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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静好 现世安稳》 作者:白落梅

第5章 风情古镇 (1)

  如梦西塘

  无论是来过西塘的人,还是不曾来过的人,都会觉得,西塘就是一个梦,一个属于江南的梦。它诗意古老,朴素宁静,曾经被世人遗忘,如今又被世人追寻。我总以为,走近西塘的人是一些放不下有情过往的人。因为这里的每一片风景,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打动你的柔肠。在西塘宁静的风物里,可以做一个悠长的梦,梦醒时,也会有一些抓不住的时光。

  来到西塘之前,我也只是一个偶然的路人,却不知早在千年,就与它有过些许的缘分。春秋时期吴国伍子胥兴水利,通盐运,开凿伍子塘,引胥山以北之水直抵境内,因此西塘也称胥塘。也就因一个“胥”字,让我认定,我和西塘是有着命定因果的。尽管只是我一相情愿,可心存这份感觉,我对西塘的一景一物,便有了许多不由自主的依恋。

  宁静的光阴,在浆声四起的水波中微微荡漾。青瓦灰墙下,仿佛一眼就能看到西塘久远的历史。其实西塘并没有多少厚重深沉的历史,也没有多少叱咤风云的人物。岁月就像这里的一条河流,一路缓缓走来,没有惊涛骇浪,只是平淡安稳。这座千年古镇,自一开始就是这般古朴的模样。从容地经过四季更替,从容地看淡人生离合,也从容地接受往来的过客和他们所带来的不同情怀。

  临水的西塘,似乎一直萦绕着如纱的薄雾,仿佛只有这样,才可以映衬出江南水乡的风韵。流水低吟,桨橹浅唱,两岸古典的民居,是小镇原始而真实的影像。多少年来,也经历过无数人事变迁,只是再多的轮回,都不能将青黛的记忆改变。长天之下,看不到城市高楼,只有装扮一致的老宅,年复一年讲述着几近相同的故事。

  质朴的木楼有几扇敞开的轩窗,让我忘记旅程的疲惫,甚至多情地以为,有一扇窗是为我而开,有一个人是为我等待。却不知,西塘的风景,从来都不会轻易被人惊扰。这是许多人梦里的水乡,你可以在很近的距离感受它的呼吸,但没有多少人,能够永远地停留。只是刹那的拥有,亦能换取一生的回忆,西塘也不会辜负任何从它生命里走过的人。

  来过西塘的人,一定忘不了那悠长的千米廊街。在江南,这样临水枕风的廊街随处可见,可只有西塘的廊街会令你一生难忘。因为那长度,走上去,仿佛可以抵达前世。你可以在这里随心地做梦,不必担心会被任何现实的物象惊醒。只静心感受流转在长廊的风,吹拂着心底淡淡的清凉,而江南的画卷、人生的故事,就这样徐徐地舒展。

  有人告诉我,这长长的廊街有着一些美丽的由来。而我却不想知道那些旧事前因,只想在这命运转弯的长廊,平静地拥有这段相逢,一段与西塘的相逢。就算转身后,她会将我遗忘,我也会捧着这份不能割舍的牵挂,好好地珍藏。

  我总是以过客的方式在行走,在西塘的渡口,我等待一艘船,将生命中的际遇安排。在相逢的这一刻,就预见了离别,只是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为了过程而匆匆赶赴。在注定的因果里,没有谁还会不厌其烦地计较得失。顺水而行,试图忘记自己背上的行囊,在流淌中寻找一份随遇而安。西塘的古桥,像是一架架横在水乡之上的古琴,同样的琴弦,每个人可以撩拨出不同的弦音和清韵。

  关于桥的记忆,总会让人想起诗人卞之琳的《断章》:“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而我总以为,站在桥上的人,未必知道自己成为别人的风景,坐在船上的人,也不会知道他已经装饰了别人的梦。

  其实,人与人的陌路相逢,多半只是擦肩,他们所能记住的是那经年不变的桥,而不是游走的风景。又或许,多情的只是这些过客,因为桥,每天送往迎来,它们无心去留意那浮华的许多。流水潺潺不止,载着我去另一个彼岸,只有西塘的桥和水乡的人家,相看两不厌。

  在西塘,还有一处可以收藏灵魂的地方,就是被誉为“江南第一弄”的石皮弄。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写着“石皮弄”这三个寻常的字。狭窄古老的小弄堂,就像是时光缝隙里遗落的一道往事,若隐若现间,仿佛没有尽头。来到西塘的人都不会舍弃这段相逢,尽管石皮弄从来没有给过任何人,一个简单的承诺。可那带着某种神秘的质朴,让人可以看到真实的从前。

  岁月的老墙承载着斑驳的记忆,时光将它们一片片剥落。就是这些落下的记忆,收集着古往今来云水的漂泊。薄薄的石板路上,一些人的脚步悄悄走近,一些人的脚步已经匆匆走远,只有无言的时光停留在这,从来都不问因果。

  黄昏随着恍惚的思绪渐行渐远,华灯初上的西塘则是另一番别样的美丽。沿河的长廊,挂着一排排红灯笼,柔和的灯光似江南丝绸,流淌着多情和暖意。西塘的夜,很静,静得只能看到两岸黛瓦青墙落在水中的影子。西塘的夜,在幽幽灯火下,又有一种遮掩不住的华丽。

  水上戏台,是西塘夜晚最生动的风景。传统的江南戏曲,吴侬软语的轻唱,在明月清风下似一杯淡淡的清酿,将台上台下的人都熏醉。多少年华,被温润的水乡打湿,而他们甘愿沉落在水的忧伤里,只为心中那份柔软的感动。每个人都藏有细腻而美好的情怀,在烟火的凡尘,他们不轻易地将自己流露。是西塘,让他们勇敢地表白,并且在束缚的人生里,可以拥有这么一次忘乎所以的快乐。

  在西塘的某个茶馆,点上一壶茶,静静地看着来去的行人,心在氤氲的水雾中淡定平和。我把西塘的所有的记忆,都泡在这壶茶里,待到茶淡茶凉,我就离去。既是没有给彼此许过诺言,所以也不必留下纠缠的痕迹。在西塘,我只是流水光阴里飘过的一粒沙尘,也许转身,它就忘记我是谁。可我,始终会留下一双心灵的眼睛,坚守它古老的美丽。

  西塘美得就像一个梦,却又真的不是梦。或许在多年后的一天,我会风雨归来,彼此都被岁月模糊了容颜,可它还是它,我还是我。

  丹青婺源

  许多时候,来到一个地方不需要任何理由。抵达之后,都愿意相信一种缘分的说法。这样就可以轻易穿越历史春秋,看到足够令你一生回味的风景。婺源,这座被誉为“中国最美的乡村”,相逢的刹那,便让你我褪去城市的锦衣华服,与这里质朴的时光同步。尽管许多人与婺源一见倾心,却没有谁想要和它拟下某种誓约,只想在这平静的山水人家,感恩一段温暖的际遇,共有一份寻常的幸福。

  白云深处,那些白墙黛瓦的村落安然地落在群山之中,那么宁和平静,那么不与世争。就像是一幅定格的水墨画,画中的烟云不会消散,画中的时光不会流转。而慕名前来的人会忍不住思索,这远离车马喧嚣的地方,是否也隐藏了人间最平凡的故事?然而,正是这无尘之处,弥漫着更多寻常的烟火,留存了更多质朴的民情,也居住了像朱熹这样的鸿儒。

  从古至今,为了这份安宁,那么多的文人墨客甘愿舍弃名利,远离都城,骑一匹瘦马,隐居田园。守着简朴的柴门,修几径篱笆,看三两桃李争艳吐芳。或静坐光阴下,泡一壶清茶,听梁间燕子嬉戏呢喃。又或是荷锄在田埂间,牵一头黄牛,遥看天边的晚霞。乡村的宁静是造物者的安排,仿佛一棵树木、一片青瓦、一只蝼蚁,都有其不可言说的宿命。

  最是人间四月,婺源的村头长满了一片片金灿灿的油菜花。它们在春天的枝头毫无遮掩地绽放,不去担心是否韶华短暂,只将生命交付给乡间素朴的春光。每一个外来者需要绕过这片芳菲的花海,才能抵达梦里的村庄。

  伫立在村口以及院墙旁的诸多古樟树,它们或者可以忘记自己的年轮,却不会忘记每一个路人与婺源的相逢,不会忘记每一段瓶梅清风的往事。青石铺就的驿道,多少人擦肩而行,谁也记不住谁的容颜。只在俗世的烟火里,将日子过得淡如清茶。潮湿的季节,青石的缝隙里滋长着苔藓,仿佛刻意地珍存一些不该丢失的片断。有些刻了字的石头,守着村庄一寸无涯的时光,静静地讲述婺源风雨的从前。

  婺源的村落依山傍水,村前多有古渡口。渡口被古树翠竹掩映,散发着岁月的宁静和沉香,没有谁记得它们的历史。只是年复一年停留在村庄的码头,平和且沉默地看着客来客往。河水一如既往地澄澈,就像婺源人寻常的日子,波澜不惊。整齐的竹排,简单的竹椅,戴着草帽的船夫,用一竿竹篙划过碧绿的江水,在烟云笼罩的河道寻找下一个渡口。采茶的姑娘背着竹篓,唱起了山歌,手腕上戴着祖母留下的银镯,在阳光下荡漾着属于这个民族的独特韵致。

  村庄的人,乘着竹排去劳作,去赶集,朴素地走出去,朴素地走回来。而这座质朴的山庄,不改最初模样,几亩水田,几畦菜地,几口古井,几间老屋,几缕炊烟,像一本墨迹风干千年的老书,供后人翻读。渡口不是人生的归宿,只是灵魂的驿站,无论你我走过几程山水,它无声无息。

  木板廊桥也是婺源不可缺失的一道风景,多少年来,用其苍老的脊梁横亘在青山碧水之间,无怨无悔。说起廊桥,总忘不了那段廊桥旧梦,而婺源的廊桥收藏的是婺源人平实的梦。廊桥寄寓了他们美好的心愿,所以每一座廊桥都有一个美好的名字。“两水夹明镜,双桥落彩虹。”说的是婺源县清华镇的彩虹桥,被誉为“中国最美的廊桥”。

  木质廊桥,优美的造型,古朴的韵致,那长度仿佛让人看到了遥远的南宋。八百年的历史,无数人在这里歇息脚步,修筑故事。八百年的风雨,从前世到今生,彩虹桥一如当年,淡定平和,只是沧桑了那么一点点。坐在廊桥上休憩,看画里乡村,碧水青山。一艘艘木筏悠然淌过,携着人生,就这样,不问归途,无谓往返。

  就是在这最美的乡村,留存了素朴典雅的徽派建筑。粉墙黛瓦、飞檐翘角,婺源民居以同一种格局,坐落在幽深的山村,世代传承。像是被岁月遗落的一座老宅,吸引无数人想去敲开深院的重门,看一段婺源往事。精美的石雕、木雕,镂花的窗檐,虽历经春秋数载,却保存得完整无缺。门上挂着的老式铜镜,桌台摆放的青瓷花瓶,还有那摇摆的闹钟,无论时光过去多久,它们都平静如初。

  淳朴的山里人,在简单的宅院里过着最平凡的生活。腌一缸酸菜,酿几坛米酒,晒几斤春茶,屋子里飘散着清纯的米饭香、腊肉的熏香。光阴倏然而过,人生就像是老戏台上的一场戏宴,从开始到落幕,有圆满,也有遗憾。婺源,是他们生命的居所、灵魂的归依,任由命运如何安排,他们都甘愿沦陷,一生无悔。

  穿过曲折宁静的街巷,不期然会与某一座祠堂邂逅。在婺源,祠堂是晾在村庄的一幅古画,泛着历史的醇香。祠堂也是婺源人的根,无论他们到了哪里都知道,有那么一处与自己姓氏相同的祠堂在故乡岁岁年年将他们等待。祠堂对于背井离乡的徽商来说是一弯明月,挂在心头最醒目的角落,稍微碰触,便会抖落一地的感动。

  汪口村有一座被称作“艺术殿堂”的俞氏祠堂,自清乾隆年间建成,以其雄伟的气势,精妙的工艺,完美的布局,和独特的风格,震撼万千观赏者的心灵。门楼、梁柱、檐角均用深浅不一,虚实相应的手法,雕刻了龙凤麒麟、人物戏文、飞禽走兽、兰草花卉等精美图案。这里的祠堂,不仅是婺源百姓的根,更沉淀了婺源深厚的民俗文化。纵算远在天涯,终有一日要回归故里,来到祠堂,追怀祖德,颂扬宗功。

  在这座中国最美的乡村,太多的风景令人流连。可以选择去华夏第一高瀑——大鄣山瀑布,让奔流的清涧洗去心间最后一抹浮华。也可以去世界最大的鸳鸯湖,看成双成对的鸳鸯在绿野萍水间缠绵嬉戏,用流光交换温柔。还可以在田园和一只大雁对话,衔一缕乡村的炊烟,踏梦而飞。

  这个有着“书乡”、“茶乡”之称的村庄,像是一株老树,年复一年,以同样的姿势守候于此。谁也不会在意它的年龄,不会计较它的一成不变,来的人,都愿意将自己交付给这里素朴的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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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人生何处不离人相逢如初见 回首是一生岁月静好 现世安稳白落梅散文集烟月不知人事改恨不相逢未剃时爱如禅 你如佛陈迹·清欢你若安好便是晴天相思莫相负世间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