在欧希里恩的功能方面,认为:“显然这个巨大的建筑构造,是为尼罗河水漫溢期间而建造的蓄水池……应该是建筑史初期的作品,既不是神殿,也不是坟墓,而是巨大的水池,一个给水设备。这一点,令人极感兴趣……” 
  的确令人感到有趣,并且想要更进一步调查。纳维尔本想在下一个调查季接着做更深入的调查研究,可惜战争爆发,连续几年都无法在埃及从事考古活动。一直到1925年,埃及考古基金会才重新组织考古调查队,但是新的队长不是纳维尔,而是一位年轻的古埃及学者亨利·法兰克佛(Henry Frankfort)。 
    
法兰克佛的证据
 
  后来成为伦敦大学前古典太古时代(Preclassic Antiqui ty)专家而名噪一时的法兰克佛教授,接下这个考古任务后,从1925至1930年,连续主持了好几季的欧希里恩考古活动,彻底地挖掘、调查了该地的古迹,并就他所知的,找到了足够的证据,“确定了建筑物的建造年代”。他找到的证据主要有: 
  ①中央大厅主要入口处南端的上方,有一个花岗岩的鸠尾榫(dovetail),上面雕刻有塞提一世的徽纹记号。 
  ②中央大厅的东面墙壁的内侧,有类似的鸠尾榫。 
  ③北侧长方形房间的屋顶上,有一幅描写天文光景的图画,和一些塞提一世的碑文浮雕。 
  ④南侧的长方形房间中,也有描绘着类似风光的浮雕。 
  ⑤在入口通路上发现了一块石灰岩的破片,上面刻着“塞提侍奉欧西里斯”。 
  读者或许还记得列明集体自杀(lemming behavior,老鼠繁殖到达顶点后,便往海洋方向移动,大量溺死的行为)之类的社会行为。学者对于狮身人面像和河岸神殿的年代问题,也发生过向相反方向大移动的集体自杀行为(原因只因为发现了几个石像,和一个卡夫拉王的徽纹记号)。法兰克佛在阿比多斯的发现,也造成了学界对欧希里恩的年代问题上,有180度态度大转变。1914年,学者还口口声声说欧希里恩是“埃及最古老的石造建筑”,到1933年时,他们却突然转而相信那是公元前1300年左右,塞提一世统治时代的一座死者纪念碑了。 
  然后又经过了10年,古埃及学的教科书已普遍认定欧希里恩的建筑为塞提一世的丰功伟绩,而且写的就好像那是经验与观察而得到的史实,而非一种观测而已。但是我们知道它不但不是史实,而且只是法兰克佛基于他发现的物证,而发表出来的个人见解罢了。 
  对于欧希里恩,我们惟一能确定的便是一些塞提一世的碑文及装饰品的出土物,而可以让我们与人物、年代等连结的就只有这些了。从这些文物与塞提一世之间的关联,我们当然可以解释欧希里恩为塞提一世所建造的。法兰克佛便是如此主张。不过,我们还可以有另外一个解释,那便是由于出土的装饰品其实相当的破旧寒碜,而碑文上的徽纹记号也并不丰富,或许这些并非存在于这些原始建筑时,而是在修缮、复原它的时候加在其上的(也就是说,采信纳维尔和一些其他学者的建议,欧希里恩是在塞提以前的年代所建的)。 
  也就是说,关于欧希里恩的起源,其实有两个完全不同,甚至互相抵触的假设:(A)它是埃及最古老的建筑物,(B)它是新王朝时代的作品。让我们来看看这两种假设分别有哪些优劣之处。 
  现代古埃及学者接受的为(B)假设,认定欧希里恩是塞提一世所建立的死者纪念碑。但是,如果我们仔细检讨,会发现碑文、徽纹记号等均属间接证据,不但不能证明什么,有的甚至会与法兰克佛的见解互相矛盾。例如,有一块刻着文字的石灰岩破片中,我们发现“塞提侍奉欧西里斯”的字样。这不像对一位原始建造者的赞美,倒像是对修复者的赞美,赞美塞提一世修复,甚至增筑了“开天辟地”的神祗时代所有的太古建筑。另外还有一件小事,其实相当棘手,也被学者忽略了。那便是被发现有塞提一世装饰及碑文的两间南北向的“扁长室”(transverse chambers)的位置,是在欧希里恩20英尺的厚壁之外。在厚壁之内的巨石建筑物中,并无任何的装饰。这使得纳维尔合理地提出怀疑(法兰克佛却有意忽略),认为后来的两间扁长室与建筑本体并不属于同一的年代,房间可能是在建筑本体完成后经过许多年,在塞提一世时代“当他建设他自己的神殿时”才加出来的。 
  因此,我们认为假设(B)的基础是建立在法兰克佛从少数的出土文物中做的一些不足采信的解释之上。 
  相对地,假设(A)的欧希里恩的中心建造物是在塞提一世时代以前好几千年便已完成的说法,则是建立在对建筑物样式的观察上。根据纳维尔的观察,欧希里恩和基沙的河岸神殿形式相近,显示两者是出于同一时代,同一个用巨石建筑的时代。同样地,玛格丽特·穆瑞至死仍相信,欧希里恩不是死者的纪念碑,更不可能是塞提的纪念碑。她说: 
   
  这座建筑物是为赞美欧西里斯的秘迹而建,在埃及现存的建筑物中极为特别,显然年代非常久远。它使用的大型石块,正是古王朝时代的特征。而且简单的式样,正说明了它来自一个古老的时代。装饰为塞提一世所加上的。塞提用这个方法来主张他对建筑物的所有权。过去很多法老都以放上自己的名字,来主张对以前法老的建筑物的所有。因此,名字的意义并不大。在考证埃及建筑物的年代时,有意义的是建筑物的式样、石工技术的种类、石块切合的方法等,而非上面刻着的国王的名字。 
 
  法兰克佛对这一番忠告应该更注意倾听才是,因为他自己也不禁对他所谓的“死者纪念碑”有所困惑,而曾表示过:“我们必须承认,第十九王朝中并无类似的建筑物。” 
  其实不止第十九王朝。和欧希里恩类似的建筑物,除了河岸神殿和基沙的巨石建造物以外,在漫长的埃及历史中,竟然一座也没有。而河岸神殿等几个所谓老王朝建筑的巨石作品,似乎独树一格,互相有很多的类似点,但和其他地方的其他建筑便截然不同,而它们原始的建筑者到底是谁,至今仍无人知道。 
  为什么我们非要将这些建筑物派给法老时代,而不愿意承认它们可能是在史前时代时便已完成的?从狮身人面像、河岸神殿,到现在的欧希里恩,没有一样直接证据,可以断然证明它们是由谁建起来的。仅凭着一些模糊假设和少数的证物,我们便硬将这些建筑与某个特定的法老(如卡夫拉、塞提一世)拉在一起。除了徒增这些建筑物的神秘性外,有什么好处?那些少数的证物,难道不会仅为后来的法老,在修复古老的建筑物时,为与古老时代建立连结,而故意遗留下来的物品? 
    
张帆航向砂与时间的海
 
  离开阿比多斯之前,我还想去确认一样谜题。那谜题被埋没在离欧希里恩西北1公里左右的沙漠中,被滚滚黄沙包围的古代坟场之下。 
  坟场的大部分坟墓属于王朝时代初期,或更久以前时代的统治者,胡狼之神阿奴比斯和乌普奥特统治时代的文物。身为开道者、灵魂的守护者的胡狼,一直是很多神秘故事的主角。阿比多斯每年都以阿奴比斯的神话故事为蓝图,演出祭神仪式,而且这仪式显然从有古埃及历史以来便已存在。 
  阿奴比斯守护的似乎不止亡灵,还有更多的谜题,而欧希里恩便是最大的不解之谜之一。难道学者们不该做更深入、详细的调查?学者的任务难道不就是要解开这类的谜题?沙漠中埋藏着12只船首高耸的航海船,难道不是一个大家都急切想知道答案的谜题吗? 
  而我要做的正是通过胡狼神的坟场,到埋藏那12艘船只的地方,一探究竟。 
   
  英国卫报(Guardian),1991年12月21日:尼罗河深处发现古埃及皇家舰队。一队由美国及埃及考古学家所组合的探险队,最近在离尼罗河岸8英里的阿比多斯地方,发现了12艘古埃及木船……根据专家表示,每艘船大约长50至60英尺,至少有5000年的历史,是现在所找到的埃及最古老的船只……专家还说这些9月份便发现的船只,可能是为陪葬法老,让他们的灵魂能够到远方旅行而造的。“我们从来没想到会发现这种船队,尤其在离尼罗河这么远的地方。”探险队长,同时也为宾川大学博物馆埃及文物组长的大卫·欧康诺(David O’Connor)说…… 
 
  舰队被埋藏于一个由泥砖围起来的庇荫中,而这一块地方则被认为是公元前2700年左右,统治埃及的第二王朝法老卡色卡汉维(Khasekhemwy)的葬祭殿(mortuary templ)。不过,欧康诺却很有把握地认为那些船只和卡色卡汉维没有直接关系,而与附近(而且大都崩坏)的“第一王朝初期的法老德贺(Dier)的王墓有关。船墓不像比王墓更为古老,有可能就为德贺王所建,不过还需要经过证明”。 
  沙漠突然吹过一阵强风,细沙满天飞舞。为了避风,我躲到卡色卡汉维王殿堂的围篱墙壁下。这里与宾州大学的探险队重新将船只埋入的地点(他们在正当的防护理由下,再度将船只埋回地下)已非常接近。1991年偶然发现那船队以后,考古学家们原本希望1992年能够回来继续挖掘,但是在许多事情的拖累下,一直到1993年的现在,他们还没有重新回来的计划。 
  在我做研究的过程中,欧康诺曾经寄给我他1991年正式的挖掘报告,中间提到那些船只其实可能长达72英尺⑥。他同时还提到,埋葬这些船只的船形砖墓,在早期的王朝时代,很可能是在地上,一个个挺立于沙漠中。在全新的时候,那种砖墙林立的景象,必定相当壮观: 
   
  每个坟墓,原始时候,必定都抹有厚厚的泥土,并涂上白色外装,因此,视觉上就好像12艘(或更多)巨大的船只“停泊”在沙漠上,在埃及灿烂的太阳光下,大放光芒。这些船只处于停泊状态的意识强烈,在数个坟墓的船首和船尾下,发现有形状不统一的玉石。这些玉石不可能是偶然或天生,而必须是有意摆放在那里的。从位置来看,玉石也一定是故意,而不是无意放置着的。我可以把它们想成是帮助船停泊的“锚”。 
 
  正如同基沙的大金字塔旁地下发现的140英尺航海船(见本书第33章),从阿比多斯的船只构造上,我们不难发现,它们足以应付大洋上任何恶劣的天候和激荡的波浪。得克萨斯州A&M大学的航海考古学家雪儿·海丹(Cheryl Haldane)认为这些船只的设计精良,“使用高度的技术,而船姿优美更不在话下”。因此,和大金字塔的船一样的是(不过至少要更古老500年),阿比多斯船队似乎很明白地显示,埃及人在3000年悠久历史的最初期,便已积蓄有丰富的航海传统。而从早在埋藏阿比多斯船只的1500年以前(也就是在公元前4500年左右),在尼罗河谷中发现的最早的埃及壁画中,我们便已看到了流线型高性能的大船在水上航行⑦。 
  是否有可能,早在有正式文字历史前的公元前3000年,便有一支具备丰富航海经验的人们,来到尼罗河谷,并与当地的土著住民有了接触?如果这个说法成立的话,我们便不难解释从埃及沙漠中发现船只这种重复出现、无法解释的怪现象了(金字塔经文中也描写到非常复杂的船只构造,有的长度更达2000英尺)。 
  在提出这些疑问的同时,我还怀疑船只在古埃及所代表的象征意义。很多学者都先后指出过,船只是为了载运法老的灵魂而建造的。不过,我觉得,象征意义并不能够解答为什么埋藏于地下的船只,是以如此高度的技术水准制造而成的。这种高超的设计与制作技术,必须是有多年的经验发展出来的。难道我们不应该探究一下——就算为了否定有这种可能——基沙和阿比多斯的船只,不是由那些热爱自己土地,在河边定居,从事农业的古埃及人所制造出来,而是出自于另外一批更高等的、有航海文化的人手中? 
  既然有高度的航海文化,这批人必定知道如何从星象的观察探知方位,并且为能航行远洋,而发展出制作地图的技术。 
  是否有可能,这个文化,同时也精于建筑与石工,专门制作以多角形的巨石盖起如河岸神殿、欧希里恩之类的建筑物? 
  而且,有没有可能,这些人与“开天辟地”创始万物的神明们,有某种程度的关系,不但带给埃及人文明、建筑、天文、算术与文学的知识,而且还传给他们许多实用的技术,包括埃及人受惠最深的农业。 
  我们从各种迹象中发现,尼罗河谷在北半球冰河期的末尾曾经有过农业文明,以大规模的农业栽培实验,创造了地方的“飞跃”性发展。然而,从它飞跃的特质来看,这个农业文明不是由本土发展出,而只有可能是经外来、不知名的思考的引介,才得以发展出来的。 
   
  注释 
  ①日期出自《古埃及地图》(Atlus of Ancient Egypt)。有关法老拉美西斯二世出走的资料,见奇臣《胜利的法王:拉美西斯二世生平》,70~71页。K.A.Kitchen,Pharaoh Triumphant:The Life and Times of Ramesses Ⅱ,Aris and Phillips,Warminster,1982,p.70~71. 
  ②《古埃及金字塔经文》,285、253页。 
  ③古埃及《亡灵书》,175章,引用于《古埃及神话及象征》(Myth and Symbol in Ancient Egypt),页三七。Ancient Egyptian Book of the Dead (trans.R.O.Farlkner),British Museum Publications,1989. 
  ④伦敦《泰晤士报》,1914年3月17日。 
  ⑤纳维尔《阿比多斯考古挖掘活动:欧西里斯的水池及坟墓》,第1卷,1914年,160页。E.Naville,Excavations at Abydos:The Great Pool and the Tomb of Osiris,Journal of Egyptian Archaeology,Volume Ⅰ 1914,p.160. 
  ⑥以传真直接送给笔都,1993年1月27日。 
  ⑦《古埃及金字塔经文》,192页:“噢,晨星,荷拉斯,你有一个灵魂,你出现在770求比特大的大船上……请带我到你船只的舱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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