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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永胜的一生》 作者:刘明恒

第25章 杨杖子战役

  1947年8月1日,为了适应战略反攻的需要,冀察热辽军区前方指挥所及其指挥的13旅、16旅和18旅,在赤峰英里河奉命组成东北民主联军第八纵队,司令员是黄永胜,政治委员刘道生,参谋长黄鹄显,副政治委员兼政治部主任邱会作,冀察热辽军区前方指挥所,编为纵队指挥机关。从此,英雄的八纵在战火中诞生了。

  刚成立一个多月的八纵正在召开扩大会议,研究怎样尽快将几支编属不同的部队,整合成一支真正具有战斗力的野战纵队。

  纵队参谋拿着作战命令进来,交到司令员黄永胜手上,命令中通报:9月6日,敌三个师的兵力由绥中兴城锦西一线分三路向东北民主联军热东解放区建昌方向进犯。9月7日,国民党暂编25师第1、2两个团,由绥中进抵梨树沟门。同时,敌93军暂编22师亦由锦州出发,经虹螺岘、江家屯,进驻新台边门。

  黄永胜一看通报双眼放出绿光,样子像一只饿极的狼,又像一只发现猎物的虎,充满了杀气。前些时在热河小打小闹搞多了,不过瘾,打大仗的心早就痒了,划入东北战场,回到****手下,刚整编出一个野战纵队才一个月,敌人就送上门来了,真是刮北风送棉袄,困瞌术送枕头啊!

  司令员黄永胜立即向各师宣布作战命令:以24师和22师66团,歼灭梨树沟门之敌;以独立一师佯攻新台边门,箝制敌人行动;以23师68团黑夜疾进到新台边门西南富儿沟地区,控制附近山地,保证24师左翼安全,并阻击可能由新台边门向梨树沟门出援之敌。黄永胜胃口大,一出手就抓向了两股敌人。

  此时八纵各部集结在赤峰、凌源地区,以毎日100里的急行军速度向来敌迎去。9月14日5时,24师指挥所进至梨树沟门,22师66团也同时到达。突然,与敌50师2团遭遇,66团立即展开作战队形,扭住敌人。72团在向三道沟以南运动途中,听到梨树沟门激烈枪声,便急行军跑步投入战斗,一举攻占了梨树沟门制高点南大山。71团奉命从三道沟返回,在白土岭附近即与敌遭遇,向敌展开猛烈攻击。

  中午,我军两名战士押着一名俘虏的敌军少校来到师部。丁盛师长亲自审讯敌军少校,敌军少校打着哆嗦说:“贵军真是神速,我军才刚刚赶到梨树沟子,不想你们已经在此,实在是神兵。”

  丁盛师长问:“你知道我们是优待俘虏的,你要老老实实把你们部队所在地讲清楚,争取宽大处理。”

  敌军少校忙说:“我知道贵军优待俘虏,我一定好好交待。现在我50师第一团已经进到石咀边门北山及梨树沟门一带,第2团在梨树沟门及白土岭一线。”说完,丁盛师长便让两名战士将敌军少校押下去。

  丁盛师长对韦祖珍政委说:“老韦,我看要以66团的一部箝制住敌一团,集中66团主力和71团、72团歼灭敌2团,然后再全歼敌`团,你看怎样?”

  韦祖珍政委说:“我看完全可以,告诉部队,要快,决不能让敌人跑掉。”

  下午一时,66团主力在北,72团在南,71团由上岭 向梨树沟门形成了三面围攻之势,将敌人压缩在梨树沟门一个狭窄地带。战斗打响后,歼灭敌军大部,敌人余部向一团靠拢,我主力部队迅速转移,猛攻敌一团。我军70团急行军赶到后,立即投入战斗。半小时内连续攻占227高地、322高地、蒙古营子西山等地。敌人狼狈西逃,在嘹亮的冲锋号声中,我军将敌军追至大屯、青石岭一带歼灭,战斗于14日下午5时结束。我军共俘虏敌人628人,毙敌400余人。首战告捷。

  在梨树沟门战斗的同时,纵队司令员黄永胜命令独立一师和23师,迅速抓住窜至新台边门的敌军暂编22师。9月15日中午,我军23师68团在新台边门附近,前卫与敌稍有接触,敌便仓皇东逃。23师师长张德发急令各团:“死死咬住敌人,不许松口!”

  19时,我军在杨杖子、毛祁屯一带将敌人追上。68团迅速行动,乘敌人立足未稳,主动发起攻击,歼敌4个连和一个新兵营。69团也攻下了该地制高点莲花山。

  16日8时,纵队接到23师战斗报告后,司令员黄永胜立即命令:“指挥部立即赶往杨杖子,22师和独立一师跑步前进,进入杨杖子战斗位置,定于16日14时发起总攻。”

  16日12时,我22师和独立一师冒雨火速赶到杨杖子指定作战位置。在八纵前线指挥部,司令员黄永胜向各师师长发布了总攻命令。16日14时,三颗红色信号弹升上天空,我八纵各部队向敌22师发起总攻。

  一小时后,作战参谋向司令员黄永胜报告:我军已攻占敌人主要阵地,敌军全线崩溃。战到16时30分,敌暂22师大部被歼,残敌向锦西逃窜至旧门以北。

  “报告司令员,敌人向旧门、绥中方向逃窜。”

  司令员黄永胜果断下令:“追!”同时电令刚刚结束梨树沟门战斗挥师东进的24师在旧门堵住敌人。

  我军将敌22师堵在旧门附近,前后夹击,敌暂编22师除少数逃脱外,全部被歼,我军俘虏了敌暂编22师少将副师长苏景春、少将参谋长宁坚,及以下2560人,毙伤敌人1000余人。战斗结束,中国共产党冀察热辽分局、人民解放军冀热辽军区给参战部队发来电报,祝贺辽西大捷:

  前线的将士们:

  你们在配合东北的辉煌的夏季攻势之后,略事休息,即返前线,初试锋芒,即于杨杖子、梨树沟门在三小时战斗中歼敌四千五,活捉敌师长及参谋长,揭开了冀察热辽人民解放军秋季攻势的序幕,影响了东北战局的发展。现在全国性总攻业已开始,正在刘邓过长江、陈谢过黄河、陕北山东大捷及平汉北发动攻势之际,望再接再厉,服从命令,英勇善战,更多歼灭敌人,有力配合全国攻势,特电驰贺,并勉勇士。

  9月17日,国民党东北“剿总司令”陈诚,又派出了刚从苏北调来的49军,由锦州经虹螺岘,向江家屯、杨杖子进犯。9月19日,敌49军在军长王铁汉中将的率领下,耀武扬威地开进了杨杖子地区。

  八纵副司令员张天云在作战会议上对大家说:“刚才司令员部署了此次战斗,独立一师、22师、23师、24师按计划围歼敌49军,其中24师71团在江家屯打援,该师主力担任预备队。另外,友军9纵在到达预定地点后,阻击可能由锦西出援之敌和堵歼杨杖子溃逃之敌。请各部队首先迅速动员部队,全力以赴,歼灭敌49军主力。”

  9月21日上午,各部队将敌人包围于杨杖子、毛祁屯、上下黑鱼沟地区。

  黄永胜司令员接通各部队电话,宣布:“纵队决定,以上下黑鱼沟和俯瞰整个地区的323高地为主攻方向,进攻敌军部毛祁屯。”

  23师69团二营当日攻323高地,未能成功。5连连长王绍祖冒险查看了地形后,提出地形对我不利,只有迂回插到敌后,出敌不意攻击,方能取胜。

  2营长冯占文在地上用几块石头摆阵,对几位连长布置说:“根据王连长提议,营里决定,以4连首先攻占高地平梁,尔后以6连正面进攻,以5连迂回敌侧后,夺取323高地。

  6连从正面以猛烈炮火向敌人发起攻击,5连连长王绍祖率突击排跃出阵地,在正面进攻的掩护下,迂回插至敌后。当敌人发现时,突击排的手榴弹已扔向敌阵,王连长高呼:“同志们,上刺刀,冲啊!”突击排冲入敌阵,与敌人展开血战。副连长彭继燕连续刺死5名敌人,副指导员刺死3名,2班长吴国禄刺死敌人6名,把刺刀都剌弯了,激烈搏斗15分钟后,我军终于攻占了323高地。

  当晚,68团一营攻占了黑鱼沟西北高地,66团突入杨杖子街内,独立一师也攻占了杨杖子东南284高地和石湖南山,对敌侧翼形成威胁。

  9月22日上午,担负打援任务的24师71团在江家屯顽强阻击敌援兵。此时,24师主力在丁盛师长的率领下犹如猛虎一般投入了战斗,70团连续攻克了黑鱼沟西南四个山头,和23师并肩前进,犹如两把尖刀插向敌腰。

  在这关键时刻,纵队发出命令,要22师从北,西两面猛攻,独立一师从东向西夹攻,彻底打乱敌人的全面部署。

  下午4时,王铁汉率敌四十九军残部仓皇溃逃,我军各部不顾疲劳,跟踪追击,歼敌大部,并将敌105师少将师长于泽霖活捉。此时,敌49军军长王铁汉赶紧让卫兵找来一套百姓服装,化装成一名老农逃出重围。

  杨杖子战斗,除敌军长王铁汉和200名残敌化装逃脱外,我军歼敌49军军部、79师、105师师部及所属4个团12,000余人。23师69团五连荣获纵队授予“刺刀见红”锦旗一面,该连28人立功,连长王绍祖荣获“******奖章”。

  战斗结束时,****、罗荣桓、刘亚楼电贺胜利,嘉奖辽西前线将士,电文如下:

  辽西前线冀察热辽解放军全体将士们:

  庆祝你们在杨杖子两次战斗中,歼灭蒋匪49军主力的伟大胜利,望继续努力,争取新的胜利,并嘉奖此次战役中有功的部队和指战员!

  **** 罗荣桓 刘亚楼

  二十五日

  8纵“开门大吉”,不但改变了热河局面,自己也鸟枪换炮了,8纵一下子发展到4万人。

  ****说:“这个8纵,还真有点主力样子。”

  以自己25,000人的兵力歼敌16,000人,以一个从地方部队升为野战军主力部队才一个月时间的纵队,3仗连胜,对敌情判断、兵力使用调配、对部队战斗力的掌握、和急切间决心部署的正确无误,无不显现出很高的功力和水平,作战指挥节奏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加上1比11的伤亡比例,简直就像一个天才指挥家,指挥了一支二、三流的乐队,演出了一场第一流的(战争)交响乐曲。

  杨杖子战役是黄永胜军事生涯最得意的一笔,也是他军事指挥水平生动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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