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看在跟黎叔的交情上,圣血村长不仅把驱兽部落勇闯小天空之镜的事说给我们听,又一转话题强调几处我们该注意的地方。
圣血村长拿出一张羊皮地图,这地图一看就是手绘的,很粗糙,我们仨都凑过去看。
他指着地图上一块被红色标记的区域说,“这就是小天空之镜。”接着他又指着一处很不起眼的地方说,“这是圣血村,你们的位置就在这。”
我来回对比着这两处区域,尤其还发现,从圣血村到小天空之镜的路线很多,至少按地图显示,我们能走的路不下五条。
黎征皱着眉问,“老前辈,这五条路哪一条好走些?”
圣血村长咯咯笑了,用手在这些路线上虚抹一下说,“全不好走,这地图别看只是一张羊皮,却花了历届圣血村长不少心血才弄出来,而且为了这路线,没少往里搭人命。”
接着他缓了缓口,依次把每条路线介绍给我们听,我发现这老头的记忆力不错,而且思维也清晰,我们听得特别明白,但也就是因为听得明白,我才越听越怕。
每条路的危险都不同,有暗沼、有狂风、有冰雹,甚至还有毒气和不知名昆虫的出现,我一合计,我们哥仨走哪条路,都很有可能会全军覆灭。
黎征和拉巴次仁跟我想的差不多,气氛一下变得低沉起来,尤其黎征,盯着地图皱着眉,大有拿捏不准的意思。
而圣血村长不给我们多想的时间,把地图一合揣在怀中,又很严肃的看着我们问,“其实还有一条路,没在地图上标记,是驱兽部落在那次行动中寻找到的。而且这路还是去小天空之镜的捷径,只是按驱兽长老留给我的话讲,走这条路必须遵守一个原则才行。”
我们听得一喜,黎征还赶紧追问。
圣血村长说,“这路也叫不归路,在入口处被驱兽长老立了一个石碑,要走这路,就先在石碑处等待,等天阳刚从东方升起时,奔着太阳的方向往里跑,中间一定不能停歇,也不能回头看,不然会有意想不到的麻烦,而回来时,也要遵守类似原则,在太阳落山前的半小时内,冲着太阳落山方向往回逃,也不能停歇不能回头。”
我被这古怪原则说的直犯迷糊,而且看圣血村长跟我们不外道,我索性追问一句,“如果停歇或者回头会有什么后果?”
圣血村长摇摇头,说他也不知道,一来当时驱兽长老只交代给他这些东西,并没说违规的后果,二来圣血村的村民越来越少,他根本找不到勇士去这路探情况。
我和拉巴次仁都望着黎征,给我感觉,我们要走不归路,有种当小白鼠的感觉,尤其也不知道驱兽长老介绍不归路时有没有什么保留,甚至这话里有没有水分。
黎征闭目思索起来,直到一刻钟后,他才睁眼说,“我的想法,信驱兽长老的话,咱们走不归路。”
拉巴次仁一咬牙,最先点头同意了。我一看,既然这哥俩都有这方面打算,自己陪着就是了。较真的说,驱兽长老强调不能停也不能回头,不像是那里有地理环境方面的危险,更多的应该是面对妖物这类的东西,我们带着霰弹枪和妖宠,到时想保住命也并非难事。
圣血村长的话都交代完了,本来还想留着我们吃饭,但为了早去早回,我们谢绝了他的好意,黎征还跟他说,“等我们回来时,会告诉他那条不归路到底是怎么个不归法。”
按照圣血村长提供的路线,我们快速进军,只是这不归路归属在禁地内,我们要找到入口,还得先在禁地中步行一段时间。
禁地中多数是森林,还有极少的草地分布,乍看之下,这里植被很茂盛,但我发现一个异常点,没有动物的存在,甚至在连续观察几棵树后,我连虫子都没找到。
我问黎征这是怎么回事,黎征摇头说他不清楚,而且随着我们渐渐深入,地里还出现了白骨。
我被它刺激的特别敏感,还警惕着周围的一举一动,生怕出现意外危险。
突然间,黎征摆手叫停,又蹲在一堆白骨面前皱眉看起来。
这堆白骨半截儿埋在土里,保准的还算完整,从外形看是个牛的骸骨。黎征用砍刀对准土里戳了戳,翻出几块骨头,还使劲逐一把它们拽出来。
我们都被牛骨上坑坑洼洼的小凹坑给吸引住了,这些凹坑有大有小、有深有浅,分布上也没什么规矩可言。
我先发表自己的看法,“这绝不是生病导致的,毕竟我还从没听过什么病能把骨头弄成这种德性。”
黎征点头赞同我的话,伸手对着凹坑摸着又接话道,“凹坑直径大约在一到三厘米之间,而且坑壁极其圆滑,也不可能是用刀具挖出来的。”
拉巴次仁摸着脑袋,这次他倒出奇,竟动起脑筋来,不过他想的结论很离谱,“又不是生病又不是刀具挖的,难道是被什么动物弄出来的么?”
我倒不是挑理,而是从实际出来,把能想到的动物都筛选一番,但也没联系到哪个动物有能在骨头上留下凹坑的本领。
黎征又带着我们随便翻了几块白骨,先后一对比,又发现一个规律,这些白骨都是大型动物的,而且全部有凹坑。
我越想越迷糊,还追问一句,“怎么没有小动物的骨头?”
黎征倒是比我想的多,虽然没能准确回答我的问话,但还是把他的猜测说了出来,“这林子里之所以没有动物,要么是被某群妖物吃绝了,要么就是被这群妖物吓跑了。而别看这种妖物长什么样咱们不知道,但能肯定的是,它们体型不大,能轻易杀死小型动物,但却杀不了大型动物,这么一来,它们对付大型动物,就要用特殊的本领才行。”
说着他还对着白骨上的凹坑指了指,那意思这群妖物的特殊本领就是这个。
联系着事先看过那张被电打过的人肉照片,我问道,“这群能给白骨留下凹坑的妖物会不会跟小天空之镜里会放电的妖物是同一个呢?它们没有固定巢穴,反而喜欢在禁地里来回游荡。”
凭目前掌握到的线索,黎征没法回答我的问题,而这件事也暂时作为一个疑点埋在我心头。
我们在紧张的气氛中继续赶路,一路上没再遇到什么危险或古怪,但一天走下来,我们仍没达到不归路入口处。
圣血村长的羊皮地图没赠给我们,但黎征却把那地图深深印在脑海中,还初步估算一下距离,跟我们说,“咱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等明早凌晨四点就起身,在太阳出来前,咱们就能赶到入口处。”
我很赞同黎征的想法,虽说身子不累,但这一天心里都紧绷绷的,我倒真想借着休息缓解下心情。
禁区林子里没什么可供休息的地方,尤其我们这次来,带的除了武器用具就是干粮,并没有帐篷这类的东西。
为了既安全又舒适的好好睡上一觉,黎征和拉巴次仁又拿出一捆绳子做起空中吊床来。
之前追击猎头部落时,我睡过这种床,有过这种经历后,对空中吊床也不怎么害怕了。而就在他们盘完绳子,正往床上铺树叶时,突然间,他俩都停下手头工作,一扭头向远处看去。
我顺着他俩目光看去,不过自己站在地上,高度不够,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来。
黎征和拉巴次仁都变得严肃,互相看一眼后,又都默契的爬下来。
我问他俩什么情况,黎征回答说,“有一小群人向这边走过来,咱们小心一些。”
我第一反应挺惊讶,心说这林子里动物都没发现一个,怎么能来人呢?而且这是禁地,不可能有村落在里面住。
黎征品出我心思,多解释道,“这群人很可能是偷渡者,从缅甸边境过来的,误打误撞来到禁地。”
我对偷渡者没什么好感,甚至在自己意识里,敢偷渡的无非三种人,第一种是非法贩子,用偷渡来走私或运毒,第二种是没有护照却想去国外开开眼的笨蛋,第三种就是背着人命的罪犯,而能往大峡谷偷渡的,前两种人都可以排除了,毕竟没有哪个贩子会认为大峡谷充满“商机”,也没哪个二百五认为大峡谷是个经济繁荣的地方。
这么一排除,来者就极有可能是罪犯。
我对拉巴次仁使个眼色,那意思咱俩先把霰弹枪拿出来,要是一会情况不对,就用霞弹好好招呼招呼这群意外来客。
可黎征却摆手止住了我的这种想法,接话说,“把装枪的背包放在脚下就可以了,咱们先礼后兵,看看情况再说。”
我们仨站成一排,静等这伙人的到来。
而等他们离得近了,我倒被他们的打扮弄得一愣。
这些人的服饰很怪,穿着黑色紧身衣不说,还把浑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腰间挂着一个小兜,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我冷不丁没反应过来,心说这些人哪来的?怎么看打扮像极了古代刺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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